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喧闹减小了不少。 这将军府好风光啊,竟然西岐都送来贺礼。 南仲装作高兴笑着让众人继续喝酒。 侍从又小声从南仲耳旁说了些什么,随后南仲就离席了。只不过没过多久就回来了,只不过不同的是心情好像更加好了。 之前东夷作乱,南仲出征平乱,上战场前都要饮酒壮胆,如今太平了几年,南仲几乎极少沾酒,借着大婚高兴,没顾及太多就大喝了起来。 刚才一番人如何说辞都不喝酒的人,怎么一回来就都不用人灌了,一杯接着一杯,吴世基过来见状,“仲儿,今日虽是你大喜,但终归饮酒伤身,少喝些。” “吴史,今儿是我们将军大婚,您自个不会饮酒可别扫了咱们的兴呀。” “小六,住口。”南仲呵道。 南仲尊敬爱戴的人有三,君王及姐姐,还有一个就是姐夫吴世基。 “无碍,无碍,我就是怕你喝多上头了。” 这桌,吴世基在劝南仲这个新郎少喝酒,其他桌喝醉了的世家公子就开始酒后乱言。 “好姻缘是好姻缘,今儿看着嫂嫂了,只可惜咯,不是咱们大王的妹妹。” “子安,你喝多了。” “我没有,今儿你没瞧见么这新婚小娘子是别人,南师长都未有高兴过。” “子安!” 话刚出,场上宾客就开始议论了,“方才西岐还来了贺礼。” “咱们师长和王上妹妹的事情恐怕那西伯侯也是知道的,那这贺礼,会不会因为此...” “你们,几时看到仲不高兴?”南仲起身,醉红着脸朝宾客们大哄。 席上一番话彻底激怒于他。 “这儿!”南仲伸出手指着脚下。“是我将军府。” 南仲话出,众人就不敢吱声了。 “我难道说得不对么,你,南仲,南师长,亲手将子眛送入了西岐,送给了姬昌为媵,凭什么,南仲,凭什么你不喜了就如此对待她。” 南仲望着朝他笑骂的人冷笑。 他不靠争夺,不靠心思,轻而易举得到了那么多人想要的女子的心,却又亲手葬送。 “子安喝醉了,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扶你们公子回去。” 吴世基的话还算有些用,即使是这些王公大臣们,平时也会听一听这君子之劝。 “将军醉了你们还不快扶回房,莫要让娘子等急了。” “诸位,大王御赐的酒劲头厉害,年轻人醉酒胡言乱语,招待不周招待不周,还望海涵还望海涵。” 三日前的白天相府出了闹剧,这没想到今日将军府又出了岔子,只不过因为吴世基代替南仲的一番赔礼道歉才化解了这一场尴尬。以至于这酒后胡言没有传得满城风雨。 第14章 君王的权衡之术 南仲被一干人扶回房间,大商及重礼,在进行一系列繁琐的礼仪,到最后新娘还是要回到房内等候。 待到天黑客散,红娘们一同等候着新郎,这洞房前还要喝酒作揖,剪发等等。 南仲喝了不少酒,说清醒也是心里明白,但这行为不受心思控制。 “家主,还有仪式,待这完成后您才能和主母圆方。” “哦。” 这次南仲倒是十分听话的照着红娘做完了这些。 ---吱---砰---房内安静了。 南仲涨红着脸坐下,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珏,白玉上有个小小的仲字,突然就哭了起来,方才那些人的话像刀子般刮在他心上,西岐送来的贺礼中独这一份被单独列出来,里面竟是这块当初他送她的玉,叫他如何不伤心。 南仲纵横疆场十几年,世人从未见过其流泪,就连子淑认识他多年也没有见过。 如今这哭成了泪人,从他眼中也明白,该是怎么样的绝望。 不知何时起,子淑动了恻隐之心。竟有些心疼起南仲了。 “你,还好么?” 二人着喜服,子淑坐到他对面。南仲用手将眼角的泪抹干净,子淑本想递个手帕,没有想到这个南将军,马虎至此。 “见笑了,你一定想不到吧,大商神将也有流泪的一天。” 子淑挑眉,“天下谁不会哭,就算是君王,这亦是人之长情。” “不愧是虞国老的孙女涵养自是比别的一般人要好。” 子淑注意听到了南仲在婚后称自己的阿公仍旧为国老。 “睡吧。” 在南仲风平浪静没过多久,年冬,王都下了一场大雪,而那日在喜宴上酒后疯言的人死于府中。 若是平常百姓,或者是奴隶,死了便死了,可是子安是宗室,是先王的子嗣,也是子川的侄子,帝乙的宗弟。 虽是庶出却也是继承了其父亲伯爵之位的左丘伯。又与子邺走得近,是宰相的近臣,断不可能就这样随便了结。 “左丘伯横死府上一事,诸位如何看。” “王上,据伯府侍从禀报,左丘伯乃是于十几日前去了将军赴宴之后才有身体不适之证。” “国相是想说,子安之死与我将军府有干?” “南将军可不要血口喷人,我只不过将实情如实禀报罢了。” “相父说的对不对对只要带上伯府的下人一问便知。这么简单的道理。”应群臣请求,子受与子启都随朝听政。 话是子受说的,国相子川心中暗笑,南仲所支持的子启虽是个君王之才,但是为人太过懦弱。 帝乙端坐在台上挥了挥手,帝乙亲信之臣提声道:“传证人。” 不久一男一女就被带到殿上,男子是子安的贴身侍从,女子则是子安妾室。 “王上在此,左丘伯是如何死的还不快如实招来,若是胆敢隐瞒实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