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 营救!
营救! 在雷琳看来,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不可辜负,不可放弃。 其一是心中的公义,其二则是维护这份公义的必要条件—填饱肚子—也就是美食。 此刻,她与阿斯拉正坐在马戏团后方的空地上,准备享用两盘简朴却美味的番茄酱烩面。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,洒上两人身边的岩石橡木,带来一丝温暖。 然而,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,甘比诺和卡莉普索的出现,带来了急迫的消息。 “我们找不到队长他们了,”甘比诺焦急地说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助,“我有事要和队长说…既然你们以前就认识…能不能说一下,如果队长他们生气了,通常会去哪儿?” 阿斯拉正欲开口,却被雷琳打断。“我们的确认识,可我们还没好到当室友、交换家庭住址的程度。”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笑,但目光却坚定地落在甘比诺和卡莉普索身上。阿斯拉放下餐盘,起身后抖落身上的尘土。 甘比诺还有些庆幸,还好在阿斯拉与雷琳眼里,自己还不是个小型骗徒,好在她们还不知道真相。 好在自己,还能请求她们的帮助。 然而,卡莉普索的目光却被空地上的杂物吸引:花生糖纸条,一块怀表,以及一堆碎纸屑。 这显然不寻常,因为那四只哥布林绝不会随意丢弃自己的物品。 “等等,我有主意了,卡莉普索,还记得我们和他们一起救下的狮鹫吗?”甘比诺兴奋地说道,他迅速抓起花生糖包装纸,又紧紧拽住卡莉普索的手,“狮鹫是狮子和风鸟的后裔,爱德华小姐有狮子的嗅觉…肯定能帮我们找到队长他们!” 卡莉普索与甘比诺迅速交换一个眼神,随即点了点头。 对,过去找他们,还要带上十足的歉意和道歉蛋糕。曾经,队长他们对兄妹二人伸出援手,如今轮到他们回报这份恩情。 酒足饭饱过后,阿斯拉与雷琳也没有片刻迟疑,立刻起身加入寻找队列。 甘比诺还是第一次驾驶狮鹫。 不是作为乘客,而是作为驾驶员。 爱德华小姐对一名人类驯兽师,一个人类男孩的敌意,比对一名戴眼罩的哥布林的敌意要小上不少。 “好了,爱德华小姐,请带我找到我们的朋友。” 甘比诺收紧缰绳,一阵鹰啼狮吼后,象征高贵与荣誉的巨鸟亮出双翅,载着四名背上的人类旅客袭向天边的灰云。 看到划过天边的灰影向镇上飞去,卡夫卡通过她那根黑色指挥棒,将烟雾收回。希洛曼还在她身边,试着将两块面团烤成松软适度的面包。 “所以,你们是怎么想的?”微笑先生摘下他的手偶。达尔文像是早有准备一般,等候着其余三人的答复。 “我刚过来的时候,每天打呼噜都要烧穿一次马戏团的房顶,”希洛曼将面团抛向空中,喷出火焰后伸手接下两块松软的口粮,“是卡莉普索在我身边安慰,是甘比诺那孩子帮我修补房间。” “如果他们要去救那四只绿皮盟友,当然要算我一个。” 卡夫卡顺着希洛曼的话说下去: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,她还记得自己刚到这里时还不是个烟火大师,而是为整个马戏团盖上一层白纱。 “我和泪包先生也全票赞同。”微笑先生对他的朋友们露出那对标志性的獠牙。接下来便只剩下一个人尚未表态:达尔文先生。 “我们可能会被人类逮捕,会遭到误解,甚至被驱逐,”达尔文为自己的双手,戴上布满刀片的金属指套,击碎身边的枯木,“可如果我眼睁睁看着甘比诺与卡莉普索去冒险,那我的余生都会活在自责当中…” “…我们走!” 希洛曼对达尔文竖起拇指,嘿,他可知道自己的老板不会这样放任不管。别担心,他捡到了根“爱德华小姐”掉下来的羽毛。 恶魔的鼻子可比地狱犬还要灵,能闻出三百六十种水果糖的味道。 …… …… 夜色如墨,四只哥布林从昏迷中缓缓苏醒,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个狭窄的吊笼之中,四周一片漆黑,唯有眼前一颗闪烁着幽光的黑色球体嵌如锁孔,像是这只吊笼装在胃中的眼睛。 塔莫塔夫,马戏团,被布莱格一路颠簸搬到这个小地方。 “唔,哇啊,这可不是个好兆头。”铅笔甩开身边一具兽人的骸骨。 麦片则想要尽快订购一批空气清新剂,给这么个腐败恶心的地方消毒除虫。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味,每一次呼吸,都是在与黑暗抗争。 “够了够了,吵什么吵,你们又不是第一批!”锁孔中的黑色圆球,竟像是童话故事中的史莱姆液体般钻出。在那之后,它周边的光线随口吻语调的变化,由红色、暗绿色与青蓝色间转换。 这颗球要说的内容如下:塔莫塔夫总督的死囚牢房守则,守则如下。第一,不许在总督睡觉时求饶哭喊。第二,断头饭送达前,不允许囚犯自开小灶。 第三—这颗球还没说完,便撞上队长打量外星生物般的眼神。 “我们被锁在这里几年了,这锁都成妖怪啦?” 队长惊讶地瞪大他的独眼,手中的斧头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出寒芒,他本能地想要劈开这束缚,却在最后一刻停止动作。 唔,用斧头去劈一个有思维的、语气俏皮的灰色小球,从哥布林人道主义出发,把它砍成碎片也太过残忍。 麦片好奇地伸手摸了摸那颗球体,它的表面光滑且冰冷,与四周布满铁锈的栏柱判若二界。“蛮可爱的嘛。”他喃喃自语,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纯真。 “别碰我,你这个没礼貌的家伙,”锁上的黑色圆球,对着麦片吐出舌头,“噗,我闻到了,你没有洗手!” 钉锤则更为直接,手中电锯嗡嗡作响,火花四溅,却无法触及锁头分毫。“这个怎样?”他问道,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挫败感。 锁头发出了一声冷哼,宛如金属与空气摩擦产生的低沉音符。 “别试了,整个笼子都是我的一部分。”它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,“吾乃艾伦戴尔万形术钢造物,配备纯正小狼皮把手,囚犯和牢笼分离一米自动大喊大叫…我就是这里的元素守卫,我就是…谜团!” 啊,原来是个生物啊。 有脑袋会说话,是个打工仔。队长对面前的黑色圆球点了点头:是个生物就好说了。是时候动用他的小金库了。 队长皱眉,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金币,在谜团面前晃了晃。“这些够吗?”他试探性地问,金币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。 “得加钱。”谜团的回答毫不含糊,仿佛早已看透人心。 “我只有这些了。”队长无奈地摊手,金币落入谜团的“口中”,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 “那我先收着,您再努力努力吧!”谜团得意洋洋,语气像是刚喝过香槟酒的贵族小姐,似乎还在回忆这场交易的乐趣。 “你想得美,油嘴滑舌。”队长愤愤地拿起斧子,却在谜团的一声惊呼中停下动作,“不要用力啊会坏掉的—!” 