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越来越深。　　医院的长廊也安静的可怕，随着叮的一声，手术室的红灯灭了。　　随着手术灯的灭掉，顾玖玖也回过神来，朝手术室看去，只见医生和护士都出来了，还推着顾志帆。　　“爸！”　　“志帆！”　　“医生，我爸怎么样了？”顾玖玖焦急的问道。　　医生神色凝重，缓缓开口，“手术是成功了，但是，病人之前心脏方面就有问题，这次又是气急攻心，所以……”　　医生没说完的话让顾玖玖和周晓静心里都是一咯噔，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。　　“医生，所以什么……”顾玖玖呐呐的张了张唇。　　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医生，只希望医生所说出来的，不是她所想的那样。　　然而……　　医生轻叹了一口气，“病人手术是成功了，可是能不能醒过来，就是未知数了。”　　轰！　　这个消息，无疑是在几个人的脑海里炸了一下。　　周晓静的身体都晃了晃。　　“什么叫能不能醒过来是未知数？！”周晓静看着医生问道。　　医生又给他们解释了一通。　　事实上，她们是听懂的，可是……　　这样的事实真的很难让人接受啊！　　周晓静的身体晃了晃，一翻眼睛，直接昏了过去！　　“妈！”　　顾志帆被安排在了看护病房，周晓静因为昏了过去，也被安排在了一间病房里。　　顾玖玖定定的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父亲，只觉得鼻尖酸酸的，医生的话，就像梦靥一般的萦绕着她。　　她握着顾志帆的手，眼泪控制不住的掉落下来，“爸，你一定要醒过来好不好，爸，我求您了。”　　宋御衍站在她的身边，紧紧的握着她的双肩。　　就在这个时候，顾玖玖听到什么动静，她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，就看见顾念好站在门口。　　顾念好的样子，俨然也是受到了惊吓。　　顾玖玖想到刚才她飘忽不定的神情，还有现在这副仿若做了错事的样子，即便她不知道父亲究竟为什么忽然发病进了医院，可是她越看顾念好，就越觉得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！　　她缓缓站起身来，走到顾念好的面前，“怎么站在这里不过去，不看看爸爸么。”　　顾念好是心虚，“爸……不是没醒么，我……在这里看看就好了。”　　顾玖玖定定的看着顾念好，“顾念好，你的样子，很心虚，你自己难道一点也不知道？”　　顾念好怎么会不知道。　　“你胡说什么，我心虚什么，爸忽然病倒了，我也很伤心难过。”　　顾玖玖看着顾念好，也知道这个时候，大抵是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的，索性也不问了。　　顾玖玖和宋御衍在医院守着。　　顾念好不知道何时离开了病房。　　宋御衍看着靠在床边的小人儿，心生怜惜，将她抱了起来，抱到了一旁的沙发上，找来护士要了条毯子，替她盖上。　　翌日一早，顾玖玖醒来的时候，就发现自己是躺在沙发上了。　　她迷迷糊糊的，“我什么时候睡到这了……”　　她起了身，便走到顾志帆的身边，看了眼顾志帆。　　顾志帆还是和昨天一样，没有什么变化，也没有醒来的迹象。　　顾玖玖沉沉的叹了口气，随即进了洗手间，洗了把脸，又漱了漱口。　　等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，就看见周晓静过来了。　　“妈，您没事吧。”　　周晓静昨天一下子昏厥了，着实也是吓了她一跳。　　周晓静摇头，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顾志帆，“你爸，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？”　　