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! 仅仅半刻钟过去。 千仞雪将房门带上便转身离开。 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。 待她走远,房间里顿时传出两女互相指责的声音。 “啊...臭蛇!别那么用力...嘤咛~” “你、你个狐狸精,别拽、啊...太紧要断了!” “臭蛇...别乱荡...好疼。” “啊...你个狐狸精,挠我屁屁干嘛?!” “呸!你以为我想,我只是不想拿脸贴上去而已!” “快想点办法啊...我好累...” “别吵,我正在想!” 房间里。 进门目之所及,空无一人。 两女的对话声是从房梁位置洒落下来的。 若是抬眸看去。 便能发现,两女已经被千仞雪挂在了房梁上。 而将她们悬挂起来的绳索。 不是别的。 正是她们各自武魂附体后出现的尾巴。 蛇尾和狐尾于房梁上交叉,被千仞雪强行打了个结。 独孤雁完全倒挂着。 俏脸涨红,带着些许痛色,身上衣裙反卷。 裙摆折叠覆盖螓首。 而胡列娜则是撅着屁股,整个人是弓着身子的。 卧在半空中那般。 对着独孤雁的背影,脸上潮红、有些气急。 双手抓住独孤雁的臀边。 有些恼火、后悔。 早知道这样,她就不该和这个侍女争风吃醋。 更不该说什么‘娜小姐’... 这下好了,本来就似乎对她有偏见的雪小姐。 直接把她给吊了起来。 美其名曰,让她享受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。 对此。 她也只能默默忍受,欲哭无泪。 唯一还算作安慰的... 就是有了个和她同病相怜的家伙。 胡列娜看着被她推开,又朝着她荡了过来的独孤雁... 额头上有纤细的青筋暴起。 提气、呵斥道:“臭蛇!你就不能别荡了吗?” “你说的轻巧!我可是完全倒立的...” 独孤雁紫色的秀发垂落。 倒立久了、面色赤红。 呵责道:“都怪你!要我叫你什么狗屁娜小姐...” “胡说八道!” 胡列娜立即反驳道。 “要真是我一个人的错、雪小姐怎么会波及到你!” 即使胡列娜对千仞雪也有些意见。 但她却很清楚,千仞雪不会无缘无故地折磨人。 “那我们要怎么下去?” 独孤雁额头上冒出香汗。 无心再和胡列娜争执,只想早点结束这不堪的惩罚。 “我们得相互配合...” 胡列娜咬着牙,抱住撞过来的水蛇腰。 提议道: “我这样动起来方便点,先苦一苦你给我垫个脚...” “什么?!你要踩着我...!” 独孤雁艰难地弓着身子,看向胡列娜、有些不情愿。 “我就踩一脚,让我上梁就行...” “不然你说怎么办?!” …… 吱呀! 千仞雪面带春风,显然是心情不错。 笑吟吟地推开房门,看向桌边撑着下巴的千仞绝... “绝,写好信了没有?” “还没有呢。” 千仞绝抬眸看去、摇了摇头。 紧接着,略感无措的神色突然泛起喜色。 “不过阿姐你回来的正好。” “怎么...?有什么事情要姐姐帮忙吗?” 千仞雪那娇艳地红唇勾起。 被千仞绝所需要,她的心情变得更加美妙。 款款而来,挤在千仞绝左边坐下。 抱住他的手臂,笑着道:“说吧,什么事情。” “嗯。” 千仞绝轻轻点头,解释道: “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 “就是我对天斗城不怎么熟悉,所以不知道约她在哪见面才好。” “哦?是这样...” 千仞雪眸光闪烁。 嘴角噙笑,颇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。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混进去呢。 绝真是贴心! 千仞雪当即贴上千仞绝的侧脸、两人脸蛋轻轻蹭了蹭。 娇笑不已。 “哈哈...绝,这件事交给姐姐,你就放心吧!” “阿姐,你怎么了?” 千仞绝侧脸发烫、忍不住闭上左眼,神色好奇。 “没什么啊,姐姐高兴...奖励你呢。” 千仞雪眉眼弯弯,轻轻在千仞绝侧脸小酌起来。 “好好的奖励我做什么?” 千仞绝往右侧头、神色满是怪异,觉察到脸上温润离去... 这才关心道: “对了阿姐,雁雁她们呢?” 提起胡列娜她们。 千仞雪脸上笑意更甚,温柔地靠在千仞绝肩上。 “放心吧,她们都还在房间里呢。” “该不会在那罚跪吧?” 千仞绝猜测道。 千仞雪摇了摇头、满脸揶揄。 “当然不是了,姐姐只是让她们连合起来而已。” “连合起来?” “是啊,连的可结实了呢。” 千仞雪眯着眼睛,煞有其事地点着脑袋。 瞥了眼桌上还未完成的信件。 千仞雪将此事揭过。 笃笃! 敲了敲桌面、提醒道: “好了,先不说她们了。” “绝还是快完成你的信吧,地点就写我们上次住过的天宝酒楼...” “好,谢谢阿姐。” 千仞绝收起其他心思,开始落墨。 很快。 在千仞雪的注视中,千仞绝将那书信准备完毕。 交到千仞雪手上。 “阿姐,那就麻烦你派人帮我送过去了。” “和姐姐也要这么客气么?” 千仞雪嗔怪道。 不怎么高兴地摇着头,往千仞绝脑袋上轻轻磕了两下。 随后立即朝屋外喊道。 “蛇矛!” …… 傍晚时间。 吃晚饭的时候,千仞绝才看到独孤雁和胡列娜两女。 神色顿时有些呆愣。 只见两女互相依偎、搀扶着... 胡列娜捂着后腰,尾椎骨长出尾巴的位置。 架着双脚不方便、一瘸一拐的独孤雁。 出现在千仞绝眼前。 “师、师兄(殿下)~” 两女低着脑袋,轻声朝千仞绝打了个招呼。 不想暴露自己的狼狈。 “阿姐...” 千仞绝朝千仞雪看去,眸光似锉刀、轻轻朝她剐去。 千仞雪抬眸望天,丝毫不在意。 反倒是对两女、此时互帮互助的状态感到些许满意。 千仞绝无奈地拍了拍自己心口。 吩咐道:“阿银,出来吧,先把她们治好。” “是,主人。” 血线从千仞绝衣襟抽出来,阿银的倩影出现在身旁。 “谢谢师兄(殿下)...” …… 另一边。 九心海棠,叶家。 叶泠泠刚踏进家门不久,叶沁水便闻讯而来。 “乖女儿,来信了、他要见你!” 叶泠泠明显没有反应过来,有些不明所以。 “他?” “对啊,他!” 叶沁水脸上带着笑意。 扬了扬手上千仞绝的信件,眸子里满是狡黠。 “这次可没写要你亲启哦。” 叶泠泠自动忽略掉,叶沁水那句有的没的屁话。 只是紧紧盯着那封书信。 毕竟。 上次她寄出去... 自荐枕席的那封信就被亲妈拿着梯子给偷看了。 还骗自己说灯笼坏了。 上去是修灯笼的... 但对比当时九心海棠变异的事情,也就没什么气愤。 只是之后。 她之所以不写信了。 倒也与叶沁水这位爱修灯笼的未亡人有些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