铅笔观察着这一切,当队长显得精疲力尽时,他走上前,目光落在锁孔上。 “所以,这家伙是软硬不吃咯?”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。 谜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,声音中带着一丝傲慢。 “咳,现在知道本锁头的纯度了吧?” “其实要出去也不是不行,身为一个有思想的自律机关,我一直都想做一个作家,最爱舞文弄墨陶冶情操—!” “你没有手。”队长指出了显而易见的事实,同钉锤、麦片一并捂嘴哄笑起来。 “可我还有这个心,我还在为之努力。”谜团的话尾带着一丝不甘,以及在无视自己的梦想与现实间鸿沟的决心。 黑暗中,谜团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几分书生卷气:“在下熟读经书万卷,不敢说学富五车,腹中倒略有些墨水,只等有缘人来,生花绚烂…我有谜题万段,尔等可答出其中之三,我便开门—!” 队长眉头紧锁,心中暗自盘算,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。 他转身对钉锤说道:“这块小鼻涕,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,钉锤,上炸弹!”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决心,似乎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。 然而,铅笔却在此时伸出一只手,及时拦住钉锤与队长,动作优雅而从容。 “且慢。”铅笔的声音温和而坚定,他从怀中抽出一把精致的东方古扇,轻轻展开,以棕色扇面上的墨竹白鹤,遮去半落容颜。 “在下对文学也略有见解,不能说才高八斗,东拉西扯也算半个书生,在队长身边,虽是粗人一个,这些年来也算收获颇丰,还请出对。” 铅笔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,以及对眼前谜团的挑衅。 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扇子的每次挥动,都在空气中写下不可视的字句。 队长惊讶地看向铅笔,显然从未见过他如此的一面。“你会玩这些?”他不解地问道,心中满是疑惑。 铅笔微微一笑:“不知道,一打开扇子就感觉怪怪的,特别想这样说话。”他压低声音后解释道,没准这就是所谓的文化感染力。 “铅笔,努力加油,用你的脑子难死它,把它变成破烂!”队长冲着锁孔中的谜团挥了挥拳头,引得对方阵阵发抖。 “放轻松,放轻松。我中学的论文答辩都没这容易。”铅笔接过钉锤递出的润喉糖,灌下半盒后咀嚼吞咽。 “出题出题!”麦片、队长与钉锤挥舞起荧光加油棒,站到铅笔身后。 哼,笼挂里,神不言鬼不叫,绿皮小妖斧劈贵锁,可笑可笑。—谜团的话,又引得队长一通怒火,他就是再没文化,也不是没长耳朵和脑子,能听出对方在辱骂自己。 铅笔合闭扇叶,对准锁头轻敲三下,回以断句:哼,一锁头铜臭满身,不识四书五经六艺,竟拘文武四大才子,不知向谁取胆。 “好—!”麦片与钉锤拉开礼炮,引得整座吊笼左摇右晃。 谜团自然只能咬牙切齿,无法动手。 “你,你骂我!好,等着,你给我等着!”谜团在锁孔中的狭小空间中打转翻滚,很快思考出新的对题方向。 “幼时好学,加冠南征,前抗暮寇豺狼,后平阴殇魔道,利尼维亚,迪纳斯外,孰可千秋万载为王!”谜团对铅笔发出二轮攻势。 居功自傲,不思进取,美其名曰自幼奋斗,不过家中有矿。—铅笔看到,谜团的脸都因恐惧转为难堪的青绿色,可是,他还没尽兴呢—晨入奢宴夜挂青灯,早晚让酒色掏空心肠,可悲,可叹,如数可笑。 “你,你这个…你家坟头来种树!(你死的比我早)”谜团的颜色由青绿变为新鲜出炉的赤红。 “哇,它急了,他急了,伙计们。”队长捂住麦片的耳朵,好让这句粗鄙之语多少能被耳塞过滤一二。 “沐雨树成盗汝斗。(我死了你也别想安生)”铅笔说完,便看到锁孔中的谜团像冰淇淋般融化,沦为一摊身形不再的黑液。 “唔…对的太好了…在下…来世再与你一战…”谜团中的法术随风消逝前,它对铅笔留下两段属于元素造物的遗言。 “学海无涯,有下辈子的话,戒骄戒躁吧。”铅笔收起折扇,深吸三口大气。这么多长短句,他的肺和肠胃都要炸掉了。 铅笔推开笼门,整只吊笼也在哥布林们的欢呼中坠落。 …… …… 佐多与佐莫是三天前来到塔莫塔夫的牢狱上任的。 两兄弟身材魁梧,他们不一定是这座城池中最值得信赖的卫兵,但绝对是胃口最大的二位。 吃过夜宵的佐莫还在拍着肚皮,发出满足的咕噜声,另一只手扛住他布满钝钉的木棒,显得轻松自在。佐多则斜睨了他一眼,无奈地摇头:“你在这样吃下去,就是万魔殿里恶魔领主的黑曜石王座,都会被你一屁股坐塌。” 进入牢房查夜后,佐多放下手中的砍刀,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寸阴暗角落。 然而,他很快发现,这天下午塔莫塔夫总督与布雷格逮到的四只哥布林不见了。 他们会去哪儿?呃,啊,佐多他猜到了,藏在木箱下面的秘密隧道—不,地板是实心的。佐莫则砸开洗漱池边的镜子:不,镜子后面也没有密道。 难道是…佐多又用刀砍坏几个木箱,都没有,那他们四个去哪儿了? 该不会—兄弟二人同时望向天花板,而后松了口气,他们要找的四个哥布林也不在天花板上。 对,哥布林又不是蜘蛛,没法爬墙。 可既然这样,哥布林们去哪儿了? “你们在找什么?”兄弟二人循声望去,才发现那是身着黑甲,手持重锤的布莱格。佐多正要汇报情况,才突然意识到什么:啊,他面前的家伙不是布莱格,对吧?是那四只绿皮小妖精穿着布莱格的盔甲伪装的。 “什么,你们在说什么—啊啊啊啊—!”不等布莱格反应过来,兄弟二人的棍棒与砍刀便袭向这名武士的头盔、肩甲与四肢。 直到二人累到四肢酥软,他们摘下布莱格的头盔,才发现里面的脸是鼻青脸肿的布莱格本人,没有半只哥布林。 与此同时,堵住耳朵的队长四人从布莱格的休息室边溜走,他不明白,塔莫塔夫为什么要雇两个路痴做打手,还要他们去揍布莱格? 布莱格在他休息室中的呐喊,似乎成功打消了队长的疑虑:“你们这两个蠢货!牢房是在右边,在我休息室的对门!” “现在给我滚出去,你们这两个南北不分的猿猴脑袋。明天,不,今天晚上你们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,你们的遣散费,我明天会邮过去的!” 不过,他们的对话倒是给哥布林队长带来不少启示。 对啊,布莱格的盔甲,他们为什么不那么做呢? 想要瞒天过海,最好的办法就是坐潜艇。 铅笔观察着这一切,当队长显得精疲力尽时,他走上前,目光落在锁孔上。 “所以,这家伙是软硬不吃咯?”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。 谜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,声音中带着一丝傲慢。 “咳,现在知道本锁头的纯度了吧?” “其实要出去也不是不行,身为一个有思想的自律机关,我一直都想做一个作家,最爱舞文弄墨陶冶情操—!” “你没有手。”队长指出了显而易见的事实,同钉锤、麦片一并捂嘴哄笑起来。 “可我还有这个心,我还在为之努力。”谜团的话尾带着一丝不甘,以及在无视自己的梦想与现实间鸿沟的决心。 