顾玖玖抿唇，随即摇了摇头，“没有。”　　这件事对他们两人来说，都是沉重无比的打击。　　尤其是周晓静。　　周晓静平日里虽然有些张狂，可是她到底是个女人，从她嫁给顾志帆的那天开始，她就是依赖着顾志帆的，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依赖会消失了，而且这么突然。　　忽然，门口传来动静。　　顾玖玖看去，只见宋御衍拎着两盒东西走了进来，他走到顾玖玖的身边，“醒了。”　　“嗯，你去哪了？”　　宋御衍扬了扬手中的袋子，“给你们买早餐，今天你别去公司了，我已经给你请了假了。”他说着将袋子放在了桌子上。　　顾玖玖点了点头。　　她看了一眼宋御衍买的早餐，随即拿出一碗粥，还有一个包子，递给了周晓静，“妈，吃点东西吧。”　　周晓静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顾志帆，无奈叹了口气，接过顾玖玖递来的早餐。　　吃了一会早餐后，周晓静开口道：“你姐姐呢，看见她了吗？”　　顾玖玖摇了摇头，“她好像昨晚就走了。”　　周晓静眉心一皱，脸上显然是不满。　　“玖玖，爸的事，我刚才找阿逸谈过了，他也了解了情况。”　　顾玖玖一听，双眸充满希望的看着他，“夏逸飞怎么说？是不是他可以治好爸？”　　夏逸飞是医学方面的天才。　　宋御衍轻抚她的发，“你别急，只是和阿逸说了，不过阿逸也说，爸的这情况，不是很乐观，不过他也会尽力的。”　　顾玖玖的眼眸闪过一抹失望。　　……　　顾念好昨晚从医院回了家，骆一阳并不在，直到清晨，骆一阳才回来。　　她帮着骆一阳拿公司的一些资料什么的，可是她并没有想到会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啊！　　所以，骆一阳一回来，她所有的气，慌张，都撒在了骆一阳的身上。　　“你不是告诉我，拿的那些东西不会让顾氏损失什么吗？！可是现在顾氏信誉下降，股票也不停的下跌！你倒好，坐收渔翁之利了！”　　骆一阳冷淡的瞥了她一眼，并不想理会她，径直就要走进房间。　　顾念好见他这个样子，更是生气了！一把拽住她。　　“你给我说清楚，你知不知道，我爸已经气的住院了！他现在还昏迷不醒呢！”　　骆一阳神色淡然，“是吗，那正好，你爸不是要把顾氏给那个野种吗，他现在昏迷了，你不是正好可以阻止这件事？”　　顾念好虽然一直是很介意这件事的，可是，现在顾志帆昏迷不醒，她更多的是害怕，毕竟顾志帆的昏迷和她是有很大的关系的！　　“我阻止又有什么用，顾氏被你害成这个样子，你难道不该做些什么吗？！”　　骆一阳烦躁的甩开她的手，“我要做什么？别忘了，那些资料什么的，都是顾大小姐你拿给我的，害顾氏成这样的，不是我，是你。”　　“你！骆一阳！是你煽动的我！你现在还想推卸责任吗？！”　　“那只能怪你太蠢了！不过话又说回来了，其实顾氏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，你又何必苦苦挣扎，过段时间，我公司这边，再用点力，这顾氏大概也就玩完了，你跟着我，和拥有了顾氏也就没什么区别了。”　　“你！骆一阳，你混蛋！我……我现在就去和大家说出实情！你以为你自己会好过吗？！”　　顾念好说着转身就朝门口走去。　　骆一阳拧眉，快步上前，直接拦住了她，“你疯了？你真以为你去说了，你自己就能逃过关系吗？顾大小姐你可别忘了，这顾氏的东西，都是你给我的，证据我可还保留呢。”　　“你！”　　骆一阳笑，靠近她，“你别这么生气，事已至此，你我更应该在同一战线了，你父亲不是要将顾氏的一大半都给那野种吗，现在他昏迷不醒，你应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，将主权夺回来，到时候那老家伙一命呜呼了，顾氏，就成了你我的了。”　　