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舞皆毕,牧老让众人静待片刻。 众人心知第二轮的魁首候选人即将分明。只是好奇那三名候选人后续又将面临的比试是什么。 果然很快牧老便手拿着一份软轴走上台,打开软轴念道:“老夫宣布前三名分别是临城方倓,奚城饶尚熙和奚城顾陵这三位公子。” 说罢,手中软轴交予一旁丫鬟,笑道:“老夫先在此恭喜这三位公子入选第二轮魁首候选。” “那敢问牧老,接来下何如呀?”席间一男子,执扇轻折,向牧老笑问道。 席间众人闻声望去,正是那饶家大公子饶尚熙,只见他一身素色华衣,左右环侍美人,折扇轻叠,好一风流公子。 在座世家皆听说过这位饶家公子的花名,皆对此嗤之以鼻,奈何饶家贵为奚城三大家族之一,在场众人心中虽有意见,却无人掷声。 牧老眸色一闪,笑道:“既然饶公子想知道,老夫就不卖关子了。” 只见他召来献舞的那三位舞姬,才看着众人道:“她们皆是从小习舞,舞姿虽美,却仍觉心中有缺,但自查不得,故而她们托老夫想法子解其疑惑。” 牧老见众人疑惑,复而解释道:“三位公子要做的便是一一说出这三位姑娘舞姿的缺憾之处,经她们认同,再由她们投票,票多者则为第二轮魁首。” “这…”叶司听到规则,眉头一挑,看向方倓问道:“你能行吗,我可没听说你什么时候对舞有过研究?” 方倓收回看着台上的视线,淡淡一笑道:“我是没什么研究,但重在参与!” 听到这话,叶司摇了摇头,心中已是了然。看来这人又是要胡说… 倒是饶尚熙听到牧老的话,微微颔首,向身旁的美人笑问道:“你们可有看出那舞姬的门道来?” 右边一美人掩唇娇笑,随即附耳与饶尚熙说了什么。 “好呀,不亏本少爷平日里最宠你!”饶尚熙听罢,折扇一挥,一脸得意,心下对牧老所出之题,已是有了回答。 再看顾陵这边,他正与妹妹顾娆同坐席间。 “哥哥,你可看出那三位舞姬的缺处了?”顾娆一边逗着身前的玉宝,一边向顾陵问道。 顾陵心下有数,只是颔首并未将此事放于心上,见玉宝在妹妹顾娆身旁玩的欢泼,嘴上醋道:“玉宝偏心,怎么偏爱小姨,却疏远舅舅呢?” 玉宝愣住,撇了撇小嘴道:“小姨生的好看,玉宝喜欢姨…” 顾陵听到这话,更是不肯放过,面露委屈道:“舅舅难道生的不如你小姨,玉宝是不是不爱舅舅了。” 玉宝没有再理会顾陵,在她幼小的心中,对顾陵的印象着实算不上好字一说。至于不喜顾陵的原因,却至今无人知晓。 “好啦哥哥,玉宝年纪还小,你跟她认什么真。”顾娆哭笑不得道。 顾陵闻言,只好作罢,朝玉宝做了一个自认为可爱的鬼脸,却不想自己在对方心中更是被嫌弃了几分。 幸而顾陵本人不知道玉宝心中所想,否则又要郁闷好一阵。 说话间,第二轮魁首的比试已然开始。 “那么,就依顺序,由临城的方倓公子开始。”牧老道。 方倓从席上起身,朝牧老遥遥一礼,便看向台上的三女一一道:“此女舞艺娴熟流畅,平日里未必少下了功夫,只是…舞感缺乏新颖,整曲下来又过于笼统,很难让人有耳目一新…” 叶司原本只想默默的听方倓乱坎,却没想到对方说得还有那么几分道理。 待方倓说完后,牧老看了一眼三位舞姬的神色,见她们似在自省,转而对方倓笑道:“方公子请坐。” 见方倓落座,牧老刚准备叫下一位继续,却不等他开口,饶尚熙就主动站起身道:“依本公子看,第一位姑娘的舞姿极佳,但人却少了几分自信,不愿意亦或者说是不敢尝试新舞种,才导致故步自封,本公子的建议是,可以先不在舞艺上废太多功夫,过了心里那关再说。至于第二位姑娘的舞姿…” 方倓听着饶尚熙之言,点头向一旁叶司笑道:“这奚城的饶大公子,看来也不是光知道沉湎酒色之人,还是有可取之处啊。” 叶司看了一眼远处席间的饶尚熙,才道:“沉湎酒色我不知,我却听说此人为商极为精明干练,饶家家主也对其很是看重。” 方倓有些惊讶,旋即无声一笑,看着远处左拥右抱的饶尚熙,心道:原来竟是真人不露像。 方云忆听到二人的对话,眸色微深。 绕家身为奚城三大家族之一,其势力自是不可小觑,而且手下商业以布匹蚕丝,绣艺缎锦为主,经营的锦衣坊更是遍布奚城以及周围乡市,可以说奚城大半的人家穿着的都是从绕家锦衣坊做出来的衣服,影响力不可谓不大。 念及此,方云忆看了远处的饶尚熙一眼。因方父近二年来有意与奚城通商,故而方云忆此刻才格外留心了些。 那边饶尚熙说完三女的特点与缺处,还不忘看向三女说:“在下全凭猜测,若是有不到之处,还望三位姑娘见谅。” 台上的三位舞姬见对方这般客气,也是纷纷一礼还之,心下对此人也是多出一份好感。 在座之人皆出自世家,见此情状,心中生数,这饶家公子果真是玩的一手好人心。 牧老也因对方此举而高看了一眼,见饶尚熙回到位置坐下,才看向顾陵道:“老夫知你是奚城第一乐师,却不知你懂舞如何?” 顾陵站起身,微一拱手,音泽平润:“牧老过誉,第一乐师的美名顾陵不敢当,奚城乐师何止百余人,其中不乏比顾陵更甚者。” 牧老听到此言,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,心中道:此子倒是不骄不躁。 只见顾陵又看向台上三位舞姬道:“在下并不擅舞艺一道,只是有些建议…” 待顾陵说完,席间众默,就连台上的牧老等人也是陷入深思。 顾陵如是道:“姑娘舞姿清绝,却为服饰所累,不若以素色轻点,更添仙意…” “这位姑娘舞姿的确流畅,但却过分着重动作而忽略与乐声向和,此为一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