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玖玖回了B市。　　宋御衍他们也回了B市。　　现在B市最热闹的新闻莫过于宋御衍和冉芸的恋情了。　　宋御衍虽不是娱乐圈内的人，可是宋氏在B市的影响力是不容小觑的，宋御衍更是众人所瞩目的焦点。　　而冉芸作为现今当红花旦，本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。　　这样的两人恋情一曝光，瞬间占据了新闻的各大头条。　　顾玖玖看着手机上关于两人的新闻，眼睛酸酸的。　　微博热搜全部是两人，她点开两人新闻下的评论睹了一眼。　　基本上都是好评。　　冉芸在娱乐圈里是出了名的平易近人，在众粉丝面前的设定更是女神，新闻下的评论几乎清一色的是夸两人好配。这些评论对她来说，是无比刺眼的，可是鬼使差使，她还是看了下去。　　――宋二少和冉芸真的很般配啊，完全郎才女貌！　　――冉女神的气质杠杠的，和二少配一脸！　　――不行，我要对冉芸路转粉了！　　……　　她看了好几页的评论，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，将手机丢到了一旁。　　两人的事情上了热搜就没下来过。　　顾玖玖想着，心蓦地凉了下去。　　以宋御衍的性子，若这些新闻是不属实的，他都会让人撤下去，不会任由这样的新闻出现，可是现在，新闻闹的这么久了，都没有动静。　　云琨和云维在看到这些新闻的时候，两人都是气的不轻，要不是抽不开身，他们一定会回来B市的。　　顾玖玖和他们视讯通话了一番，云琨和云维是怒气满满，“玖玖，你告诉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？他怎么就和那女人扯上关系了？”　　顾玖玖无奈扯出一抹苦笑，“爷爷，我和他，已经离婚了。”　　云琨和云维都是一怔。　　“胡闹！为什么离婚？！”云琨气的满脸通红。　　顾玖玖连忙道：“爷爷，您别动怒，注意身体。”　　“我能不生气吗？！你说你们之前不是感情很好吗，怎么说离就离了？！到底怎么回事？”　　顾玖玖紧抿着唇，有些无奈的道：“爷爷，我们……没感情了，就离了。”　　云琨看着自个孙女，眉心皱的老深，“没感情，这理由你爷爷我可不相信，我不瞎，你对那小子的感情我可是看的出来的，你很喜欢他，是不是他在外面沾花惹草辜负了你？！”　　顾玖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更酸了，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，她强笑着，“爷爷，不是，真的不是，我们……我们是协议离婚的，心甘情愿。”　　那份协议书是她自己签了字了的。　　“心甘情愿？然然，你这话你觉得我们能相信吗？你那么喜欢宋御衍，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，你会心甘情愿和他离婚？”云维道。　　“就是，然然，你告诉爷爷，是不是他负了你？你别怕，爷爷和你爸一定会为你做主的！”云琨气呼呼的说道。　　云琨和云维对她的关心关爱，她很感动，她强露出笑容，“嗯，我知道。”　　云琨看着自个孙女这个样子，实在是心疼，他刚想再说什么，身边的助手凑了上来和他说了几句。　　顾玖玖懂事的说道：“爸，爷爷，你们忙吧，不用担心我，我没事的，很好。”　　云琨云维那边确实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，只能和她多说了几句安慰的话。　　挂了视讯通话后，顾玖玖有些无力的靠在沙发上。　　她的目光不自觉的又盯上了那些新闻。　　纵使知道每看一次，都是钻心的疼，可是却还是控制不住。　　“哎，也是可怜，这才离婚多久，人家就找了新人了，啧啧，看来以前他对你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。”　　云思然不知何时走了进来，手里拿着报纸，对她冷嘲热讽的。　　“我和他的事情，需要你管？”顾玖玖冷声道。　　云思然撇嘴，勾唇笑，“我的好妹妹，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吗，不过老实说以前呢，我还挺羡慕你的，啧啧，现在，哎，真是打脸啪啪啪的啊。”　　