见顾念好不说话，骆一阳又道：“你好好想想，你如果不这么做，到时候那顾氏，就真落入顾玖玖的手上了，你才是顾家的人，难道真要看着自己家的公司，落到一个外人手里？”　　“当然不！”顾念好一听，连忙否认。　　她才不会让顾玖玖得逞！　　骆一阳笑了笑，然后在顾念好的脸上落下一吻，“这就对了，去做吧。”　　顾念好紧抿着唇，思索着骆一阳的话。　　如果顾氏落在了顾玖玖的手中，那才是她最不想看见的结果！　　――――　　顾志帆一直未醒，已经近一个礼拜了。　　顾玖玖坐在床边，看着顾志帆，“爸，你一定要快些醒过来才是啊。”　　就在这个时候，病房的门被推开了，顾志帆的助手阿辉急匆匆的走了进来。　　“小姐。”　　顾玖玖见他急匆匆的，“阿辉怎么了？”　　“小姐，顾氏现在乱套了，顾总刚昏迷的时候，一直是我，还有几个高层处理着相关事宜，可是您也知道，顾氏之前就已经是有些水深火热了，现在很多事情没有顾总的批示，很难完成，顾氏的情况每况愈下，高层那边也是乱成了一锅粥了，现在没有一个人来主持大局是不行的，小姐，顾总是最疼爱您的，您又是顾总的女儿，您回去主持大局是天经地义的。”　　阿辉这话很明白。　　可是……　　顾玖玖有些为难，“可是我什么也不懂，我也没接触过这些事。”　　阿辉急急的道：“小姐，您先和阿辉回趟顾氏吧，您去了，至少是有坐镇的人，其他的，可以再和公司的元老们商量商量。”　　顾玖玖想了想，终是点了点头。　　……　　顾玖玖回到了公司，公司果然和阿辉说的一样，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了。　　见顾玖玖来了，几个元老仿若看到了一线生机！　　“阿辉，你怎么把顾小小姐叫来了？她来能做什么？！”　　说话的人是几个元老之一的蔡峥。　　“阿辉也是迫不得已，现在公司没人坐镇，顾小小姐是顾总的女儿，找她来，阿辉想总没错的。”阿辉解释道。　　蔡峥皱眉，“话是这么说没错，可是顾小小姐，毕竟是幼女，就算要来，也应该是找念好来吧。”　　蔡峥这话一出，有几个高层连忙点头附议着。　　这高层和元老加起来的人并不算少，有支持顾玖玖来的，也有保持和蔡峥一个意见的。　　这一下，又有些乱了锅了。　　顾玖玖眉心一皱，看着这颇为混乱的场面，也是头疼。　　“各位，我知道你们的出发点都是为顾氏好，可是现在更重要的是理清顾氏当下混乱的情况不是么，在这里争吵这些，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。”顾玖玖开口道。　　几个高层相互对视了一眼。　　或许是现在顾氏的情况实在不好，几个反对顾玖玖的人虽然面上还是没什么好脸色，可是到底也停止了就这件事再争吵下去。　　顾玖玖虽然对公司的事情并不了解，可是也是知道，她自己现在先应该做的事是理清思绪，理清顾氏现在混乱的账。　　“我对顾氏的事情，是没有各位叔叔伯伯了解的多，所以，很多事情上还需要各位的帮忙。”　　几个元老立刻点了点头，“那是那是自然的。”　　顾玖玖让阿辉拿来这段时间顾氏的资料，她首先要看看，这段时间，顾氏出的错都在哪里，哪里需要解决的，是要一个一个的来的。　　顾玖玖回家后，也是抱着一堆资料回去的。　　她回到家后，又一头扎进了书房。　　她最擅长的是编曲，小提琴，这方面的东西，而这生意场上的东西，实在不是她的强项，纵使今天阿辉也和她讲了许多。　　她边看着资料，边上网查着资料。　　宋御衍回来的时候，就听李姐说那小人儿匆匆吃了几口饭后就上楼了。　　当他上了楼，进到书房的时候，就看见那小女人面前摆放着一堆资料，手里握着笔，时而看资料，时而看电脑，然后时不时低头记着什么。　　专注到连他进来了，甚至走到她身边了，都没有所察觉。　　“在做什么？”　　顾玖玖这才回过神来，看见他后，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，直接抱住他，“唔，在看顾氏的资料，看的我头晕脑胀的。”　　“顾氏的资料？”　　