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不是什么小人物,在学院的记录当中,你并没有什么代号之称,有的是你的真名。” “并且,从你进行第一次杀戮开始,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继续作案,每一次都会造成十几人乃至几十人的死亡,每一次都有魔法师对你进行追捕,但你至今没有落网,还能保持着人类的姿态,没有彻底地堕落为死侍——这一点足以说明问题了。” 卡塞尔执行部的执行专员隔着一段距离,对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说到:“而且你猜错了,我已经达到了第六级别,小成者的水准!” “我的名字叫做杰瑞德·艾伦,是来杀死你的人!” 魔法师的评级一共有九级,能够成为第四级别的实践者,已经在魔法师的世界中算是一个有名头的人物了,达到第六阶段小成者的杰瑞德·艾伦,已经不止是小人物的程度了。 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发出了笑声,原本是低沉的笑声,然后笑声越来越大,笑得整个人都是晃动的:“想要杀死我,尽快来吧,我已经等你们很长时间了!” “砰!” 首先发出这一道声响的,不是两个混血种的其中某一个,而是一个原本这个公司的职员,他不知道怎么的,他就飞到了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的手中,然后就那样被丢了出去,整个人砸到了墙壁上。 普通人的身体强度,明显是比不过钢筋混凝土的承重墙的,伴随着一声尖锐的惨叫,他整个人都化为了肝脑涂地,奋发涂墙的状态。 “我和那群失去了理智的家伙不一样,杀死这些普通人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,哪怕是杀戮的快感,我也一点都没有感觉到,他们的生与死,对我来说只是具有一件作用,那就是把你们引上钩啊!” 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狂笑着说到:“他们是诱饵,这里是陷阱,而你,就是我的猎物啊,魔术师!” 他的挑衅,让杰瑞德·艾伦皱起了眉头,不是这个堕落混血种的行为,而是他通讯的耳机中发出了刺耳的噪音,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冲击着他的耳膜,让他分外难受。 “魔法·机械迷乱!” 这是一种类似于电磁脉冲打击的魔法,用来瘫痪敌人的设备,并且这一招因为是魔法的缘故,不仅是电子设备,简单可靠的机械结构它也会失效,自行车会掉链子,枪械会卡壳。 在这个魔法的影响下,这栋大厦陷入了黑暗当中,正在工作中的各种设备全部停摆,也只有那台黑胶唱机和配套的音响还在工作着,理所当然的,杰瑞德·艾伦对外的通讯也中断了,他现在陷入了孤军奋战的状态。 最主要的是,他随身携带的魔法道具,在这个魔法的影响之下,也变得没用了,他所能够依靠的,只有自己所掌握的魔法,还有自己的拳头了。 手提箱被杰瑞德·艾伦丢到一边,魔法·钢壁+魔法·重锤之手! 前后两个魔法被他应用在了自己的身上,他的皮肤瞬间变成了金属的色泽,并且身躯膨胀了起来,原本宽松的衣服也变得紧绷起来。 一瞬间,他就突破了空间的阻隔,来到了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的面前,一拳砸了出去。 强大的力量爆发,甚至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卷起了一阵风。 “啪!” 如同两柄重锤抡起碰撞发出的声响,那是两个人拳头膨胀发出的声音,杰瑞德·艾伦的拳头变成了金属的色泽,而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的双手,就变成了龙爪的姿态,虽然还是人类手掌的轮廓,但是手指变长,指尖变成了骨质的利爪,锋利得犹如剃刀一般,。 青铜一般的鳞片如同甲胄一般覆盖着他的手掌,并一直蔓延到了手肘的位置。 “嘻嘻,来自卡塞尔学院的魔法师,我忘了告诉你,我并不是什么堕落混血种,也是一个魔法师。”在一次碰拳之后,两个人的动作瞬间加速,拳头挥动,利爪撕爪,各种劲气破空,发出鬼哭神嚎一般的声音。 在拳头与利爪膨胀的时候,魔法也不断被两个人施展出来,如同沸腾之血一般,用来增强自己的魔法只是其中之一,各种攻击性的魔法也一一在两个人手中出现。 由言灵·吸血镰鼬解析出来的魔法化为五星3的风刃,以使用者为中心,向着四周席卷而去。 魔法·无形威慑,龙族血统所带来的黄金瞳具有对其余生物,以及血统不如自己的混血种带来威慑的能力,而这一道魔法,则是增强了威慑力的这一方面,让人的心灵受到冲击,无法保持理智的思维。 魔力化为的无形之手掐向了敌人的脖子,要扼住对方颈部的气管血管,试图让对方晕厥过去。 而他的对手,则将魔力化为无形之兽,一路横冲直撞,蛮横地撞开了办公桌,顶向了敌人。 有人张开大口,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嚎叫,被魔法加持过的声音具有极强的穿透力,窗户、酒瓶、玻璃的茶杯,全部在这声音之下剧烈地震颤,然后崩碎。 空气中的电荷,在线缆中的电流,被魔法师汲取汇聚,形成一道明亮的电弧,犹如带有弧度的标枪一般,被魔法师投向了他的敌人。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,这间公司内的一切都被摧毁了,地板粉碎,隔断墙被撞穿,钢筋混凝土的承重墙上也出现了凹陷的痕迹,各类办公用具都变成了破烂。 只是,除了作用在自身的增幅类魔法,其余的魔法在直接对敌人造成杀伤方面 两个人激战正酣,但是,不要忘了,这间公司内可是有其他人在的,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闯进来的时候,杀掉了一半人,另外一半人可是被当做人质留了下来。 为了解决掉对方,双方都是竭尽全力的,但是,施展出的魔法能够被敌人所躲开以及抵挡,但这些普通人却不一样,只是一点余波,他们脆弱的身躯就已经承受不住。 风刃、被战斗中的两人轻轻擦过、被溅起的碎块,等等这些都成为了杀死他们的原因,在强大的动能推动下,哪怕是一个小石子,也有枪榴弹破片的杀伤力,哪怕只是一个小伤口,高速移动的两人已经让这里的空气变成了乱流,失衡的气压也会从那小小的伤口中带走大量的血液。 流血与死亡,就这样围绕着两个人出现了。 而这,是杰瑞德·艾伦所不想看到的结果,虽然作为混血种、作为魔法师,他骨子里是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骄傲的,但是在卡塞尔学院四年的学习下,普通人的生命在他心中也是有着价值的。 这是那位校长制定的教学方针,混血种也是人类,而不是新时代的龙族,高高在上,残暴无情。 但,正是因为这份教导,却成为卡塞尔执行部执行专员今日落败的原因,对普通人的关注分散了他的注意力——自己的战斗居然波及到了无辜的普通人。 他们的死亡,他们的哀嚎,无一不在对杰瑞德·艾伦造成影响。 按照之前的情报,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不是应该把这些人全部给杀掉了吗,为什么还有人活着! 在某一个瞬间,杰瑞德·艾伦甚至有了一个不知道是否应该存在的想法,这些人,为什么不在他到来之前,全部死掉呢? “魔法师,你应该知道的,血统优良的混血种,在其龙族血统觉醒的时候,会掌握一个被血统所带来的言灵。”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身上属于龙的特征越来越多了,龙鳞的纹路爬上了他的面部,躯干被龙鳞所形成的甲胄所覆盖,牙齿变得锐利。 只是,从他那张已经变得非人的脸上,露出了一种饶有兴趣的表情: “同样的,在成为魔法师之后,有一个最契合魔法师本性与潜质的魔法,其他魔法的学习,都是为了这个魔法而构建的,为的就是发挥这个魔法最大的作用。” “能告诉我,你最擅长的那个魔法师什么吗?” 