黑暗中,谜团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几分书生卷气:“在下熟读经书万卷,不敢说学富五车,腹中倒略有些墨水,只等有缘人来,生花绚烂…我有谜题万段,尔等可答出其中之三,我便开门—!” 队长眉头紧锁,心中暗自盘算,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。 他转身对钉锤说道:“这块小鼻涕,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,钉锤,上炸弹!”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决心,似乎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。 然而,铅笔却在此时伸出一只手,及时拦住钉锤与队长,动作优雅而从容。 “且慢。”铅笔的声音温和而坚定,他从怀中抽出一把精致的东方古扇,轻轻展开,以棕色扇面上的墨竹白鹤,遮去半落容颜。 “在下对文学也略有见解,不能说才高八斗,东拉西扯也算半个书生,在队长身边,虽是粗人一个,这些年来也算收获颇丰,还请出对。” 铅笔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,以及对眼前谜团的挑衅。 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扇子的每次挥动,都在空气中写下不可视的字句。 队长惊讶地看向铅笔,显然从未见过他如此的一面。“你会玩这些?”他不解地问道,心中满是疑惑。 铅笔微微一笑:“不知道,一打开扇子就感觉怪怪的,特别想这样说话。”他压低声音后解释道,没准这就是所谓的文化感染力。 “铅笔,努力加油,用你的脑子难死它,把它变成破烂!”队长冲着锁孔中的谜团挥了挥拳头,引得对方阵阵发抖。 “放轻松,放轻松。我中学的论文答辩都没这容易。”铅笔接过钉锤递出的润喉糖,灌下半盒后咀嚼吞咽。 “出题出题!”麦片、队长与钉锤挥舞起荧光加油棒,站到铅笔身后。 哼,笼挂里,神不言鬼不叫,绿皮小妖斧劈贵锁,可笑可笑。—谜团的话,又引得队长一通怒火,他就是再没文化,也不是没长耳朵和脑子,能听出对方在辱骂自己。 铅笔合闭扇叶,对准锁头轻敲三下,回以断句:哼,一锁头铜臭满身,不识四书五经六艺,竟拘文武四大才子,不知向谁取胆。 “好—!”麦片与钉锤拉开礼炮,引得整座吊笼左摇右晃。 谜团自然只能咬牙切齿,无法动手。 “你,你骂我!好,等着,你给我等着!”谜团在锁孔中的狭小空间中打转翻滚,很快思考出新的对题方向。 “幼时好学,加冠南征,前抗暮寇豺狼,后平阴殇魔道,利尼维亚,迪纳斯外,孰可千秋万载为王!”谜团对铅笔发出二轮攻势。 居功自傲,不思进取,美其名曰自幼奋斗,不过家中有矿。—铅笔看到,谜团的脸都因恐惧转为难堪的青绿色,可是,他还没尽兴呢—晨入奢宴夜挂青灯,早晚让酒色掏空心肠,可悲,可叹,如数可笑。 “你,你这个…你家坟头来种树!(你死的比我早)”谜团的颜色由青绿变为新鲜出炉的赤红。 “哇,它急了,他急了,伙计们。”队长捂住麦片的耳朵,好让这句粗鄙之语多少能被耳塞过滤一二。 “沐雨树成盗汝斗。(我死了你也别想安生)”铅笔说完,便看到锁孔中的谜团像冰淇淋般融化,沦为一摊身形不再的黑液。 “唔…对的太好了…在下…来世再与你一战…”谜团中的法术随风消逝前,它对铅笔留下两段属于元素造物的遗言。 “学海无涯,有下辈子的话,戒骄戒躁吧。”铅笔收起折扇,深吸三口大气。这么多长短句,他的肺和肠胃都要炸掉了。 铅笔推开笼门,整只吊笼也在哥布林们的欢呼中坠落。 …… …… 佐多与佐莫是三天前来到塔莫塔夫的牢狱上任的。 两兄弟身材魁梧,他们不一定是这座城池中最值得信赖的卫兵,但绝对是胃口最大的二位。 吃过夜宵的佐莫还在拍着肚皮,发出满足的咕噜声,另一只手扛住他布满钝钉的木棒,显得轻松自在。佐多则斜睨了他一眼,无奈地摇头:“你在这样吃下去,就是万魔殿里恶魔领主的黑曜石王座,都会被你一屁股坐塌。” 进入牢房查夜后,佐多放下手中的砍刀,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寸阴暗角落。 然而,他很快发现,这天下午塔莫塔夫总督与布雷格逮到的四只哥布林不见了。 他们会去哪儿?呃,啊,佐多他猜到了,藏在木箱下面的秘密隧道—不,地板是实心的。佐莫则砸开洗漱池边的镜子:不,镜子后面也没有密道。 难道是…佐多又用刀砍坏几个木箱,都没有,那他们四个去哪儿了? 该不会—兄弟二人同时望向天花板,而后松了口气,他们要找的四个哥布林也不在天花板上。 对,哥布林又不是蜘蛛,没法爬墙。 可既然这样,哥布林们去哪儿了? “你们在找什么?”兄弟二人循声望去,才发现那是身着黑甲,手持重锤的布莱格。佐多正要汇报情况,才突然意识到什么:啊,他面前的家伙不是布莱格,对吧?是那四只绿皮小妖精穿着布莱格的盔甲伪装的。 “什么,你们在说什么—啊啊啊啊—!”不等布莱格反应过来,兄弟二人的棍棒与砍刀便袭向这名武士的头盔、肩甲与四肢。 直到二人累到四肢酥软,他们摘下布莱格的头盔,才发现里面的脸是鼻青脸肿的布莱格本人,没有半只哥布林。 与此同时,堵住耳朵的队长四人从布莱格的休息室边溜走,他不明白,塔莫塔夫为什么要雇两个路痴做打手,还要他们去揍布莱格? 布莱格在他休息室中的呐喊,似乎成功打消了队长的疑虑:“你们这两个蠢货!牢房是在右边,在我休息室的对门!” “现在给我滚出去,你们这两个南北不分的猿猴脑袋。明天,不,今天晚上你们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,你们的遣散费,我明天会邮过去的!” 不过,他们的对话倒是给哥布林队长带来不少启示。 对啊,布莱格的盔甲,他们为什么不那么做呢? 想要瞒天过海,最好的办法就是坐潜艇。 铅笔观察着这一切,当队长显得精疲力尽时,他走上前,目光落在锁孔上。 “所以,这家伙是软硬不吃咯?”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。 谜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,声音中带着一丝傲慢。 “咳,现在知道本锁头的纯度了吧?” “其实要出去也不是不行,身为一个有思想的自律机关,我一直都想做一个作家,最爱舞文弄墨陶冶情操—!” “你没有手。”队长指出了显而易见的事实,同钉锤、麦片一并捂嘴哄笑起来。 “可我还有这个心,我还在为之努力。”谜团的话尾带着一丝不甘,以及在无视自己的梦想与现实间鸿沟的决心。 黑暗中,谜团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几分书生卷气:“在下熟读经书万卷,不敢说学富五车,腹中倒略有些墨水,只等有缘人来,生花绚烂…我有谜题万段,尔等可答出其中之三,我便开门—!” 队长眉头紧锁,心中暗自盘算,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。 他转身对钉锤说道:“这块小鼻涕,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,钉锤,上炸弹!”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决心,似乎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。 