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着六袋米,郭俊柒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司令部,廖师傅和其他几位师傅一起出手帮忙,把被揍的很惨的那个小年轻抬着离开了这里,跟着郭俊柒一路小跑回到了保安堂,还帮着把医馆的门板卸下。 正骨、上药、包扎,经过一通处理,郭俊柒才松了一口气:“还好,只是断了些骨头,伤了些皮肉,脏腑没事,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,有谁认识他是谁吗?家里还有人吗?” 别看这些师傅如今落魄了,在之前的佛山,他们可是有头脸的人物,靠着刷脸,找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家人,那家人见到昏迷不醒的孩子,忍不住痛哭落泪。 郭俊柒包了几服活血化瘀的药给他们,教他们按时煮药,并把饮食上的禁忌告知给他们,让他们多给孩子吃点肉。 “郭大夫,我们连饭都快吃不起了,哪里能找来肉给他吃。”那家人哭着说到。 虽然手底下有不知道多少条人命,但郭俊柒是个心善的,见不得人受苦,让那家人找来门板,把受伤的小年轻给抬回家去了,医药诊疗的钱就不收他们的了。 在对方千恩万谢中送走了他们,郭俊柒把自己打来的六袋米给分了,自己留下两袋,其余的四袋米均分给了其余的几位师傅,感谢他们出手帮忙。 等到那些师傅离开之后,郭俊柒又将自己两袋米中的一袋给了廖师傅。 这一下,廖师傅不知道如何是好了,明明今天的米都是郭俊柒赢回来的,但郭俊柒相当于把六袋米中的两袋分给了他。 “你给了我半袋米,我还你两袋,我这里只有我一个,你家里人多,不要推辞了。” “这……这怎么好意思。”廖师傅拿着米,紧紧地攥着。 虽然嘴上推脱,但无奈郭俊柒说的是真的,他家里人多,全靠他一个人比武赢得米来下锅,前几天听说郭俊柒的保安堂重新开起来了,还给大家免费看病施药,便也想着尽一些自己的绵薄之力,分了一半的米给郭俊柒,实在不行他还可以过来打。 走出保安堂的大门廖师傅提着两袋米,对着郭俊柒抱拳行礼,回家去了, 紧接着,郭俊柒又看了几个病人,开了一些药给他们;那些吃不起药的,给一些偏方;对于一些无能为力的,郭俊柒也只能摇头,言说自己实在是学艺不精,那已经不是寻常的医药得以医治了。 不过郭俊柒治得最顺手的,还是跌打损伤,小孩子玩闹让胳膊脱臼了,他一拉一拽又一提,就将骨骼复原。 除了看病救人之外,还有人上门来找工作,自称是在药铺做过事的伙计,视得药,认得方,还当场给郭俊柒背了一段医书——小伙子人很不错,郭俊柒也想招个人分担一下压力,但郭俊柒这里可是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的,不能让外人知晓,便让对方离开了。 等到了傍晚,郭俊柒准备上板关门的时候,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上门来了,是提着礼物上门来的李钊,见到黑着脸的郭俊柒,他脸上勉强挤出了笑:“怎么,不欢迎老朋友。” “朋友,我们从来就不是……李翻译官。”郭俊柒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:“你是鬼子面前的红人,我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,哪儿敢高攀。” 对于郭俊柒这句话,李钊没有接:“你这保安堂新开张,不请我进去坐坐吗,我还记得你以前煲的凉茶呢。” “哪有医馆请人做客的。”门板上了一半,郭俊柒堵在门口,分明是不想让李钊进去:“而且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凉茶给你喝,就连茶叶碎都没有。” “我可是带着礼物来的,你没有茶叶,我这里有,正好我有空,一起饮茶。”李钊将手里的大包小包提起,脸上堆着笑,讨好地说到。 郭俊柒打量着李钊半天,才让开了身位,让李钊进了屋内。 保安堂内有煮药用的火炉,郭俊柒升起了火,烧水沏茶,在等着水开的时候,郭俊柒和李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:“没想到伱攀上了高枝,投靠了日本人,你带着这么多礼物来见我,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做的吗?” “哈哈。”李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是三浦将军,他对你很感兴趣,知道我和你认识,便命令我,下一次一定要把你请去,继续比武。” 脸上是轻蔑地笑,郭俊柒不屑地说到:“我一出手,不是伤了,就是残了,那家伙就不关心他手底下的士兵的人身安全吗?” 李钊辩解到:“霓虹的尊卑等级是很严苛的,上官的命令必须服从,三浦将军是佛山的最高军事长官,他的话没人敢反对,他本人是个武痴,对于功夫之类的东西最感兴趣了。” “这个鬼子最高负责人就是一个傻子,哪有长官不顾底层士兵的士气,还坐视非战斗减员的呢。”郭俊柒嘲讽地说了一句:“既然如此,我就帮帮他。” 紧接着,郭俊柒打量着李钊:“你倒是有个好出路,给鬼子做事,他让你做什么,你就做什么,一句话,就让你乖乖地来找我了,也不怕他们输不起,下黑手,背后打我黑枪,到时候我哭都没地方哭。” 紧接着,都是郭俊柒一个人在讲,言语间都是对李钊的嘲讽与奚落,从人格到操守,把李钊贬低得什么都不是,直接把李钊给说哭了。 “我能怎么办,我还有一家人要养!”李钊朝着郭俊柒哭着说到:“我老父老母需要养,我哥哥全家都被炸死,他虽然被人从废墟里挖了出来,但少了一条腿,什么都做不了,我还有一个妹妹,全家人都靠我吃饭,我能怎么办!” “不给霓虹人做事,我拿什么养活一家人。” “好了,别演了,找我来,究竟有什么事!”等李钊哭了一阵,郭俊柒低声问到。 “这是日军的驻军布防图,还有他们的武器库、粮仓的位置分布。”李钊同样压低了声音,拍了拍他带来的礼物中最大的那一包:“我不是他们自己人,接触不到最核心的机密,但这是我能搞来的最详细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