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雅也看了几眼,她没见过温枯本人,之前在虞国易容成她的模样,也是想办法拿了她一根头发,再加之易容丹才成功的。 如今温枯又戴了严严实实的面具,一身打扮也不是她平日的作风。 就连身上的气息,她都收敛的干干净净。 为的就是在东海以防万一。 乾雅懒得多看她,她的想法和权拓一致,找个时间将这对母女杀了便是。 瞧那细皮嫩肉的,心脏应该是极好吃的。 还有小女孩的心脏……她还没吃过孩子的心脏呢。 她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,看着鲛皇,“陛下,可别误了吉时,万一那神女真生气了怎么办?” “我亲自将前祭司送到您手中,都不要的吗?”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,鲛皇几乎生出了一种错觉,好似是神女本人在说,她生气了。 “来人,将蓝苏苏带过来。”他终于下了令,蓝萱到底是他的女儿。 蓝苏苏虽是他的姐姐,当年却为了一个人族叛离鲛族,她本就该死。 话落间,便有数个鲛人游了过去,要将‘苏贵妃’抓过来。 乾雅美眸微动,“陛下答应我的事,可做到?” “只要她献祭成功,你的要求本皇自然答应。” 乾雅这才让鲛人将苏贵妃带了下去。 三天的时间,没有鲛人的阻挠,足够她找寻到那上神的一缕魂魄。 此事便轻而易举的被她做成了。 ‘苏贵妃’是被押到祭台上的,鲛人们未解开‘她’身上的绳子,只是将嘴里的布团拿了下来。 “蓝苏苏,你叛离鲛族,在人间潇洒多年,该享的福也享完了,身为鲛族子民,你当为鲛族做贡献。” “念在当初也曾姐弟一场的份上,本皇不取你性命,只要你用心头血献祭,便放你回去。” 鱼群中,温枯的手心里已经隐隐有煞气要溢出。 鲛皇话落,却见‘苏贵妃’灿灿一笑,“你鲛人族都是这么蠢的吗?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,被当猴子耍还不自知呢?” ‘她’开了口,声音却是男人的声音。 她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。 再看苏贵妃的眼神,似乎已经透过那皮囊瞧清楚内里的少年。 让他护着苏贵妃,他倒好,直接扮上了。 这易容术几乎精进到炉火纯青的地步,几乎连她都要骗过去了。 温枯与无情是隔了很长的距离,未能近距离观察,没有感知到他身上的气息,自然是没看出来的。 在温枯瞧不见的地方,无情永远是在默默努力的,每次他的易容术,主上总是轻易便看穿了,而这一次,连她都骗过去,他心头甚是有些小骄傲。 “鲛皇陛下,你瞧清楚了,我真是你姐姐?”无情一边说,一边岔开腿,“你要不来摸摸我这裤裆里是什么东西?” 一时间,鲛皇几乎是恼羞成怒。 他回过头,瞪了乾雅一眼。 乾雅也愣住了……这,怎么回事? 她当是和苏贵妃是极近距离接触的,甚至能闻见她身上那属于深宫贵妃的幽香。 怎么可能是个男的? 当是她还特意在虞国京城多待了一日,就是要看看虞国皇室的反应。 贵妃被温枯掳走的消息分明在第二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。 就连温府也跟着一起被重兵包围。 乾雅紧紧的盯着无情,心想莫非是和她一样吃易容丹变的? 不,她是有准备而去的,而那苏贵妃,根本不会料到有人会冒充温枯将她掳走。 那是……易容术? 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的时候,就见无情已经自己解开了捆在身上的绳子,在所有人的瞩目下,只见他一身骨骼劈啪作响,原本娇美的身躯,迅速的化作一个成年男子的体格,将一身华服都撑破了。 光滑的喉咙处,也生出了喉结。 最后才是那张脸,扭曲的骨骼在瞬间重新组合成了一张新的脸,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脸。 无情跟在温枯身边这么多年,自然深得温枯的精髓,凡事都多留个心眼儿。 在这里他自然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面容。 他还特意看向乾雅,一副: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的欠揍模样。 众人看着这个突然从牡丹花变成牛.屎趴的男人,尤其是看着他还顶着苏贵妃的发型与珠环钗饰的时候,三观都跟着一起扭曲了。 无情站在祭台上,伸手指着乾雅,“我天生擅长易容术,被这二人盯上,给了我很多钱,让我冒充苏贵妃,就是为了好趁机在东海盗宝贝!” “他们先前说好的,只是冒充一下,不伤我性命,哪知道我的个乖乖,竟要我献祭的?” “不干不干!这可是没命的事,给再多好处也不干!” 无情连带着自己的人设一起扭曲了。 温枯看着他顶着一张中年油腻大叔的脸,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,莫名有些头疼。 乾雅千算万算,没算到自己竟是会被人倒打一耙! 她看着那‘中年男人’,现场才清醒过来,她被人算计了! 那真正的苏贵妃一起算计她的。 “该死的!”她咬了咬牙,面儿上却依旧强撑着笑,“鲛皇陛下,事情绝不是这样的,我被骗了……” 没等她多解释什么,温枯指尖一动,一枚飞针飞射而出,速度快到无人看见,明明在水中,却连半点水纹都没扯出。 飞到乾雅的手边,然后转了个弯儿,以比原先慢了数倍的速度,再度朝着鲛皇飞去。 “陛下,有暗器!” 这下子,许多人都瞧见了。 那飞针掠过时,扯出了长长的水波,即便速度很快,可那水波将它完全出卖了。 “保护陛下!”一时间,众鲛人全都聚集到了鲛皇身边。 权拓一直在注意温枯,方才是亲眼见着她的指尖微动的。 只是眨眼的功夫,他的阿雅便被这般陷害了。 “果然是你!” 权拓阴沉沉的出了声,这般恶毒的心思,也只有温枯那个毒妇才干得出来! “娘亲,那两个人要杀帅气的鲛皇叔叔了,我好害怕呀!”偏偏在此刻,只见得小桃子立即抱住了温枯的腿,奶声奶气的声音,却是洪亮的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