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掌柜是越想越气,他这几年前前后后请王五和狄家的小儿子吃喝玩乐,花了不少钱。 这一次因为心急,直接找到秦掌了柜帮忙,上下又打点了几十两。 还因为想要低价收购这几个商铺,自己又掏了二百五十两放在赌坊,然后以赌坊的名义借给他们俩去赌。 本来这一切都是在按着他的计划进行着,两人也银子也输了,三日期限也立好了。 就等着今天他们还不上银子,拿他们的房子抵债了,谁成想这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不仅把房子买走了,还让那两家跑了。 自己虽然是已经买下了王五家的三个铺面,但这价格算下来比起市场价还要高出一些,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。 一阵心疼的叹息过后,李掌柜又换上了阴狠的表情。 这事让自己损失了这么多,不可能就这么算了,他们既然闯了进来,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。 此时的云瑶俩口子,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隔壁的毒蛇盯上了。 萧祁安跟二狗正指挥着几个苦力在砸墙,楼下都已经砸好了。 而云瑶背着小汤圆带着兰花婶婆媳,此时正在离家不远处的小街道上,对着两个铺面眼冒星星。 这是一个铁匠铺,离外面的百花街有个六七十米远,是在一条小街道上。 这家店的老板是一对老夫妻,他们唯一的儿子考中了秀才且因为娶了他夫子的独女,所以留在了金流县生活。 他儿子不会接手他们的衣钵,还要接他们一起去金流县生活,所以他们打算卖掉这边的房子。 本来店里有两个小徒弟的,但他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,哪里能拿得出手两百两银子来盘下这房子跟生意。 所以老两口只能卖把房子给其他人,但是由于这边不是主街,且房子因为打铁的原因,有些脏脏的破破的。 店里还有一些炉子之类的东西,其他人买来也用不上,所以一时半会房子没能卖出去。 正巧被云瑶看见了门上贴着的出售字样,便带着兰花婶婆媳过来打听了一下。 这房子是两个铺面也是两层楼的,同样有个后院,只不过这个后院不大就两间主屋。 右边是一间小厨房连接铺面和后面的主屋,左边是一间小恭房也是连接铺面和主屋,中间就是一条两米宽的过道。 兰花婶跟荷花看了房子以后,眼热的不行,可就是老房东开口就要二百两银子,这让婆媳两瞬间就凉了心。 自家上上下下全部加起来才一百九十两,哪里买得起这房子? 兰花婶拉着荷花和云瑶就往外走,一边走一边说:“咱们再走走看看吧,总还有其他的。” 云瑶一边被兰花婶拉着往外走一边问:“老东家你这铺子能不能降点价啊,我们是真心想买的。 我家兄弟也是个铁匠,我们买来还是会开铁匠铺的,如果您愿意,这个老字号铺子的招牌还可以一直挂着传承下去。” 这老东家一听,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:“你这个小娃娃说的可是当真?” “必然是当真,您如果不信,我可以马上去把我家兄弟喊过来你看看。” “那你就去把你兄弟喊过来我看看吧!倘若你说的都是真的,那这价钱我可以适当的给你们便宜一些。” 云瑶听了老东家的话,对着荷花眨了眨眼,随后又说道:“那行,不过可能要晚一点才能过来,他们这会儿不在家,晚饭时分我让他们过来。” “行吧,那你们晚点就过来吧!” “好的,那我们就先走了。”说完,云瑶就跟老东家两口子告辞,便带着兰花婶和荷花继续往前走去。 等走到前面的拐角处,就从旁边的小巷穿了过去,然后回到了百花街,往自家铺子走去。 没走多远就到了铺子门口,见门没上锁,便知道他们在家。 所以进屋就让兰花婶去喊二狗,让她跟二狗商量一下,要不要先去偷偷的去看看那个铺子,至于要不要买,让他们一家三口好好商量商量。 云瑶则背着小汤圆,去了后院看江景,顺便在院子里种一些香葱。 这些调味小菜天天做菜都能用得上,又不用分季节,还长得快,所以现在闲着没事就到处找空隙地方种点。 她可以陪着兰花婶她们到处去找房子,但不能去给他们做决定,至于他们要不要买那两个铺子,就看他们自己怎么想了。 这边二狗看见他娘和荷花来找他,就赶忙放下手里的锤子走了过来。 “娘,荷花,你们上二楼来干嘛?这会在敲墙,灰大,你们到后院去休息吧!” “二狗,我跟你说,刚刚我们出去走到了这条街斜对面的那条小巷子口,那里有一家铁匠铺要卖,你嫂子的意思是想让你先悄悄的过去看一眼看能不能看得上。” “娘,你说那里有一家铁匠铺要卖?我马上去路过一下,你们等我回来。” 兰花婶看立马就跑了出去的二狗,便知道他是真的想要继续做打铁这门营生,心里本来还有些舍不得银子,这会儿也觉得释然了。 原本是想着去村里盖间房子,再买上几块好地,这庄稼户没地心里就没有安全感。 但这银子赚来本身就是用来安排吃穿住行的,如果能把这铺子买下来,那自家有了房子又有了营生,就算没有地也无所谓了。 这么想完以后,就扶着荷花慢慢的下楼,往后院走去。刚到后院,就看见了云瑶在教小汤圆站立和走路。 兰花婶不免一阵感叹:“这日子过得可真快,去年才从柳林村出发的时候,小汤圆才刚刚出生半个月,一转眼都开始学走路了。” 云瑶笑着接话道:“是啊,出发前,感觉这嘉陵府遥不可及,可现在还不是在我们的脚下。 一开始还担心会饿死渴死在逃荒路上,结果现在我们不仅平安的到了嘉陵府,还有了银子买铺面,这日子可比逃荒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。” 荷花突然就感同身受的流着眼泪说:“是啊是啊,这逃荒之前咱们还靠野菜和树皮充饥。现在不仅能吃饱饭了,还能有肉吃有大房子住了。” 兰花婶看着儿媳妇哭了,赶紧掏出了手帕给她擦着眼泪。她知道荷花这是想起了自己逝去的父母家人,也知道这孩子从小到大受了不少苦,所以心里对她满是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