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里陈月芳的三餐都有专门的营养师负责,许是今日宴会,厨师没顾得上那么?多?,倒是出现?了不?少不?太适合老年?人的油腻荤腥。 既然已?经说出了这样的话,顾寄欢此刻必然不?能?再拒绝老人家,只是顾着给陈月芳夹菜,自己就顾不?上吃饭了。 一顿丰盛的晚宴结束,顾寄欢也没有吃下什么?东西?,好在陈月芳去和邓凤仙聊天去了,顾寄欢找了个机会坐在花园里松了口气。 城市里的灯光太亮,看不?见天上的星星,顾寄欢就这么?靠在椅背上,看着黑黝黝的天空。 忽然,鼻间传来浓郁的奶香味,然后传来陆时年?的声音:“厨房新烤的小蛋糕,要不?要尝尝?” 她手?里拿着的蛋糕递到顾寄欢面前:“抱歉,好像害你今天晚上都没有吃到什么?东西?。” “奶奶怕是记恨上我了。”顾寄欢接过蛋糕吃了两口,有些无奈,“想?来也说得通,她就这么?一个孙女儿,若是真的被我拐跑了,陆迪集团就后继无人了。” “这年?头哪儿还有纯血脉继承制度,又不?是皇位。”陆时年?漫不?经心道,“我觉得琼姐比我好,她在国内扎扎实实这么?多?年?,能?力比我强。” 这也的确是陆时年?的真实想?法?,她并?不?想?接手?这么?大的摊子,只是陈月芳希望她接受,她被动接受,不?得不?去好好做罢了。 “琼姐总说你冷得像冰块,我却不?这么?觉得。”顾寄欢凑近了些,笑眯眯地看着陆时年?道,“陆大冰山,你其实挺柔软的。” “什么?陆大冰山,都是什么?乱七八糟的称呼?”陆时年?微微蹙眉,有些无奈,之前陆玉琼这么?叫也就算了,这把顾寄欢也给带坏了。 “琼姐讲的啊,你小时候的故事。”顾寄欢倒是肆无忌惮笑起来,“说你小时候在国内的时候,把同桌小男孩吓哭了的故事。” 那还是陆时年?小学时候的事情,当时分了新的班级,陆时年?小时候就长得精致,那个同桌小男孩就忍不?住陆时年?玩,用切开了的橡皮砸陆时年?。 明明是在上课的时间,陆时年?却径直把橡皮砸回去,然后站了起来,冷冷地看着那小男孩:“你如果?再捣乱,我把你扔出去。” 奶声奶气的语气透着冷意,再加上陆时年?本就偏向于冷淡的眸色和五官,吓得那小男孩当场就哭了出来。 能?和陆时年?同班的都不?是一般的孩子,那孩子家长在江城也还是有名有姓的,放了学之后还是带着他主动来找陆时年?道歉。 自此,陆时年?冰山的美誉就在同龄人之间传开了,最近陆时年?从国外回来,处理事情手?腕果?决,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,这名声就传得更响亮了。 顾寄欢的眸子看着陆时年?,脑海里却忍不?住勾勒起小时候陆时年?的五官轮廓,肯定要软萌一些,可爱一些,只不?过板起脸的样子还是这样冷冰冰的,有些别样的可爱好玩。 陆时年?略抬了抬眸子,有些无奈:“你就笑吧。” 说着伸手?拿了旁边桌子上的餐巾纸递给顾寄欢:“奶油都吃到鼻子上了。” 她的眸色微微扫过来,尽管语气里是在关心顾寄欢,可神色平静,淡淡的眸色古井无波,分明就有些淡淡的冷意。 不?知为何,顾寄欢看着陆时年?,脑子里又迅速脑补出来了小时候陆时年?说这句话的样子,软萌的团子,却神色老气,于是顾寄欢忍不?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。 “别……别管我,你让我笑一会儿……”顾寄欢接过陆时年?递过来的纸巾,随意擦了两下,眼角眉梢都还挂着笑意。 “都怪琼姐,怎么?什么?都告诉你。”陆时年?忍不?住轻声吐槽了一句,她总觉得顾寄欢看她的目光带着调侃。 但她从小到大表情就不?多?,习惯了这样,又不?可能?瞬间就变成开朗灿烂的样子。 “没擦干净。”陆时年?看着顾寄欢鼻尖上还挂着奶油,忍不?住提醒道。 “哦。”顾寄欢又在陆时年?左左右右的提示中擦了几下,就把餐巾纸随手?丢下了,“算了算了,等到吃完再擦。” “哪有人这么?不?注重仪表的?”陆时年?有些无奈,本能?抽出一张纸,伸手?帮顾寄欢擦掉鼻尖上的奶油。 顾寄欢微微一怔,然后主动伸头过去,坐在原地一动不?动,眨了眨眼睛道:“你可不?准把我的妆擦没了,这还是我在来的路上紧急化的。” “嗯,知道了。”陆时年?应了一声,手?下的动作也轻了一些。 顾寄欢今天的妆化得的确潦草,不?过是打了一层薄薄的粉底,连眼影都没有化,不?过胜在她皮肤白,只擦了口红也很好看。 一股淡淡的幽香顺着陆时年?的手?指和衣袖传了过来,在浓郁的蛋糕奶香味道里面,并?不?是很浓烈,但却很引人注目。 顾寄欢轻轻嗅了嗅,缓缓道:“是木质香味和竹香主调的香水,很特别的味道,书香大小姐的感觉。” “你喜欢这个味道?”陆时年?问道,她自己也轻轻闻了闻,她今天开了瓶新的香水,忘记是前几天那个品牌送过来的定制香,她今天还是第一次用。 “很有层次感的味道,调香师一定很厉害。”顾寄欢笑眯眯地看着陆时年?。 是很适合陆时年?的味道,她不?适合浓郁的花香,这种淡淡悠远的香味,配着她清冷的气质,倒真是有些遗世独立的感觉,让人心生好感,却又不?敢太过冒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