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已知的两大尸王,分别是朝鲜尸王李倧,以及持有虫牌的霸王…… 这两位,一北一南,是继那“鲁王”之后,伥鬼虫族群之中的真正王者。 也是肆虐神州伥乱的罪魁祸首。 从对黎民百姓的伤害程度来讲,这两位比什么半神,都要更加恐怖。 瘟疫大魔王了属于是! 而仅仅只是伥鬼王,都已经如此恐怖,散播力这般强大…… 那么如果真的生成了帝皇级别的鬼伥虫,天下何以安宁? 长公主朱媺娖几乎是一瞬间,就反应过来——这两个家伙,如此冒险,为的恐怕就是洛阳地宫轩辕墓的灵脉而来…… 在那里,有它们成为“虫皇”的根基之物。 所以她脸色剧变的同时,也是对这位宗室少年说道:“赶紧告诉大宗正,让他一定严加防守!” 宗室少年说道:“大宗正过来,就是想要向您讨要西厂黑风,加强戒备——另外把此事,也跟城中各个势力,进行通报和情报共享……” 长公主这时也终于从抵御住敌方进攻的轻松之中挣脱开来,召集众人商议。 …… “咦?” 当众人都将心思,放在了接下来的全城排查时,南宫云已经来到了被搜寻过无数遍的东城之外。 半神战场,即便是尘埃落定,内中汹涌的气场,还是让人难以忍受。 南宫云匆匆掠过,便再也难以忍受。 停在刚才雷击的中心点附近,南宫云叹息了一声:“真的死了?” 耳边传来很轻的声音:“你觉得呢?” 南宫云思索了几秒,不解地说道:“按道理说,应该是没有了的——但想起那小子平日里的举动,我又觉得很不正常……” 那人说:“以如此潦草的根基,跟那半神八思巴一换一,这个陈九暮,已经算是很极限了,为何还觉得不对?” 南宫云说:“那小子,可是墨家的二代钜子啊。” 男人问:“那又如何?” 南宫云咬着嘴唇,缓声说道:“能够成为苍耳子的平替,这个陈九暮,仅仅换掉了一个八思巴,终究感觉算不了什么……” “哦,期待这么高吗?” 男人似笑非笑地说:“你难不成觉得他能够以一敌三,将三大半神,直接斩落马下?” 南宫云听出了对方的嘲讽之意,赶忙说道:“倒也不是……” 她正要解释,却听到男人平静地说道:“其实你能够感受到异常,已经十分难得——最主要的,是那小子实在是太诡诈了,不但如此理解天道,甚至还能够如此完美地利用天道,达成自己的诸多目的……” 讲到这里,他停顿了一下,继续说道:“不,也不能说是‘完美’……要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岔子,他恐怕就真的没了的……” 如此说着,男人感叹了一声,说:“你对他的评价,的确很准确——这个陈九暮,的确是个疯子……” 听到男人的一席话语,南宫云越发迷茫。 她呢喃地问道:“什么意思?” 男人轻笑了一声,却也没有再多话语。 而这个时候,远处来了几人,却是冲着南宫云拱手说道:“南宫小姐,城内有伥鬼潜入,现在全城大索,还请赶紧回城……” 作为花门长老,南宫云沉默了一下,终究还是点了点头,跟着对方回了城。 …… 天色将明,薄雾浮空。 城西酒坊,迎来了两位神秘的客人。 在全城戒严的背景下,还能够抵达城中的,自然都是实力绝对强横之人。 两人静坐于密室良久,终于等来了此间的主人。 龙门书院的山长。 周怀安。 匆匆赶到此处的周山长,朝着密室之中等待良久的两人拱手,很是客气地说道:“怠慢了两位少将军……” 作为天下显学、儒门大圣的周怀安,地位崇高,能让他如此客气的人,实属不多。 但眼前这两位,却不得不让他格外恭敬。 因为这两人,一人叫做李过。 另外一人,叫做李定国。 虽然都姓“李”,也都是来自于西北的老铁,但两人所代表的势力,却截然不同。 李过,是占据了关中,以及西北的李自成之侄。 李定国,则是占据了西南多处要地的张献忠义子。 两位身份显要,都是军中少帅,乃西北、西南两地势力的未来之星。 不仅如此,这两位,皆已入了超凡…… 在修行上,未必比他周怀安,差上多少。 而这样两人,此时此刻,却都齐聚于此,让周怀安如何不重视呢? 双方一阵寒暄过后,周怀安朝着李过拱手,说道:“少将军,时势变化太快,目前洛阳城,可能还不能交由你手……” 之前的时候,周怀安与朝中闹掰,却是派了洛阳豪侠刘朋东,去与闯王联络。 结果没想到转眼之间,大宗正重伤,福王逃遁,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带兵叛逃,以至于长公主陡然掌权。 而这位长公主,也不是简单人物,翻云覆雨之下,也的确稳住了洛阳之势。 对于此事,周怀安很是抱歉…… 甚至尴尬。 但李过却并不介意,连忙安慰。 …… 本身闯王的势力,就不太想介入洛阳乱局。 洛阳此刻,能够保持基本的平衡和安定,才是所有人都想要看到的。 在谁掌控内,反倒无所谓。 李过此番过来,却是为了抗击妖邪,不让伥疫肆虐。 表明了来意之后,李过迫不及待地问起城东战况。 周怀安这边也不隐瞒,一五一十,将昨夜城东发生的半神之战,与两人一一讲来。 听完结局,一直话语不多的李定国陡然坐直,难以置信地说道:“陈兄死了?” 周怀安苦笑:“众目睽睽之下,的确如此。” 李过眯眼,看着李定国,说:“定国兄,与那墨家钜子,可是熟识?” 李定国点头,说:“的确如此。” 有所挑选地解释了一下他与陈九暮之间的关系,李定国问起当时细节。 听完之后,他眯着眼睛,变得沉默。 周怀安苦笑一声,说:“墨家钜子陈九暮,为了守卫洛阳城,已经牺牲了自己,然而城外还有两位敌方半神——目前我们已经没有了解法,唯一的期望,可能就是钦天监的张天师能够及时回返了……” 李过问:“有消息吗?” 周怀安摇头:“没有,张天师自从去了金陵,就再也没有消息……” 李过冷笑着说:“恐怕是不会回来了!” 作为叛军,他们被钦天监打压多次,敌对多时。 周怀安却很相信这位钦天监监正的人品,认真地说道:“应该不会!” 两人说着话,这时有一弟子,过来敲门。 周怀安知晓不是紧急之事,弟子是不会过来打扰的,于是问道:“怎么了?” 门外弟子谨守于礼,恭敬说道:“城南方向,架起了大锅,然后把之前逃走的福王带来,准备活活烹了……” 周怀安猛然一愣: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