她站起身来，定定的看着云思然，“这就叫打脸？怎么，在你看来，两人在一起后只要分开了，就是打脸了？你这逻辑，有点超常啊。”　　“你……你都被人甩了，有什么好得意的？！”云思然气结。　　顾玖玖冷漠的瞥了她一眼，“我怎么样，想来和你没什么关系。”她说完起身朝外头走去。　　她不愿和云思然多呆。　　离开了兰苑，她一个人在走着，外头的天气很凉，她不知道该去哪里。　　上了车，司机问她要去哪里，她呐呐的张了张唇，终是报出了那个地址。　　到了宋御衍的住处，她定定的站在门口。　　外头的保安认得她，“顾小姐，您来了。”　　顾玖玖点了点头，问道，“宋御衍在吗？”　　保安面露为难之色，“二少在，只是……”　　要是之前，他们可能还能放她进去，或者去知会宋御衍一声，可是现在……　　这报纸新闻都是宋御衍和冉芸的消息，而且宋御衍也特意嘱咐过，若是她来，就让她离开。　　顾玖玖见保安这样，也了然了，“他不让我进去是吗？”　　保安有些无奈，但也只能点了点头。　　顾玖玖紧咬着唇瓣，他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，事实上，她应该死心了，可是……她不愿意死心，“能麻烦你帮我和他说一声吗？我……想和他问清楚。”　　就在这个时候，里头传来了动静。　　两人回头一看，就看见别墅的大门打开了，男人从里头走了出来。　　顾玖玖在看见男人的一刹那，只觉得呼吸一紧。　　“二少。”　　宋御衍摆了摆手，那保安便回了保安室。　　“顾小姐有事？”　　冰冷的语气，冷漠的称呼。　　顾玖玖看着他的双眸发涩的厉害。　　“你和她……”　　宋御衍眉心一皱，“顾小姐这个问题似乎问过很多遍了，在C市的时候，我似乎就已经和顾小姐承认过了，现在的新闻，想来顾小姐也是有看见的吧，还需要我再多说什么？”　　顾玖玖垂在两侧的小手紧紧握着，“你当真是喜欢她和她交往？”　　宋御衍唇角微勾，“是。”　　她睁了睁眼，“你……会和她结婚吗？”　　宋御衍一怔，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。　　沉默片刻。　　“或许吧，合适的话自然会结，顾小姐还有别的问题吗？”　　顾玖玖一张小脸因他的这话，变的更加惨白，她摇了摇头，呐呐的张唇，“没有了……”　　“那就请顾小姐回吧，以后也别再过来了。”　　顾玖玖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。　　很陌生……　　“顾小姐。”　　一道声音响起，顾玖玖本能的转头看去，就看见了冉芸。　　冉芸踩着高跟靴走了过来，冲她露出笑容，“顾小姐怎么在这啊，是来找御的吗？”　　宋御衍看了她一眼道：“怎么过来了。”　　冉芸轻笑，随即主动挽住男人的胳膊，“我工作忙完了嘛，想你了就来看看你了，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，都是你爱吃的。”　　顾玖玖望着两人亲昵挽着的手，还有冉芸那一声声对他亲昵的称呼，锥心的疼痛再度袭来。　　宋御衍看着冉芸轻笑，“好，外面凉，我们进去。”　　顾玖玖眼看着冉芸笑的灿烂，两人挽着手走了进去。　　他留给她的只有一无情的背影。　　冷风刮过，顾玖玖不自觉得抱紧了双臂，她转身离开了。　　……　　一进屋，宋御衍就从冉芸的胳膊里抽手而出。　　冉芸见他一扭头就变了脸，心中不舒服，瞥了瞥嘴，然后将自己所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。　　宋御衍靠坐在沙发上，在冉芸将东西放下后，他道：“你走吧。”　　冉芸一听他要赶自己走，不高兴了，“二少，你这样对女朋友真的好吗？”　　宋御衍淡淡的睹了她一眼，“你我只是逢场作戏。”　　冉芸撇唇，她当然知道，这逢场作戏，是他提出的，但是也是她自己同意的。　　“是逢场作戏啊，可是二少这既然要做戏，那就要做的足一点才好，你说是不是？我们两个现在的新闻可是正热着呢，说不定这外面就有蹲点的狗仔呢。”　　宋御衍闭了眼，只觉得身心乏的很，没再理会她。　　冉芸看着男人，她是真的希望，这戏不是戏，而是真的。　　可是……看男人这个样子，她亦知道，她的机会，不大。　　“二少，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？”　　宋御衍依旧紧闭双目，“问。”　　