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世齐冷笑一声,“逃走?吗!” “公子若再接到过西周的来?信,可不能再严辞拒绝了。” 先前?文王有拉拢之意,后武王登基派使臣入朝时也曾暗地与吴世齐有联络,而后连西周丞相兼元帅吕尚都曾暗中示意。 “公子常告诫我们要?审时度势,就算公子不为自己,也该要?替公女着想,公女她还小。” 吴世齐沉默着,良久,“王,于我有知遇之恩,我当尽所能,保其江山。” 吴阳低下头。 吴世齐起身道:“同?样的,只有我好好的,我才能保全,更?多人。” 敞开的门口,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迈着稳重的步子走?近,在门口微侧身行?了礼,连同?身旁的女子一起。 “爹爹。” 吴世齐离开书桌走?至吴苓跟前?,“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?了?” 吴苓侧抬头看着微氏,微氏开口道:“本是在侯府习琴,因为太?师突然?到访故而我们就请辞先回来?了。” “太?师...”吴世齐低沉着头。 “回来?的时候路过司徒府,听说是几月前?的案子审下来?了。” “审了几月了,也是该下来?了。”吴世齐理?着衣袖跨步出了门。 “司寇带人查了司徒府。”微氏说着他一定?会停步关心的话。 果不其然?,吴世齐回过头,疑惑道:“查了司徒府?” 内心一阵慌乱,除费中是吴世齐想出来?的,但是可以暗中除,谁知道他们居然?比他还心急。 直接在九华宫眼底动手? 遂终于明白,那日九华宫的主子为何找自己了。 阴暗的刑司大牢内角落燃着高架的盆火,石砖砌的墙面上挂着让人胆寒的刑具,木架上吊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。 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一滴一滴的从他鼻头往下落。 中间?烧着一盆火红的炭,插着几把铜烙,冒着的小火苗温着茶水,灰尘擦净的桌面上摆着一杯冒热气的茶。 正青色对襟长跑的人起身挽起袖子舀了一瓢水对着他泼去,垂头的人摇晃了几下脑袋抬头,先前?的怒目圆睁变成了哀求。 “不要?杀我!” “你若是不想死?...” “我招,我招,我什么都招...只要?你们能够放过我...” 有时候,酷刑的确很惯用,青袍男人招了招手,作册将案卷拿出,狱卒将锁链打?开。衣衫不整的人没了锁链的牵引从木架上栽倒到地面。 青袍男人坐回桌子旁端起余温的茶。 茶水浸润的唇离开青玉杯,玉杯被纤细的手轻放下,“太?师真是好盘算啊!” 旁座的人桌上的茶分毫未动,轻笑一声,“哼,非常之时,当行?非常之事。” “太?师一心为国,但是心中不愧吗?” 子干骤视着子淑,微眯眼睛未说话。 “太?师撺掇风月楼,以高位逼迫农户家的女儿为娼,勾引司徒府的公子,进而又?设计惹怒他,使其一怒之下将人杀害。”子淑冷眼,“太?师夜里?睡觉,就不怕吗?” 子干勾嘴笑着,“女子为国捐躯,也不算枉这一世,她是自愿,我答应善待其家人,赠百亩良田,这可是她一辈子都挣不来?的。” 子淑不屑,未说话。 “至于对司徒府,夫人难道不应比我更?恨吗?” 子淑依旧平静的看着前?方。 子干盯着她,“镇南侯被排挤出朝堂,司徒大人可是出了不力,戍守边境失责获罪天?子,这里?面也有着司徒大人的功劳。” “我知道夫人如今不关心世事,可是对于他,您是不会坐视不理?的。” “你想要?忘归楼做什么?” 子干心中暗笑,果然?人都有软肋,而这女子的软肋是情,“费中的罪证。” “费中是九华宫的人,你碰了她的人,今后还想在朝中安稳下去?” “身为宗室,我本就没有想过安稳。” “而为谏臣未能劝阻君王是我的失责,既不能劝诫,便只有动手。” “好,我可以帮你,但是太?师所做的一切皆与我忘归楼无关,也与侯府无关。” 子干笑了笑,起身拱手,“夫人明智,这是自然?。”端起桌前?的茶一饮而尽,“如此,便等候夫人的好消息了。” 临出门,子淑冷道:“太?师,除恶务尽!” 子干勾起嘴角,提着下裳踏出门槛。 “远山!” “夫人。”远山从侧面卷帘内出来?。 “去将刚刚九华宫来?的信烧了。” “是。” 第120章 九华宫的掌控 大商由南仲率领的象兵直破东夷中部王廷, 东夷将?士闻风丧胆,往南北两边逃窜。 东夷与商治理手段大致相同,以世?袭荫封王室子弟到诸部落, 部落最高长官为首领, 王廷派巫官用神职牵制。使其独立之下依旧听命于王。 正因如此, 即便?王廷被破了, 但是南北的部落仍可以联合起来抵抗,这便?是东夷短时间难取的原因。 将军擅权王廷被架空, 有将?才?却无治国之才?,人心不稳,东夷中部差不多是不攻自破, 南北两地就不一样了, 远离王廷,大部分?首领也非宗室,东夷的公主对他们来说, 王廷一破也就可有可无。 曾经天下流言四起说天子无道,统治不仁,极为暴虐, 因此他们非常恐慌, 害怕做阶下囚,于是大敌当前, 结盟抗敌就变得异常坚定。 停滞在东夷中部的军队陷入了两难。 南仲戴罪立功重新任命为主帅直破王廷, 主张南北分?进,分?成两支部队, 由他自己率兵南下剿灭赢遐, 由天子与虞起北上攻打诸部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