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一件任务要交给你。” 在自己的帐篷里,郭俊柒对族长·鹰说到:“飞鹰部落的人太少了,算上小孩子,连一百人都不足,能够作为战士的成年男人,那就更少了。” “我接下来要你们去把白人驱赶出去,除非你们拥有我这种层次的力量,不然是别想了。所以,我要你们去拉拢更多的人,拉拢和你们一样不甘心如今现状的人,去拉拢那些至今仍然抗争的人,主动对白人进行袭击的人,我需要他们的力量。” 族长·鹰将自己的视线从郭俊柒额外制作的糖油混合物的糕点上挪开,那种类似于马卡龙,甜得发齁,一小口需要一整杯的黑咖啡才能缓过来的甜点,对他们来说是一种难得的好东西。 热量密度大,吃上一小块,就能恢复体力,怎么不是好东西。 听到郭俊柒的话后,族长·鹰点了点头,接着提出了自己的问题:“天神,我知道几个部落的位置,但是他们不曾见过您的神迹,怎么会相信我的话呢?” “神迹这种东西,很好说。”郭俊柒拿手在族长·鹰身上虚空一点,将一丝微弱的力量借给了对方。 对于郭俊柒来说非常微弱的力量,却让族长·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因为岁月流逝而逐渐佝偻起来的身体又挺直了起来,干瘪的肌肉隆起,撑起了松垮的皮肤。 骨骼变得更加坚韧,脏腑恢复了年轻,呼吸变得顺畅,心跳变得更加有力,已经有些浑浊的双眼变得清澈,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变得清晰,鹰的目光变得锐利,仿佛真的拥有一双“鹰”的眼睛。 当日飞鹰部落的第一勇士,靠着自己的力量获得“鹰”之名号的战士,他又回来了。 虽然没有镜子或者水面让族长·鹰看到自己如今的脸,但是浑身上下涌现的力量却做不得假,年轻,他恢复了年轻。 从椅子上离开,族长鹰匍匐在地上,给郭俊柒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:“感谢天神的恩赐。” 然后郭俊柒把一节木桩变成了糖,对族长·鹰说到:“你无论自己去,还是派别人去,带上礼物,这些糖就是礼物。追随我,他们能够获得更多,能够做大事!” 带着那些糖,恢复年轻的族长鹰走出了帐篷。 没过多久,郭俊柒就听到了欢呼声,那是飞鹰部落的人在欢呼,为郭俊柒展现神迹而欢呼,为族长·鹰的恢复年轻而欢呼。 …… 骑着马,不需要半天的时间,郭俊柒就和另外两个人一起到了白人的镇子。 来到小镇之后,骑在马匹上,人高马大的郭俊柒格外引人注意,清国劳工、白人牛仔,都是向他行了注目礼,并暗下谈论着郭俊柒这个人。 郭俊柒的面目长相与清国劳工很像,但是精神头却不一样,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有侵略性。 清国劳工那边,你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谨小慎微。 这群劳工的生存之道是不惹事,不出头,因为他们当中很少有人备的有枪,但是白人那边人人持枪,武器方面存在着差距,更何况这里是别人的地盘,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。 虽然他们不清楚郭俊柒衣服的款式究竟是哪里的,明眼便能看出和白人的有所区别,但是看材料、看剪裁,就能明白郭俊柒这一套下来肯定不便宜。 最引人注意的是,郭俊柒还和两个红番为伍,不仅是白人,对于清国劳工来说,鄙视链也是存在的,白人都是高高在上的老爷,而位于鄙视链底端的,便是土著的印第安人了,在白人的宣传下,印第安人有了一个名字,叫做“食人生番”。 