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源村中,阳光透过树梢洒落,金黄色的光斑点缀在忙碌的村民身上。 村民们或扛着竹筐,或推着板车,络绎不绝地将自家的柑橘运送到村口的空地上。 那里,已经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称重台。 一筐筐柑橘堆成小山,散发着淡淡的果香。 李大根正忙碌地指挥着工人们将一筐筐柑橘过秤、记录,然后小心翼翼地装上旁边的大货车。 “大根啊,这筐柑橘可都是精挑细选的,你给看看!” 一位老汉气喘吁吁地将一筐柑橘放在称重台上。 李大根微笑着点点头,上去帮了***:“刘老汉,您放心,我保证公平公正,绝不会让您吃亏的。” 旁边,一位年轻的村民看着忙碌的李大根,感叹道:“大根哥,真是咱们村的大救星啊!要不是他,咱们今年的柑橘又得被马金斗他们低价收去了。” “是啊,大根这孩子从小就实诚,没想到现在这么有出息。” 另一位村民附和道。 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种繁忙而欢乐的气氛中,仿佛是一场盛大的庆典。 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嬉戏,女人们则围在一起交流着家常,男人们则忙着搬运果子。 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,但脸上却洋溢着满足和喜悦。 忽然,有村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往村子方向走来。 那人身穿一件带着汗渍的旧衣服,步伐沉重,一脸疲惫。 仔细一看,原来是陈有发回到了上源村。 “哎,这不是陈有发吗?他怎么回来了?” 有村民惊讶地说道。 “是啊,听说他在外面躲赌债呢,这回儿怎么敢回来了?” 另一村民接口道。 陈有发没有理会村民们的议论,他径直走向村口。 看着村民们正忙碌地将柑橘上秤,他这才想起已经到了收购蔬果的时候。 本来陈有发是不敢回来的,但是父亲前两天打电话,激动地告诉他李玉娇给他还了赌债,他这才敢回来。 陈有发抬头随意看了一眼人群中央,奇怪地发现,今年在空地中央收果子的人竟然是李大根。 马金斗和王彪这帮人的身影一个都没看见。 陈有发忍不住询问旁边的人:“今年收货的怎么成了李大根了?” 那人瞥了他一眼,回答道:“多亏了李大根站出来六毛钱收柑橘,不然我们今年又得三毛低价将柑橘卖给村长一行人了。” 说到这,村民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。 陈有发听闻旁人对李大根的夸赞,不屑地哼了一声:“不就是一傻子吗,神气什么。敢碰村长的生意,到时怎么死都不知道。” 正当陈有发要转身离开时,他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 他顺着声音望去,只见人群中,一个身影正忙碌地帮着李大根一起收果子。 那身影曼妙婀娜,不是李玉娇还能是谁? 陈有发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。 他甚至看见李玉娇主动拿起毛巾,温柔地为李大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。 这一幕刺痛了他的眼,也刺痛了他的心。 陈有发感到血气上涌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。 他一把抓住旁边一位王叔的胳膊,急切地问道:“王叔,你看到那边了吗?那是我老婆,她怎么在帮别人收果子?” 王叔看了一眼陈有发,眼中闪过一丝不屑。 他并不想和这个赌狗多说什么,他挣脱了陈有发的手,淡淡地说道:“你老婆愿意帮谁就帮谁,关你什么事?” 陈有发生气了:“你说这话什么意思!” 王叔闻言索性抱起双臂,直接不理陈有发。 陈有发见王叔五大三粗,不敢再说什么,转身找其他人问话。 一连问了数人,但那些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,就是不愿意告诉他原因。 这种冷漠和排斥让陈有发感到愤怒和无助,他只好先回家去。 陈有发阴沉着脸,一路疾行回到家中。 远远地,他就看见自家院落里,父亲陈老登和母亲刘芳正忙碌着准备杀鸡宰鸭。 “有发啊,你终于回来了!” 刘芳一眼看见儿子,激动得热泪盈眶,手中的活计也顾不上了,急忙迎了上去。 陈老登也停下了手中的刀,满脸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:“儿子,快进屋歇歇,这一路回来累坏了吧?” 陈有发没有回应父母的热情,他铁青着脸,径直走到屋檐下,重重地坐了下来。 “有发,你这是怎么了?脸色这么难看。” 刘芳关切地问道。 “我在村口看到李玉娇了,她在帮李大根收果子。” 他突兀地说道,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:“爹娘你们告诉我,是怎么回事?是不是李大根花钱雇佣了她??” 陈老登和刘芳闻言,脸色顿时一变。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,陈老登咳嗽了一声,开始扭曲黑白地数落李玉娇的不是:“那个贱人,自从你离开后,就对我们老两口各种冷脸。” “是啊,是啊!” 刘芳抹着眼泪说道:“你是不知道那贱人有多恶毒,你走后可还没几天啊,她就和李大根那傻子好上了,她甚至还在村里公然顶撞我们二老,当众放话要和你离婚,嫁给李大根!” 陈有发闻言猛地站起身来,双眼瞪得溜圆:“她要和我离婚?!” “是啊,那个贱人现在翅膀硬了,有李大根给她撑腰,她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!” 陈老登添油加醋地说道,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。 陈有发气得浑身发抖,他抄起墙角的铁锹就要往外冲:“我去弄死那个贱人!” “有发!别冲动!” 陈老登连忙上前拦住儿子,“李大根那家伙现在不傻了,凶得很!连村长都不太敢惹他,你千万别冲动啊!” 陈有发挣扎着要挣脱父亲的手:“我管他凶不凶!敢动我老婆,我让他见见血!” 刘芳也走上前来:“儿你千万要冷静,你就这样势单力薄地一个人冲过去,万一出点什么事,我们老两口可怎么办?” 陈有发在父母的劝说下,渐渐冷静下来。 他恨恨地坐了回去,脸色阴沉如水。 “李玉娇!” 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,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恨意:“你进了我的家门,生是我家的人,死是我家的鬼!想离婚跟李大根?门都没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