顾玖玖从他怀里抬起头，“是啊，今天爸的手下阿辉来找我，说是顾氏现在乱成一锅粥了，要有人坐镇，就拉我过去了，我几乎一整天都在顾氏，这生意上的事我真是幼儿，所以一直在恶补。”　　宋御衍随手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一眼。　　“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教你。”　　顾玖玖一听，双眸倏然亮了起来，连忙拉着他坐下。　　两人一起讨论起这些资料。　　夜渐深。　　顾玖玖最后趴在桌子上直接睡着了。　　宋御衍放下手中的资料，将她抱了起来，抱回了房间。　　第二日，顾玖玖依旧是先去了医院，然后回了顾氏。　　和宋御衍讨论了一晚上后，她很多地方也明白了许多。　　宋御衍不愧是商业老手。　　而就在顾玖玖和高层，还有众元老商议着事情的时候，只听响亮的高跟鞋的声音响了起来。　　咯噔咯噔的。　　一众人都下意识的朝门口望去。　　只见顾念好踩着双十二公分的高跟鞋，盛气凌人的走了进来。　　顾玖玖看见她后，眉心一皱。　　“顾小姐。”　　在座的人都是认识顾念好的。　　顾念好轻轻一笑，视线落在顾玖玖的身上。　　“各位叔叔伯伯，真不好意思，最近因为我父亲的事让大家费心了，我这两日也是忙着照顾父亲，也没时间管公司的事情，真是抱歉了。”　　顾玖玖看着顾念好，自然知道她是来者不善。　　顾念好走到顾玖玖的面前，“我的好妹妹，听说这两日都是你在顾氏帮忙，姐姐真是要谢谢你了。”　　顾玖玖定定的看着她，没说什么。　　倒是一旁的元老先开了口，“顾小姐来了就好了，这顾大小姐，和顾小小姐一起管理公司，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。”　　“就是就是。”　　众人附议着。　　可是顾念好脸色却是沉了下来，红唇上扬，看向众元老，“叔叔伯伯，只怕你们是搞错了，我是来接替我妹妹的，我怎么说也是顾家的长女，我爸现在出事了，公司的事务自然是我来管理才对，我这个妹妹不瞒大家说，她在音乐方面的才华是可以的，可是说到管理公司是一窍不通的。”　　“……”　　旁边的人不知道谁补了一句，“顾大小姐不是也不通吗？”　　顾念好当即脸色微变。　　但是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。　　“是啊，我在这方面也是不太会，可是既然我和我妹妹都不会，但是我起码是顾家长女，不是么，所以，顾氏由我来接管，理所应当。”　　顾玖玖看着顾念好。　　顾念好若是真能管理好顾氏，她当然乐得其见，毕竟她自己对着生意上的事，是不在行的，也不想硬揽这个瓷器活。　　“你真的能管理好顾氏？”顾玖玖开口道。　　顾念好笑，“当然，怎么，妹妹不相信我？”　　顾玖玖也不藏着掖着，直接点头，“嗯，是有点不信。”　　“那妹妹就拭目以待吧，我和妹妹的起点是一样的，可谁让我是顾家长女呢，所以，妹妹还是将手里的工作交给我吧。”　　顾玖玖沉默许久后，终是点了点头。　　顾念好倒也是诧异，原以为这顾玖玖不会那么轻易放手，却没想到，这一切还算顺利。　　顾玖玖和顾念好交代了几句，随即转身走出了会议室，临出会议室的时候，她将阿辉喊了过去。　　“小姐有什么事吗？”　　“阿辉，我知道你一直是爸爸的心腹，我想你帮我看着姐姐，若是有什么事，你通知我。”　　虽然顾念好是顾家的长女，可是阿辉对顾玖玖的印象却是比对顾念好的印象要好的多的。　　阿辉点头，“好，我知道了，小姐大可放心。”　　顾玖玖点了点头，随即离开了公司。　　她离开公司后，去了医院。　　医院里，周晓静是一直守着的。　　顾志帆昏迷后，可以说，周晓静的唯一支柱倒塌了。　　“妈，这几天你一直在这守着，也很辛苦了，回去休息吧，爸这我看着就好了。”　　周晓静此刻已经没有怼顾玖玖的力气和心情了，她摆了摆手，“不用了，我守着就好，反正我也没什么事，守着，我心也安。”　　顾玖玖无奈叹气，也只好由着她去了。　　她想了想后，径直离开了病房，去了趟夏逸飞的办公室。　　