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渊愣了一下,温枯脸颊微红,他忽然就伸了手,落在她的发旋上,轻轻揉了揉,“你认出我了。” 他倒是挺意外的。 这是否说明,在这小丫头的心里,他的地位其实挺重要的? 温枯,“……” 前世今生,普天之下六界之中,也只有扶渊曾经给她取了这么个外号好吗? 温枯随手就将那落在脑门上的手拍开,然后默默的收起了方才想敲阴棍的棒子。 这家伙真的有毒! 就在片刻之前,她已经脑补了很多种阴人方案,阴不成后又有许多对应的跑路方案。 想了半天,到最后却是屁都派不上用场。 温枯还有很多疑惑,单单是一道‘幽精’都能随意抹杀元婴期的修士,那他的本尊到底是有多强大? 而他的‘幽精’,为什么会被封印在这个地方? 是谁封印的? 所有的疑惑全沉在了她的心里,她只静静的看着他。 扶渊的声音却是格外的宠溺,“我喜欢你骂人的样子。” 她骂起人来,特别生动有朝气。 在温枯跟前,他喜欢自称‘我’。 温枯,“草!” 扶渊,“好听!” 温枯,“……”剧毒! 众长老,“……”被震的喷血不说,还要被强行塞狗粮,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! 再低头一看,只见宫主薄鸿已经被埋的连影子都找不到了。 整座冥山都在震动,他们几乎个个心脉俱损,只得拼了命往外退,怕是撑不到护山神兽来,他们都得嗝儿屁凉凉了。 扶渊,“本王准你们走了?” 众长老,“……”大神,我等又没得罪您。 众人个个屏住呼吸,怕自己落得宫主那样的下场。 早知如此,他们就不应该鬼迷心窍的进冥山。 那滔天的威压,几乎是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,腿重的像是灌了铅,挪一步都像是要耗尽全身力气。 他们最低也是金丹期啊!怎么就…… 心头懊悔之际,却又听得那缥缈低沉的声音再度萦绕在耳边,“值钱的宝贝全都留下,再滚。” 温枯,“嗯?” 他们又不是强盗。 她瞬间又在想这些玩意儿能有什么值钱的宝贝?估计加起来也抵不上他石棺里随便一个仙古时的完整宝物。 扶渊似看穿了她的心思,只道,“你的看门狗也需要法器的。” 温枯的脑子里立即就蹦出了孽兽的蠢样,也行吧,给它一件法器,好歹看门更厉害点。 此时还在兢兢业业看大门的孽兽,莫名就打了个喷嚏,按照人族的说法,是不是有谁在惦记它? 仔细想想怎么可能哟! 定然是温枯那个蛇蝎女人在骂它! 它原地转了个圈儿,鼻孔里喷了一口气,哼!大爷就给你看一辈子的大门,叫你天天看着本大爷犯恶心! …… 扶渊一句看门狗,全然是将众长老的脸打的啪啪响,他们的法器,随便拿出一个,哪个不叫中原大陆瑟瑟发抖? 于他而言,他们的法器竟然只配给看门狗? 谁家的狗这么有台面? 心里虽是千万句问候祖宗,可面儿上却是丁点儿都不敢发作,原是想来这里分块肥肉,哪知现在一个个却是成了别人的蚊子腿。 是的,大约他们连真正的肥肉都算不上。 “本王不喜欢磨叽之人。”扶渊的声音冷了许多,抬手之间,直接抹杀了最近的一个长老。 那人的身体瞬间成了灰! 其余长老见此,立刻将自己的本命法器统统交了出来。 刀叉斧戟,什么稀罕玩意儿都有。 若是在进石棺前,这些宝贝温枯或许还能入眼。 但见了那么多的极品宝贝,便觉得这些东西的确只配她的看门狗了。 扶渊顺手便将那些东西全收了过来,又尽数放进温枯的储物戒里。 她看着‘幽精’扶渊,觉得他与当初在‘顾惊鸿’身体里时,判若两人。 为‘顾惊鸿’时,他是温柔内敛的,身上甚至笼着神性光环。 为‘幽精’时,他是阴沉的,杀戮的,强到不可悖逆的。 所以真实的扶渊到底是什么样子,她无法确信。 她曾问过,他与三十三重天那位到底是什么关系。 他说:只是重名而已。 真的……仅仅如此吗? 或许又只是因为‘幽精’是灵魂之中最阴沉,最暗黑的那一面,他才会呈现在的状态。 便在此刻,一众护山神兽全都涌了进来。 几步踏上,冥山几乎都要蹦碎,巨石刷刷而落,瘴气也被震的四散。 温仙月骑在雪鸾鸟背上,紧紧的跟着护山神兽们,她的心情是愈发的兴奋。 而空中那隐隐的雷声,也终于是到了冥山上空。 一众疯狂逃命的长老们抬起头来,眼里终于有了光。 “师祖来了,终于来了!”他们如看救星一般,几乎是要哭出来。 在这中原大陆,他们随便一人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,今夜却被人当狗虐了,连逃命都还得看运气的。 而传说中的师祖,早在数百年前便已突破元婴境,去了更高级的位面修炼。 此番危难之际回来,金鼎宫只有靠他了。 “轰隆隆!”伴随着众人的期盼,那道雷光便在护山神兽们的簇拥之下从天而降,直直落在了石棺跟前的虚空上方。 在万人敬仰之处。 雷光将冥山都照亮,便是在金鼎宫大殿的弟子们,都看得一清二楚。 电闪雷鸣之中,是一道人影,他赤着上身,背上背着一面大鼓。 他目光如炬,浑身都是丝丝雷电。 高高在上如神一样俯瞰而下。 “是何人敢在我金鼎宫放肆?”片刻后,他的声音便响彻在了整个金鼎宫。 每一个字比雷声还要响,直叫人的脑袋和胸腔都嗡嗡作响。 弟子们齐刷刷的跪了一地,个个都是仰望的姿态。 便是连众长老也是心生感动和敬仰,纷纷跪倒在地。 他身上的雷光劈在了石棺之上,映照在石棺上方的扶渊和温枯身上。 与此同时,众兽也围了过来,巨大的身躯几乎将冥山踏平,石棺几已埋进地底。 温枯一身煞气被雷光劈散不少。 温仙月一眼就瞧见了她,即便是隔着面具压根儿瞧不清模样,单单只看那身段,她的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的,就是温枯那个贱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