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安心疼的把徐蕊抱到车座上,看了看时间,还有五分钟。 赶忙先打电话给小草,“没事了,我们现在就回。” 电话那头的小草急的直哭,“哥,你们吓死我了,蕊姐她,她没事吧?” “回去再说。” 辛安不敢托大,一脚油门就把车轰离了是非之地,狂奔一阵后才敢把车停在路边, “徐蕊,你伤在哪里了,要不要去医院?” 徐蕊脸色惨白,却又挤出一丝笑意, “咋了,你心疼了?心疼我多一点,还是心疼小草多一点?” 看她还有心思开玩笑,辛安稍稍轻松一些,又看了看她身上的伤势,忍不住抱怨, “我只以为小草胆小,被他们那对儿畜生父子吃的死死的。你怎么也栽到了那个畜生的手里?” 徐蕊又是惨然一笑,嘟起嘴巴,“你嫌我脏不?” 辛安连那杯红酒能够吞下,知道徐蕊只是想要他的一个温暖,毫不迟疑的迎了上去,连徐蕊的那条都不放过。 这个吻把徐蕊吻得泪流满面,她早就习惯了身上的伤痛,那些身体的伤痛流干了她的眼泪,可辛安这个放肆的深吻却吻得她泪流成河。 起初啜泣,然后肩头开始耸动,最后双臂勾住了辛安的颈子不让他离开,痛痛快快的哭了个够。 最后,她终于忍住悲声,又咬了辛安的嘴唇一下,这一下不狠,却疼到了辛安的心里。 “我是主动送上门的。”徐蕊的这句话终于解答了辛安的困惑,陆志远再神通广大,也不至于这么轻松就抓到徐蕊。 说着,徐蕊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,里面的录音和视频还没有关掉。 “这小子比老畜生还变态,他竟然主动要玩角色扮演的游戏,说是只有反抗的女人才能让他更来劲儿。有了这个,足够去起诉他了。” 辛安鼻子一酸,他点了一根香烟,自己嘬了一口,又塞到徐蕊的嘴里,借着袅袅升起的烟雾,他揉了揉眼睛。 “你这个傻女人……” “我不傻,就是遇到了让我变傻的混蛋。” 发动机又轰鸣起来。这辆专为遥远的征途设计的“骏马”,偏偏要在都市狭窄的街道间憋屈的奔跑,但它用自己深沉的嘶鸣,表达着心中压抑的愤懑。 恶狼环伺的丛林里,那些不够凶狠的小虎已经死去。能活下来的,只有那些最凶狠,最狡猾的真正的王者。 …… 孙正义本来想要责怪陆志远做事情没有分寸,年末正是需要小草帮忙各种应酬的时候,这位太子爷却把她直接干进了医院。 而且,这位老皇上曾特意交代,太子爷不要在上市成功前惊动辛安,免得他狗急跳墙。等到尘埃落定后,再腾出手来把这小子彻底拍死。 可是陆志远却一脸得意的邀功, “爹,有时你就是太过小心,才被人利用的。你知道辛安这小子讨饶的时候说了啥?” “说了啥?” “他承认咱们的项目一直验收通不过,就是那个苗欣然搞得鬼。” “是么?”孙正义虽然没有立刻表态,但是他的表情也暗示陆太子,这个消息印证了这位大佬心中的疑虑。 苗欣然能在验收上做手脚,那一个人必然脱不开干系,这个人至今还挡在太子爷上位的路上。 “很好,志远。这消息的确对我们很重要,这段时间你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。现在我唯一不放心的,就是你要能沉得住气。年轻人都会锋芒毕露,但是你看孙虎,他能闷头做事,这一点你就要好好向他学习。” 陆志远虽然膨胀,但是还要在孙正义面前夹着尾巴做人,他认真品味了一下孙正义的这句话,显然是在暗示自己,他已经决定用太子替换那个不听话的孙虎了。 现在太子爷已经渐渐摸清了老皇上的脾气,只有乖乖听话,才能获得他的信任,只有取得他的信任,才能有机会继承他的江山。 孙虎也好,辛安也好,这些乱臣贼子都不过是他想要垫在脚下的砖,自己才是他真正愿意信任的接班人。 那个总工苗欣然也挺有意思,据说挺高冷美艳的一个女人,还是个寡妇,孙虎这口味儿挺奇特,要不是孙虎是挡在路上的一堵墙,说不定也能和他一起交流交流猎艳的经验。 对了,这苗欣然肯定也不是一个好货,要不然也不会和辛安还有一腿。 辛安啊辛安,都说你小子又奸又滑,在我面前还不是和一条狗一样。不过却给我做了一件好事,就是你替我挑中的女人还都挺有味道。 孙虎也知道陆志远在背后小动作不断,但是他却并不太在意,就像他对辛安说的,他只想着等把梅山项目通过验收,也算是这件事做的有头有尾,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。 至于那个股东签字,他也打听过了,虽然他想退出,但现在退股,属于股权异动,可能会给鼎鑫的上市计划带来风险,索性就等需要签字的时候,签完字,再走人。 袁静把公司的情况告诉辛安的时候,没想到辛安似乎是已经满不在乎了,“孙虎这个人也就这样了,他自己一根筋就随他去好了。” “那你不和孙正义叫板了?” “尘埃落定了,不斗了。” 辛安的表态让袁静有些意外,虽然不太相信,但是这也是她期待的结果,她拍了拍辛安的肩膀, “这样也好,我也就可以放心了。辛安,你有手有脚,也有能力,何必再和他们这些人纠缠不休,不值得。” 就连徐蕊也觉得辛安变了,变得又怂又憨,她冒着生命危险拿到的证据,自认为能足够把小畜生送进监狱,但辛安也只是陪她验了个伤,留下了证据,最后却不了了之。 用他的话说,“就算把那小子送进去又能怎样,过几年出来,只会变成一条更加疯狂的疯狗。只要他爹的势力还在,他一样会继续作恶。” 徐蕊本来挺气,可是想想,辛安说的也有道理,不由感慨,“唉,男人身上的那点血性,都会被这个世界一点一点的消磨干净。” 只有苗欣然没有察觉到辛安的变化,觉得他依然还像过去那样没心没肺,一肚子坏水,既馋自己的身子,又在刻意忍耐。 苗欣然是过来人,能看出辛安的这种感觉。但是她却佯装不知,总觉得和这样的毛头小子插科打趣,也就不会再对男人胡思乱想了。 男人都一样。年轻的时候,一腔热血,敢爱敢恨又单纯,能俘获她这样同样单纯的少女心。 然后变得市侩逢迎,开始会察言观色,投其所好的取悦女人,能把女人哄得很开心,却不再会爱的坦坦荡荡,毫无保留。 男人的这点小心思逃不过苗欣然的慧眼,只是她懒得戳破,陪着他们演戏却心无波澜。 辛安这小子就挺有趣,介于单纯和老成之间。有时耍点小聪明让苗欣然觉得可笑,有时又傻傻的让苗欣然觉得可爱。 苗欣然暗下决心,他要是敢再亲上来,那就撕烂他的嘴。却没有去仔细想想,自己到底是期待能撕烂他的嘴,还是期待他能亲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