然而,铅笔却在此时伸出一只手,及时拦住钉锤与队长,动作优雅而从容。 “且慢。”铅笔的声音温和而坚定,他从怀中抽出一把精致的东方古扇,轻轻展开,以棕色扇面上的墨竹白鹤,遮去半落容颜。 “在下对文学也略有见解,不能说才高八斗,东拉西扯也算半个书生,在队长身边,虽是粗人一个,这些年来也算收获颇丰,还请出对。” 铅笔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,以及对眼前谜团的挑衅。 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扇子的每次挥动,都在空气中写下不可视的字句。 队长惊讶地看向铅笔,显然从未见过他如此的一面。“你会玩这些?”他不解地问道,心中满是疑惑。 铅笔微微一笑:“不知道,一打开扇子就感觉怪怪的,特别想这样说话。”他压低声音后解释道,没准这就是所谓的文化感染力。 “铅笔,努力加油,用你的脑子难死它,把它变成破烂!”队长冲着锁孔中的谜团挥了挥拳头,引得对方阵阵发抖。 “放轻松,放轻松。我中学的论文答辩都没这容易。”铅笔接过钉锤递出的润喉糖,灌下半盒后咀嚼吞咽。 “出题出题!”麦片、队长与钉锤挥舞起荧光加油棒,站到铅笔身后。 哼,笼挂里,神不言鬼不叫,绿皮小妖斧劈贵锁,可笑可笑。—谜团的话,又引得队长一通怒火,他就是再没文化,也不是没长耳朵和脑子,能听出对方在辱骂自己。 铅笔合闭扇叶,对准锁头轻敲三下,回以断句:哼,一锁头铜臭满身,不识四书五经六艺,竟拘文武四大才子,不知向谁取胆。 “好—!”麦片与钉锤拉开礼炮,引得整座吊笼左摇右晃。 谜团自然只能咬牙切齿,无法动手。 “你,你骂我!好,等着,你给我等着!”谜团在锁孔中的狭小空间中打转翻滚,很快思考出新的对题方向。 “幼时好学,加冠南征,前抗暮寇豺狼,后平阴殇魔道,利尼维亚,迪纳斯外,孰可千秋万载为王!”谜团对铅笔发出二轮攻势。 居功自傲,不思进取,美其名曰自幼奋斗,不过家中有矿。—铅笔看到,谜团的脸都因恐惧转为难堪的青绿色,可是,他还没尽兴呢—晨入奢宴夜挂青灯,早晚让酒色掏空心肠,可悲,可叹,如数可笑。 “你,你这个…你家坟头来种树!(你死的比我早)”谜团的颜色由青绿变为新鲜出炉的赤红。 “哇,它急了,他急了,伙计们。”队长捂住麦片的耳朵,好让这句粗鄙之语多少能被耳塞过滤一二。 “沐雨树成盗汝斗。(我死了你也别想安生)”铅笔说完,便看到锁孔中的谜团像冰淇淋般融化,沦为一摊身形不再的黑液。 “唔…对的太好了…在下…来世再与你一战…”谜团中的法术随风消逝前,它对铅笔留下两段属于元素造物的遗言。 “学海无涯,有下辈子的话,戒骄戒躁吧。”铅笔收起折扇,深吸三口大气。这么多长短句,他的肺和肠胃都要炸掉了。 铅笔推开笼门,整只吊笼也在哥布林们的欢呼中坠落。 …… …… 佐多与佐莫是三天前来到塔莫塔夫的牢狱上任的。 两兄弟身材魁梧,他们不一定是这座城池中最值得信赖的卫兵,但绝对是胃口最大的二位。 吃过夜宵的佐莫还在拍着肚皮,发出满足的咕噜声,另一只手扛住他布满钝钉的木棒,显得轻松自在。佐多则斜睨了他一眼,无奈地摇头:“你在这样吃下去,就是万魔殿里恶魔领主的黑曜石王座,都会被你一屁股坐塌。” 进入牢房查夜后,佐多放下手中的砍刀,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寸阴暗角落。 然而,他很快发现,这天下午塔莫塔夫总督与布雷格逮到的四只哥布林不见了。 他们会去哪儿?呃,啊,佐多他猜到了,藏在木箱下面的秘密隧道—不,地板是实心的。佐莫则砸开洗漱池边的镜子:不,镜子后面也没有密道。 难道是…佐多又用刀砍坏几个木箱,都没有,那他们四个去哪儿了? 该不会—兄弟二人同时望向天花板,而后松了口气,他们要找的四个哥布林也不在天花板上。 对,哥布林又不是蜘蛛,没法爬墙。 可既然这样,哥布林们去哪儿了? “你们在找什么?”兄弟二人循声望去,才发现那是身着黑甲,手持重锤的布莱格。佐多正要汇报情况,才突然意识到什么:啊,他面前的家伙不是布莱格,对吧?是那四只绿皮小妖精穿着布莱格的盔甲伪装的。 “什么,你们在说什么—啊啊啊啊—!”不等布莱格反应过来,兄弟二人的棍棒与砍刀便袭向这名武士的头盔、肩甲与四肢。 直到二人累到四肢酥软,他们摘下布莱格的头盔,才发现里面的脸是鼻青脸肿的布莱格本人,没有半只哥布林。 与此同时,堵住耳朵的队长四人从布莱格的休息室边溜走,他不明白,塔莫塔夫为什么要雇两个路痴做打手,还要他们去揍布莱格? 布莱格在他休息室中的呐喊,似乎成功打消了队长的疑虑:“你们这两个蠢货!牢房是在右边,在我休息室的对门!” “现在给我滚出去,你们这两个南北不分的猿猴脑袋。明天,不,今天晚上你们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,你们的遣散费,我明天会邮过去的!” 不过,他们的对话倒是给哥布林队长带来不少启示。 对啊,布莱格的盔甲,他们为什么不那么做呢? 想要瞒天过海,最好的办法就是坐潜艇。 铅笔观察着这一切,当队长显得精疲力尽时,他走上前,目光落在锁孔上。 “所以,这家伙是软硬不吃咯?”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。 谜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,声音中带着一丝傲慢。 “咳,现在知道本锁头的纯度了吧?” “其实要出去也不是不行,身为一个有思想的自律机关,我一直都想做一个作家,最爱舞文弄墨陶冶情操—!” “你没有手。”队长指出了显而易见的事实,同钉锤、麦片一并捂嘴哄笑起来。 “可我还有这个心,我还在为之努力。”谜团的话尾带着一丝不甘,以及在无视自己的梦想与现实间鸿沟的决心。 黑暗中,谜团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几分书生卷气:“在下熟读经书万卷,不敢说学富五车,腹中倒略有些墨水,只等有缘人来,生花绚烂…我有谜题万段,尔等可答出其中之三,我便开门—!” 队长眉头紧锁,心中暗自盘算,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。 他转身对钉锤说道:“这块小鼻涕,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,钉锤,上炸弹!”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决心,似乎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。 然而,铅笔却在此时伸出一只手,及时拦住钉锤与队长,动作优雅而从容。 “且慢。”铅笔的声音温和而坚定,他从怀中抽出一把精致的东方古扇,轻轻展开,以棕色扇面上的墨竹白鹤,遮去半落容颜。 “在下对文学也略有见解,不能说才高八斗,东拉西扯也算半个书生,在队长身边,虽是粗人一个,这些年来也算收获颇丰,还请出对。” 铅笔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,以及对眼前谜团的挑衅。 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扇子的每次挥动,都在空气中写下不可视的字句。 