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7章 卫南之战,宗泽大破金军,岳飞策马扬威
冲进第一座金军大营中,岳飞在马上飞速转头环顾一圈,惊讶地发现居然并没有任何一个敌人。 他的视线微微拉低,落在了地上。 地上横七竖八躺倒着许多人,有宋军士兵,也有金军的士兵。 “这应该就是王孝忠将军冲击过的军营了。” 岳飞心中顿时雪亮,赶忙沿着这条路冲了下去。 三百骑兵马蹄飞快,很快又冲过了第二座和第三座军营。 直到冲过了第三座军营之后,岳飞才终于发现了一些小规模的敌人。 这些金军朝着岳飞不断射箭,但都被岳飞凭借着速度和身上的甲胄轻松挡住。 “咦,他们怎么只射箭?” 岳飞心中疑惑,但胯下坐骑并没有丝毫放缓,而是微微改变了一下方向,朝着面前的小股金军杀了过去。 就在双方距离不断拉近的时候,这些金军突然一声发喊,四处逃散,躲入了营地各处。 “啊?”岳飞这下是真的愣住了。 这几个月的仗打下来,岳飞是真没见过金军会在面对宋军的时候主动逃散的。 最差的情况下,也得双方真刀真枪地拼一场,金军实在是打不过了才会撤退。 这啥情况? 身后的王贵大叫道: “飞哥儿,要不要把他们揪出来?” 岳飞看了一眼营地中密密麻麻的帐篷,迟疑了两秒钟之后做出决定。 “不用管他们,我们先去支援王孝忠将军!” 话音刚落,岳飞心中不由一动。 等等,这些金军正好是在王孝忠将军的冲击线路上。 他们不会是被王孝忠将军打到吓破胆,完全没有士气了吧? 岳飞越想,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应该就是真实情况。 随后,他不由对那位平日里只是偶尔见过的王孝忠将军产生敬意。 这也太强悍了吧? 马蹄从第四座营地中踏过,初春的泥土飞溅,青草的气息刚刚想要飘荡传扬开来,就被无处不在的血腥味给掩盖下去了。 岳飞表情有些凝重。 和前面三座金军营地相比,第四座营地之中的宋军尸体明显多了很多。 这意味着,王孝忠在第四座营地中遭遇了苦战。 但让岳飞意外的是,第四座营地之中依旧没有王孝忠所部的身影。 “王将军竟然还在向前攻击?” 岳飞一念及此,不由有些心惊。 能一口气击破金军四座营地,对于现在任何一名宋军将领来说,都是足以吹嘘一辈子的胜利了。 王孝忠竟然还能在击破四座营地之后前进! 突然,密集的喊杀声传来。 随着岳飞胯下骏马的奔驰,这些喊杀声越来越近,直至震耳欲聋。 “他们在那里!” 岳飞终于看到了王孝忠率领的宋军所部。 第五座营地之外,数千金军密密麻麻,正对营地中的王孝忠所部进行围攻。 王孝忠浑身浴血,举着长刀挡在第一线,疯狂砍杀着冲上来的金军。 但金军死一个就冲上来两个,越来越多,犹如无穷无尽! 王孝忠的动作已经开始减缓,他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沉重。 趁着砍杀敌人的间隙,王孝忠快速环视了一圈周围。 两千先锋军,此刻还在王孝忠身边继续战斗的不过只有四五百人了。 其余的人,都已经永远地倒在了这片土地上。 王孝忠吐气开声,一刀将又一名冲上来的金军士兵劈成两半,大叫道: “大家坚持住,援军马上就到!” 两名金军从左右同时杀来,朝着王孝忠递出武器。 王孝忠长刀奋力横扫,当的一声和左侧金军长剑相交。 长剑被直接荡开,王孝忠顺势横扫下去,将这名金军砍成两截。 