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静一直到了第二天晚上才一脸疲倦的赶回工地,她看到辛安脸上的血道子,有些心疼。 她觉得这小子应该比那些普通的工友城府更深,也更有手段,平时挺会做人的,怎么就会得罪了别人。 “谁给你抓的?姐找他去。”袁静把辛安喊道她的办公室里,里面有一个处理外伤的医药箱,她翻出白药和纱布想给辛安绑上。 可是血道子在脸上,袁静犹豫了,总不能把这小子绑成个木乃伊吧。 辛安强忍着疼痛,让袁静把酒精抹在伤口上,只是微微皱了皱眉,“没事,天热,敞着伤口更容易好。” 辛安看着那个医药箱发呆,嘴里不由自主的重复着杨思卿每次给他处理伤口时的口头禅,一字不差。 “臭小子,还挺爷们。男人和男人还真不一样。” 辛安知道袁静在感慨什么,不过想想自己对徐蕊做过的事,也好不到哪去, “袁姐,男人和男人没什么不一样。” 眼里的小孩子竟然说出这么一句颇有沧桑感的感叹,这让袁静有些意外,但是她旋即想起了昨晚酒局上辛安和徐蕊的互动, “昨晚上那个叫徐蕊的,你们认识么?” 辛安心头一动,他没有想到这个世界那么大,又那么小,在这座人口两千多万的魔都里,会和另一个女人在一间十几平米的包间里偶遇,要命的是,旁边还坐着另一个关心他的女人。 “不认识,她好像对谁都挺热情的。”辛安下意识的对袁静撒了谎。 “哼,那种女人,最能祸害男人,我带你去见识见识,就是想要告诉你,将来一定要躲那种女人远点。” 辛安不相信袁静最初就是这打算,毕竟她和徐蕊也是初次相见,至于祸害不祸害男人,昨晚袁静和徐蕊的工作目标是一致的。 辛安只能转移话题,“那个孙总,到底是干啥的?” “咱们工地不是马上验收么,孙总能够和监管验收单位搭上线。钱总就想通过他疏通一下。以前办事,给钱就能成。现在你想给钱,人家还不一定收。收了钱还不一定办事。只能先有了关系,才好办事。” “那昨晚……” “这个你也学着点,想要和畜生打交道,你要先把自己变成畜生才行。我喜欢你的干净,但你既然要在我们这个地方混,就别把自己想的太干净。” 辛安看袁静眼睛有些闪光,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,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,没必要揭人隐私满足自己的窥私欲。 但他昨晚在徐蕊大腿上抓的那一把,却让他有些心猿意马。 从袁静那里出来,脸上的伤痛渐渐消下去,身体的欲望却慢慢升腾起来。 他给自己找了个充足的理由,从自己攒下的积蓄里掏出一万两千块钱。一万是还债,两千是还情。 实力不允许他装更大的逼,但他觉得这多余的两千块钱,能让他在徐蕊面前不那么像条丧家之犬。 出乎意料,徐蕊在电话里的声音没有了咄咄逼人,听起来反倒有些少气无力, “二狗,你要是有点良心,就过来陪陪姐吧。”辛安心里咯噔一下,怎么一向强势戏谑的武媚娘,突然变成了娇弱柔软的西施了。 他换了件衣服,急匆匆的按照徐蕊的定位奔了过去。 这次,徐蕊的定位竟然是在一栋老旧小区的房子里,顺着狭窄阴暗的楼梯,踩着咯吱咯吱的楼板,推开吱嘎作响的木门,徐蕊躺在房间里一张古色古香的大床上。 大概是看出了辛安眼中的疑惑,床上的徐蕊挣扎着起身。辛安赶忙上前把松软的枕头和缎被垫在她的身后。 徐蕊挤出了一丝苦笑, “姐对你好不,你是进这个房间的第一个男人。” 这里是徐蕊自己租的一处民宅,在她身边逡巡的那些大老板们都不知道这个地方。受伤的时候,她就在这里一个人舔舐伤口。 “蕊姐,这是……” “咱们还不是同命相连。”徐蕊也伸手去托住辛安的腮帮,他脸上的血痕淡了不少,但也清晰可见。 “看来姐的身体得修养一段时间了,你要是实在憋不住,姐可以把上次和你玩的不错的小草介绍给你,她可是惦记你这块小鲜肉很久了。” 徐蕊还在拿辛安开涮,假装轻松。哪知辛安一把把她抱在怀里,碰到徐蕊身上的伤口,疼的她龇牙咧嘴,但这个拥抱太过强大,让这个女人的抵抗消散无形。 “姐,是哪个畜生把你祸害成这样的,我找他去。” “行了,有你这句话,姐就没白疼你。你别给姐惹事了,这是姐的命……”话音未落,两行热泪已经无声无息的从她清秀的脸颊滚落下来。 辛安感受到肩头滴落的温度,知道这个要强的女人是不会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的,于是只能把她柔软的身体抱得更紧。 “好了,好了。姐没被那些畜生欺负死,也要被你给捂死了。” 辛安这才松开,“姐,告诉我,到底是谁把你搞成这样的?是钱守法那个王八蛋?” “告诉你又能怎样?然后你去替姐报仇?然后姐和你一起去街上讨饭去?” 咳咳,徐蕊咳了两声,不经意间盖在身上的毯子也滑落下来,这下腿根儿也露了出来,原本白的刺眼,如今也是伤痕累累。 辛安还想把徐蕊身上的睡袍也扒下来,看她身上还有多少伤痕,哪知徐蕊拼命的压住, “你给姐留点脸,行不?”第一次,这个强势的女人,眼神儿中竟然流露出祈求的神色。 那眼神刺的辛安心头一紧,那些伤痕也如同就落在辛安的身上,火辣辣的。 他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,桌面是玻璃压花,竟然被辛安这一拳砸碎了。 拳头被玻璃的碎片划开,鲜血随之淌了出来。 一见到血,徐蕊紧张起来。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。 一边翻箱倒柜的找纱布和止血药,一边忍不住抱怨, “都混得这么惨了,还装什么大尾巴狼?想干什么,就我们两个最底层的乐色,还想去闹个天翻地覆不成?” 翻来翻去,徐蕊只翻出来两个创可贴。 “蕊姐,看来我还是当不好狗。不就是钱守法那个王八蛋吗?我不能看着你就这么被白白欺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