队长惊讶地看向铅笔,显然从未见过他如此的一面。“你会玩这些?”他不解地问道,心中满是疑惑。 铅笔微微一笑:“不知道,一打开扇子就感觉怪怪的,特别想这样说话。”他压低声音后解释道,没准这就是所谓的文化感染力。 “铅笔,努力加油,用你的脑子难死它,把它变成破烂!”队长冲着锁孔中的谜团挥了挥拳头,引得对方阵阵发抖。 “放轻松,放轻松。我中学的论文答辩都没这容易。”铅笔接过钉锤递出的润喉糖,灌下半盒后咀嚼吞咽。 “出题出题!”麦片、队长与钉锤挥舞起荧光加油棒,站到铅笔身后。 哼,笼挂里,神不言鬼不叫,绿皮小妖斧劈贵锁,可笑可笑。—谜团的话,又引得队长一通怒火,他就是再没文化,也不是没长耳朵和脑子,能听出对方在辱骂自己。 铅笔合闭扇叶,对准锁头轻敲三下,回以断句:哼,一锁头铜臭满身,不识四书五经六艺,竟拘文武四大才子,不知向谁取胆。 “好—!”麦片与钉锤拉开礼炮,引得整座吊笼左摇右晃。 谜团自然只能咬牙切齿,无法动手。 “你,你骂我!好,等着,你给我等着!”谜团在锁孔中的狭小空间中打转翻滚,很快思考出新的对题方向。 “幼时好学,加冠南征,前抗暮寇豺狼,后平阴殇魔道,利尼维亚,迪纳斯外,孰可千秋万载为王!”谜团对铅笔发出二轮攻势。 居功自傲,不思进取,美其名曰自幼奋斗,不过家中有矿。—铅笔看到,谜团的脸都因恐惧转为难堪的青绿色,可是,他还没尽兴呢—晨入奢宴夜挂青灯,早晚让酒色掏空心肠,可悲,可叹,如数可笑。 “你,你这个…你家坟头来种树!(你死的比我早)”谜团的颜色由青绿变为新鲜出炉的赤红。 “哇,它急了,他急了,伙计们。”队长捂住麦片的耳朵,好让这句粗鄙之语多少能被耳塞过滤一二。 “沐雨树成盗汝斗。(我死了你也别想安生)”铅笔说完,便看到锁孔中的谜团像冰淇淋般融化,沦为一摊身形不再的黑液。 “唔…对的太好了…在下…来世再与你一战…”谜团中的法术随风消逝前,它对铅笔留下两段属于元素造物的遗言。 “学海无涯,有下辈子的话,戒骄戒躁吧。”铅笔收起折扇,深吸三口大气。这么多长短句,他的肺和肠胃都要炸掉了。 铅笔推开笼门,整只吊笼也在哥布林们的欢呼中坠落。 …… …… 佐多与佐莫是三天前来到塔莫塔夫的牢狱上任的。 两兄弟身材魁梧,他们不一定是这座城池中最值得信赖的卫兵,但绝对是胃口最大的二位。 吃过夜宵的佐莫还在拍着肚皮,发出满足的咕噜声,另一只手扛住他布满钝钉的木棒,显得轻松自在。佐多则斜睨了他一眼,无奈地摇头:“你在这样吃下去,就是万魔殿里恶魔领主的黑曜石王座,都会被你一屁股坐塌。” 进入牢房查夜后,佐多放下手中的砍刀,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寸阴暗角落。 然而,他很快发现,这天下午塔莫塔夫总督与布雷格逮到的四只哥布林不见了。 他们会去哪儿?呃,啊,佐多他猜到了,藏在木箱下面的秘密隧道—不,地板是实心的。佐莫则砸开洗漱池边的镜子:不,镜子后面也没有密道。 难道是…佐多又用刀砍坏几个木箱,都没有,那他们四个去哪儿了? 该不会—兄弟二人同时望向天花板,而后松了口气,他们要找的四个哥布林也不在天花板上。 对,哥布林又不是蜘蛛,没法爬墙。 可既然这样,哥布林们去哪儿了? “你们在找什么?”兄弟二人循声望去,才发现那是身着黑甲,手持重锤的布莱格。佐多正要汇报情况,才突然意识到什么:啊,他面前的家伙不是布莱格,对吧?是那四只绿皮小妖精穿着布莱格的盔甲伪装的。 “什么,你们在说什么—啊啊啊啊—!”不等布莱格反应过来,兄弟二人的棍棒与砍刀便袭向这名武士的头盔、肩甲与四肢。 直到二人累到四肢酥软,他们摘下布莱格的头盔,才发现里面的脸是鼻青脸肿的布莱格本人,没有半只哥布林。 与此同时,堵住耳朵的队长四人从布莱格的休息室边溜走,他不明白,塔莫塔夫为什么要雇两个路痴做打手,还要他们去揍布莱格? 布莱格在他休息室中的呐喊,似乎成功打消了队长的疑虑:“你们这两个蠢货!牢房是在右边,在我休息室的对门!” “现在给我滚出去,你们这两个南北不分的猿猴脑袋。明天,不,今天晚上你们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,你们的遣散费,我明天会邮过去的!” 不过,他们的对话倒是给哥布林队长带来不少启示。 对啊,布莱格的盔甲,他们为什么不那么做呢? 想要瞒天过海,最好的办法就是坐潜艇。 铅笔观察着这一切,当队长显得精疲力尽时,他走上前,目光落在锁孔上。 “所以,这家伙是软硬不吃咯?”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。 谜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,声音中带着一丝傲慢。 “咳,现在知道本锁头的纯度了吧?” “其实要出去也不是不行,身为一个有思想的自律机关,我一直都想做一个作家,最爱舞文弄墨陶冶情操—!” “你没有手。”队长指出了显而易见的事实,同钉锤、麦片一并捂嘴哄笑起来。 “可我还有这个心,我还在为之努力。”谜团的话尾带着一丝不甘,以及在无视自己的梦想与现实间鸿沟的决心。 黑暗中,谜团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几分书生卷气:“在下熟读经书万卷,不敢说学富五车,腹中倒略有些墨水,只等有缘人来,生花绚烂…我有谜题万段,尔等可答出其中之三,我便开门—!” 队长眉头紧锁,心中暗自盘算,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。 他转身对钉锤说道:“这块小鼻涕,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,钉锤,上炸弹!”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决心,似乎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。 然而,铅笔却在此时伸出一只手,及时拦住钉锤与队长,动作优雅而从容。 “且慢。”铅笔的声音温和而坚定,他从怀中抽出一把精致的东方古扇,轻轻展开,以棕色扇面上的墨竹白鹤,遮去半落容颜。 “在下对文学也略有见解,不能说才高八斗,东拉西扯也算半个书生,在队长身边,虽是粗人一个,这些年来也算收获颇丰,还请出对。” 铅笔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,以及对眼前谜团的挑衅。 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扇子的每次挥动,都在空气中写下不可视的字句。 队长惊讶地看向铅笔,显然从未见过他如此的一面。“你会玩这些?”他不解地问道,心中满是疑惑。 铅笔微微一笑:“不知道,一打开扇子就感觉怪怪的,特别想这样说话。”他压低声音后解释道,没准这就是所谓的文化感染力。 “铅笔,努力加油,用你的脑子难死它,把它变成破烂!”队长冲着锁孔中的谜团挥了挥拳头,引得对方阵阵发抖。 “放轻松,放轻松。我中学的论文答辩都没这容易。”铅笔接过钉锤递出的润喉糖,灌下半盒后咀嚼吞咽。 “出题出题!”麦片、队长与钉锤挥舞起荧光加油棒,站到铅笔身后。 哼,笼挂里,神不言鬼不叫,绿皮小妖斧劈贵锁,可笑可笑。—谜团的话,又引得队长一通怒火,他就是再没文化,也不是没长耳朵和脑子,能听出对方在辱骂自己。 