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
“这是怎么了?”李璟上前询问,看到那丫鬟正是元家小姐身边的那位,忍不住就把目光投向了她。 红玉想说什么,可想起九卿临行前的jiāo代,又住了嘴不说话,只是将眼睛钉在地上。 “哼!我从未见过如此没有教养的人,我哥哥不过是不小心碰了她一下,却像个疯女人一般竟然煽了我哥哥一巴掌,还对他又打又踢,就连这贱婢出手阻拦,也挨了一下呢。”那说话的人李璟不认识,可在地上痛苦呻|吟地人,李璟却熟的不能再熟了。 可不正是孙家的宝贝儿子孙兆新么?平时就喜欢招惹女人,光只这样也就罢了,还老喜欢跟他抢人。早就劝过他色字头上一把刀,可他偏不听,这下伤到了子孙根,不晓得今后会不会有什么影响。 “才不是!是他先出言调戏,再动手非礼我家小姐的!”如此诽谤元绣,红玉再也忍耐不住,把九卿的话扔到了脑后,惊叫出声。 孙家小姐大怒,“你个贱婢,我们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儿?你是哪家出来的,如此没有教养?怕不会是元家那个疯疯癫癫的大小姐罢?”说着,孙家小姐心里头已经有了答案,捂着手帕娇滴滴地笑起来,眼角眉梢全是嘲讽。 “有那种疯病,还敢到处乱跑,难不成还想来这里找个好夫婿么?”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,红玉反倒是冷静下来。她兀自笑了,看着被人搀扶起来的孙兆新,自顾自地说:“人在做,天在看。” 这话由红玉一个下人说出来也太过没有礼数,但她虽然是个丫鬟,可也是元府的一等丫鬟,小姐都被这样侮rǔ了,她还怎么坐视不理?更何况,她也没有骂人,也没有动手,谁也奈她不得。 可这话却戳到了孙家人的痛脚,孙家小姐朝红玉一指,“你们给我上去撕烂她的嘴!” “你们可别当我死人呐!我爹是知县李仁寿,在我面前还敢动手,未免也太不把他老人家放在眼里了罢。”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李璟笑眯眯地把红玉拉到了身后,如是说道。 “你——” …… 九卿追赶出来,就看到那些个本来饮酒乐道的公子少爷们乱哄哄的,地上酒几倒了一片,众人都在骂着什么。只三两句,九卿就明白是元绣经过此地,撞翻了席地而坐的众人。 他一路赶去,前方有两个身qiáng体壮的男仆反手拧着一人的胳膊。 那人正对着九卿,一会儿哭闹不止,一会儿嬉笑不停,但更多的时候,却是用脑袋撞人一下,又咬人一口,脸上糊满了鼻涕和泪水,看起来láng狈极了。 这不是元绣还是哪个! 作者有话要说:周四没空所以改成了周五,不好意思~ 周六日都会更新。 第八章 九卿心紧紧揪了起来,大喊了一声“放手”,一边猛地朝前冲去,可那两个仆从却只是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,冷冷哼了声,扭着元绣不说话。 他冲到人前,一手去攻他喉咙,bī得他松手去护要害,脚下却也没闲着,跟另一个过起了招。这两人身手不错,九卿一时奈他们不得,只能使了个虚招,从他们手中将元绣夺走。可元绣正在发病,被人qiáng行转移只不过一愣,接着抱起九卿手,低头猛地一咬! “嘶!”九卿倒吸一口凉气,手臂一阵巨疼,连忙手刀在她脖子后一砍,就元绣敲晕,也免得刺激元绣,又使得她发狂。 他拉开袖子看了一眼,那白皙的皮肉上一圈森森的牙印,还带着稍许血迹,可见怀中人使了多大的力气。 这还真是……好烈的性子。 九卿有些无奈,只能自认倒霉。 “多谢两位手下留情,我替她向你们道歉。在下江九卿,请两位请报上名来,下次到府上致歉。”九卿看着瘦弱,可两手抱起元绣却丝毫不显得吃力,仍能从容不迫。 