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正于花园内下棋的石葶楚和石戋二人,只见石葶楚撑着下颚,神情专注的盯着眼前棋局。 “不想三妹对棋术也有研究?”石葶楚与石戋你来我往的下了一会,才出声问道。 石戋摇头,淡声道:“只是略懂一二。” 石葶楚笑了笑,并不说话。 二女在园中没下多久,就有一丫鬟从前厅走来,来人正是陈紫涵的贴身侍婢,名唤馆儿。 石葶楚问道:“何事?” 馆儿向二女行礼后,才道:“小姐让奴婢来请您和石戋小姐前去正厅一聚。” “紫涵姐姐可还交代了旁的什么?”石戋开口询问道。 石葶楚见状,瞥了一眼石戋。 馆儿点头,把来前陈紫涵交代的事如实告知二女。 听罢,石葶楚起身看向对面的的石戋道:“既如此,那三妹我们便走一趟吧。” 待丫头馆儿领着二女到了前厅处。 陈紫涵早早的迎上前来,其身后的三女也是跟上。 石葶楚看向陈紫涵笑道:“原是计划和三妹下会子棋再一起过来,不想你又着人来请了。” 陈紫涵颔首,为身后的三女引荐。 众人互相认识后,孟古月盯着石葶楚的视线不移,好半晌才感叹道:“姐姐的模样说是我见过众多世家千金之最也不为过。” 石葶楚道:“古月妹妹说笑,世家之中美人无数,我看昭云妹妹模样就是极好的。” 孟古月闻言,看向辛昭云,点了点头,似是认同对方的话。 钟灵毓秀,宛转蛾眉,从辛昭云的身上便可尽数体现出来。 “听说姐姐舞姿极美,不知姐姐几岁开始习舞?”辛昭云看向石葶楚问道。 石葶楚沉吟道:“从记事起便如此,至于具体年数却是记不清了。” 辛昭云眼中露出欣赏,又看向石葶楚身旁的石戋,还没等她说话,站在陈紫涵身旁的时幽鹿便走到石戋身前。 时幽鹿鼻子轻嗅着什么,突然眸色铮亮的看向石戋腰上挂着的素色香囊。 “姐姐,这里面是何物,好香啊。”时幽鹿看着石戋问道,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,像二颗晶亮的紫玉葡萄。 石戋见对方看着自己腰上的香囊不放,甚是喜爱的模样,清秀的脸上温和一笑,取下腰上的素色香囊递于时幽鹿。 “这里面不过装了些宁心安神的草药,有些药香而已。”石戋道。 时幽鹿小心翼翼的接过香囊如获至宝似的捧在手心里,放在鼻下轻嗅,清香的药草气味的确沁人心脾,让身体不自觉的放松下来。 “姐姐,你可以给我做一个这种香囊吗,求你了姐姐。”时幽鹿爱极了手中的小香囊,心中垂涎,便开口向石戋讨要。 石戋颔首,说道:“只是出门匆忙,草药或许一时搜寻不得,既然幽鹿妹妹喜欢,这枚香囊你便收下吧。” 时幽鹿虽然喜欢手中的香囊,却还是摇头拒绝,将香囊递还于石戋,小脸认真道:“君子不夺人所好,姐姐还是自己留着用吧。” 石戋看着口是心非的时幽鹿,嘴上说要将香囊还她,但拿着香囊的小手却是攥的紧紧的,死死不松开… “妹妹不必客气,这种小物件,并不值什么。”石戋道。 时幽鹿想要却不好意思的再次询问道:“我真的可以收下吗?” 石戋颔首,看向时幽鹿的目光极为柔和。世家之中,向对方那样单纯又极通情理之人也是不多了。 见石戋同意,时幽鹿高兴的一蹦一跳的回到陈紫涵身旁,同时还不忘举着手中的小药囊,语气中带着三分炫耀,七分欢欣。 陈紫涵见时幽鹿兴冲冲的模样,脸上的露出笑容,看向对面的石戋故作抱怨道:“妹妹不公,我在石府住了那么些日子,也不见你送我一个药囊。” 石戋语塞,她现在给了时幽鹿的香囊,还是她在来前特意缝制的,就是为了防止一路上行程劳累,闻之能稍缓疲乏。 有一点,石戋没有说的是,这药囊中含着一味药草,她只偶然在牧老的白药园里发现,而陈紫涵于赏芳宴结束后的次日便告辞回去,自是没有机会能收到药囊。 石戋只笑说:“二姐若是想要,妹妹自是奉上。” 陈紫涵笑了,点头佯装严肃道:“那便就这么说定了,待妹妹做好了,我可是要派人去寻你拿的。” 时幽鹿把玩着手中的小药囊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看向众人道:“明日心水湖游船,姐姐们可有兴致同去?” “游船?”石葶楚问道。 陈紫涵解释道:“姐姐有所不知,我们樊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举行游船,心水湖水深千尺,周围环境雅致,是樊城众人最爱观赏游玩之所。” 石葶楚了然,点头道:“今日还是头一回听说。” “那明日一同前去,也好看看我们樊城风光。”辛昭云看向石葶楚和石戋道。 孟古月也接道:“不错,我们樊城的景色也很值得一观。” 石葶楚和石戋相视一眼,皆笑着点头应下。 只见石葶楚道:“盛情难却,恭敬不如从命。” 众女闻言,都是笑声悦耳。 陈瑜书来时,见到的便是眼前一幕,众女笑声嫣然,相处和洽,明明只是初相识,却犹如故人归。 视线不知不觉的转向人群中那位不起眼的素衣少女,少女含笑淡然,一如那夜初见,模样虽不是给人十分惊艳,但通体气质却自有着独到之处。 “哥哥,我们决定明日一起去游湖,你可同去?”陈紫涵余光望见陈瑜书,开口笑道。 陈瑜书原本见前厅都是女眷,本不想打扰,奈何还没动作,就被自家妹妹叫住。 “…好。” 陈瑜书闻言,下意识看向石戋,见对方正含笑望向他,呼吸不觉一滞,还没反应过来,嘴上已经答应下来。 陈紫涵见陈瑜书答应的爽快,心里还有些疑惑,她只是随口一说,未曾想过对方会真的与她们同游。 也怪不得陈紫涵这么想,这么多年来,每次她邀陈瑜书游船,对方不是推脱有事,就是待在书房里研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