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禀告诸位长老,我真正喜欢的人是——” “是.......” “是.......” 林萧故意将音拖得很长。 俊眸依然一眨不眨的看向自己的师尊。 此时此刻,全场所有人的八卦之心,已经燃烧到了极致! 包括几名老成持重,上千岁的太上长老在内...... 每个人都想知道,这位夺得五脉会武魁首,被太武真君青睐,又完美通关剑冢,征服北境女王的惊艳后辈,他喜欢的女子,该是何等的模样! “快嗦啊!” “是谁啊!你这孩子倒是说话啊!” “哎哟!真是急死老夫了,修养了几百年的道心,被这小子给搅和了!造孽啊!” 大殿内,一些长老们竟然都有些坐不住了! 高高的掌教宝座上,那紫云真人亦是嘴唇微微开启,似乎都有些想出声催促了! 祝婉柠、苏媚、郭有蓉等女,更是脸红心跳,呼吸吐纳都倍感窒息! 她们期待着这个男人的答案,却又害怕愿景破碎! 而另一边,见爱徒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, 萧红绫一张绝美凤颜,红若晚霞,干脆将头调了过去,不敢直视对方! “萧儿......萧儿不要啊........” “师尊知道你的心意,但是!为师也跟你说过了啊,咱们是师徒......是不可能成为.......成为道侣的啊!” 在心中想到“道侣”二字。 萧红绫脸颊上的红晕,瞬间蔓延到耳根,一双黑丝美腿,更是俏生生的摩挲在一起! “天呐,我怎么能将一手带大,视若己出的萧儿,跟道侣这个词联系起来!” 她急忙自我谴责。 然而,她却骗不了自己。 她在觉得羞耻的同时,内心深处,却又感觉到一股.......莫名的兴奋? “也罢!就算......就算你想逼迫为师.......也不应该在这个场合啊!” “在座的掌教、首座,都是师尊的师兄、师姐,这你又不是不知道!你真要做出这等举动!你让为师如何自处?” “你给我不许胡闹啊啊啊!” 萧红绫双手合十,历来不信神佛的她,此刻竟开始祈祷着什么! 最要命的是。 她发现自己的内心,竟然有一丝丝希望爱徒真的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出格之举来! 然而,就在她浮想联翩的这一刹那。 那受全场关注的爱徒,已然抽回了目光,语气平淡的道:“回禀掌教、诸位长老,林萧心仪的人,正是——我二师妹郭有蓉!” 他这话一出。 全场顿时爆发出惊异之声! 搞了半天,原来这位林首席,早已喜欢上了自己身边的师妹!? 所以苏首座师徒俩,完全是在自作多情? 另一边,三名少女也是露出了截然不同的神色! 祝婉柠美眸含泪,神色凄然,楚楚可怜! 而郭有蓉则是喜极而泣,掩面痛哭,一双圆润健美的雪白大长腿,更是跃跃欲试,似乎随时准备扑入大师兄的怀中! 与这两位不同。 那位身负“琴心剑魄”,端庄温婉的娇美少女,神色极为平静,她只是最后看了一眼心上人,随后怀抱素琴,踏风而去。 至于神鸾峰的女主人。 那位惊艳了整个修真界的红绫仙子....... 她此刻凤眸痴呆,高挑的身子,呆立不动,仿佛失了魂一般! 「这.......萧儿果然是承认喜欢有蓉了么。」 亲眼见到徒儿当着所有人的面,承认喜欢某个女子。 此刻,她一颗心仿佛被剜去了一块似的,疼痛难忍! 「不对,萧儿如此懂事体贴的承认了有蓉,正是我之所愿啊!我得为他们高兴庆祝才是啊!」 心念于此,她强行压制杂念,竭力挤出一抹欣慰的笑意,涩声道:“好、好了,诸位也听到了,我徒儿林萧,已自承情之所属,劳烦诸位日后不要再胡乱编排了,至于我这两位乖徒儿的婚事.......” 