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饭的时候，年糕儿还瞪了凌寄好几眼，抢她的小椅子，她不跟凌寄好了！　　 丁秀一边吃饭，一边时不时喂大金宝，大金宝被丁秀夹在腿中间，吃的美味香甜。　　 年糕儿边吃边看着大金宝：“妈妈，大金宝吃饭乖不？”　　 丁秀赶紧说：“大金宝吃饭可乖了，跟年糕儿小时候吃饭一样乖呢。”　　 就是年糕儿小时候家里没啥吃的，吃不着啥好东西。　　 那时候丁秀最常做的事儿就是拿地里种的东西做熟了，跟村里调皮的少年们换几只他们打下来的小麻雀，处理了干净后放点儿盐搁锅里煮烂了喂给年糕儿吃。　　 那是年糕儿小时候吃到过的最好肉类，至于猪肉牛肉那些东西，年糕儿小不点儿的时候都没机会闻过味。　　 大金宝出生的时候算是赶上好时候了，手里有了点儿钱，就舍得给孩子买吃的。　　 当然，丁秀最愧疚的还是年初夏，她都不知道孩子从小到大吃了多少苦，她也不敢问，怕初夏想起在林家那些不愉快的事儿。　　 大金宝吃着妈妈喂的饭，吃完了还会咿咿呀呀张着小嘴，提醒妈妈自己还要吃。　　 几个大孩子自己吃自己的，除了年糕儿有时候故意抢凌寄夹的肉，其他一切都很和谐。　　 丁秀：“年糕儿，咋跟凌寄抢骨头了呀？”　　 年糕儿：“我先夹到的！”　　 凌寄：“我先夹到的。”　　 年糕儿气呼呼：“你夹起来不要了，然后是我夹起来的。”　　 凌寄：“我筷子滑了，我还要吃的，你干啥抢我的?”　　 年糕儿：“我哪儿知道你是掉了，还是不想要啊？”　　 丁秀：“干啥要两人抢那一块儿啊？下面还有好几块呢。”　　 年初夏赶紧从下面掏出一块儿，“年糕儿快，这个肉块大，还好啃，姐姐夹给你！”　　 年糕儿一听，当即伸出小碗，年初夏把骨头放到年糕儿的碗里。　　 凌寄趁机把那块骨头夹走了。　　 丁秀：“……”　　 她发现凌寄吃饭比以前多了。　　 以前凌寄那就是猫食量，经常碗里的饭吃不完，吃菜虽然每样都吃一点儿，但是份量都不多。　　 这会儿再看，孩子似乎恢复正常饭量了，虽说饭量跟他大个子比的话，还是少了点，但是跟早先比，多吃了一大半呢。　　 丁秀挺高兴的，看来孩子回家上学后，饭量也变大了。　　 丁秀：“凌寄多吃点儿！”　　 凌寄：“嗯，谢谢婶，在吃了。”　　 年糕儿又瞪了他一眼，“你都啃了好几块骨头了，你不怕牙啃掉了呀？”　　 凌寄：“我换完牙了，不像有些小孩儿还在换牙，说不准一会儿又要掉一颗牙。”　　 年糕儿：“我现在掉颗牙还能换上新的，换完牙的小孩儿掉了牙，就只能成大豁子！”　　 丁秀：“你俩不是好嘛？咋吃个饭还吵架呢？好啦，吃饭啦！”　　 凌寄：“知道了婶。年糕儿吃饭了，饭都堵不住你的嘴。”　　 年糕儿：“你是堵住了，就是还漏！”　　 丁秀：“……妈妈又要开始打小孩啦！”　　 俩孩子当时就不吭声了。　　 吃完饭，一家人在堂屋说了好一会儿话，然后年糕儿跟秦富贵分别带着年初夏和凌寄去年老爹家的屋睡觉。　　 丁秀和年文景带着大金宝在家里睡。　　 赵明明跟常娥已经吃完饭了，见四个孩子回去，问他们：“年糕儿，晚上在家吃了啥好吃的啊？”　　 年糕儿：“常娥姐姐别提了，都快叫凌寄吃完了！”　　 凌寄不吭声，而是低头看了看常娥怀里的招财，“这个小一点儿。”　　 常娥笑道：“凌寄是说跟大金宝比吗？那是小一点儿，一个多月吧，其实算是差不多大。”　　 