面对着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的询问,杰瑞德·艾伦冷哼一声,使用魔法化为无形之手捏成拳头,重重地对着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来了一下,把对方狰狞的一击挡下:“无可奉告!” “是吗?”对于杰瑞德·艾伦的回绝,杰瑞德·艾伦并没有表露出别样的情绪,而是主动说到:“我最为擅长的魔法,叫做胜利预知,在我想要做一件事的时候,靠着这个魔法,我可以预见到我获胜的结果,以及通往这个结果的道路。” “接下来,只要确保我一直走在这条道路上,我便会获得最后的胜利。” “你所不想看到的情景,所有对你来说觉得困扰的因素,这些都将簇拥着我,走向那最终获得胜利的道路……现在,就是我获得胜利的时刻了!” 瞬间,杰瑞德·艾伦冷汗直流,一股麻痹的感觉忽然涌上全身,他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中毒了,龙族血统还有魔力,可以让混血种魔法师对很多毒素产生免疫的效果。 毒素作用在神经上,让他感觉每一丝肌肉都犹如灌了铅般沉重,肢体的移动笨重缓慢,就连魔力都无法按照他的想法进行调动。 “知道我为什么杀人吗?知道我为什么会留着一部分人,没有杀死他们吗?——因为我所研制出来的毒,专门为混血种魔法师准备的毒,有着无法避免的刺鼻气味,只有人的血腥味,汗臭味,恐惧时候散发的味道,等等这些混杂在一起,才能够把它的味道掩盖下去。” 胜券在握,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身上属于龙的特征逐渐消退:“为此,我与你缠斗,消耗着你的体力,让你的魔力随着一个个魔法的使用而被消耗,直到你毒发的一瞬间。” “明明我有不用太多力气,就能将你击溃的实力,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和你磨时间,就是为了保证你身躯的完整,保证你的心脏完整,你的心脏,就是我的目的。” 然后,用那还是龙爪姿态的手掌,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按在了杰瑞德·艾伦的心口,在其惊恐的眼神当中,属于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的魔力在他前胸灼烧出了一个魔法阵。 “我的!我的!我的!” 伴随着咒语的念出,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的手按进了杰瑞德·艾伦的胸膛:“被从其他世界带到我们这个世界的力量,不止是原初魔法,还有一些其他的秘术、魔法药剂又或者魔法道具的制作方法,有些甚至不属于魔法这种力量的体系当中。” “很巧,我就掌握了其中的一种秘术!” 被毒药麻痹了神经的杰瑞德·艾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克里斯蒂安·贝特曼接下里的行为,即便他无比地痛苦,万分地恐惧,但是他连一声哀嚎都发不出。 …… “杰瑞德,你千万不要有事啊!”同样穿着执行部黑风衣的男人一步跃过十个台阶,不断地向着目标所在的楼层靠近。 卡塞尔学院出任务,至少是两人一组的组合,他就是杰瑞德·艾伦的搭档。 只是,杰瑞德·艾伦先行一步,提前到了目标所在的大楼,而他所乘坐的直升机在靠近大楼不远的时候,忽然失灵了,废了一番功夫,飞行员才把直升机给控制住了,他急忙飞奔到了大楼这里。 谁知道,进入大厦之后他发现,整栋大厦都停电了,就连应急照明灯都没有亮起,电梯就更不要说了,无奈之下,他只能靠着两条腿爬楼梯了。 如果是寻常人,爬不了几层楼,体能就会大幅度地下降,但他是混血种,又是魔法师,靠着魔法的作用,他一路狂奔。 在距离目标楼层还有几层距离的时候,一股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冲入了他的鼻子中,让他瞬间放缓了脚步,身上的配枪拔出,长刀握在手中。 侧耳倾听,并没有什么战斗厮杀的声音,仿佛战斗已经结束了一样。 如此,他也不敢掉以轻心,即便一路上行,脚下如同长了猫科动物的肉垫一般,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