“唔，我看的出来，你应该还喜欢那顾小姐吧。”　　宋御衍缓缓睁开了眼睛，睨她，“你到底想问什么？”　　“二少你既然还喜欢顾小姐，那顾小姐也喜欢你，你干嘛要和她离婚？还要在她面前表现的那么冷漠的样子？”　　“你问的太多了。”　　冉芸咋舌，显然，男人不想回答这个问题。　　她也不是没脑子的人，知道他不想回答，也不再追着问。　　宋御衍闭上眼，可是脑海控制不住的浮现那小人儿的样子，她难过的样子，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。　　蓦地，心脏骤然一痛，他本能的抬起手紧捂着心口。　　冉芸一抬头就看见宋御衍神情的变化。　　“二少，你怎么了？！”　　宋御衍倏然站起了身，有些晃悠的朝楼梯走去。　　心口剧烈的疼痛几乎要让他迈不出步子，更糟糕的是，鼻间的血，也开始往外淌，他只能捂住鼻子，尽量加快步伐。　　“二少！”　　冉芸见他这样有些担心，连忙跟了上去。　　宋御衍走的很快。　　当冉芸走上台阶的时候，蓦地，眼睛扫到一处，她顿住了脚步，就看见自己面前的台阶上，有两滴血。　　她蹲下身来，伸手碰了碰那两滴血。　　血并没有凝固，也就是说，不是之前的，而是……　　她想到刚才宋御衍那不对劲的脸色……　　想到这，她快步的走了上去。　　宋御衍房间的门紧闭着，她站在门口，隐隐的听见里头有着什么动静，可是听的不是很清楚。　　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宋御衍才打开了房间的门，走了出来。　　冉芸定定的看着他，担心的问道，“二少，你没事吧？”　　宋御衍绕过她，径直朝楼梯走去，“没事。”　　冉芸眉心一皱，他这个样子，哪里像没事，脸色那么白，而且……刚才的异常，还有那血迹。　　她快步的跟了上去，“二少，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？”　　宋御衍看她，淡淡的道：“没有，如果没别的事你可以离开了。”　　他越是这样，冉芸越觉得有问题！　　她将手伸到他的面前，“二少，这是我刚才在楼梯上发现的血迹，血迹是新的，没有干涸。”　　在看到冉芸手上的血的时候，他的神色瞬间凝重了起来。　　冉芸一直对他很在意，他的一举一动她都很关心，所以他这样的神情变化，自然也落入她的眼中。　　结合之前她的疑惑，冉芸似乎猜到了什么，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：“二少……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，所以才这样对顾小姐？”　　宋御衍身体一僵，随即道：“没有，你别胡乱猜测，没什么事了，你走吧。”　　他下了逐客令。　　冉芸看着他，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心，可是他不说，她又能有什么办法？　　她紧抿唇，随即拿起了沙发上她的包，“好吧，那我先走了，二少若是有什么事，可以直接打我电话，我随传随到。”　　宋御衍没再说什么。　　冉芸恋恋不舍的看了他一眼，转身朝门口走去。　　而就在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，还没开门，蓦地，就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。　　当她转过头去看的时候，就看见宋御衍整个人倒在了地上。　　“二少！”　　她惊呼！　　……　　顾玖玖一个人在街上晃荡着，没有目的。　　这个城市有过她和他太多的记忆，每走到一处有他们记忆的地方，她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，往日的欢声笑语仿若还在耳边。　　可是……　　一切却早已不一样了。　　顾玖玖站在商场门口。　　最普通不过的商场了，可是却都能勾起她的思念。　　她抬头，正好睹见商场外头的电子屏幕放的内容。　　偏偏是关于宋御衍和冉芸的新闻。　　顾玖玖看着屏幕上两人在一起的合照，刺眼，刺心。　　“玖玖。”　　一道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。　　“聂大哥？”　　聂深睹见她穿的单薄，眉心一皱，“玖玖，你在这做什么，天气凉，你穿的那么单薄会感冒的。”