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挨得极近，近到严君格能感觉到张一言的呼吸，鼻间都是他身上好闻的香气。　　 张一言靠坐在后座，严君格站在车外，半弓着身体，从后面看，严君格几乎将他整个人遮住。　　 其他几人站在那户人家的红色铁门前，看着不远处的两人，一时有些尴尬。　　 陈皓小声说道，“要不要过去看看，一言好像生病了。”　　 乐升摇了摇头，“你没听严哥说别碰到张一言，前天晚上就是，好像他是什么易碎品。”　　 “就是，而且我看他们两个也不需要我们过去，兄弟，静观其变，随时候命。”黄永双手抱胸上前，眼睛一直盯着看。　　 几人交换几个眼神，又等了一会儿，低头看了看手表，“这都五分钟了，要不我们直接敲门？”　　 乐升也看了一眼时间，有些犹豫，“等一下吧，不急。”　　 “咚咚咚”　　 “咚咚咚”　　 “咚咚咚”　　 严君格感觉自己心跳的好像在打鼓，这鼻尖时不时的蹭自己一下，真的很痒。　　 自己虽然刚被甩，不对不对，他是被冤枉的。　　 但是，但是，他对个男人心跳加速个屁啊。　　 他是直男啊啊啊啊，怀里的人虽然好看，但是，但是他是货真价实的老爷们。　　 冷静冷静冷静，，，　　 长睫微动，缓缓睁开眼睛，两人此时距离的不超过5公分，眼眸明亮清澈，严君格感觉刚刚的自己很可耻。　　 这么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，自己竟然胡思乱想，唾弃刚刚的自己。　　 张一言平缓了许多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，“严君格，你脸红什么？”　　 “轰隆”　　 心脏刚刚好像炸开了，又热又麻，脸越烧越红，耳尖也红了。　　 某人还不准备放过他，掌心轻移到他胸口，继续调笑道，“心跳的好快。”　　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，故意的，严君格气的咬牙，可还是小心扶着他的肩膀下车，　　 “今天天气热，晒的。”　　 张一言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天空，今天平均温度不超过10度。　　 “再胡说，不扶你了。”严某人威胁道。　　 唇角荡开笑，“好。”　　 “走吧。”　　 两人相携着走到红色铁门前，这时门口已经有两个村民，黄永正拉着他们说话。　　 “我是这家的邻居，正准备去他家借三轮车用用，怎么这都快9点了还没开门。”　　 黄永像是拉家常的口气，“这也不农忙，赖床多正常。”　　 那邻居摇头，憨厚的脸上满是疑惑，“这家平时俩老的带着外孙子，七八点就吃好饭坐门口晒太阳，找人唠嗑。”　　 “今天真是奇了怪了，都9点了还没开门，也没听说要走亲戚。”　　 这时张一言和严君格已经走近，并没有上前打扰两人谈话。　　 听到他的话，严君格心知不妙，看样子，张一言再一次发现了命案。　　 迎上他的目光，张一言微微颔首，表示肯定，“黄永，乐升翻墙，进院。”　　 两人对视一眼又看看严君格，后者拧着眉，不耐道，“行动。”　　 “哦，是。”　　 两人合作爬上墙头，跳进院子，一分钟后，传出两人的惊呼声，很快院门从里面打开。　　 黄永脸色十分不好，这次看向张一言点了点头，心里既震惊又佩服，“张科，两老一小，都死了。”　　 “，，，”　　 那邻居显然吓了一跳，平日相处融洽，关系还不错，听到这消息竟一时有些接受不了，　　 想进去看看真假，被陈皓拉住，劝慰一番，又是一阵长吁短叹。　　 很快，王涛带着人赶到，也是一脸的愁苦，又是一桩大案，一下死了三个，哎。　　 “严队，张科，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。”　　 还是因为案子，哎　　 两人简单握手，严君格表情严肃，“是啊，王所，这才分开一个小时。”　　 “走吧，进去看看。”　　 低头看向张一言，将他拉到一边，“一言，你要不别进去了，到时熏到你。”　　 刚刚的血腥气和怨气确实激发了他体内的鬼气，但这会儿已经压制住了。　　 摇了摇头，“走吧，我没那么脆弱。”　　 看他脸色如常，也不好再多说，只得嘱咐道，“如果不舒服就告诉我。”　　 “好。”　　 说话间几人进屋，这时宋清和沈冉还在检查。　　 屋里只能用惨烈来形容，四处飞溅的血迹，染透了床单被褥。　　 两位老人躺在血泊中，小外孙躺在地上，浑身是血。　　 宋清戴着口罩手套鞋套，蹲在地上，见到几人站在屋外，点了点头，“三名死者死因相同，都是颈部被锐器刺伤，失血过多。”　　 黄永也戴着手套鞋套，拿过一边找到的证件，“死者女，刘真 ，62岁，王明，男，63岁。”　　 重重叹口气，继续道，“周晗，男，7岁，是他们的外孙。”　　 “抽屉里有金镯子，现金300，估摸着是仇杀。”　　 “这两个老人家会和什么人结仇？”　　 站在门外的张一言偏头往里看了一眼，眸光一冷，指尖掐算几下，抬头看向严君格，　　 “死者不止他们3个。”　　 一石激起千层浪，所有人都看向张一言，后者表情如常，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目光而退缩。　　 “还有一个被害人。”顿了顿又道，“那孩子的母亲。”　　 王涛最先反应过来，叫来了邻居大爷，从大爷口中得知。刘真一共育有三女一子，这个孩子周晗是刘真的三女儿王雨的儿子。　　 因为近期身体抱恙，便把儿子送到母亲家中。　　 王涛立刻安排人调取王雨及刘真其他孩子的联系方式，一番沟通下来，刘真的小儿子已经，大女儿，二女儿都已经联系上，除了王雨。　　 接着走向张一言，神情严肃，“这孩子的母亲叫王雨，目前联系不上人。”　　 “刚刚已经查到她的住址，我派人过去。”　　 宋清走了过来，拿了一个照片，“王所，在那孩子尸体旁边，发现了一枚脚印，初步判断是成年男性，身高在173到178左右。”　　 兵分两路，安排一队人去王雨家，其余人对村里的成年男性进行脚印对比。　　 等所有人出来时，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，七嘴八舌的讨论什么。黄永和乐升，陈皓配合着王涛带来的人，找到村长协助，开始进行脚印对比。　　 张一言抬头扫视了一圈，摇了摇头，看向严君格道，“不在这些人里。”　　 走在严君格身后两步的宋清微微一怔，看向张一言的眼神带着探究，这人为什么这么笃定。　　 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，学过算命会看风水？　　 暗暗攥紧拳头，那他们这些人算什么？一步一步按照流程侦查的人，算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