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寒面无表情,“云镜仙帝想让我看见什么?”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云镜身上,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对上云镜。 以前这个人,从来都只存在于母亲口中。 的确是绝顶的天人之姿,世间难有几分可匹及。 云镜站在纷乱的花丛中,“本帝之事,自不是什么腌臜之物都能见的。” 他声音沉冷,几乎丁点儿都没将夜寒放在眼里。 因那一场迎帝宴,这天宫中的阿猫阿狗太多了,却不想竟还有如此胆大包天的,还敢盯上他来。 夜寒只看着他,在夜姗口中,他们母子一切的不幸都是来源于这个男人。 而他……本应该生活在阳光之下,却也因此人堕入黑暗。 夜寒的心头自然是恨的……这么多年来,他一直都憎恨着‘云镜’这个名字。 却从始至终,连他面都没见过一次。 甚至画像都没有一张。 此刻,夜寒全数压制住内心汹涌的恨意,他心口微微起伏,竟是对那云镜仙帝拱手施礼,“不过是久仰云镜仙帝大名,找机会得之一见而已。” “今夜一见,云镜仙帝果如传闻中,风华绝代,是比那白帝还要强悍上几分。” 夜寒甚少说些什么恭维的话。 即便此刻从他口中说出这些话来,却也不带半分卑微之色。 “你跟着本帝,便是为了说这些个屁话?”云镜冷哼一声,指尖是涌动的仙力,他在想着,要不要直接将人扫成劫灰。 夜寒也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。 他不急。 “云镜仙帝若是不信,我自解释再多也无用。” “既已得见仙帝尊容,便也不多打扰,在下且自离去。” 夜寒话音一落,便要离开。 云镜仙帝顺手就将指尖的仙力扫了出去。 只听得‘轰’一声响,却见得夜寒被那仙力扫成了一团泼墨,当场便‘烟消云散’了。 地面,则落下一件黑斗篷。 “分身?” 云镜一脚踩在那黑斗篷上,眼底起了一层浓浓的阴云。 暗处,温枯则眯起眼来。 这人就是云镜仙帝么? 那负心薄情的白眼儿狼……又在打什么主意? 这段时间,她将精力都放在桃子和扶渊身上了。 虽知道夜寒和司锦萱也来了天宫,温枯却根本就没心思理睬。 算算时间……那毒在夜寒身体里,也该发作了。 那颗淬了毒的七窍玲珑心,只要他放入体内,等着他的便是无尽的折磨。 这便也是温枯为何这段时间以来,都晾着那白眼儿狼不加理睬的缘故。 她将一身气息收敛的干干净净,并未靠的太近。 目光也跟着云镜仙帝一起落在那地面上的黑斗篷上。 夜寒的分身术,倒是愈发的纯属了……让人难以将其和本尊分辨。 之前在伽罗山时,就着过他一次道。 没想到……传说中云镜仙帝那样厉害的人物,竟也未察觉出么? 温枯眯了眯眼,不打算在此地多停留。 还未扭过头去,肩上却突然多了一只大手。 下一刻,那大手便将她往后一拉。 动静极大! 云镜想不发现都难。 一眼扫过去,他对上的,却是一双傲然的丹凤眼。 “白曦?” 云镜愣了一下。 今夜倒真是热闹,前有一个不知名的狗辈,后面白曦就紧跟着冒出来了? 他冷飕飕的盯着白帝,只见那男人的身边,还站着一个黑裙女子。 生的肤白貌美,还有一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。 温枯戴了障目镯,现在还是冥母的模样。 白曦站在温枯身前,不知何时,手中多了一把扇子。 本就一袭白衣的他,挥扇之间愈发的像是一位翩翩贵公子。 “云镜,大半夜不睡觉,出来撞鬼?” 白曦周身仙力笼罩,手握扇子,一开一合,尽显装逼本色。 云镜与他已有多年未见,再见到他那模样时,还是忍不住想将这厮灭成灰。 “巧了,这不就撞见鬼了?”他一脚将夜寒的斗篷踹到了旁边的沟里。 一双绛色双眸扫过去,挑的就是一副轻蔑之色。 还未待白曦开口,他就又道,“听天宫的人说,你看上了一个冥界的女人,天天儿宠着疼着,全然是一副不要逼脸的做派,这会儿看起来,这传言倒都是真的。” 说话间,云镜的目光还时时在温枯身上打量。 白曦冷声一笑,“要说这宠女人的本事,本帝自然是不如你云镜仙帝的……哦,听说在涂山,你那都恨不得舔女帝的脚丫子了不是?就冲这一点,本帝也是不能跟你比的。” 云镜也不怒,“本帝与女帝是夫妻,就是本帝日日夜夜舔她脚丫子,也是我夫妻间的乐事。” “怎的,你这万载岁月都没有夫人的老光棍,到底是羡慕嫉妒还是恨?” 白曦,“……” 这话他就不爱听了,恩爱有什么好秀的? 他修的就是断情绝爱术,最是看不起这些你侬我侬恶心人的东西。 只是连白烟都不知他修了此术,外人更是不得而知。 这么久以来,也只有他这花花徒儿才知道这个秘密。 “本帝没事也犯不着羡慕一个**丫子的。”他冷哼一声,“此番入天宫,你可得将家里的狐狸看好了,省得四处拈花惹草,头上长出一片青青草原就不好了。” 话落,白曦又像是想起什么来,轻轻惊呼一声,“本帝这记性也是好,当年……好像就有个玩意儿特别钟情于涂山女帝吧?叫什么来着……哦,魇什么情的?” 话落,他又很是肯定的点点头,“对呢,就是那人,还是司命宫的,最擅占卜之术,人长的也是好看,又是个深情不已的,可惜了……端端是被人横刀夺爱了呢。” 温枯就在旁边听着。 她怎么听都觉得,这两仙帝像智障。 只是那个什么魇情……她觉得有点熟悉。 “白曦,你别太过分了。”他一番话,终是惹的云镜动了怒,“青宁美貌绝伦,觊觎她的畜生多了去了,你休得出言羞辱我妻半分。” 白曦则慢条斯理的打开了扇子,开始装逼扇风,顺带对温枯道,“花花,你瞧,他急了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