两个人被这话一激,又克制不住地去看对方的眼神,发现气氛有些奇怪,尴尬地咳嗽了两声,别开视线。 锦安然在充满阳光的角落里发现了一盆相貌特别的月季,它迎着阳光,小小的枝丫分开两岔,盛开着两株外粉内红,圆润饱满的花。 “这个是什么品种?”锦安然有些喜欢,克制不去的想去了解。 “莫妮卡戴维,”虞痕走到她身边,蹲下身子和她一起看着那株月季,“这一株的是刚开的花,品相非常好,我把它带到前台当看板。” 莫妮卡戴维,好动听的名字。 锦安然伸出手,轻轻地碰了碰月季的花瓣,在阳光下轻轻地摇晃着,外白内红的颜色非常符合她的心意。 和某只大猫猫一样,外冷内热。 “花语是:我爱你的花团锦簇,也爱你的满身污浊,因为你是我满怀希望的等待,我非你不可。” 无论你变成何种模样,只要我还记得你,我都会爱你。 锦安然的心晃晃悠悠的,像是打翻了一杯水,猛地一颤,很不好受。 “您是想要这一株吗?” 锦安然犹豫着摇了摇头:“……算了吧。” 把你买回去,你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一般娇艳动人了吧。 你这么漂亮,这么优秀,值得更好的人带你离开温室,你终将会成为某个人的“非你不可”。 她站起身,好似对别的花都失去了兴趣,推开花店的门,走了出去。 苏以冬听着她俩的对话,没有插嘴,一直看着锦安然走出花店的动作,直到她倚靠在那棵光秃秃的樱花树下,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下去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苏以冬相处太久了,锦安然渐渐地感觉自己和苏以冬越来越像了。 她也变得很感性,因为一点点小事情,情绪就会有波动。 借花喻人,说不上是浪漫还是愚蠢。 “铛铛!今日份的鲜花,亲爱的请收好!” 锦安然猛地抬眼,看到苏以冬正站在自己面前,背着光,沐浴在暖阳下,手上捧着一大束“莫妮卡戴维”,伸出手递给了她。 又惊又喜:“你……都听到了?” 苏以冬的轮廓被阳光包裹着散发出淡淡的光晕,显得恬静宜人又动人诱惑。 她朱唇微启:“我爱你的花团锦簇,也爱你的满身污浊,你就是我满怀希望的等待,我非你不可。” “简而言之,我爱你。” 锦安然总是会觉得苏以冬好蠢,喜欢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来逗她开心。 可是她又好享受这种感觉,每次被她逗到脸红心跳,都能感觉到自己冰冷阴郁的心脏在疯狂跳动,生命的活力在身体里迸发。 有些哽咽,看着用釉色礼品纸包裹起来的月季,极力克制想哭的情绪,冲上去抱住了苏以冬。 “唔……我也爱你。” - 随便在周围逛了逛,两人在新街口的商业街吃吃喝喝,最后踏着城市的霓虹和夜色的朦胧,一路散步着回到酒店。 晚饭的小吃里有桂花酒酿,软软甜甜的,锦安然喜欢那种味道,忍不住多吃了一点,导致脸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红,整个人的状态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。 苏以冬扶着她走到床上,可她却像个雕塑一样,僵直着背坐在床尾。 又醉了。 知道她酒量差,可没想到连酒酿元宵都不能多吃,苏以冬只好先放任她不管,走进浴室准备洗澡。 在浴室里脱下衣物,门就被轻轻扣响,她裹上浴袍,打开门,发现是锦安然红着脸站在门口,伸出手讨要抱抱。 “抱我。”锦安然眼含着酒气的醉意,说起话来也硬气了不少,跟平时那股腼腆模样简直天差地别。 苏以冬有些无奈,将浴袍裹紧了一些,俯身去抱她。 尝到甜头的锦安然将脸埋在苏以冬的胸口,不停晃着脑袋揉搓。 苏以冬被她逗的有些痒,温柔地在她耳边劝着:“安然乖,我现在要洗澡了,出去等我好不好?” 锦安然动作一滞,抬眼望向她,呆滞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:“猫猫,一起洗……要和猫猫一起洗。” 由于过于可爱的神态和动作搅的苏以冬心潮澎湃,不忍心拒绝,于是只能妥协,开始帮锦安然脱衣服。 锦安然也很顺从,双手举高高,像个小孩子一样安分地让她脱。 行政套房的浴室里会带一个很大很大的浴缸,放好热水后,苏以冬带着锦安然泡了进去。 忙碌了一天,紧绷的肌肉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缓解。 她扣住锦安然的手,在温热的水中嗅着她身上的香味。 肌肤紧紧相贴着,暧昧的像快要拉出丝了。 被热水这么一浸润,锦安然涨涨呼呼的醉意有些消了下去,回过神看到自己躺在苏以冬的怀里,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。 “刚刚还闹着要一起洗,怎么现在还害羞了?” 苏以冬抓到了把柄,忍不住开始调戏她。 “假酒害人……”锦安然半张脸泡在浴缸里,懊悔道。 但是想了一想,自己又没吃什么亏,反正也蛮喜欢这种感觉的,于是横下心,往苏以冬身上贴了贴。 苏以冬笑着揽过她,于朦胧的水雾中,将温柔的一吻落在她湿润的脖子上。 洗完澡,锦安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,除了那个吻之外,苏以冬居然没有对她上下其手。 有一种平日里凶猛的肉食动物,突然变得温顺的怪异感,总会让她觉得某人有些不怀好意。 没有带自己的睡衣,酒店的睡衣穿起来也不舒服,于是两人干脆就穿着贴身衣物,钻进松软的被窝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