然而他此刻几乎脱力,接下来的动作不可避免地迟缓了一下。 右侧这名金军士兵找到机会,银枪瞬间戳向了王孝忠的喉咙! 眼看王孝忠就要被这一枪击杀,嗖的一声,一支羽箭破空而至,贯穿金军脑门。 这名金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,手中长枪在王孝忠喉咙面前几寸的地方失去了前进力量,整个人倒地毙命。 岳飞收起长弓,挥舞着手中双锏,杀入金军后方。 “王将军勿慌,刘浩将军麾下修武郎岳飞在此!” 在岳飞身后,王贵、刘庆等人拍马赶到,三百宋军骑兵刺入金军后翼,让正在围攻王孝忠的金军队形变得散乱。 王孝忠心中大喜,长刀再度挥舞得虎虎生风。 “弟兄们,我们的援军到了,杀出去!” 王孝忠此刻身边只剩下三百多名宋军,在看到岳飞等人到来之后,这三百宋军同时奋发。 两支宋军里应外合,将金军的阵地搅得天翻地覆。 终于,两军成功会合! 岳飞一锏斩落某个金军的人头,对着王孝忠叫道: “王将军,先撤退,刘浩将军的部队还在后面!” 岳飞率领的是骑兵,但宋军的主力以步兵为主。 想要等主力步兵赶到,至少也得十分钟乃至一刻钟(十五分钟)才行! 王孝忠怔了一下,但立刻回过神来,叫道: “所有弟兄们,跟随岳飞兄弟杀出去!” 岳飞点了点头,策马转身。 “王将军,我部在前给你们开路!” 王孝忠哈哈大笑。 “好,本将军给你们断后!” 两人对视一眼。 此时此刻,在这片战场上。 两名地位悬殊,之前甚至都没有交谈过一句,仅仅是有过几次擦肩而过经历的战友,心灵相通! 岳飞策马扬鞭,带着王贵、刘庆等三百骑兵在前方疯狂突击。 更多的金军赶到,拼命阻拦。 金军的强悍在这一刻开始体现出来。 他们身材魁梧力量惊人,即便是以步兵对抗骑兵,依然也敢冲上来,正面硬撼! 岳飞麾下的骑兵数量开始减少。 看着身边朝夕相处的部下不停阵亡,岳飞心中怒气勃发。 “金贼,给我死啊!” 年轻的修武郎一声长啸,心中怒火如雷霆喷发。 战会南,冲黄尘,丹旌电烻鼓雷震!(注:) 三百宋骑奋力齐进,杀得金军阵型不断后退,摇摇欲坠。 “我来会你!” 怒吼在耳旁炸响,一名金将策马而至。 在他身后,上千名金军骑兵蜂拥而来。 更多的金军步兵在后方,席卷而至。 象征着金军主将的大纛,正在快速从不远处的某座营地中逼近。 勍敌猛,戎马殷,横阵亘野若屯云。 很显然,金军已经下定决心,此次必要吃掉王忠孝这支先锋军! 岳飞被金将拦住,两人来来回回过了五六招,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。 作为箭头的岳飞被拦住,整支宋军骑兵的速度随之减缓。 岳飞心中急躁,猛然露出一个破绽。 金将眼中精光一闪,长剑直奔岳飞破绽而来! 岳飞奋力举起双锏格挡。 当! 金将用力一挑,将岳飞右手锏给挑飞。 他顺势一刺,直奔岳飞右肩而来。 金将心知岳飞武力强悍,不再抱有一击必杀之念头,而是想要先废掉岳飞右手,徐徐图之。 眼看长剑就要命中,金将突然发现岳飞嘴角闪过一丝冷笑。 不好! 金将心中刚生出警兆,眼角余光突然发现,岳飞的左手也空了! 原来就在刚刚,岳飞趁着右手锏和金将相交吸引注意力的瞬间,把左手锏当成短矛,直接扔了出来。 此刻,这把拥有双刃的左手锏,已经飞到了金将眼前。 金将心中大惊,硬生生地一转头,躲过了这致命一击。 但也因此,他手中长剑失了准头,同样偏离岳飞右肩,仅仅只是刺破了空气。 说时迟,那时快。 