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禾也长舒了一口气。 王上总算是脑子还没发懵,这等大事之前知道取舍。 “让暗影们继续寻合适的心脏。”夜寒到底也没放弃夜海。 换上七窍玲珑心的他看起来气色好多了。 有那么一瞬间,他似乎觉得连脑子都变得清晰了很多。 尽管未弄清楚这颗心到底是谁送来的,目的为何,而现在的情况下,他不得不用。 那痛不欲生的折磨,就是连他夜寒也难以没日没夜的忍受着。 …… 冥界。 黄泉边,墨韵摘了一大束彼岸花,暗红的花似最浓的血液。 “明知那畜生正需要这东西,你还将玲珑心送给他……”墨韵将花递给了温枯。 “栖栖,你到底有什么打算,便是连本王也瞒着吗?” 那颗心,还是他亲自送去天狼族寒王府的,去的时候潋去了浑身气息,也没半点停留。 温枯瞥了一眼他手中一大束彼岸花,却是没接过来。 “你可是还对他余情未了?” 墨韵刚问出这句话他就后悔了,这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。 凤云栖哪里会愚蠢又无底限到这种地步? 黄泉上是一艘艘闪着淡淡光芒的渡船,温枯站在岸边,目光却始终落在黄泉之上。 世说,人死后魂归冥界,乘渡船而过黄泉,去往来世的彼岸。 她甚至在想,可否在这黄泉上再见扶渊一眼。 自欺欺人罢。 待她回过神来时,墨韵几乎已要将那束花怼在她脸上了。 温枯这才后知后觉的回了他,“一颗兔子拉出来的屎心而已,给了就给了。” 墨韵,“……” 说实话,就是一坨屎他都不愿意给那个白眼狼畜生! “墨韵,你愿意就让他轻易死了吗?”温枯却又问道。 墨韵摇摇头,“他就是死千次万次也难消本王心头之恨。” 温枯又道,“那便让他陷入永无止境的折磨,让他所追求的东西明明就在眼前,却永远触之不及,我要的不只是他死,是他生不如死,永坠地狱!” 她的言语很平静,却掩盖不住那无尽的恨意。 她知道夜寒一定是会用她送去的那颗七窍玲珑心的。 以他自私至极的性子,这唯一缓解痛苦的机会,他又怎么可能给夜海? 一旦他用了那颗心,比之前更甚的折磨才刚刚开始呵。 温枯的红唇噙起一抹冰冷的幅度,“墨韵,我需要你帮我。” 墨韵,“嗯?” 温枯却是伸了伸手,看着那一双纤细白腻的素手,她道,“我要渡邪修的阴雷劫。” 这话一出,墨韵顿时都瞪大了眼。 “你疯了?”他不可置信,将手中的彼岸花都扔到了一旁,“你现在还是肉体凡胎,你渡什么阴雷劫?” 如正道的修士一样,邪修到了一定的境界也是会渡劫的。 温枯的前世便渡过三次。 阴雷劫,是邪修才会渡的。 而其可怕程度,要远远超越正道的雷劫。 可以说,正道修士渡劫,成功率有五成,而邪修渡劫,成功率却不足两成。 许是因邪修之道违逆天意,所以连渡劫都要困难很多。 而一旦成功渡劫,修为却是扶摇直上。 因此,尽管渡劫之路凶险万分,依旧是有许多邪修会选择渡劫的。 只是那阴雷劫通常是渡劫者的能力到达一定程度,才会自然而来。 而温枯现在,显然是想强行提前渡劫了。 温枯看着墨韵,“你随我的时间不短,理当是懂我的。” 在人间,或许现在的她几已经是无敌的存在,可在上面……她的力量哪里够。 哪怕她有前世之强,也不会让扶渊…… 更何况,前不久她才在伽罗山遇见了夜寒,夜寒如今的能力也远甚她许多。 “你很清楚,如今我的敌人,不止那对渣男贱女。” “接下来要面对的,或是与整个上界为敌,墨韵,你觉得现在的我有那个本事?” 墨韵看着她,沉默了。 肉体凡胎的她,能做到现在的地步已是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了。 可她却永不会止步。 凤云栖想要做的事,一旦下定决心,从未有人能阻止得了半分。 显然……如今的她就算是拼了命也想成长,再成长。 “可你如今终究是肉体凡胎,你扛不过那阴雷劫的。”墨韵依然试图劝阻她。 “报仇之事也不急于一时,你没必要铤而走险,以性命相搏。” 温枯,“我的话,你依旧未懂。” 她站直了身躯,“我不主动找麻烦,却是有麻烦前来找我,找上门来还避之不去,如今的我连在乎之人都保护不了,你让我何以甘心?” 温枯是冷静之人,否则她早就再度杀上神殿去要人了。 她冷静,却并不代表她就甘愿做缩头乌龟。 规规矩矩的修炼,她不知自己还得等到何年何月才有足够强大的资本站在那些人面前。 她愿意走险,也不怕凶险。 墨韵知道劝不了她,也不再去浪费那个口舌。 “你要本王怎么帮你?”他问。 温枯抬头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际,红唇微启,“找一处杳无人烟之际,以你的力量帮我引来阴雷劫,便足够了。” 墨韵脸色不太好。 前世他未能护好她,让她死了一次,今生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再死一次。 温枯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,“我不会死的。” 无论如何她都会活下来。 她要夺回扶渊,她要看着宝宝重塑肉身,她要如当初所说,让这个家完完整整。 而温枯,更不会放过那些仇人。 墨韵,“说的好听……” 连他都没有把握,这丫头非要这么固执,十头牛都拉不回来,真是叫人头疼又不省心。 他长叹了一口气,到底点了点头,“你明知道本王从来都没办法拒绝你的。” 谁让他与他签订了契约,是她的召唤兽呢? 温枯,“嗯。” 末了,她又似想起了什么,问道,“那只贱兔子,你以往可曾见过?” 墨韵,“你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些……真是叫人猝不及防的。” 那只贱兮兮的兔子么? “它还不够本王塞牙缝的。” 温枯,“……” 墨韵,“仔细想想……嗯,还是没什么印象。” 虽然他活的年岁够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