他边说着，边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，给她披上。　　顾玖玖想要拿下来，却被男人制止了。　　“玖玖，天气凉。”　　“聂大哥，我没事……我……”　　她话还没说完，蓦地，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顾不得许多，跑到了一旁的大树边干呕了起来。　　聂深也连忙跟了上去。　　她呕的厉害，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，看着都让他揪心。　　“玖玖，怎么回事？”　　顾玖玖无力的靠着大树，摇了摇头，“没事……就是胃有点不舒服。”　　奇怪的很，她明明没吃什么东西。　　聂深皱眉，“我带你去医院看看。”　　顾玖玖摇头，“不用了，可能……可能只是吃坏了东西，不要紧的。”　　“吃坏东西也不能小觑，你呕的这样厉害，还是去看看医生的好。”　　聂深执拗，顾玖玖也只好答应了去医院看看。　　两人到了医院，做了一系列的检查。　　顾玖玖是真觉得没什么事的。　　检查结果也都出来了，医生告诉他们，她的肠胃没有任何问题。　　“不过……”医生推了推眼镜。　　聂深听医生这样的转折语，有些紧张，“不过什么？”　　“她的肠胃是没有问题，但是她的一系列反应，我建议你们去妇科看一看。”　　顾玖玖一怔，连带一旁的聂深也是一怔，两人不明所以。　　顾玖玖问道：“为什么要去妇科看看？”　　医生语重心长的解释着：“你这不是肠胃，也不是其他的问题，但是呕吐的又厉害，这样的反应，很像怀孕的反应。”　　医生的话一出，顾玖玖更是愣住了。　　“怀孕？”　　医生点了点头。　　从医生的办公室走出去，顾玖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，怀孕？会是怀孕吗？　　若是真的……　　想到这，她忍不住抬手抚上肚子。　　聂深定定的看着她，然后道：“玖玖，去检查下吧。”　　顾玖玖想了想，点了点头。　　去了妇科，做了检查。　　他们在外头等着结果。　　她的手紧紧交握着，心中紧张，又有些期盼。　　若真的是怀孕了，那她肚子里就有了和宋御衍的宝宝。　　他们一直很期盼的宝宝。　　不一会，护士喊了她的名字，聂深陪着她走了进去。　　医生看了看手中的胆子，露出笑容，“恭喜你们，顾小姐怀孕有四周了。”　　医生的话，瞬间在顾玖玖的心中炸开了花。　　她真的怀孕了？！　　她和宋御衍的宝宝！　　从医院出来，顾玖玖还久久不能从喜悦中回过神来。　　一直以来，她都很期盼有个宝宝，尤其是上次失去了宝宝后，她就越发的渴盼。　　聂深看着她如此高兴，心中虽然有些酸意，可是还是为她高兴。　　不过，他想到了什么，有些担心的看着她，“玖玖，你和宋御衍……”　　顾玖玖沉浸在喜悦中，“我要告诉他，他一定也会很高兴的。”　　她连忙拿出电话，给宋御衍打了个电话，电话被接起，可是却是石磊接的。　　“少夫人。”　　虽然宋御衍和顾玖玖离婚了，可是石磊还是习惯性的喊她少夫人。　　“石磊，宋御衍呢？”　　石磊忧心的抬眼看着眼前冰冷的手术室，“二少……二少在开会，少夫人有什么事的话，可以和我说，我帮忙转告二少。”　　“那我去公司等他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。”　　“诶，少夫人，二少不在公司。”　　顾玖玖一怔，“你不是说他在开会吗？”　　石磊无奈，只能道：“是在开会，可是不在公司开会，少夫人有什么事还是告诉我吧，我帮忙转告二少。”　　这件事，她当然不希望通过别人转告他。　　“石磊，你帮我告诉他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，我在他住的地方等他，我会一直等到他来的。”说完将电话挂断了。　　聂深望着小人儿，眼眸划过一抹复杂的神情，“你要去找他？”　　顾玖玖点头，“嗯，聂大哥，今天谢谢你了。”　　聂深轻笑，“不用，我送你过去吧。”　　聂深将她送到了宋御衍住的地方，他睹了一眼，“你打算在这一直等他？”　　顾玖玖点头，“嗯，他忙完了就会回来了，聂大哥，谢谢你送我过来。”她说完打开了车门，下了车。　　聂深看着她下了车，走到保安亭那边，见她没进去，眉心一拧，随即跟了下去。　　他走到她的身边，“玖玖，你没有钥匙？”　　顾玖玖摇了摇头。　　“那你打算就在这一直等他？”　　