岳飞完全没有任何闪避的意思,就在对方长剑擦肩而过的同时,他的右手猛然在马鞍下一探,头颅随之昂起,双目如电锁定对方。 举头三尺, 有神明! 仗大顺,应三灵,义之所感士忘生。 岳飞右手猛然抬起。 “金狗,死!” 一道剑光横空而过,划过金将喉咙。 鲜血飞溅。 金将的头颅冲天而起。 岳飞策马冲过对方,挥舞着长剑继续前行。 砰的一声,金将的身躯和头颅先后落地,旋即没入战场烟尘中。 长剑击,繁弱鸣,飞镝炫晃乱奔星! 岳飞一路拼杀,带着众人从第五座营地,硬生生地杀回了第三座。 此刻不远处,已经能看到宋军的诸多旗帜在飘荡。 宗泽已经带领主力赶到,正在疯狂对金军营地发动进攻! 然而,和岳飞刚刚来时不同。 在他们和宋军主力的中间,无数金军将士犹如潮水,汹涌澎湃。 双方杀声震天,鲜血如狼毫泼墨,肆意在大地上挥洒。 春天到了。 但杀戮的季节却永远不会停止! 杀,杀,杀! 数万宋、金将士,就在会南这片小小的土地上奋力拼杀。 一方是为了守家卫国。 一方是为了开疆拓土。 孰是孰非? 自己就是对的,敌人就是错的! 敌人,就该死! 宋军本阵。 宗泽白须飘荡,死死注视着面前的战场。 在宗泽的身旁,几名宋军将领已经骇然色变。 “元帅,我们的伤亡太重了!” “元帅,再这么打下去,恐怕将士们就要支持不住溃败了!” 宋军,毕竟没有金军精锐。 这是事实! 能打到现在,宋军靠的不仅仅是战阵上的本事,更多的还有保家卫国的意志。 但,人力有时而穷。 一旦超过了某个界限,宋军的进攻势头就会必然停止,甚至会立刻转为溃败。 这种情况,在过去一年多的宋金战场上,发生过太多太多次了。 其他人明白,宗泽自然更加明白! 这位老者努力挺直身躯,缓缓开口。 “你们看,王孝忠还在。” 众人随着宗泽的视线看去。 就在金军后阵的地方,一面宋军的旗帜依旧还在飘扬。 和浪潮般汹涌的金军相比,那面孤零零的宋军旗帜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。 但它依旧倔强地立于空中,依旧在迎风飘扬。 宗泽伸出手,指着那面旗帜。 “大宋的勇士,还在!” 众人心中震动,一时无言。 宗泽淡淡道: “老夫孤军出动,天下无人看好,无人响应。” “但老夫和金军交战,已然十二胜。” “老夫这支孤军站到了这里,站到了会南的战场上。” “别说是别人,就连老夫自己都没想过,老夫能到这里,到距离汴京城如此之近的地方!” 宗泽环视众人一圈,沉声质问。 “老夫都能孤军取胜,难道里面的王孝忠就不能?” “都说天意不可违,都说大宋气数将尽。” “老夫不信。” “老夫带着两万将士站在这里,不是因为头顶的这青天,而是因为两万将士的万众一心。” “我们,就是天命。” “若天命当真让大宋灭亡,老夫……” 宗泽突然笑了起来。 这位六十多岁的大宋老臣身上,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身材。 “便逆天而行!” 逆天而行! 宗泽的话,如惊雷滚滚,在大宋诸将士的耳中回荡。 激荡的不只是话语,还有他们心中的热血。 这热血沸腾,如火山喷发,如大海狂啸。 汹涌而无止境,直贯长虹! 宗泽深吸一口气,看向身后的掌旗官。 “传令,帅旗前进!” “再传令,全军出击,不留一兵一卒!” 春风中,宗泽双鬓飘扬,眼中带着死志,铿锵有力地开口。 “就算死,老夫也要死在营救同袍的路上!” 马蹄奔腾。 两千名宋军骑兵,从侧翼杀出,加入了战场。 “杀!” 权邦彦声嘶力竭地大喊着。 两百宋军步人甲猛士,从正面迎战金军。 当当当! 金军长剑大刀乱砍,但在厚重的步人甲面前,徒劳无功。 步人甲,身甲甲叶一千六百一十片,重三十一斤四两。 披膊甲叶一千零二十八片,重十斤九两四钱。 头牟甲叶五百零七片,重九斤整。 全身甲叶总计三千一百四十五片,总重量五十三斤八两。 这不但是整个华夏有史以来最重的装甲,同时也是这个时间线上,全人类最沉重、防御力最出色的甲胄! 布人甲不仅仅只有甲,还有枪。 长枪! 宋军两百猛士同时伸出长枪,疯狂捅刺。 长枪毫不费力地将一名又一名的金军士兵洞穿。 一朵朵鲜血之花猛然绽放。 在步人甲猛士的冲击下,金军防线开始晃动。 但金军毕竟是从东北打到中原的精锐。 面临着如此局面,他们依旧死死挡住,依旧没有被打出败象。 但就在此时,宗泽的帅旗到了。 老将军须发皆张,高声呼喊。 “大宋河北兵马副元帅宗泽在此!” “大宋男儿,随我冲锋!” “冲锋!” 无数宋军将士,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声。 他们不停冲锋,冲锋,再冲锋! 无数人倒在了冲锋的路上。 但总有人紧随其后,继续冲锋! 这是一条血路。 一条有无数同袍在前,用鲜血和生命铸造的血路。 也是一条只要能冲过去,就一定可以走向胜利的路! “冲啊!” 大宋骑兵在冲锋。 帅旗在飘荡着,告诉所有人——主帅宗泽,也在冲锋! 火光和烟雾在金军营地各处冒出。 激烈的战斗在每一处营垒,每一间帐篷打响。 虎骑跃,华眊旋,朱火延起腾飞烟。 “给老子死!” 岳飞看着近在咫尺的帅旗和援军,身体内爆发出无尽潜力。 手中长剑如雷电穿梭于空气,斩落无数金军首级。 呜呜呜! 雄浑的号角声划破天空。 宋军将士们回首看去,看到的不是别的,而是不断前进的帅旗。 是大宋河北副元帅宗泽的帅旗! 骁雄斩,高旗搴,长角浮叫响清天! 与之对应的,是金军的帅旗正在仓皇后撤。 无数金军开始四散溃逃。 面对着宋军将士万众一心,舍生忘死的进攻。 这支在会南设下营垒防线,重重布置的金军,就这么被击溃了! 漫山遍野,都是金军逃亡的身影,以及身后不停追杀的宋军。 整个金军大营之中,接二连三地燃起了熊熊大火。 滚滚烟雾升腾而起,无比醒目,即便是数十里之外依旧清晰可见。 这是战争的烽烟,更是给汴京的金军所看的狼烟。 谁云塞北方好汉? 中原男儿亦不输! 岳飞缓缓停下马匹。 胯下战马随他激战一日,早已经奔驰不动。 他拍了拍战马,笑道: “好样的宝贝儿,今晚给你加餐。” 随后,岳飞环顾四周。 在他身旁,还有一百出头的骑兵。 这让他瞬间有些黯然。 同样是浑身浴血的王贵走上前来,拍了拍岳飞的肩膀。 “飞哥儿,不管怎么说,我们赢了。” 岳飞点了点头,道: “是啊,我们赢了。” 赢了,就该高兴。 沮丧、悲伤、愤恨的情绪,就让给失败的金国人去好好享受吧! 他抬起头,看向不远处的王忠孝,露出笑容。 “王将军,我们……王将军!?” 岳飞发现了什么,猛然跳下马匹,冲到不远处的王忠孝面前。 这位连破五座金军大营,又以一己之力牵制了金军大部分主力,最终和宋军主力里应外合取得胜利的大宋将军,早已气绝身亡。 此刻王忠孝靠坐在一旁某座金军帐篷旁边,盔甲早已破破烂烂,身上各种刀剑伤密密麻麻,触目惊心。 但他沾染着黑红色血污的脸庞上却带着一丝笑容,双眼紧紧地盯着南方。 那是汴京的方向。 岳飞的双手,不知不觉地握紧。 