铅笔合闭扇叶,对准锁头轻敲三下,回以断句:哼,一锁头铜臭满身,不识四书五经六艺,竟拘文武四大才子,不知向谁取胆。 “好—!”麦片与钉锤拉开礼炮,引得整座吊笼左摇右晃。 谜团自然只能咬牙切齿,无法动手。 “你,你骂我!好,等着,你给我等着!”谜团在锁孔中的狭小空间中打转翻滚,很快思考出新的对题方向。 “幼时好学,加冠南征,前抗暮寇豺狼,后平阴殇魔道,利尼维亚,迪纳斯外,孰可千秋万载为王!”谜团对铅笔发出二轮攻势。 居功自傲,不思进取,美其名曰自幼奋斗,不过家中有矿。—铅笔看到,谜团的脸都因恐惧转为难堪的青绿色,可是,他还没尽兴呢—晨入奢宴夜挂青灯,早晚让酒色掏空心肠,可悲,可叹,如数可笑。 “你,你这个…你家坟头来种树!(你死的比我早)”谜团的颜色由青绿变为新鲜出炉的赤红。 “哇,它急了,他急了,伙计们。”队长捂住麦片的耳朵,好让这句粗鄙之语多少能被耳塞过滤一二。 “沐雨树成盗汝斗。(我死了你也别想安生)”铅笔说完,便看到锁孔中的谜团像冰淇淋般融化,沦为一摊身形不再的黑液。 “唔…对的太好了…在下…来世再与你一战…”谜团中的法术随风消逝前,它对铅笔留下两段属于元素造物的遗言。 “学海无涯,有下辈子的话,戒骄戒躁吧。”铅笔收起折扇,深吸三口大气。这么多长短句,他的肺和肠胃都要炸掉了。 铅笔推开笼门,整只吊笼也在哥布林们的欢呼中坠落。 …… …… 佐多与佐莫是三天前来到塔莫塔夫的牢狱上任的。 两兄弟身材魁梧,他们不一定是这座城池中最值得信赖的卫兵,但绝对是胃口最大的二位。 吃过夜宵的佐莫还在拍着肚皮,发出满足的咕噜声,另一只手扛住他布满钝钉的木棒,显得轻松自在。佐多则斜睨了他一眼,无奈地摇头:“你在这样吃下去,就是万魔殿里恶魔领主的黑曜石王座,都会被你一屁股坐塌。” 进入牢房查夜后,佐多放下手中的砍刀,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寸阴暗角落。 然而,他很快发现,这天下午塔莫塔夫总督与布雷格逮到的四只哥布林不见了。 他们会去哪儿?呃,啊,佐多他猜到了,藏在木箱下面的秘密隧道—不,地板是实心的。佐莫则砸开洗漱池边的镜子:不,镜子后面也没有密道。 难道是…佐多又用刀砍坏几个木箱,都没有,那他们四个去哪儿了? 该不会—兄弟二人同时望向天花板,而后松了口气,他们要找的四个哥布林也不在天花板上。 对,哥布林又不是蜘蛛,没法爬墙。 可既然这样,哥布林们去哪儿了? “你们在找什么?”兄弟二人循声望去,才发现那是身着黑甲,手持重锤的布莱格。佐多正要汇报情况,才突然意识到什么:啊,他面前的家伙不是布莱格,对吧?是那四只绿皮小妖精穿着布莱格的盔甲伪装的。 “什么,你们在说什么—啊啊啊啊—!”不等布莱格反应过来,兄弟二人的棍棒与砍刀便袭向这名武士的头盔、肩甲与四肢。 直到二人累到四肢酥软,他们摘下布莱格的头盔,才发现里面的脸是鼻青脸肿的布莱格本人,没有半只哥布林。 与此同时,堵住耳朵的队长四人从布莱格的休息室边溜走,他不明白,塔莫塔夫为什么要雇两个路痴做打手,还要他们去揍布莱格? 布莱格在他休息室中的呐喊,似乎成功打消了队长的疑虑:“你们这两个蠢货!牢房是在右边,在我休息室的对门!” “现在给我滚出去,你们这两个南北不分的猿猴脑袋。明天,不,今天晚上你们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,你们的遣散费,我明天会邮过去的!” 不过,他们的对话倒是给哥布林队长带来不少启示。 对啊,布莱格的盔甲,他们为什么不那么做呢? 想要瞒天过海,最好的办法就是坐潜艇。 铅笔观察着这一切,当队长显得精疲力尽时,他走上前,目光落在锁孔上。 “所以,这家伙是软硬不吃咯?”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。 谜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,声音中带着一丝傲慢。 “咳,现在知道本锁头的纯度了吧?” “其实要出去也不是不行,身为一个有思想的自律机关,我一直都想做一个作家,最爱舞文弄墨陶冶情操—!” “你没有手。”队长指出了显而易见的事实,同钉锤、麦片一并捂嘴哄笑起来。 “可我还有这个心,我还在为之努力。”谜团的话尾带着一丝不甘,以及在无视自己的梦想与现实间鸿沟的决心。 黑暗中,谜团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几分书生卷气:“在下熟读经书万卷,不敢说学富五车,腹中倒略有些墨水,只等有缘人来,生花绚烂…我有谜题万段,尔等可答出其中之三,我便开门—!” 队长眉头紧锁,心中暗自盘算,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。 他转身对钉锤说道:“这块小鼻涕,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,钉锤,上炸弹!”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决心,似乎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。 然而,铅笔却在此时伸出一只手,及时拦住钉锤与队长,动作优雅而从容。 “且慢。”铅笔的声音温和而坚定,他从怀中抽出一把精致的东方古扇,轻轻展开,以棕色扇面上的墨竹白鹤,遮去半落容颜。 “在下对文学也略有见解,不能说才高八斗,东拉西扯也算半个书生,在队长身边,虽是粗人一个,这些年来也算收获颇丰,还请出对。” 铅笔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,以及对眼前谜团的挑衅。 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扇子的每次挥动,都在空气中写下不可视的字句。 队长惊讶地看向铅笔,显然从未见过他如此的一面。“你会玩这些?”他不解地问道,心中满是疑惑。 铅笔微微一笑:“不知道,一打开扇子就感觉怪怪的,特别想这样说话。”他压低声音后解释道,没准这就是所谓的文化感染力。 “铅笔,努力加油,用你的脑子难死它,把它变成破烂!”队长冲着锁孔中的谜团挥了挥拳头,引得对方阵阵发抖。 “放轻松,放轻松。我中学的论文答辩都没这容易。”铅笔接过钉锤递出的润喉糖,灌下半盒后咀嚼吞咽。 “出题出题!”麦片、队长与钉锤挥舞起荧光加油棒,站到铅笔身后。 哼,笼挂里,神不言鬼不叫,绿皮小妖斧劈贵锁,可笑可笑。—谜团的话,又引得队长一通怒火,他就是再没文化,也不是没长耳朵和脑子,能听出对方在辱骂自己。 铅笔合闭扇叶,对准锁头轻敲三下,回以断句:哼,一锁头铜臭满身,不识四书五经六艺,竟拘文武四大才子,不知向谁取胆。 “好—!”麦片与钉锤拉开礼炮,引得整座吊笼左摇右晃。 谜团自然只能咬牙切齿,无法动手。 “你,你骂我!好,等着,你给我等着!”谜团在锁孔中的狭小空间中打转翻滚,很快思考出新的对题方向。 “幼时好学,加冠南征,前抗暮寇豺狼,后平阴殇魔道,利尼维亚,迪纳斯外,孰可千秋万载为王!”谜团对铅笔发出二轮攻势。 居功自傲,不思进取,美其名曰自幼奋斗,不过家中有矿。—铅笔看到,谜团的脸都因恐惧转为难堪的青绿色,可是,他还没尽兴呢—晨入奢宴夜挂青灯,早晚让酒色掏空心肠,可悲,可叹,如数可笑。 “你,你这个…你家坟头来种树!(你死的比我早)”谜团的颜色由青绿变为新鲜出炉的赤红。 “哇,它急了,他急了,伙计们。”队长捂住麦片的耳朵,好让这句粗鄙之语多少能被耳塞过滤一二。 “沐雨树成盗汝斗。(我死了你也别想安生)”铅笔说完,便看到锁孔中的谜团像冰淇淋般融化,沦为一摊身形不再的黑液。 “唔…对的太好了…在下…来世再与你一战…”谜团中的法术随风消逝前,它对铅笔留下两段属于元素造物的遗言。 “学海无涯,有下辈子的话,戒骄戒躁吧。”铅笔收起折扇,深吸三口大气。这么多长短句,他的肺和肠胃都要炸掉了。 铅笔推开笼门,整只吊笼也在哥布林们的欢呼中坠落。 …… …… 佐多与佐莫是三天前来到塔莫塔夫的牢狱上任的。 两兄弟身材魁梧,他们不一定是这座城池中最值得信赖的卫兵,但绝对是胃口最大的二位。 吃过夜宵的佐莫还在拍着肚皮,发出满足的咕噜声,另一只手扛住他布满钝钉的木棒,显得轻松自在。佐多则斜睨了他一眼,无奈地摇头:“你在这样吃下去,就是万魔殿里恶魔领主的黑曜石王座,都会被你一屁股坐塌。” 进入牢房查夜后,佐多放下手中的砍刀,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寸阴暗角落。 然而,他很快发现,这天下午塔莫塔夫总督与布雷格逮到的四只哥布林不见了。 他们会去哪儿?呃,啊,佐多他猜到了,藏在木箱下面的秘密隧道—不,地板是实心的。佐莫则砸开洗漱池边的镜子:不,镜子后面也没有密道。 难道是…佐多又用刀砍坏几个木箱,都没有,那他们四个去哪儿了? 该不会—兄弟二人同时望向天花板,而后松了口气,他们要找的四个哥布林也不在天花板上。 对,哥布林又不是蜘蛛,没法爬墙。 可既然这样,哥布林们去哪儿了? “你们在找什么?”兄弟二人循声望去,才发现那是身着黑甲,手持重锤的布莱格。佐多正要汇报情况,才突然意识到什么:啊,他面前的家伙不是布莱格,对吧?是那四只绿皮小妖精穿着布莱格的盔甲伪装的。 “什么,你们在说什么—啊啊啊啊—!”不等布莱格反应过来,兄弟二人的棍棒与砍刀便袭向这名武士的头盔、肩甲与四肢。 直到二人累到四肢酥软,他们摘下布莱格的头盔,才发现里面的脸是鼻青脸肿的布莱格本人,没有半只哥布林。 与此同时,堵住耳朵的队长四人从布莱格的休息室边溜走,他不明白,塔莫塔夫为什么要雇两个路痴做打手,还要他们去揍布莱格? 布莱格在他休息室中的呐喊,似乎成功打消了队长的疑虑:“你们这两个蠢货!牢房是在右边,在我休息室的对门!” “现在给我滚出去,你们这两个南北不分的猿猴脑袋。明天,不,今天晚上你们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,你们的遣散费,我明天会邮过去的!” 不过,他们的对话倒是给哥布林队长带来不少启示。 对啊,布莱格的盔甲,他们为什么不那么做呢? 想要瞒天过海,最好的办法就是坐潜艇。 铅笔观察着这一切,当队长显得精疲力尽时,他走上前,目光落在锁孔上。 “所以,这家伙是软硬不吃咯?”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。 谜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,声音中带着一丝傲慢。 “咳,现在知道本锁头的纯度了吧?” “其实要出去也不是不行,身为一个有思想的自律机关,我一直都想做一个作家,最爱舞文弄墨陶冶情操—!” “你没有手。”队长指出了显而易见的事实,同钉锤、麦片一并捂嘴哄笑起来。 “可我还有这个心,我还在为之努力。”谜团的话尾带着一丝不甘,以及在无视自己的梦想与现实间鸿沟的决心。 黑暗中,谜团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几分书生卷气:“在下熟读经书万卷,不敢说学富五车,腹中倒略有些墨水,只等有缘人来,生花绚烂…我有谜题万段,尔等可答出其中之三,我便开门—!” 队长眉头紧锁,心中暗自盘算,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。 他转身对钉锤说道:“这块小鼻涕,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,钉锤,上炸弹!”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决心,似乎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。 然而,铅笔却在此时伸出一只手,及时拦住钉锤与队长,动作优雅而从容。 “且慢。”铅笔的声音温和而坚定,他从怀中抽出一把精致的东方古扇,轻轻展开,以棕色扇面上的墨竹白鹤,遮去半落容颜。 “在下对文学也略有见解,不能说才高八斗,东拉西扯也算半个书生,在队长身边,虽是粗人一个,这些年来也算收获颇丰,还请出对。” 铅笔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,以及对眼前谜团的挑衅。 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扇子的每次挥动,都在空气中写下不可视的字句。 队长惊讶地看向铅笔,显然从未见过他如此的一面。“你会玩这些?”他不解地问道,心中满是疑惑。 铅笔微微一笑:“不知道,一打开扇子就感觉怪怪的,特别想这样说话。”他压低声音后解释道,没准这就是所谓的文化感染力。 “铅笔,努力加油,用你的脑子难死它,把它变成破烂!”队长冲着锁孔中的谜团挥了挥拳头,引得对方阵阵发抖。 “放轻松,放轻松。我中学的论文答辩都没这容易。”铅笔接过钉锤递出的润喉糖,灌下半盒后咀嚼吞咽。 “出题出题!”麦片、队长与钉锤挥舞起荧光加油棒,站到铅笔身后。 哼,笼挂里,神不言鬼不叫,绿皮小妖斧劈贵锁,可笑可笑。—谜团的话,又引得队长一通怒火,他就是再没文化,也不是没长耳朵和脑子,能听出对方在辱骂自己。 铅笔合闭扇叶,对准锁头轻敲三下,回以断句:哼,一锁头铜臭满身,不识四书五经六艺,竟拘文武四大才子,不知向谁取胆。 “好—!”麦片与钉锤拉开礼炮,引得整座吊笼左摇右晃。 谜团自然只能咬牙切齿,无法动手。 “你,你骂我!好,等着,你给我等着!”谜团在锁孔中的狭小空间中打转翻滚,很快思考出新的对题方向。 “幼时好学,加冠南征,前抗暮寇豺狼,后平阴殇魔道,利尼维亚,迪纳斯外,孰可千秋万载为王!”谜团对铅笔发出二轮攻势。 居功自傲,不思进取,美其名曰自幼奋斗,不过家中有矿。—铅笔看到,谜团的脸都因恐惧转为难堪的青绿色,可是,他还没尽兴呢—晨入奢宴夜挂青灯,早晚让酒色掏空心肠,可悲,可叹,如数可笑。 “你,你这个…你家坟头来种树!(你死的比我早)”谜团的颜色由青绿变为新鲜出炉的赤红。 “哇,它急了,他急了,伙计们。”队长捂住麦片的耳朵,好让这句粗鄙之语多少能被耳塞过滤一二。 “沐雨树成盗汝斗。(我死了你也别想安生)”铅笔说完,便看到锁孔中的谜团像冰淇淋般融化,沦为一摊身形不再的黑液。 “唔…对的太好了…在下…来世再与你一战…”谜团中的法术随风消逝前,它对铅笔留下两段属于元素造物的遗言。 “学海无涯,有下辈子的话,戒骄戒躁吧。”铅笔收起折扇,深吸三口大气。这么多长短句,他的肺和肠胃都要炸掉了。 铅笔推开笼门,整只吊笼也在哥布林们的欢呼中坠落。 …… …… 佐多与佐莫是三天前来到塔莫塔夫的牢狱上任的。 两兄弟身材魁梧,他们不一定是这座城池中最值得信赖的卫兵,但绝对是胃口最大的二位。 吃过夜宵的佐莫还在拍着肚皮,发出满足的咕噜声,另一只手扛住他布满钝钉的木棒,显得轻松自在。