而飞鹰部落这种,和白人有所接触,进行交易,并且不具备侵略性的部落,则是另外一个名字,叫做红番——虽然以肤色论的话,飞鹰部落的人,和清国劳工差不多,只不过飞鹰部落的人喜欢用红色的油彩给自己来上一些,算是给自己的皮肤涂上迷彩,所以被称为红番。 “看,那个人,穿着洋人的衣服,还把辫子给割了。” 两个留着阴阳头大辫子,头上戴着毡帽的劳工看到了郭俊柒,在旁边小声地对郭俊柒评头论足,同时对他与两个红番为伍的行为很不解。 因为印第安人袭击的事情时常发生,破坏正在修建中的铁路、袭击矿场之类的行为,每天都在发生,而修建铁路的工人是谁?自然是清国劳工了。 对于其余人的瞩目,郭俊柒没有在意,他没有下马,而是就那样信马由缰地,在小镇上闲逛了起来。 接下来,这个小镇将会成为飞鹰部落袭击的第一个目标,事先对于地形的侦查是非常有必要的,道路、建筑物的分布,水井,等等这些,都是需要额外记住的。 原本的勇士·鹰和石头第三来到小镇上的时候,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卖出货物,然后采购部落所需要的东西,避免自己在小镇上停留太长的时间,被白人找麻烦。 现在他们的目的不一样了,是来侦查地形的,所以他们格外留意四周的一切,把道路和建筑仔细地记在心中,等着回到部落之后,他们就需要把小镇的地图画出来。 …… 这个镇子是分为两个区域的,一片是白人的地方,大多是木制的房屋,随处可见腰间配着转轮手枪的牛仔与淘金客,打架斗殴的事情时常发生,偶尔还有决斗的出现。 毕竟牛仔和淘金客都不是什么好人,想要他们和谐相处,实在是太困难了。 除了这些之外,这里还有牛圈和马棚,对于牲畜来说,没有定点排便的认知,地面上东一坨西一坨的,到处都是地雷,所以空气中的味道,还有地面的情况,非常糟糕。 另外一片,则是清国人的聚集区了,相比白人区域,这里的建筑显得矮小与破败,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的帐篷,因为白人对一部分物资是禁止向清国人出售的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他们只能如此了。 缺少规划,清国人聚集地这边的道路并不好走,没办法骑着马,郭俊柒三个人牵着马,在道路上行走着,看着那些穿着破旧,脑袋后面留着一根大辫子的清国人,恍惚间,他仿佛回到了佛山,回到了第一个世界,相似的人,相似的衣着,都是那样的麻木。 原本的郭俊柒是想要招揽一下这些人的,但是亲眼见到他们之后,这个想法直接被他抛之脑后,这群人是不成事的。 “没想到竟然有人在这三藩市,开了一家宝芝林。”路旁的一家店铺吸引了郭俊柒的注意,店铺牌匾是一块的木版,上面用汉字写着宝芝林。 见到这个牌匾,郭俊柒立住了脚步,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,感慨万千。 不过,有了叶问世界的一行,他已经明白,宝芝林并非唯一的,就像黄飞鸿也有很多个版本的一样。 “你们等我一下,我去见一下这医馆的主人。”郭俊柒将马交给了石头第三,自己走进了宝芝林当中。 总之都是宝芝林,既然都叫这个名字了,大家有一份香火情在。 相比起外面那些窝棚,宝芝林是一间很好的房子,至少有砖墙承重,窗户上还镶嵌的有玻璃,里面有药柜、针灸穴位图等与医学有关的东西。 “看病吗?”宝芝林内,有留着大辫子的学徒在这里打扫卫生,见到郭俊柒之后,热情地招呼。 先敬罗衫后敬人,郭俊柒的衣着打扮和神态,明显和外面那群劳工不一样,兜里有钱,看病也不会扣扣索索的,所以他的态度就热切了一些。 “你是老板吗?”郭俊柒看着那半分武功都无的人,对其问到。 “我不是老板。”那个人摇头说到:“我是跟着苏大夫学医的。” 