良久,他轻声开口。 “王将军,一路走好。” …… 【会南之战,宗泽在孤军深入,没有任何友军支援的情况下正面强攻并大破金军营垒防线,斩杀和俘虏超过五千人。】 【这也是金国南下侵宋一年多以来,宋军在战场上取得的最大胜利。】 【这一战虽然没有对金军造成伤筋动骨的影响,但却彻底打消了金军主力继续肆虐中原的企图。】 【宗泽,不愧为继寇准、李纲之后,大宋又一位临危奋起,救国图存的民族英雄!】 看到这里,历朝历代的皇帝们心中也不由感慨。 汉初世界之中,刘邦哈哈大笑。 “不错不错,这个宗泽,是个人物。” “他娘的,华夏就该有这样的人物。” “这什么狗屁赵构,看着朕都有点恶心了。” “以后可不能在看赵构的时候吃饭,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得吐出来,迟早饿死朕了!” 刘恒看着刘邦疯狂吐槽的模样,心中也是有些惊讶。 别看刘邦动不动就大惊小怪,好像什么事情都能让他激动。 但刘恒一直隐约觉得,这种表现只是自家父皇的一种人设,一种用来麻痹臣子们的人设。 谁要是真以为父皇就是纯纯的游侠街溜子作派,那这个人一定会死得很惨,非常惨。 而且还是被刘邦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种! 但此刻,刘恒能感觉到,自己的这位父皇是真的破防了。 那是一种看到华夏后人,怒其不争的心态。 刘恒心中一动,突然觉得,或许是时候问出自己憋在心中很久的那个问题了。 但话到嘴边,刘恒又有些迟疑。 问了,会不会让父皇动怒? 算了,不管这么多了。 刘恒正色开口: “父皇,儿臣想问您,当年白登之围时,您派人求和,内心的想法又是什么呢?” 刘恒的话音落下,陈平心中就是一紧,忍不住开口道: “代王殿下慎言!” 陈平觉得这刘恒怕是疯了。 白登之围,可是刘邦一生之中非常在意的黑历史。 第一次对战异族,就险些全军覆没。 御驾亲征的结果是刘邦差一点点就当了匈奴留学生。 最后还不得不送礼和亲,才能让匈奴放开一条生路。 这种事情,是能在眼下这么敏感的时候提起的吗? 吕释之闻言心中则是一喜。 好好好,刘恒这个小子,敢和本侯的太子侄儿抢皇位。 今天,终于抓到你的马脚了吧。 你就等着陛下怎么训斥你吧! 刘邦闻言也是一怔,随后爽朗地笑了起来。 “内心的想法?” “朕当时想啊,他娘的,该死的冒顿要是不撤围,朕可就彻底完蛋啦。” “为了留一条命下来,朕就算是给冒顿磕头都好,反正总不能死在白登啊。” “你说,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 刘恒:“……” 这个答案,听起来还真的是非常具有刘邦的风格。 刘邦笑了笑,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严肃。 “恒儿,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韩信胯下之辱的故事吗?” “人在弱的时候,就应该忍耐,而不是去争一时的长短。” “朕当年若是和冒顿拼了,你可知结果如何?” 这个问题,刘恒下意识地就想回答。 结果无非就是赢、输或者打平嘛。 但话到嘴边,刘恒突然又觉得不对。 父皇,难道另有深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