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放心,世齐今后觉不会居于人下。” 既然子川知道了齐二是装疯卖傻,那么不答应肯定不行,若是拒绝,自己将是第二个吴世基,若是答应。这齐二就脱不了了弑父杀兄之罪。往后子川就彻底掌控了自己。 齐二对于父亲这个人,可以说基本没有印象,自从齐二疯癫,就再没出现于人前,吴修更是没有去过西院一次,都是长兄吴世基过来探望关心。 毕竟是生育之人,齐二知道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做不得,为自保而害他人性命。 思来想去齐二只在竹板上刻了一个字。 “多谢,帮我解围。”说话的人行礼之余还递过去一只竹板。 子淑接过旋即摇了摇头,“我想知道,为什么?” “我不想牵连他。” “难道您就不信疼他吗?” “如何不心疼,可我瞧见了你,于是放了心。” 子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她尊敬的人,现在有点钦佩。更有点惋惜,“我原以为你是弱女子。” “的确原先我是弱女子,可当我亲生弟弟被虏去做奴隶后,残酷教会了我生存。” 从她眼里,子淑看到了一丝熟悉,“你同我,真像啊。” “可我一见到你,就知道你是厉害人,到后来看到你处理勾栏里那些杂碎后事,真狠。” 子淑笑了笑,“您这是,夸我呢?落人把柄的事不做干净点,难免不好入睡。” 二人相视笑了起来。 院子里清净后,房梁远处后才又出现了一人,束起衣袖的女子。 “瞧着好眼熟。” “谦君馆的幕后,大东家!”子淑毫不忌讳的脱口而出。 女子的眼睛瞪了一下,“这么大的勾栏,就为与主子您合伙...” 子淑浅笑,“是啊,好巧不巧。” “真是舍得啊。” “谦君馆又算什么,诺大的王都,勾栏又怎会只有一个。” 子淑回过头盯着女子严道:“阿公派你做的事,妥了?” 女子摇了摇头, “黎勋一家,被帝乙所罢,携老少归乡,我们赶到时路上他们已经遇了害。” “这事怎么没有听人提起?” “说是碰到了山贼,当地官府草草了结这个案子。应该是有人故意压下消息,不过帝乙知道,没有作声。” “怎么会...子川这会儿该在儿子灵堂内哭得死去活来才对,怎么会想到黎勋一家的事。” 女子上前,压低了声音,“在此之前,子邺去过黎府。” 子淑皱眉,脸色与之前截然不同,女子又道:“搜遍了黎府上下与黎家被杀的地方,钱财全在,只是竹简骨甲什么的,全没了。” “黎家替子川做了那么多年的事情,一定有许多子川的把柄,所以子邺知道黎家不能放,劝不回来只能灭口。”子淑理了理思路,“这对父子...” “难对付。” “主人,子邺不难,可从子宁下手。” 子淑带杀意的盯了女子一眼,女子随即低头跪下,紧接着闭了嘴。 “还记得,当初我嘱咐你们的话吗。”子淑将竹板上的杀字划了一刀,扔在女子跟前。 “记得,国相府谁都可以杀,唯独子宁小姐不可。”女子眼睛里充满了疑惑,“可是子宁,先前百般羞辱您,况且子邺与子宁是同胞兄妹,王太后也是子邺的姨母,有何区别。” 但是她们都不知道,这句话的原话是,“与国相府之仇,不共戴天,迟早有一日,踏平相府。” “那,您的子宁小姐呢?” “滥杀者与他们何差。” 她说他这是妇人之仁,但是他却回她,“众生有命,皆有人怜爱,我不愿伤害无辜之人。” 说到子宁,自从那天在刑司被子邺撞见,就被子邺关起来了,这一关就是一月多。到如今初春了。 相府和吴府私下已经是结了深仇,其实也就是和南仲正式宣战,子川被子邺的一番话提醒了。 痛失爱子,损了司工,这对子川来说痛上加痛,既是别人有心,那不管这个有心人是谁,或多或少都与南仲脱不了干系。 探了帝乙的意思,帝乙既然选择站在中立,子川行事就更有把握了。 “公子,您这是在烧什么?”正院子川的亲信入了子邺的房内,刚踏入就闭了眼睛,被熏得只能睁开一丝。 子邺的屋内潮湿木材烧出的烟极大。 看那一盆子的灰就知道已经烧了不少,“一些被虫啃坏了的书。” 下人看得也明白,谁家的书上还有着血迹,察觉了但是未说,“这种事交给下人做就行了,家主叫您过去。” “好,我烧完马上。” 最后一简账单成了灰后子邺才将屋子里的窗全打开。 男子快步回了正院,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子川,“亲眼瞧见了?” “是,八成黎家的事和公子有关。” “可是父亲喊我?” 门外传来子邺的声音,子川背对挥手,男子退下。 开门时刚好与子邺对视,于是点了一下头从旁退下。 “父亲?” “关于子崇之死,你如何看?” “勾栏早就存在,但是孩儿查了,这勾栏内的人...”子邺摇摇头。 “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!”子川握着拳头垂直的砸在桌子上。 “你弟弟,不能白死,王都治安一向都是武官所管,牵扯到王室命案。这管治安的人,脱不了干系。” “父亲这么说在理,二弟管王宫内,王宫外一向是樊无期的地界,是南仲举荐的人。”实际不过就是指樊是南仲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