说到这,她咬了咬牙, “我这个师尊今日便做主了!就、就......定在明日在我神鸾峰明月崖举办!到时候,还望掌教真人、诸位首座,长老,不吝捧场!” 说完这话,她赶紧背过身去,用法力迅速抹去,险些掉下的一滴泪珠! 没办法,她也不想的! 自从十八岁那年,她亲手将入魔的师尊杀死之后,她萧红绫便没有再哭过了! 但这种,将自己喜欢的......徒儿,拱手送给别的女人的感觉,真的是太....... “师尊啊师尊,您可真是个自绿的人啊,哎。” 看着对方的作态,林萧心中既无奈,却又十分的心疼。 他与这个美丽霸气,却又蠢萌的女人,相伴了十四年,见过她各种样子! 此刻,自然能感觉到,她心中的痛苦难受! 今晚怕不是又得“吨吨吨”喝得酩酊大醉了! 「tnnd,承认喜欢自己徒儿就这么难吗!?」 林萧无语望天。 不过,平心而论。 他刚才作出的抉择,还真的是经过了一番权衡,甚至跟师尊没有任何关系。 一直以来,他欠有蓉的实在是太多了。 就不说年少时,看着有蓉澡堂留影石画面,干的那些文雅事了。 即使是那一晚,在温泉庆功宴,当众官宣与有蓉的恋情,也只是将她当作工具人,防止几位师妹继续撕逼而已! 而他林某人,身为正牌男友,第一次拜堂给了婉柠,第一次战斗互动,给了樱樱! 试想一下,他先前明明公开承认喜欢有蓉了,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若是拒绝了她,以这丫头的脾气,怕是得引剑自刎! 因此,他决定以今日之事,来弥补这个二师妹! 自古青梅多败犬? 在他这不成立! 身为一个职业暖男,自己身边的师妹都不暖好,如何去温暖其他的女孩子? 林萧看向已是泪流满面的二师妹郭有蓉,朝她点了点头,嘴角泛起一抹长辈似的温柔笑意,犹如儿时一样。 而他这个表情,更是让少女完全沦陷! “大师兄他......应该是这鸿蒙宇宙中,最完美无缺的男子了吧?一定是的!郭有蓉你前世得积攒了多少福分啊!” 郭有蓉掩面痛哭,为了不过于失态,赶紧跑到一方廊柱后边,却发现..... 师尊竟然也在这里黯然神伤! 见二师妹走开,林萧赶紧将目光瞥向一旁,正在被苏媚安慰的祝婉柠。 后者那双清冷美目,也同样一眨不眨的看着他! “婉柠啊婉柠,如果是你,应该懂我的吧?” 看着昔日里孤冷清高的婉柠师妹,此刻脆弱落泪的样子,林萧心中也是有些发堵。 “没办法了,先过了这关,今晚再亲自去凤鸣峰,好好安慰她,以及跟苏师伯道个歉吧。” “哎,我的好师尊,你可真是......会折腾啊!” “也不知.......樱樱这丫头知道了,会不会接受?” 猛然想到这一出,林萧心中再次一阵烦躁。 要知道,他本来打算借着凯旋的时机,跟掌教紫云真人,先透露一些正事的! 却没想到...... 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他林某人的非诚勿扰相亲大会! 「不过话说回来。」 「圆逸这老阴比呢?刚刚还在这的啊?」 林萧剑眉一皱,四处张望,却唯独不见那道矮胖的身影! ...... ...... 青岚宗禁地,盘龙深渊,镇魔塔林。 一名身穿青色道袍,身材矮胖的秃头老道,跪伏在一座古朴沧桑,通体布满封印符文的镇魔塔前,脸色惨淡的说着什么。 “师尊!哦不对......血魔大人!由于那北境女王兵锋太盛,那邪极宗的牛霸天竟然退回了城寨!如此一来,其余七大魔门,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啊!” “哼!罢了!那群湿生卵化的半妖牲畜,本座早知道不成气候,不提也罢!