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单凭借子宁局外人之言,不足为信。 “好妹妹,今日是你成人之礼,这些话不是今日该提之语。” 南仲有意避开不答,都看的明白,只是没人敢说什么。 “师长,倒是疼爱妹妹呢。”子淑轻笑到,对子宁这般举动倒是没什么,这是打脸什么,总让人不舒坦。 南仲也不是糊涂人,拍了拍子宁的手就松开了,“你今日,为何...” 除十岁那年子淑出现于人前过,这么些年百姓们只听过子淑其名,知道这个人,但是很少有人见过,就算是见过,那也只有她掩面的样子,就像如今。 “过来瞧瞧,我的夫,长得如何。” 南仲闭眼一笑,世人以为南仲也不曾见过这子淑。 “仲和世人一样,该有的,都有。” “我南仲哥哥容貌,大商谁人不知,谁不知道你们侯府的算盘,还有你。”想着自己劝阻不了这场婚事,又看着这个女人在眼前晃荡,子宁那高兴也化作了怨气。 “你也不看看自己就敢攀上我南仲哥哥。” “哦,我如何?” “呵,谁不知道大商候府家嫡女容貌见不得人,否则你今日来又为何掩面。”子宁的话咄咄逼人,这刀子越插越深,丝毫不给虞候府留颜面。 “够了!”南仲抢在子川先前打断子宁的话,这小丫头当真是什么都敢说,什么都不忌讳呀。 “我我就要说。” “谁不知道侯府畏畏缩缩,攀上南仲哥哥这样又有才又俊俏之人,安得什么心啊。” 看来南仲来了,事情不但没有解决,反而激化了矛盾。 平常人被如此羞辱,怕早就没脸待下去了,可是子淑不一样。 一直都是子宁在言,子淑极少答话,冷若冰霜。 突然,一声冷笑,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,“什么心?” “南将军。” “在。” “这是何地?” 怎的突然问起地方来了,南仲迟疑的望着子淑,坐着看戏的人也都奇怪了起来,莫不是因为子宁小姐一番羞辱气急败坏伤了头脑? “相府。” 一道深邃的目光而过,带有讽刺,南仲自知答错了。 “商。” “你是何人?” 既然问了商,接着又问人,南仲顺着回答了,“大商臣子,南仲。” “我又是何人。” “虞候子煜家的小姐。”自己的话刚完,南仲便像明白了什么一样,呆愣的抬起头直视着子淑。 在场的名士不少,有才之士也不少,这一番问答代表的意思不用点透也都知道。 在场宾客唏嘘不已,这侯府家的小姐果真了不得。 大人们明白这话里的其中意思,这子宁未必就知道了,也没有大人那如海的心思去猜每一句话。 “你是候府的小姐又如何,几代人与木头相伴,如何配得上我南仲哥哥。” 子川一惊,“你住口。邺儿,快把你妹妹带下去。” 刚才子淑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,而子宁不明其理而回答的话,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 与其说自己的,倒不如说是相府,甚至是整个大商,王族。 “我不,都是你这个狐狸精所害。”子宁还没羞辱够,还没把人家羞辱到离开,她又怎么甘心呢。 子邺刚上去拉住她就被挣脱,气势汹汹的走到子淑跟前,想伸手去扯开那块遮住所谓的丑脸的布。 就在前天夜里,侯府里油灯 被秋风吹得一明一暗,子淑闺阁外的院子里有一处池子,旁边种着三四颗竹子,因是临近月中,夜色不至于太暗,月虽被云给遮了大半,但是仍旧有着余下的月光,映衬着池面上的四五个倒影。 “明日,以子宁的性子,必定会让我知难而退。” “他不知道你会去。” “岂止是他。” “你打算怎么做。” “我如何做,那就要看那丫头会说些什么了。” “宁儿还是个小孩子,这些事情” “相府那些人谁不知道她是个孩子,就连他明知道...怪就要怪,我们姓子!” “我需要,做什么?” 池面的倒影越来越清晰,原来是遮住月的那块云离开了,才导致月色越来越亮。 “尽所能。” “好。” 子淑反应极快,但是还是没能躲开,那块已不是南仲碰过的纱布,就这样顺着子宁的手落下。 与那日南仲去候府见她的时候,偏偏纱布不偏不倚的落在他脚下。 子淑转过头,背对着子宁与她父亲。 “躲什么躲。” 纱布未落地前,在场除南仲与另一人外,都在猜测子淑的容貌,大多人都是往坏的方面想着,想着自己一会儿会见到怎么样的一张丑脸。 好奇使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子淑。 然而就在下一秒,好奇心被打破的瞬间,是空气的凝固,也是众人的目瞪口呆的难以置信。 很快就有不少少年公子耳根都红了。 “你?...你,你,你....” 旁人看戏,戏穿了就穿了,不是自己演的,纵使摔了也不会疼。 子宁没有想到,甚至她都没有往自己会处于一个下不了台的方面想,更没有想到,眼前人的容貌和传闻,不太一样,太不一样了。 “带她下去,还嫌不够丢人么。” 世人皆爱美,男女老少,君主臣民皆一样,若南仲不是有着大商第一俊郎之称,单凭借功勋又如何俘获那一方女子的心。 什么叫人言可畏,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,原来掩面,只不过是太过美了,虞候不想张扬,不想与天下争分有所牵连,才这样做。然而谁又知道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谣言,让众人误以为了多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