佐多则斜睨了他一眼,无奈地摇头:“你在这样吃下去,就是万魔殿里恶魔领主的黑曜石王座,都会被你一屁股坐塌。” 进入牢房查夜后,佐多放下手中的砍刀,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寸阴暗角落。 然而,他很快发现,这天下午塔莫塔夫总督与布雷格逮到的四只哥布林不见了。 他们会去哪儿?呃,啊,佐多他猜到了,藏在木箱下面的秘密隧道—不,地板是实心的。佐莫则砸开洗漱池边的镜子:不,镜子后面也没有密道。 难道是…佐多又用刀砍坏几个木箱,都没有,那他们四个去哪儿了? 该不会—兄弟二人同时望向天花板,而后松了口气,他们要找的四个哥布林也不在天花板上。 对,哥布林又不是蜘蛛,没法爬墙。 可既然这样,哥布林们去哪儿了? “你们在找什么?”兄弟二人循声望去,才发现那是身着黑甲,手持重锤的布莱格。佐多正要汇报情况,才突然意识到什么:啊,他面前的家伙不是布莱格,对吧?是那四只绿皮小妖精穿着布莱格的盔甲伪装的。 “什么,你们在说什么—啊啊啊啊—!”不等布莱格反应过来,兄弟二人的棍棒与砍刀便袭向这名武士的头盔、肩甲与四肢。 直到二人累到四肢酥软,他们摘下布莱格的头盔,才发现里面的脸是鼻青脸肿的布莱格本人,没有半只哥布林。 与此同时,堵住耳朵的队长四人从布莱格的休息室边溜走,他不明白,塔莫塔夫为什么要雇两个路痴做打手,还要他们去揍布莱格? 布莱格在他休息室中的呐喊,似乎成功打消了队长的疑虑:“你们这两个蠢货!牢房是在右边,在我休息室的对门!” “现在给我滚出去,你们这两个南北不分的猿猴脑袋。明天,不,今天晚上你们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,你们的遣散费,我明天会邮过去的!” 不过,他们的对话倒是给哥布林队长带来不少启示。 对啊,布莱格的盔甲,他们为什么不那么做呢? 想要瞒天过海,最好的办法就是坐潜艇。 铅笔观察着这一切,当队长显得精疲力尽时,他走上前,目光落在锁孔上。 “所以,这家伙是软硬不吃咯?”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。 谜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,声音中带着一丝傲慢。 “咳,现在知道本锁头的纯度了吧?” “其实要出去也不是不行,身为一个有思想的自律机关,我一直都想做一个作家,最爱舞文弄墨陶冶情操—!” “你没有手。”队长指出了显而易见的事实,同钉锤、麦片一并捂嘴哄笑起来。 “可我还有这个心,我还在为之努力。”谜团的话尾带着一丝不甘,以及在无视自己的梦想与现实间鸿沟的决心。 黑暗中,谜团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几分书生卷气:“在下熟读经书万卷,不敢说学富五车,腹中倒略有些墨水,只等有缘人来,生花绚烂…我有谜题万段,尔等可答出其中之三,我便开门—!” 队长眉头紧锁,心中暗自盘算,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。 他转身对钉锤说道:“这块小鼻涕,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,钉锤,上炸弹!”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决心,似乎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。 然而,铅笔却在此时伸出一只手,及时拦住钉锤与队长,动作优雅而从容。 “且慢。”铅笔的声音温和而坚定,他从怀中抽出一把精致的东方古扇,轻轻展开,以棕色扇面上的墨竹白鹤,遮去半落容颜。 “在下对文学也略有见解,不能说才高八斗,东拉西扯也算半个书生,在队长身边,虽是粗人一个,这些年来也算收获颇丰,还请出对。” 铅笔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,以及对眼前谜团的挑衅。 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扇子的每次挥动,都在空气中写下不可视的字句。 队长惊讶地看向铅笔,显然从未见过他如此的一面。“你会玩这些?”他不解地问道,心中满是疑惑。 铅笔微微一笑:“不知道,一打开扇子就感觉怪怪的,特别想这样说话。”他压低声音后解释道,没准这就是所谓的文化感染力。 “铅笔,努力加油,用你的脑子难死它,把它变成破烂!”队长冲着锁孔中的谜团挥了挥拳头,引得对方阵阵发抖。 “放轻松,放轻松。我中学的论文答辩都没这容易。”铅笔接过钉锤递出的润喉糖,灌下半盒后咀嚼吞咽。 “出题出题!”麦片、队长与钉锤挥舞起荧光加油棒,站到铅笔身后。 哼,笼挂里,神不言鬼不叫,绿皮小妖斧劈贵锁,可笑可笑。—谜团的话,又引得队长一通怒火,他就是再没文化,也不是没长耳朵和脑子,能听出对方在辱骂自己。 铅笔合闭扇叶,对准锁头轻敲三下,回以断句:哼,一锁头铜臭满身,不识四书五经六艺,竟拘文武四大才子,不知向谁取胆。 “好—!”麦片与钉锤拉开礼炮,引得整座吊笼左摇右晃。 谜团自然只能咬牙切齿,无法动手。 “你,你骂我!好,等着,你给我等着!”谜团在锁孔中的狭小空间中打转翻滚,很快思考出新的对题方向。 “幼时好学,加冠南征,前抗暮寇豺狼,后平阴殇魔道,利尼维亚,迪纳斯外,孰可千秋万载为王!”谜团对铅笔发出二轮攻势。 居功自傲,不思进取,美其名曰自幼奋斗,不过家中有矿。—铅笔看到,谜团的脸都因恐惧转为难堪的青绿色,可是,他还没尽兴呢—晨入奢宴夜挂青灯,早晚让酒色掏空心肠,可悲,可叹,如数可笑。 “你,你这个…你家坟头来种树!(你死的比我早)”谜团的颜色由青绿变为新鲜出炉的赤红。 “哇,它急了,他急了,伙计们。”队长捂住麦片的耳朵,好让这句粗鄙之语多少能被耳塞过滤一二。 “沐雨树成盗汝斗。(我死了你也别想安生)”铅笔说完,便看到锁孔中的谜团像冰淇淋般融化,沦为一摊身形不再的黑液。 “唔…对的太好了…在下…来世再与你一战…”谜团中的法术随风消逝前,它对铅笔留下两段属于元素造物的遗言。 “学海无涯,有下辈子的话,戒骄戒躁吧。”铅笔收起折扇,深吸三口大气。这么多长短句,他的肺和肠胃都要炸掉了。 铅笔推开笼门,整只吊笼也在哥布林们的欢呼中坠落。 …… …… 佐多与佐莫是三天前来到塔莫塔夫的牢狱上任的。 两兄弟身材魁梧,他们不一定是这座城池中最值得信赖的卫兵,但绝对是胃口最大的二位。 吃过夜宵的佐莫还在拍着肚皮,发出满足的咕噜声,另一只手扛住他布满钝钉的木棒,显得轻松自在。佐多则斜睨了他一眼,无奈地摇头:“你在这样吃下去,就是万魔殿里恶魔领主的黑曜石王座,都会被你一屁股坐塌。” 进入牢房查夜后,佐多放下手中的砍刀,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寸阴暗角落。 然而,他很快发现,这天下午塔莫塔夫总督与布雷格逮到的四只哥布林不见了。 他们会去哪儿?呃,啊,佐多他猜到了,藏在木箱下面的秘密隧道—不,地板是实心的。佐莫则砸开洗漱池边的镜子:不,镜子后面也没有密道。 难道是…佐多又用刀砍坏几个木箱,都没有,那他们四个去哪儿了? 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