顾玖玖看出他的担心连忙道：“聂大哥我没事的，你先回去吧，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了。”　　她这样一个人在外面等着，他怎么能放心，“玖玖，到我车上等，你总不能一直在这站着吧，你不顾及自己，也要顾及你肚子里的孩子。　　“聂大哥，真的没事，我在这等就好了，这边也有凳子，今天已经麻烦你够多的了。”　　顾玖玖执拗，聂深只能作罢。　　他上了车，将车子开了出去，可是却并未真正离开，而是停在转弯处，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她。　　……　　医院。　　宋御衍做完了手术被推到了病房。　　冉芸在一旁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，“夏医生，二少这到底是怎么了，怎么忽然就这样了。”　　当时她看见宋御衍晕倒过去，真的是吓得够呛，尤其是他晕倒后，鼻间还渗着血。　　夏逸飞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，越发的忧心。　　“冉小姐是吧？”　　冉芸点头。　　夏逸飞道：“冉小姐，今天阿御晕倒的事情，希望冉小姐你不要对外说出去。”　　冉芸一怔，“他的病很严重吗？”　　夏逸飞只是看她，没有要回答的打算。　　冉芸紧抿着唇，点了点头，“好，我知道了，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，可是夏医生，二少究竟生的是什么病？”　　夏逸飞沉默不语。　　冉芸从他这问不出东西来，也没有任何办法。　　约莫两个小时后，宋御衍渐渐清醒了过来。　　石磊看着宋御衍这样，有些犹豫，犹豫着是否要告诉他顾玖玖的事情。　　“石磊。”　　“嗯？二少有什么吩咐？”他回神。　　宋御衍看着他，“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？”　　石磊微垂眼眸，那话语卡在喉咙处，想说，又犹豫。　　宋御衍轻咳了一声，看他这个样子，猜到了什么，“是关于她的？她怎么了？”　　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，石磊也只能如实的说了，将顾玖玖的话，和他说了一遍。　　宋御衍闻言后，眉心紧拧着。　　很重要的事……　　她又要执拗的在别墅那守着了？　　想到这，他连忙下了病床，拿起外套穿上，就要离开。　　“二少，您才刚做完手术！”　　“把车开过来。”　　“二少。”　　“去！”　　石磊只能听从。　　宋御衍到别墅的时候，就看见了小人儿。　　顾玖玖在看见他的时候，双眸亦是一亮，“我就知道你会来的。”　　“等了多久了？”　　“没多久，我有话和你说，我们进去说好不好？”她道。　　宋御衍点了点头，带着她进了屋。　　屋里很是暖和。　　宋御衍进屋后，轻咳了一声。　　顾玖玖担心的看着他，“你又咳嗽了，你忙工作，也要注意身体啊。”　　宋御衍定定的看着她，“有什么事，说吧。”　　顾玖玖紧抿着唇，虽然之前已经想好了，可是真要告诉他的时候，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。　　“宋御衍，我怀孕了。”　　女人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响起。　　他明明听的很清楚，可是却又有那么一瞬间，他有些疑惑，“你……说什么？”　　她笑着看着他，“我怀孕了。”　　“怀孕？”　　他怔然。　　她连连点头，“嗯，刚查出来的，已经有一个月这样了。”　　一个月……　　也就是说……　　是那次她来这的时候有的。　　那日她来找他，后来……情所至，两人发生了关系，现在想想，那日确实，他们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。　　顾玖玖见他发呆有些疑惑，伸出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“宋御衍，宋御衍。”　　他这才回过神来。　　“你怎么了，不开心吗……”　　宋御衍沉默没有说话。　　见他这个样子，顾玖玖的一颗心也从云端跌入了谷底，他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喜悦。　　