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收起了顽劣的性子坐上王位给东夷老臣们的感觉,判若两?人。 起初还有许多人反对不服,而之后金颜浣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,战后的东夷混乱不堪,在她的安排下?短短几月的东夷恢复了秩序,交通与通信都能流通起来。 老东夷王不糊涂,先祭司也是慧眼识珠,金颜浣能当?大祭司并不单单因为是她的女儿。 别?人看不见的,是她娇柔身躯下?的坚强不输男儿的雄心壮志,也是不输男儿的治国之才。 比起她的哥哥,东夷的王位,更适合她坐。 忙于?东夷内乱,对于?西?周伐商无暇顾及,等到她收复了大江以南的南夷,东夷再次统一时。西?边的商已经?是垂死挣扎了。 东夷王军攻破大将以南,赢遐自刎江边,东夷王金颜铭自知一国不能有两?王,在帐中惊吓而死。 她开始着手恢复南方的统治。 “女王,商国那边,大概快要...”女官拿着信件,匆匆赶来见她。 “怎么会?” 女官弯下?腰,“几月前商军撤兵,神将南仲赶赴牧野,恰逢西?周联军进攻,一日内攻到牧野城下?,牧野苦守一日,日落之时南仲...战死,牧野失守。” —哐当?— 玉杯从她纤细的手中滑落,落在红木地板上,杯子内红红的酒撒到了她精致的靴子上。 “女王~”女官扔下?手中的信件过去扶稳了她。 “战死?”她瞪着眼睛,质疑。 眼神里渴求女官告诉她这是假的。 女官点头,“周军宣扬,是万箭穿心而死,还有人传,是天空中突来的闪电,说是天罚!更有人说是修道者的劫。” 众说纷纭,唯一可信的是,他死了。 “怎么可能,不是说神将吗,不是修道者吗...区区几万大军!”她颤着,后退到了床榻。 “是因为...商国宗室倒戈!”女官不耻道。 “宗室倒戈...”金颜浣的眸子睁了一下?又缓和?,“呵呵呵,是啊,生死面前,谁还顾及血脉亲情。” “商国落寞已是趋势,天子打?压宗室打?压神权理应想到这些后果,不过臣确实佩服商天子。” “你派信去商,我东夷臣服商,可让他们到东夷,日后休整了再打?算,总好比就这样等着城破。” “...”女官愣住,“如今商这般...正是东夷离商发展的机会,况且...”女官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,“女王是...因为那个神将吗?” 意识到自己多嘴,她将头埋低。 “商人有恩于?我,他亦救过我...” “依臣之见,商国的人未必会觉得东夷会好心帮他们。”东夷经?乱,商乃罪首,如今商国垂危,曾为宿敌的国家又怎会安着好心营救。 “不管如何,总要试一试。” 女官点头,“是!”而后去倒了一杯解酒的茶,“臣希望王,振作?起来,东夷刚定,还需要您。” 金颜浣点头,“我知道,一切以大局为重。” 女王是让她放心的,她自幼跟着她,深知她的心性。 如女官所料,商并没有接受东夷的好意,而东夷此时也无力支援。休整道路,重建居所,恢复耕田,海上重归于?平静,战事停了自然也能够出海了。 东夷的海边建有高堤,临海的城池城墙高耸。 细细回想南仲曾与她说过的话,颤笑。 也许死亡是他早就料到的吧,才故意有那一出,有些人看似绝情,却比谁都长情。 拔营撤军那夜她从千里外?的王廷赶到大江,在他负甲上马的那一刻,金颜浣亲问?了他一句话。 寒冷的呼啸在大江,奔袭了千里的人拖着疲倦的身子问?他:“我于?将军,究竟算什么?” 答案在南仲心里其实很了然,同时她心里也清楚,只不过,她想要一个死心罢了。 骏马被拉侧着脖颈,马上的人眨着温柔的眉眼,轻轻夹着马肚子,马儿在她周身转了一圈,“若有机会,孤想看你坐在王位上的样子。” 君王寡爱,好一句想看你成王,好一句与情无关却字字伤透人心的话。 “将军还没回答颜浣的话。”她失声颤道。 南仲拉起缰绳,低垂眼眸,“仲此生,为臣僚,为君臣,还从未为君友。” 不露齿一笑,扬起马鞭,抽挞一声。率万军离去。 不曾想这一别?,竟是永别?。而她不负他望,成为了众人敬仰跪拜的王,可惜,他见不到了。 坐上王位她才知道,这张椅子除了好看,其实也没什么。它束缚着你,圈禁着你,你剩下?的只有孤独。 空寂的大殿内,子受孤独的坐在椅子上,仰着头,感知着山摇地动知道周军要攻城了。 “王,召我?” 吴世齐静静的跪在殿内,许久见子受不说话才道。 “先生可觉得,辅佐寡人不值么?” 吴世齐磕下?头,“臣从未这般想过,臣下?明白,王绝非世人所言那般。” “或许,真的可以退往东夷,日后再做打?算。”沫城以东疆域辽阔,联军兵力有限是打?不到那么远的。 “寡人不会走,寡人不会弃王都逃去。” 天子不是倔,而是不愿做逃兵,真是昏庸胆怯之人,城灭之际怎会不逃,“臣...” “外?城若破,先生率百官开内城降周吧。”他安坐着,说的很淡然,像在安排后事。 吴世齐心中一震,“王...” “先生之才,当?治太平盛世,莫要可惜了,对百姓而言,天子姓什么都不重要,只要天下?太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