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当然找过大夫了。他们已经看过,给慕青加大用药剂量,可她心率还是不正常,她的心脏根本承受不了这么折腾。别磨蹭你快点进去看看,千万别让她因为这个交代了。”刘英把穆杉推到万慕青床边。 穆杉看着体征检测仪上起伏不定的波动,心脏也不由的绷紧。 她拉起万慕青的手,她手上的温度烫人,感觉这次发烧比之前还要严重。穆杉想要抽出手去给她打点水擦擦汗想着应该会舒服些。手确被万慕青紧紧攥着不放。 她没办法只能座在床边,用旁边的手帕给万慕青擦脸。她待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手上的力道放松些。 “在慕青醒过来之前你还是少出去吧,省的这女人折腾你。” 刘英盯着万慕青,眼神有些委屈。怎么穆杉在身边她就老实的像只猫一样,她一碰就炸毛,这女人到底是不是昏迷,虽然她是个医生,但也被她吓个半死。 毕竟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有事她还是没有办法冷静如常。 “为什么一直不见他丈夫过来?”这个其实穆杉很早就想问,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,毕竟她的身份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,问了只会更尴尬。 但是万慕青现在的情况她有些担心。她最开始只想过来看看她,没想到竟然呆了这个长时间。 “呃……这个……她的家务事还是等到她醒过来你问她吧。”刘英不知道怎么回穆杉,白亦秋虽然和万慕青是合约关系,但是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过来看看的,而且白亦秋心机深沉,他自然明白雪中送碳的道理。 至于为什么没有出现,怕是因为正主压根就没有允许她过来吧。估计还用什么威胁了他,不然白亦秋才不会放过在自家岳父大人面前刷好感的机会。即使等到以后离婚,也是买卖不成仁义在呀。 没有听到答案,穆杉倒也不奇怪,看刘英的表情她明显是知道的,只不过不想说,刘英向来很理智,她不会无缘无故掺和到别人的事情中。从这点上,她和白冰其实挺配的,白冰正好相反,可以互补。 “你看着她,我出去买点东西。”穆杉的生理期快到了。 “不用。你陪她就可以,你买什么告诉我就行。”刘英连忙阻止。 穆杉有些尴尬,但是没办法只能把需要的东西和她说了,万慕青现在就像是一个自热包,穆杉是□□剂,只要隔的远,她体温就蹭蹭蹭的往上涨。 刘英走了以后屋子内静悄悄的,她回来以后万慕青的心率确实平稳很多。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书读给万慕青听,这好像是之前照顾她养成的习惯。 手中的书是三毛的《怀念》。“感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,我们有过的美好回忆,让泪水染得模糊不清了。偶尔想起,记忆犹新,就像当初,我爱你,没有什么目的,只是爱你。”她盯着文字发呆,明知道床上的人不会给她回应,她还是喃呢开口。 “你说这说的像不像我们,荷西曾经许诺三毛等她六年,他就娶她,三毛等了,荷西娶了。我曾经许诺等你六年,你曾经答应我要永远在一起,我没能等得起,你也没有守得住承诺。为了所谓的爱情,殊途同归的都落得一地鸡毛。以前我喜欢张爱玲,她的爱情温暖又理想,不过我现在更喜欢三毛了,热烈而悲壮。” 她盯着万慕青的脸,她应该退烧了,脸已经没有那么红,眉头紧皱更显苍白。 不知道是因为听了她的话还是因为万慕青哪里不舒服。穆杉抬手按在她的眉心,用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头。她趴在床边睡着了,手被万慕青紧紧攥在手中。 她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,她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在梦中她梦见了曾秀恩,她身边都是玻璃渣,好像是汽车玻璃破解的碎片,她满身是血,躺在地上奄奄一息,她发疯了似的跑过去,查看曾秀恩的伤口,却发现他的心不见了,鲜血淋漓,不过她脸上仍旧挂着微笑,曾秀恩想要抬手摸摸穆杉的脸。 还没有摸到穆杉就被吓醒了,她浑身都被冷汗打湿。起来的时候病房没人,桌子上放着她刘英买的东西。想来是昨天晚上太晚,刘英放下东西又走了。 梦中的情景挥之不散,她整个人都蔫蔫的,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,心中被堵的发慌。 穆杉去浴室洗了个澡,恢复些神采,她摸了摸万慕青的头,总算是不烧了。刘英下午的时候过来跟她告别,她毕竟是医学交流,已经请了7天的假,现在不得不回去了。穆杉将刘英送到楼下,刘英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。 “如果慕青真的能度过这一关,你可不可以坐下来和她平心静气的聊聊,她在某些事情上处理的是很偏激,可她也有她的顾虑。” 穆杉摇头,“我不劝你和白冰,希望你也不要劝我,感情这种事冷暖自知,我和她不会有结果的。我这里和万慕青一样,不会再为她跳动了。” 穆杉指着自己的胸口。 刘英叹气只说了一句。“她不会放手的。”便打车离开了。 以前万慕青有病在身还一次次放纵自己接近她,如果她真的连最后的这个包袱都没有,她怎么可能会放手。 她既觉得万慕青可悲,又觉得穆杉可怜。 还有10天就要过年了,可是万慕青还是在昏迷状态。她做了最坏的打算,如果万慕青持续这样,她就要在美国呆着过年了。 她这两天生理期,肚子疼得很,本来就烦闷,现在更是暴躁,她随手抓了件外套下楼,站在外边吹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