是不喜欢吗？　　蓦地，她想到他所说的那些话，还有冉芸……　　一直以来，虽然他总是和她说，已经不爱，说他喜欢冉芸，可是她始终是不相信的，她不相信他会变心变的那么快。　　然而现在，她一直所坚信的事情，却在此刻，让她有了怀疑。　　宋御衍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，也可以说是一团乱麻，若是从前，她告诉他，怀孕了，有了宝宝，他定是欣喜若狂的。　　可是现在……　　这样的时候，这个他们期盼了许久的孩子却到来了。　　他抬眸看了眼时间，问道：“吃饭了吗？”　　顾玖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，“还没。”　　他走向厨房，“我去做。”　　厨房里，传来切菜，炒菜的声音。　　顾玖玖倚靠在门边，看着男人。　　他这样，是接受吧？　　她这样想着。　　很快，饭菜出锅了。　　两人吃着饭，可是他的话却是少之又少，大多是顾玖玖在说。　　她怀孕了，很是高兴，一直和他讲着有关宝宝的事情。　　吃完了晚饭，“一会我让石磊送你回去。”　　顾玖玖一怔，“你又要赶我走吗。”　　宋御衍微垂眼眸，“你回去好好休息，嗯？我一会还有事要办。”　　顾玖玖不知道他是真有事还是借口。　　可是……　　终是点了头。　　宋御衍和石磊一起将她送回了兰苑。　　他看着她走了进去，这才放心的让石磊开离。　　“二少，现在是回别墅吗？”　　宋御衍望着窗外，摇了摇头，“去夏逸飞那。”　　到了夏逸飞的住宅，夏逸飞开门，看见是他，立刻发火了，“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病人，你才刚做完手术，我不过是去处理了别的事情一下，你居然就跑了，你你你……简直是要气死我！”　　夏逸飞气的不轻，见了面就像连珠炮弹一般的对他一通数落。　　“好了，这件事是我不对，我和你道歉。”宋御衍道。　　“道歉有用吗？！阿御，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？你的病情一直在恶化，你还这么不听话！”　　宋御衍知道他生气，也任由他数落。　　一直到他数落完了，他才缓缓开口，“够了？”　　“……”　　“你去哪了？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？”　　宋御衍神色黯淡了下来，随即走到酒柜边拿出了一瓶酒，倒了一杯出来。　　夏逸飞一个激灵，连忙冲了上去，一把夺过他的酒杯，“你疯了，你还喝酒！你不想要命了？！”　　宋御衍苦笑，“我还有命？”　　他的时间越来越少。　　夏逸飞一哽，闷闷的道：“胡说什么。”　　他瞅着这家伙情况实在不对劲，问道，“到底怎么了？什么事着急到需要你刚动完手术就去处理？”　　宋御衍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，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轻嘲的笑。　　夏逸飞看他，想到了某种可能，“和嫂子有关？嫂子找你了？”　　宋御衍点了点头，“嗯，她是找我了。”　　夏逸飞轻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我知道你和嫂子都不容易，你放不下她，她也放不下你，可是……再怎么样，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，你才做完手术，身体那么虚，一不小心很容易出事的，你就算想见她，也应该缓一缓，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……”　　“她怀孕了。”　　宋御衍打断了他的话。　　夏逸飞一怔，“什么？”　　“她怀孕了，她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。”　　夏逸飞的双眸倏然睁大。　　“怀孕了……”　　宋御衍看着夏逸飞，他还没从这个消息中消化过来。　　“阿逸，这个孩子……”　　“不能留！”　　夏逸飞的声音猛然响起，打断了他要问出口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