肥虫子小白,又沉睡了! 但让陈九暮惊喜无比的是,身体里因为冥帝之心带来的阵阵寒意,似乎稍微减轻了一些。 当然,这种感觉,或许很轻微——就仿佛你开空调,25°和26°的区别一样…… 但对于长期饱受深寒折磨的陈九暮,却无比敏锐地察觉到了。 并且激动无比! 有戏! 相比较于阴虺,以及还未去拜访铲除的赤魃、鱼魈,似乎这玩意对冥帝之心的压制效果,更加有用。 不,不是对冥帝之心的压制效果…… 而是对肥虫子小白的提升。 因为小白的提升,压制到了冥帝之心的污染与反噬。 所以…… 类似于达益巴三藏身上这种“天外之物”,对肥虫子小白的提升,是最为明显的? 若是持续地吞噬,是不是光凭小白,就能压制住冥帝之心…… 乃至于天道的排斥? …… 当仓觉基地的老站长率领大队人马,抵达福缘寺时,已经是第二天中午。 而事实上,所有的战斗,都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,洒落大地,照亮着哈巴雪山时,就已经结束了。 包括针对中甸土司的清理。 而此战的功勋,陈九暮与李北斗,以及小狐女,正坐在高高的石阶。 一边享受着朝阳的沐浴,一边欣赏着远处的“日照金山”。 湛蓝得如同水晶一般清澈的天空之上,阳光洒落,倒映在雪山之巅,让雪山群峰,都处于一片金碧辉煌之色。 而这等景象,实乃天地奇观。 绝非人力所能比拟的。 在这等景观面前,越发凸显了人类于天地之间,是多么的卑微! 不仅是人类…… 世间的所有生灵,似乎皆是如此。 生老病死,一直都折磨着平凡大众,而即便是到了“超凡”…… 又能如何? 有史以来,没有人能长生不死,永世不衰…… 即便是成就超凡,也终究抵不过这岁月的麻木。 要么归于“尘与土”。 要么飞升,去往上界,成为那血月之主的养料…… 三位刚刚大获全胜的强者,在这巍峨雪山面前,所有的激动,似乎都已经消停。 这时老牛叔到了。 事实上,在半路的时候,老牛叔就已经听到了战况结果。 然而真正抵达福缘寺,看着此处,已经完全被墨家控制,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动,哆嗦地问道:“你们是怎么办到的?” 是啊…… 怎么办到的? 虽说咱们墨家够顶,已经习惯了以寡敌众…… 但以一百多人、相当于一个中队的“编制”,却将超过四千的敌军击溃,占领敌巢——这等战绩,放到哪儿,都是让人震惊的…… 毕竟这四千的敌军里,光超凡就有两个…… 并且据说半神,都差点儿下场。 老牛叔激动无比,陈九暮却显得相当淡定。 当老牛叔问起半神八思巴,准备跨越空间,通过与达益巴三藏建立的连接通道,抵达此处,却被他拦住的这事儿时…… 陈九暮只是淡淡地说道:“八思巴是大人物,从上界下来,肯定是花费了不少气力,有很重要的任务——他不可能跟我这等烂人,来一个‘极限一换一’的……” 听到陈九暮的自谦之言,老牛叔却是忍不住一挑眉头,冷冷说道:“不,他会后悔的。” 陈九暮瞧见老牛叔跟自己想到了一块儿去,忍不住咧嘴笑了。 他冷冷地说:“我也觉得!” …… 真正让老牛叔笑歪嘴的,不只是这百人队的赫赫战绩…… 更多的是福缘寺此间的无数积累,和战场之上的战利品,才是让他兴奋无比的。 福缘寺,本就是中甸一带级别最高的喇嘛寺,库房里堆积了大量的金银财宝、丝绸锦帛、珠宝首饰、兵器库,乃至于粮油米面、牛羊肉等大量的生活物资…… 甚至还有大量的奴隶。 除此之外,因为本身就是修行机构的缘故…… 从司库、私库以及各个犄角旮旯搜出来的法器、晶石、妖丹、丹药、灵草与一应修行材料,也不计其数。 别的不提,光是最为珍贵的菩提金,这儿都有不少,数量堪比上一次欢喜佛道场的收获。 只能说,福缘寺对于当地的搜刮,到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。 让人惊叹。 除此之外,那些死在战场的敌方高手,也遗留下了大量的法器、兵刃等。 许多妖族出身的,体内也蕴有妖丹,以及相关材料。 唯一可惜的,是大部分源于苯教的藏传密宗,大量引用人骨、血肉之类的材料,充当法器。 这些东西,除了特定的修行者,对于大部分的墨者,都无用处。 不是用不了——而是强行使用的话,很容易产生反噬。 只能拿来给常山,以及他领导的研究小组,看看能不能有别的用途了…… 另外这儿还有大量的地契、书信以及隐秘文件、修行秘法之类的。 这些玩意,都是需要人去处理的。 对此老牛叔也是幸福的烦恼,一时之间,却是差点儿兴奋晕了去。 可以说,有了这些东西,他可以将仓觉基地的影响力,直接扩展周边百里…… 从此,仓觉墨家,终于成了这片地方真正的土霸王。 当然…… 这一切的前提,在于不会被后续的报复给击倒。 …… 当老牛叔带领着他的团队,完成了交接,并且在福缘寺的原址之上,开展工作时…… 厮杀了一整夜的墨者们,也终于有了休息的功夫。 陈九暮本来就体弱,没多一会儿,就找了个还未倒塌的小屋,沉沉睡去。 睡得迷迷糊糊,怀里突然钻进来一个柔软香躯,他不耐烦地问:“谁呀?” 怀里人捏着嗓子说:“我是图图啊,主人……” 陈九暮捏住对方的要害,说:“你再说一遍?” 娇人说:“我来帮你腿屁股!” 真正的图图,被妖后带去了缅甸,陈九暮不耐烦地说:“别闹啊……” 小狐女气呼呼地咬了他一口:“没劲!” 陈九暮下意识地蹬了一下腿,刚要说话,却被一阵奇怪的感觉打断:“啊?别、别这样……” 妈的,妖女就是妖女。 真会! …… 一觉醒来,神清气爽。 陈九暮起身,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狐女,伸手过去,给她雪白的躯体盖上了一层薄被。 随后挪到了旁边的轮椅上,劲力驱动,轮椅抬高,出了房间。 走出来,陈九暮将手一挥,把门关上。 同时也将屋内春光,一尽遮掩。 这时,早已恭候多时的邢菲菲,捧着一个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笔记本,迎了上来,似笑非笑地问:“老板,休息好了?” 听到这称呼,陈九暮眉头一皱,说:“说事!” 邢菲菲也就刺挠一下陈九暮,发泄久候的烦闷,随后开始说起了正事:“别的事儿,不敢打扰你——不过有三人,你恐怕得见见……” 陈九暮问:“谁?” 邢菲菲说:“沐王府的沐笙、沐屏,和崇圣寺的宏业法师……” 陈九暮一愣:“他们怎么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