待本座此番破封而出,血洗青岚宗之后,那群半妖崽子,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!” 镇魔塔内,传出一阵不男不女,邪恶而沙哑,带着无穷蛊惑之力的魔音。 “是!是!血魔大人说得对!他们——都该死!” 那矮胖道人点头称是,又小心翼翼的道:“可是......血魔大人,眼下咱们应该怎么办?是以您的名义,号召七大魔门强行攻破烽烟城,入境中土,还是撕毁万年前的《浩土公约》,入侵世俗皇朝,借道进入中土?” “罢了,那群蝼蚁般的世俗凡人,待咱们天阴魔门掌执修真界后,迟早被作为祭品,但现在嘛......咱们与正道决战在即,不宜树敌太多!” “此事容本座仔细谋划两日!圆逸!你且先稳住七大魔门!反正......离本座完全破除内部封印,尚需十日左右,完全来得及!” 塔内的魔音道。 “是!不过,血魔大人.......若是青岚宗的其他五圣,以及掌教紫云,发现了这里的秘密,咱们如何应对?” 圆逸忍不住问道。 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 听了这话,塔内的魔音发出刺耳的笑声:“圆逸啊圆逸!你真以为紫云他们不知道,这镇魔塔里的封印,正在被本座一点一点瓦解侵蚀么?” “他们清楚得很!那一千多年前横空出世的天骄剑圣太武真君,不惜动用本源,跟本座耗了一千多年,如今都寿元燃尽,魂归九幽!他们这群平庸的小辈,又奈本座何?” “实话告诉你吧!除非是青岚宗祖师爷转世,否则,无人能够解构塔内的符文奥秘,加固封印!” “只怕那太武真君,早已留下遗言,让紫云这群小崽子们,不必管这镇魔塔的动静,而是着眼于寻找外界的帮手,若非如此,即使你圆逸人脉通天,也不一定能混的进来。” 塔内之人冷冷说道。 “原来一切都在血魔大人的掌控算计之中,属下佩服!” 圆逸点头称是,心中对塔中之人的敬畏更深了一分。 “哈哈哈哈,别光称赞本座了,你这小子也不差,竟然只凭本座在天阴魔门禁地留下的一卷手札,便孤身前往青岚卧底,拜我为师,说起来......” “你能成功混入青岚宗,还多亏了你那个双胞胎的哥哥啊!” “恐怕没人能想到,三百年前,天宕峰的首席弟子,圆逸便已经换了人!你这小子,连自己亲生哥哥都杀,果然是个狠人啊!哈哈哈哈!” 那塔内之人戏谑的笑道。 “呃,这........” 圆逸脸上有些挂不住了,连忙道:“血魔大人谬赞了,这一切都是出于属下对您的无上崇敬!为了魔门的崛起!我那哥哥,他死得值得!” “好了,好了。” “再等等吧,圆逸。” “再等上十日......本座便能重现人间,让魔道重新变得伟大!让这片肥沃的中土大地,彻底被无尽的血海与恐怖吞噬淹没!” 塔内的魔音疯狂大笑,声音越来越扭曲邪恶。 “对了,血魔大人!那叶辰.......” 圆逸忽然想起了什么。 “哦,本座倒是忘了这位气运逆天的义子了啊。” “也罢,既然你都来了,咱们便一起来看看,这叶世子在做些什么吧。” 塔内的魔音冷冷的说完,忽然一道强大而幽魅的魔念,渗透而出,在虚空中凝结出一道黑色水镜—— 圆逸凝目朝那水镜中呈现的画面看去—— 只见一名黑衣独臂少年,跪在一方寒气森森的冰棺面前,嚎啕大哭,诉说着什么。 而冰棺之中,则安静的躺着一名身穿圣洁白色长裙,气质高贵典雅,容貌绝美,肤色莹白的女子。 “这......血魔大人,这女人是谁?叶辰这小子又跑去哪了?” 圆逸不由问道。 “唔......这女子......有些眼熟。” “三千多年前,本座还是少年时,曾经见过她.....半面。” 塔中之人的声音,破天荒的变得有些颤抖发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