顾志帆的主刀医生并不是夏逸飞，可是夏逸飞也参与到治疗顾志帆的病情重来了。　　她问询了下顾志帆的情况，而夏逸飞告诉她的答案，并不乐观。　　从医院出来后，顾玖玖的心情颇为沉重，顾志帆之前也因为各种情况住院过，可是像现在这样严重的还是头一次，若是他真的不能醒来，那……　　顾玖玖想着都觉得心酸。　　“玖玖。”　　一道声音将顾玖玖的思绪拉了回来，她定睛一看，是珍贞。　　“珍贞，你怎么在这？”　　“我是特意来看你的，本想进去找你，没想到在这门口就碰见你了，怎么样，伯父的病情，还是不乐观吗？”　　顾玖玖摇了摇头，两人边走边说着。　　“这次，情况挺糟糕的，就连夏逸飞都有些束手无策。”　　余珍贞面露担心之色，“这样啊，”她拍了拍顾玖玖的肩膀，“玖玖，你也别太伤心了，振作起来，我想，伯父总会好起来的。”　　顾玖玖自然知道她这多是安慰的话。　　她点了点头。　　“那玖玖，没什么事的话，我就先走了。”余珍贞说道。　　“嗯，好。”　　余珍贞和顾玖玖分开后，便直接去了一家咖啡馆。　　“怎么样，查到了什么？”她着急的问道。　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，一副懒懒的样子，将几张资料丢到她的面前，“喏，我给你查这个，可不容易啊。”　　余珍贞连忙拿起来看了一眼，上面是关于云家的资料。　　基本的资料都是云家的介绍，没什么特别的。　　要说唯一特别点的，她感兴趣的，就是关于秦玉琪的了。　　她看着手中的资料。　　云家在二十多年前曾经丢过一个女儿，当时在J国也是个大事件，毕竟云家在J国的地位不容小觑的，只是那时候云家的人找了许久，都没能找到这个女儿，后来也只能不了了之了，这资料上还说，当时云家的女主人，秦玉琪，因为女儿的丢失，还差点疯掉了。　　“就这些了？”余珍贞显然有些不满。　　男人当然也看出了她的不满，没好气的说道：“什么叫就这些，小姐，我能给你查到都不错了，拜托，你也不看看，你查的人是谁，是J国的云家诶，你以为是什么小门小户啊，哪那么容易，更何况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，我又不是神仙。”　　余珍贞皱眉，收起了资料。　　有总好过没有。　　“诶，钱呢。”男人见她要起身，连忙道。　　余珍贞从包里拿出一沓钱。　　为了查出这事，她可是下了血本了！　　那男人拿了钱后，便离开了咖啡馆。　　余珍贞重新坐了下来，拿着这些资料反复的又看了几遍。　　依旧没有太多的头绪。　　虽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能证明玖玖就是云家的人，可是……她这心里，总有这样的直觉，加上上次她看见的照片。　　这世上相似的人并不少，也不一定相似的人就都有血缘关系。　　可是……　　若玖玖真的是呢……　　在玖玖告诉她，她其实是个孤儿，不是顾家的孩子的时候，她心中是有窃喜的。　　以前她一直觉得玖玖的家世比她好，她自卑，可是原来，这玖玖比她更惨，是个连自己爸妈是谁都不知道人。　　可是现在忽然冒出个和玖玖相似的人，而且这人还是云家的。　　云家……　　J国的贵族！　　若是玖玖真的是云家的人，那她的身份可比在顾家的时候不知道高了多少！　　一想到会有这样的可能，余珍贞就恨得牙痒痒。　　若玖玖不是云家的人便也罢了，若是……　　所以，不管怎样，她要先弄清楚这件事！　　……　　顾念好接管公司后，根据阿辉报给顾玖玖的情况，她还算是可以，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。　　这也让顾玖玖心安了许多。　　“你要出去吗？”　　顾玖玖见宋御衍准备换衣服，便顺口问了一句。　　宋御衍从衣柜里拿出白衬衫，将身上的睡衣脱掉，套上了衬衫，“嗯，和云老一起吃饭，你也去。”　　顾玖玖趴在沙发上，指了指自己，“我？”　　说话间，宋御衍已经换好了衣服和裤子，他走到顾玖玖的面前，微俯身，“嗯，云老说如果你有空让你也一起去，不想去？”　　