那两人打量了许久,其中一个才哑着声道:“我家公子的名头你们还不配晓得,今天就放了你们。”说完就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闭眼休息起来,连看都不再看他们一眼,仿佛他二人只是那路边的一棵树,一朵花,不起眼的很。 “小姐啊小姐,你闯了多大的祸。我若早早知道你发起病来是这样的光景,绝不敢应下老爷带你出来的。”他叹了一口气,看着怀里昏过去的女子。 她的脸上犹带泪痕,头发粘在脸上,看起来很láng狈。就连眉头都紧紧地蹙着,好像是还有什么烦心事在困扰着她。在九卿说完话后,搭在他胳膊上的手紧紧地攥住了衣角,甚至无意识间,还发出了一些低低的呓语。 九卿耳朵好使,可元绣的话实在含糊,就算他低下头凑近了去听,也听不清,索性放弃,只是皱着眉,眼底带着淡淡的怜惜。 走过来时的路,隔着一段距离能看到来时那些个láng狈倒地的公子哥儿们全都坐好,见到九卿抱着人出来,有几个立马凑上前来。其中一个眼尖儿,发现怀里的元绣正是罪魁祸首,其中脾气bào躁的立马吆喝了起来,可稍后发现九卿怀里头的人竟然昏迷不醒,当即奇怪地打量起了九卿。 “刚才冲进去撞倒我们的可是她?你又是她什么人?” 九卿面带歉意的望着这位公子,温言道:“在下怀里抱着的正是在下未过门的娘子,刚才在外大受刺激,所以有些激动,诸位请勿怪罪请勿怪罪。”他扫了一眼,发现大伙各个忍不下那口气的样子,只能叹了口气。 也对,这些都是各家各户出来的公子,也都是寒窗十年,家中宝贝的,乍然下被人这样鲁莽的对待,如果不寻个法子让他们消气,只怕元绣小姐的名声可能会保不住。所以他才万般无奈地说出了元绣是他的未过门的娘子,如果不说,只怕会对她的府第刨根问底。而这么说了,元绣是他的人,别人如此打探可就未免不大好了。 果然,九卿如此说完,那些公子哥面面相觑,只能忍下那口气。 其中一个实在气不过,他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,平日里跟些个不三不四的混在一块,看着就有些流里流气地上不得台面。当即绕着九卿两人走了一圈,眯着眼睛笑道:“这么说,这位小姐的任何错处都由你这个未来夫君担着了?” “正是。”九卿点头。 那公子一副jian计得逞地模样,走到一桌边,用扇子指着说:“不论你们是不是有急事,来着酒道就不能一滴酒都不碰,那未免太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,各位说是不是这个理?” “对!” “没错!” “得喝了才能走。” 九卿是看出来了,这个人是铁了心要他出丑了。想到这里,他又想叹气了,可还是将怀中的元绣很轻地放下,靠在桃花树gān上。但当他要抽身离开的时候,衣角却传来微弱的拉扯。他回头一看,原来元绣昏迷中紧紧抓着那衣角,指甲都有些发白,显然是当做救命的安全草一般不肯放。 “几位想要我怎么喝?” 那位公子环视了一圈,扇子拍了一下手,“既然这位公子如此豪慡,我也就不再拖了。很简单,刚才那位小姐撞了我们几个人,公子你就喝几壶酒可好?” “这——”是有旁观的人替九卿不忍了。 “未免有些太过严苛了,秦公子。” “就是啊,虽然一壶酒量实在不多,可我们这么多人……”确实元绣刚刚跑过,一路撞了好多人,不说十来个,六七个还是有的。 “可我们也都被酒泼湿,还扰了雅兴了,这怎么赔?”一个人站在秦公子那方,愤愤不平。 就在众人分为两派辩驳之时,九卿一把掀开衣角下摆,动作随性至极,他两□□叠做好,再盖好下摆,一套动作行云流水。 “既然如此,七壶过后,卿便能带她离开,是否?” 他如此从容,好似他们口中的七八壶对他来说,只不过是两三口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