凌寄：“招财比大金宝就小一个月，却差了一个辈分，以后要是搞嘴打架都不能还手，要不就是不孝顺。”　　 常娥：“……”　　 这孩子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噎人呢。　　 赵明明：“凌寄啊，这都过年了，你这个当小叔叔长辈看到招财，咋没说给他包个红包呢？”　　 凌寄：“他又没磕头。”　　 赵明明：“……”　　 凌寄还是跟以前一样气人。　　 年初夏跟常娥跟赵明明打招呼，常娥笑眯眯地说：“下午的时候我就想说了，初夏越来越好看啦，都变成漂亮的大姑娘啦！”　　 年初夏有点儿害羞：“常娥姐姐也好看，招财跟大金宝一样可爱又漂亮，肯定是随常娥姐姐多一点。”　　 常娥笑的合不拢嘴，“那是。常娥姐姐可是以美貌着称的！”　　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儿，掉头跟赵明明说：“明明哥，我看到丁秀婶烫的头发可好看了，我也想去烫头！”　　 赵明明：“那这两天看看能不能让年叔帮忙照顾看铺子，请丁秀婶陪你一块儿去烫头！”　　 常娥一听可高兴了，“成！”　　 年糕儿一听，赶紧跑过来说：“常娥姐姐，你要是烫了头发，指定是咱村最大的大美女！”　　 常娥：“哈哈哈，常娥姐姐巴不得是呢！”　　 秦富贵看了年糕儿一眼，也过来凑热闹：“常娥姐姐本来就好看，要是烫了头发铁定更好看！”　　 赵明明在旁边惊奇了：“今晚上咋回事儿啊？一个个的小嘴这么甜，都这么会说话呀！”　　 一帮小孩儿带几个大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，要过年了嘛，就应该高高兴兴的！　　 第二天一大早，四个小孩儿早早爬了起来，这几天过年人多，他们要赶早出摊赚钱！　　 年糕儿一边打着哈欠，一边顶着鸡窝一样的小脑袋刷牙。　　 年初夏比她起的早，拿了梳子和头绳站在她后面给她梳小辫。　　 年糕儿：好困啊，但是要认真刷牙，不让虫子咬我的牙齿……年初夏：姐姐给年糕儿扎两个小揪揪！　　 平常年糕儿的小辫儿大多是常娥梳的，年糕儿自己也学会梳小辫了，但是她自己梳的小辫儿不紧实，很容易散开。　　 丁姑奶奶一大早就过来带招财，鲁玉琴也早早过来干活，顺便问问常娥集市上要不要人。　　 要是集市上要人的话，鲁玉琴就能跟年武一块儿过去赚外快。　　 常娥：“四婶，你待会儿叫上年糕儿四叔，咱们一块儿去集市上，这几天都直接去集市，那边忙不过来。”　　 鲁玉琴点头：“好勒，那我回去喊我男人一块儿去！”　　 每天早上到集市最早的人是杨大妞，杨大妞干活那是真积极也真麻利。　　 乡下人早睡早起，再加上乡下找活的机会儿少，好不容易有个发工资的活，杨大妞特别珍惜。　　 像她这种没知识没文化还不识字的人，就算去城里找活也容易被人骗，能在乡下找到这样的活，杨大妞特别满意了。　　 村里那帮小孩也陆续赶到集市，孙耀林跟着孙向前的自行车来的，父子俩在批发铺门口等开门呢。　　 赵明明跟年武一人拉了一平车的货往集市赶，年文景跟在后头压车，防止有人趁拉车的人不注意偷货。　　 年糕儿开始给小孩们分货，她跟年初夏配合默契，一个清点数量，一个分配。　　 凌寄拿了小账本在旁边记录，“多拿的小孩儿会烂手，自己数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