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4章 成大事者
不多时,一名嵩山派的弟子从山下跑了上来,对左冷禅行礼。 “掌门师伯。” 左冷禅看着他道:“怎么样?探清楚了吗?对方有多少人?” 现在他们就在离华山四百里的一座山上,由于来的晚,左冷禅和方证等人没有就这么去华山,而是先派了人去前方探查情报。 这名嵩山派弟子点头:“探清楚了,大约有三四千人,如今都聚集在了华山脚下。” 听到这个人数,方证和冲虚两人都不自觉微微皱眉。 这次来的门派之中嵩山派来了四百多人,他们武当少林各来一百五十多人,再加上泰山派的一百多人,也才近一千人,人数远远比对面少,打起来的话他们这边是吃亏的。 左冷禅也皱起眉头来,随即又问道:“魔教的人也来了吗?” 魔教的组织架构是教主,之下是左右使,再下就是十长老,更往下是各堂主香主等等,左冷禅问的就是这些有没有来。 这名嵩山派弟子快速摇头:“没有见到魔教的人来。” 听到这句话,众人才稍微放下心来。 左冷禅又问道:“现在战况如何了?” 这名弟子迅速回道:“那些人都在千尺幢下打不上去,已经死了几百人,现在正在僵持呢。” 千尺幢? 听到这个消息,方证和冲虚神色微微一动。 他们对华山也算了解,知道华山非常险,尤其是千尺幢,是登华山的第一道险关,道路狭窄,极难攀爬,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,只要守住了千尺幢,那就是安全的。 想到这里,方证不禁道:“既然岳掌门守住了千尺幢,那么抵挡这些人想必是不成问题的,只不过不知道华山派那边伤亡如何了。” 连攻山的都死了几百人,华山派那边想必也有伤亡。 “哼。” 嵩山派之中有人开口,冷笑一声:“到底是个毛头小子,四处惹是生非,现在给自己门派招惹了麻烦,还要我们给他擦屁股。” 说话之人站在陆柏丁勉费彬等人之中,明显在嵩山派内部地位不低,想必也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。 此人对江宁冷嘲热讽,明显是对江宁有着敌意。 听到这人的话,方证和冲虚两人还没说什么,左冷禅就冷下脸来,往那边瞥了一眼。 “江师侄所做之事是追杀魔教的妖女,才招致妖女恼羞成怒对此报复,对付魔教中人本就是我正道人士该做之事,尤其是我五岳剑派,难道就因为妖女势大害怕报复就不动她?” 左冷禅冷声训斥道。 他这名师弟对江宁抱有敌意,其主要原因就是青城派之事。 左冷禅的师父临终前给他留下了十三个师弟,成为了今后的十三太保。 十三太保各居其职替他处理嵩山派的事务,如丁勉费彬几人的任务是替他外出办事,汤英鹗替他处理门内事务,其他的师弟也都有自己要负责的事。 刚才说话这人就是主要负责和余沧海联络。 以往余沧海经常和此人书信往来,负责嵩山派和青城派的外交,多年下来多少有点交情。 更重要的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余沧海就会给嵩山派送礼联系感情,同时也会给他送一份,更别提平常时候余沧海还会经常给他送礼和东西。 现在余沧海一死,连其门下弟子都被江宁杀的一干二净,以后也不会再给他送礼了,没了这一条财路,这人对江宁非常不满意。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,如果不是左冷禅压着,恐怕他已经要暗中找江宁的麻烦了。 左冷禅知道他和余沧海的事情,也知道他这个师弟平时收了余沧海不少礼,所以有所不满很正常,但不能就这么表现出来,一点城府都没有,而且还容易让别人看到五岳剑派内部其实并不和谐。 说话这人是嵩山派的高层,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嵩山派的高层态度,如此明显的表达对华山派的不满,这就是在向冲虚方证两人透露五岳剑派内部虚实,左冷禅的脸色非常难看。 不论他们内部怎么讨论,怎么对华山派不满意,但这种态度不能放到明面上来,更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,在外人看来五岳剑派内部一定要是团结和谐的,一定是同气连枝亲如一家的。 没见丁勉陆柏还有费彬几人都没说话,唯独说话这人控制不住自己情绪,一把年纪白活。 尤其他还以江宁对付任盈盈招来的报复来进行嘲讽,这更不行,这更是决不能提的重点。 五岳剑派和魔教斗了百年,早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,对付魔教高层,自然要用尽全力杀掉,即便因此招到报复,那也要去做,这样才能表达五岳剑派坚定对抗魔教的决心。 哪怕要就此事指责,那也该指责江宁行事不稳重,最终放跑了妖女,才有此一劫,而不是指责江宁的行为。 说话之人此举嘲讽江宁,不只是在否定江宁,更是在否定五岳剑派对付魔教的行为,否定五岳剑派的立场,这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,若传出去了对五岳剑派的声誉是毁灭性的打击。 到时江湖上就会传五岳剑派看似与魔教针锋相对,但实际上却是色厉内荏,对魔教惧怕到这种地步,连弟子想要除魔卫道都要被长辈训斥,左冷禅决不能容忍。 对于玉玑子玉磐子那些其他门派的人左冷禅还不好说什么,面对自己的师弟左冷禅训斥起来毫不客气。 左冷禅的语气十分严厉,神色极冷。 “师兄教训的是。” 见到左冷禅训斥自己,说话之人连忙低头认错。 见他认错,左冷禅也没有再揪着不放,这事便揭了过去。 其实他对江宁灭掉余沧海的事情也很不满,原本青城派是左冷禅插在四川的一个棋子,他对这个棋子还有用处,只是还没来得及用就被江宁除掉了,他也不满,但他能忍的住。 成大事者,藏于心,行于事,不谋于众,若连一点计较得失都控制不住,藏不住事,这能成什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