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皇听着她熟悉的声音,手指抬起勾了勾她的衣摆。那是以前每次灵绣有求于她是才会做的动作。灵绣捂着眼睛侧过去身子,不敢哭出任何声音。 戈皇知道她的绣儿哭了,哭的那般伤心,因为她可动动手指似乎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。 “绣~~儿”戈皇迷蒙的撑开双眼,可什么都看不清,眼前仍旧是白茫茫的一片。原来这病到最后连五官的感觉都会剥夺。她轻声开口,气息奄奄。 “我在,我在,我就在你旁边,我能为你做什么?你告诉我,我~我还能为你做什么?”灵绣再也忍不住,扶在戈皇的肩头,任由泪水打湿她的枕边。 “别~~哭。”戈皇艰难的说出两个字,以至于不得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,来舒缓那窒息的感觉。好想抱抱灵绣。可她不能。 “是我的错,我不应该喜欢你,不应该对你生出念想,不应该出无量地。我真的错了,戈儿,我若是从来没有遇到过你就好了!都是我的错!”灵绣的哭声顺着窗户飘散在窗外,被凉凉的海风带走。 “我爱~你,至~至死~不渝!”戈皇将一朵桃花塞到灵绣的手中就再无声息。 灵绣握着手中的桃花,躺在了戈皇的身边,用自己手上的祈福红丝带,将两人的胳膊缠绕在一起。她躺在戈皇身侧,泪水无声。 “我也爱你,至死不渝!”灵绣轻吻着戈皇的额头,提起灵力,自陨于戈皇身旁。 时潼坐在床边,突然扔掉手中的糕点。 等几人再入房间的时候,床上已然没了人影,只有交缠在一起的两束桃花,开的正盛。还有一条红色的丝带散落在旁。 花锦指节泛白,她强忍着翻涌的血气,吩咐羽晴和南絮将桃花带走好好安置。 时潼连忙开口阻止。“慢着,来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缘定三生,开日方长。可将此花带回无量地,安于一隅即可。她们自有造化。” 羽晴回头点了点时潼的小脑袋,“这种时候不要开玩笑。” “我说的是真…”时潼还没有说完,就听见游白枫接了话。 “按她说的做吧!” 羽晴很是诧异,但是也不敢反驳游白枫,她看得出来花锦很是依赖于她。想来必然有些能耐的。既然游大夫都说了。她自然只有听话的份。 “那便将她们交给我吧!”虞司开口,主动揽下了这个活计,毕竟些无量地在她的地界,怎么说她都责无旁贷。 处理好戈皇和灵绣的事情,几人心情格外的低落,花锦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东西,更是难过的无以附加。那上边放着的是灵绣答应给她的东西,包括天地印。她看着摆放整齐的东西觉得太过烫手,终究是她辜负了灵绣的嘱托,没能照顾好戈皇。 虞司坐在花锦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,花锦越来越阴郁,这种感觉在她身旁的人或许很难发现,可像她这种隔段时间见花锦的朋友,感觉的分外明显。她的笑容越来越小,也不在开口玩笑。花锦现在比以往都要不开心。 “接下来有什么打算?” 花锦摇头,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?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,之前她想报仇,可这次她冒险想要通过祭离将背后的那个面具女人引出来,可对方根本不上套。能让龙王给她卖命,这女人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人物。自己这身体怕真的撑不了多长时间,这愁能不能报的上,她…那么肯定了。 “想去看看莫卿么?我可以送你去。”虞司轻声试探,花锦看着太过低落,她不知道什么能引起她的兴趣。 花锦苦涩的摇头,细细想来自己竟然是无处可去的。 “那不如你跟我回妖族?”虞司其实就是一问,之前她还是肖玉蝶的时候虞司都不知道自己请过她多少次,每次都是无情的拒绝,这次她也没有报什么希望。 “让我去怡红楼呆着吧!”花锦轻笑一声,询问虞司。 “怡?怡红楼?”虞司生怕自己听错了,不由的重复了一遍。她不会是准备破罐子破摔,祸害她的那些姑娘吧! “嗯,我想去。不可以么?”那里起码有喝不完的酒啊! “可以是可以,但是……”虞司总感觉有点问题,可是一时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。毕竟难得花锦有想去的地方。 “那好,就这么说定了。”花锦不给她反驳的机会,紧了紧身上的大氅,转身回了屋子。 听说花锦要去怡红楼,而且这产业是虞司的,南絮和羽晴的眼神恨不得要把她生吞活剥了。 虞司皱了皱眉头,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!花锦的这些个红颜知己往哪里放。干她什么事,又不是她拐带花锦去的。真是平地背锅,花锦都病成这个死样子还不忘给她找麻烦。 花锦最后不顾游白枫的阻拦,只带着游白枫提前给她准备的药,便跟着虞司跑到了怡红楼。 游白枫简直气的牙痒痒,等她回家的简单月霞,非要把她这路上的胆大包天拿竹简一画的刻出来不可。 虞司将人带到怡红楼,给她在顶楼自己的房子旁边开了个房间,专门留给他使用。然后又千叮咛,万嘱咐的让人好好招待花锦,把她当成大爷供着就可以了。都打点好,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。她实在是有事着急处理,不然她才不会留他在自己的里边瞎折腾,她手中那么多产业,可最爱的确只有这一个。 她真怕花锦哪天心血来潮,一把业火将她的怡红楼烧干净了!越想越害怕,虞司连回妖族的速度都快上几分,必须快去快回,这样她的东西就安全一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