顾玖玖坐起身来，“也不是，只是有些诧异罢了。”　　宋御衍轻笑，“云老看起来很喜欢你，还有云夫人看样子，也是。”　　顾玖玖点头，这她也是感觉的出来的，云老看她的时候，总是很慈祥的样子，而云夫人，偶然几次遇到她，一有时间，她就会拉着她说话。　　“大概是因为我和云夫人那丢失的女儿像吧，让他们想起了那孩子。”　　宋御衍点头，在顾玖玖换衣服的时候，忽然冒出了一句，“玖玖，你有没有想过，或许你真是云家的人？”　　顾玖玖一怔，转头看他，随即道：“怎么可能，虽然我是孤儿，可是，我爸当初可是在B市捡到我的，那云家的人可是J国的。”　　“你不是说，那云夫人和你说，她女儿是被人贩子拐走的么？如果是人贩子，将你贩卖出了J国也不是不可能。”　　顾玖玖一愣。　　这个可能她还真是从没想过。　　“不会吧……”她呐呐的道。　　宋御衍看了眼时间，“好了时间不早了，你收拾好我们就出门。”　　顾玖玖回神，迅速的换好了衣服。　　两人去到酒店的时候，云琨和秦玉琪已经到了。　　不过顾玖玖没想到，这云思然也在。　　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后，便入了席。　　云琨和秦玉琪依旧是对顾玖玖感兴趣的很。　　云琨和宋御衍谈着生意上的事，秦玉琪呢，就和顾玖玖拉着家常。　　而云思然，一门心思都在宋御衍的身上。　　这吃饭的期间，云思然也是不断的找着各种借口给宋御衍敬酒什么的。　　顾玖玖虽然和秦玉琪说着话，不过这云思然的一举一动，她也是看在眼里的。　　晚饭过后，顾玖玖和宋御衍和几人告别。　　“宋大哥，再见。”云思然热切的冲宋御衍招着手。　　待宋御衍他们离开后，秦玉琪看着女儿，“思然。”　　云思然回过神来，就看见自家母亲一脸严肃的看着她。　　“妈，怎么了嘛，干嘛这样看着我。”　　云思然这表现的太明显了，她就是想忽略，都没有办法忽略啊！　　“思然，你对宋二少是不是有意思？”　　秦玉琪也不拐弯，直说了。　　一旁的云琨看向云思然，脸上也没什么变化。　　他虽然老了，但是不糊涂，别说秦玉琪看出来了，就是他这个老人家都看出来了，自个这孙女啊，对宋御衍，特别！　　“你妈问的正好也是我想问的。”　　云思然没想到两人看出来了，可是她又不愿意承认，“妈，爷爷你们说什么呢，思然听不懂。”　　“我看你不是听不懂，是在装傻，思然，我告诉你，你有喜欢的人，妈当然高兴，但是你搞清楚，这宋二少可不是你能看上的人，他是有家室了，你要是对他有心思，趁早收起来。”秦玉琪道。　　“就是，思然，你妈说的可没错，这有家室的男人，你可不能陷进去！”　　云思然撇嘴，“爷爷，妈，你们乱说什么呀，我才没有……算了我不和你们说了，我去上个洗手间！”说完朝洗手间跑了去。　　秦玉琪看着，轻叹了口气。　　“夫人，这是您要的东西。”　　云琨看见手下拿着一块布，将那喝过的酒杯拿了出来，有些疑惑，“玉琪，你这是做什么？”　　秦玉琪想了想，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云琨。　　云琨一听，咋舌。　　虽然他也觉得这玖玖和自己老伴年轻的时候颇为想象，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，可是因为玖玖是有爸妈的人，他也就没再往下想下去。　　“玉琪，我知道你心存疑虑，可是……这玖玖不是孤儿，虽然长得像，可是……”　　“爸，我知道，我也曾经这样想过，可是这么多年了，我一直惦记着她，玖玖和她那么像，我如果不证实一下，我这心里始终是压着一块石头的，如果证实了，玖玖不是，那就算了，我也认了。”　　云琨轻叹了口气，没再说什么。　　“你和我去趟医院。”秦玉琪对着手下说道。　　手下点头，跟着秦玉琪走了出去。　　他们不知道的是，在拐角处站着的人，将这一切都听了进去，在秦玉琪和手下出去后，那人也迅速的跟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