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?,既然一切妥当,先往师父那儿去吧。”江灵殊抚了?抚灵衍的领口,满意?地点点头,二?人结伴而?至凤鸣殿。 她们刚到,不多时,白夫人也携着白溟和数个仆婢前来,两方人互打了?招呼行了?礼,晨星见江灵殊与灵衍束手束脚地站着,好一副不自在的模样,于是挥了?挥手笑?道:“既已见过客人,便别在这儿杵着了?,自去习武修炼吧,为师自有要事与白夫人商议。” “是。”两人如得赦令,向白家一行人微一福身便忙不迭地离开了?,倒是白溟在灵衍离去时又忍不住多瞧了?一眼。 真的……同那幅画上的人好像…… 江灵殊同灵衍离了?凤鸣殿,却也并不急着前往奉雪台,而?是极有默契地向风霞殿回去——虽然不过是见个面说几句话,她们却觉得比练武还耗费气力。 正在路上走?着,灵衍忽地停在了?一从?春兰前,伸手抚了?抚那些嫩绿色的花朵,眼中似有怜惜之意?。 “这花开得真好,绿色的花儿也是罕见。”江灵殊见她喜欢,便也随口夸道。 “我?听说……你与白家少主——也就是白师兄,曾有婚约,是不是?”灵衍突然毫无征兆地问了?这么一句。 她虽然早就听见了?此事,但终究从?未提起过,今日白家来访,到底引得她再也忍不下去。 “我?……这……”江灵殊惊异万分,匆忙之间也只得明言相告,“确,确实在我?儿时是有这么回事,但那不过是长辈们因为两家交好信口而?说罢了?,算不得数的……你又是从?何处听了?来?该不会是阿夏告诉你的吧,这丫头,真是多嘴!” 风霞殿中,阿夏莫名其妙打了?个喷嚏。 “你想错了?,并非是阿夏与我?所说。”灵衍仍只盯着那丛兰花,声?音发冷亦发颤,“既然算不得数,那为何除了?我?与旁的师妹,凤祈宫内几乎无人不知此事呢?” “灵殊你,又为何一直不告诉我??”她说着,指尖一用力,生生将一朵兰花掐了?下来。 “哎呀,真是要死?,”江灵殊见她如此,抓了?她的手道,“这兰花是师父所钟爱的,一向好生照料,你说掐就掐,也不怕她知道了?生气怪罪。我?不与你说此事,自然是觉得这事不值当一提,我?自己都?并未放在心上,就算族中是真存了?这样的心思,我?亦不会答应,你可明白?” “……”灵衍转头,神色沉闷,许久才道,“当真?” “自然当真,”江灵殊信誓旦旦,“我?何曾骗过你?” “好吧,”对方这才满意?地展颜而?笑?,“我?信你。” “这才对,还不快离开,可别让旁人看见你掐了?师父的花告了?状去。”江灵殊环望了?望四周,急忙牵着她离去。 “是啊……这花既是师父所钟爱的,自然不许旁人染指……”灵衍压低了?声?,暗暗说道。 阿夏见她们这会儿便回来,不由觉着奇怪:“少宫主和衍小姐怎么回得这么早,不用与白家宾客共进午膳么?” “不用自然是最好的。”江灵殊如释重负地歪在长椅上,信手取了?一本灵衍为她备的新话本子?来看。 “那您与衍小姐想吃些什么?我?这就去厨房先准备着。” 江灵殊想了?一想,沉吟道:“嗯——昨夜席上吃得丰盛油腻,随意?做些清淡的吧……银丝面就不错。” “好,那我?先熬些高汤去。”阿夏欢欢喜喜地走?出去,想着自家小姐终于回来,足足一年也没吃什么好东西,总得好好补上一补。 她正兴致盎然地翻着书,忽见灵衍抱着个木盒走?进来,一声?不吭便将匣子?打开整理着些什么,于是好奇凑上前一看,原来是她与对方一年间所寄厚厚的一沓书信。 这些信本就已按着顺序放得整整齐齐,她却不知为何又一封封拿出重新叠了?一遍,这一叠,倒让江灵殊又瞧见了?其他几封不大寻常的信。 她讶异问道:“白家少主怎么也写了?信给你?” “不是他写给我?,是我?先写给他的,”灵衍鼓着嘴道,“给你写信时,想到先前比武大会与他也算有所往来,便来回书信了?几封,以?表问候,如何?” “如何?不如何。”江灵殊只觉她反应奇怪,摇摇头随意?应了?句便放下了?信,连展开一看的意?思也没有。 “你……你怎么也不看看啊……”灵衍见她全无在意?,不知为何心中陡然生出几分急怒。 “我?为何要看?”江灵殊不解地皱了?皱眉,“这是你与旁人的信,我?一无心去看,二?也本不该去看,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 “什么道理!”灵衍脸涨得通红,终于忍不住半喊了?出来,“你就,你就不怕他在信上说的是喜欢我?吗?!” 江灵殊怔愣一瞬,随即大笑?起来,许久才堪堪止住道:“怎么会,我?虽与白家少主不甚熟,也知他不是如此轻薄的人。倒是你,怎么好端端说出这些疯话来,别是练武走?火入魔了?吧?幸而?无旁人在,不然岂不惹人笑?话?” 灵衍被她说得又羞又气,却仍旧不依不饶道:“怎么不会?灵殊,你总是什么都?不问,什么都?不问,如若我?有一天真的被谁骗走?了?呢?” 江灵殊并不知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,玩笑?似地笑?着摇摇头:“不需要我?过问,你这么精明,定不会被骗走?,任谁也是骗不了?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