郭俊柒点了点头,一看这家伙那不聪明的样子,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医生,黄飞鸿教导过他,好医生都是希望着病人少一点的,病症轻一点,痛苦少一点,哪有他这样的热情迎客。 于是,郭俊柒便说到:“请问老板去哪里了,我和宝芝林有些渊源的,没想到这异国他乡也能见到宝芝林的招牌,于是便过来拜会一下。” “这您可找对人了,我们苏大夫,可是跟着宝芝林黄飞鸿黄师傅学医的。”那个人闻言,脸上顿时有了神采,颇为骄傲地说到。 还未等他继续夸着那个苏大夫,谁知道从另外一边传来了骂声:“阿英!我、我们这是医馆,不是酒铺,你这幅态度像什么!” 然后,一个穿着背带裤、衬衣,有着一口龅牙,鼻梁上架着眼镜的男人从一旁走了出来。 见到郭俊柒之后,他顿时愣住了,手中的茶杯“啪”地一声掉在了地上,摔成了几瓣。 “阿七!”牙擦苏摘下眼镜,揉了揉眼睛,然后戴上了眼睛,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:“阿七,是你吗,阿七!” 郭俊柒看着对方,也是非常惊讶,因为那赫然便是牙擦苏:“阿苏!没想到是你!” 人生四大喜当中,他乡遇故知便是其中之一,而对于郭俊柒来说,这个他乡,实在是太遥远了。 两个人把住对方的胳膊,上下不断地打量:“阿苏,你的武功怎么还是那么差劲,我感觉你还是那样,没有长进。” “我跟着黄师傅,学的是跌打医术,不是武功,我把医术学得很好,现在都能在这三藩市开一家宝芝林了!”对于郭俊柒说他武艺不佳,牙擦苏是这样回复的,然后看着郭俊柒:“阿七,你却不一样了,看你又高又壮的,还有身上的衣服,身上的气度,你一定经历了很多的事情。” 这一番话,让郭俊柒想到了很多,最后只能感慨地说了一句:“是啊,我离开宝芝林之后,一直到现在,可是经历了很多,精彩到说出来你都不相信。” 互相寒暄了几句,牙擦苏对那个叫做阿英的学徒说到:“阿英,赶紧去泡茶!” 牙擦苏邀请郭俊柒坐下,两个人喝茶聊天: “阿七,你这几年去了哪里?从那天你到港口烧了洋人的船只和仓库,救了被作为猪猡贩卖的乡亲,我们再也没有见到你。” “我和师父以为,你死在了洋人的洋枪火炮之下,又或者葬身于大火当中,那晚的动静可是非常激烈的,洋人的洋枪火炮的动静,就连远离港口的地方都能听得到,那火光,半边天都是红的。” “为此,师父和我们可是伤心了好一阵子,把你穿过的衣服用过的东西收拢了起来,给你立了一个衣冠冢……没想到,到了这花旗国,竟然能够看到你。” 原本说话结巴的牙擦苏,在见到安然无恙的郭俊柒之后,兴奋之下,说话非常利落流畅。 “谢谢,谢谢你们。”郭俊柒犹豫了一下,问道:“黄师傅,还有宝芝林的大家,都过得怎么样?” “我听说,有人一把火把宝芝林给烧了,黄师傅他也因为这件事……” 这件事,是郭俊柒在叶问的世界中了解到的,如果是他认识的黄飞鸿,一定不会那样。 “宝芝林一直都很好,它没有被烧,我离开佛山之前,它一直都在那里,你听到的,都是假的。”牙擦苏说到:“至于宝芝林的大家都很好啊!大家都有事情做,师父还和十三姨定亲了,我已经寄了一封信去,请师父过来看一下,我这在三藩市开的宝芝林。” “黄师傅要来三藩市!?”听到这件事,郭俊柒是又惊又喜。 他这一路走来,帮到他的人有很多,黄飞鸿便是最开始的一位,因为系统的不确定性,郭俊柒想要回头看看也很难,正因如此,他见到牙擦苏,听到黄飞鸿要到这里来的消息,才会如此兴奋。 “对了,阿七,你在这三藩市要做什么?”牙擦苏和郭俊柒闲聊了一阵,这才问起了郭俊柒为何在这里。 “做大事!”郭俊柒说到:“阿苏,你也知道,这里的土地原本是印第安人的,是白人占了他们的土地,而我要做的,就是让印第安人把白人赶出这片土地。” “我要做的,便是这件大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