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以冬很难想象,一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人,一个以理性,狡猾难搞著称的商人,居然会栽在一个大小姐手里。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。 锦安然也回想起白芊在车里的眼神,那股无奈的,怨恨的眼神,原来全都是因为自己。 白芊误以为自己和景溪月关系不一般,现在却又需要自己去帮她唤回景溪月。 故事要细细展开说,太浪费时间了,了解了大概之后,两人开始商量对策。 “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收好心情,等我们明天联系你,看到你的时候,你必须精神饱满,不然我们可以选择不帮你。” 这是挂断电话前苏以冬说的最后一句话,语气里满是命令。 这个忙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帮,她虽然不喜欢景溪月,但是她欠白芊的人情实在太多了,锦安然能够进入芝澜居,很大部分都要归功于白芊。 可以说没有白芊的开恩,想要留住锦安然的难度将会成指数倍增长。 那一头的人抽了抽鼻子,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“嗯”了一声,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哭腔,然后主动挂断了电话。 挂断之后,两人面面相觑,陷入了无声。 直到苏如萱敲了敲门,才陡然回过神。 沉默一直持续到两个人回到床上,苏以冬的床相对于平时而言,比较小,两个人必须紧紧贴在一起,才能勉强挤的下。 锦安然被她自私地挤到里侧,贴着墙,看着她的背影。 “里面好挤……”锦安然贴着她的耳朵抱怨。 “怕你掉下去,里面安全点。” 这句话听起来让耳朵痒痒的,锦安然伸出手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耳朵,也揉搓了一下苏以冬的耳朵。 像是打开了一个转身的开关,苏以冬翻了个身,向她那一侧转过来。 黑色玛瑙一样的瞳孔,像极了夜的颜色,神秘又温柔。 “世界真的又小又奇妙,不是吗?”锦安然看着苏以冬的眼睛,轻声说道,“真没想到她们俩居然还能扯上关系。” 苏以冬抿抿唇,眨巴了两下眼睛,小夜灯反射的粉色光线全部扑在了她白皙的脸上,好像染上了桃子酱。 世界一点也不小,锡州太大了,茫茫人海中都难以找到你。 世界真的很奇妙,锡州太大了,可你现在就在我的枕头边。 “你把她约出来吧,”苏以冬说,“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说清楚。” 锦安然知道苏以冬的心思,她总是会顾忌自己身边有个奇奇怪怪的朋友,就好像自曾经也会忌惮萧悦可那般。 “我感受到了好强的占有欲哦,大猫猫,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吗?” “这种程度,可不及某人一点点,还好意思说我?” 锦安然笑了一声,伸出手将被子往上拉,直到盖过了两人的头顶,将光线彻底隔绝,人造的黑色笼罩住两人,在沉闷的阴暗中交换着彼此的呼吸。 “爱像是一团很奇怪的雾气,不可能被所有人看到,不可能被所有人知道,越是接近越是一片混乱。”锦安然用手熟练的触碰到了苏以冬的唇角,轻轻的剐蹭而过,“我想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,我的脑子里都是你,我感觉世界上最幸运的人,就是我自己。” “苏以冬,大猫猫,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温柔的人啊。” 温柔到,我自认为无法溶解的内心,都因为你的热烈而复苏。 温柔到,我每时每刻都想要单独而绝对的拥有你。 苏以冬感觉锦安然的声音有一种魔力,像是能让自己安心入眠的白噪音,她的眼皮越来越重,呼吸也渐渐的沉了起来。 自己从来没有幻想过,有一天能够带着锦安然,到苏如萱面前,骄傲地展示她的至宝。 每一次心中的枷锁解开来,她就会困到连话都说不出来。 锦安然夹住她的双腿,在她唇角落下一吻。 “晚安,祝好梦。” - 翌日,别过苏如萱,二人起身要去解决白芊的事情。 当下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解决办法,最直接,最有效的就是将人拖出来,面对面严刑拷打一番。 临走前,苏如萱紧紧地抱住了锦安然,锦安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,有些吃惊。 “安然,以冬要是对你不好,你就来找我,我来训她,”看到两人即将要离开,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相见,苏如萱还是落泪了,“你们俩要好好的,一定要好好的。” 彼此牵着的手,握的更紧了。 “阿姨放心,我们一定会好好的。” 我们会一直一直,好好的。 离开家后,两人步行至酒店附近的星巴克,看到了坐在窗口,嘴里叼着吸管,眼神恍惚的白芊。 眼圈又红又黑,估计是一晚上没睡着加上流眼泪,搞成这副萎靡的模样。 走近才发现,她手边是整整三杯美式的空杯子。 “我不是很明确地告诉过你,如果你不精神饱满,我可以选择不帮你。” 苏以冬坐到她身边,用手推开杂乱的空杯子,盯着白芊。 “没……没有的事!”看到苏以冬的出现,白芊手忙脚乱,赶紧随意拍了拍脸,整理了一下衣服,慌张解释,“我现在很好,真的,很好。” 看着自己的好友这般狼狈,苏以冬的心里也不是滋味。 世界上多少人为情所困,在感情里如此卑微,却求不得一个好的结果。 怪就只能怪,一厢情愿,难以割舍。 “你都二十八岁的人了,大姐,怎么连一点感情挫折都处理不好呢?” 白芊抽了抽鼻子,将第四杯美式一饮而尽:“你……你没资格说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