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5~命悬一-线,最后的底牌!
55~命悬一-线,最后的底牌! “怎么,可能? ? ”表皮支高破碎,皮肉融化殆尽,森森白骨清晰可见。 莫离默默放下了手里还在冒烟的枪管,直至有些握不住这滚烫的枪管,他才意识到:自己的双 手在发抖。 不是因这发烫的扳机,而 这只魔族,真的很可怕。 在莫离原本的想象中,活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赤魔酋长论战斗经验肯定远超三+年的自己, 不然这么打的块头可真就白活了。 他预料到对方会是个战斗直感极为敏锐的老练战士,不过他依旧没有认为自己会输。 有这么多的魔法卷轴,这么多的炼金药剂,这里还是他的主场,优势在他,他不可能输。 可让他完全没想到的是,赤魔酋长最强的并非是他的作战经验,而是一-直被莫 离所忽略的,- 种名为斗志的力量。 意识到与对手悬殊的实力被抹平,他第一时间感到的是因遭遇强敌而热血澎湃的兴奋,在察觉 到莫离对胜利的渴望与斗志远不如自己的时候,他很是失望。 他之所以仍伫立在那,仅凭超越肉体的信念与精神支撑着。 很难想象,究竟是强到了什么样的斗争心才能让生物违背常理,在必死的情况下仍保有一丝气 息。 神经网络被破坏,他的面部无法做出任何表情,仅凭他顽强的意志,扛起了这具已经死去的躯 壳。 这是何等可怕的毅力. 是个可敬又可怕的对手。 下一刻,那具搭载着伟大精神的残破躯体挪动了,以山岳崩陨之势,步伐蹣跚,仿佛每一步都 有可能跌落,却坚定不移。 身体终究拖索了他的精神,饶是他,此刻的行动也变得缓慢了下来。 这样的速度是不可能追上他的。 莫高恢复了冷静,就算对手真的精神不灭,肉体也是会毁灭的。 这个速度,明显追不上有炼金药剂加持的他。 朝着赤魔酋长的胸膛又开了一枪,莫离闪身回避。 转身迈步,双足蹬地,理所当然的,下一 刻他就能轻松而飘逸的与赤魔酋长拉开身位。 然而,甫一转身,他的脚踝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。 “”? !“莫离面色闪过一抹惊异,他不明白在这平坦的黄昏神宫中,自己为什么会被东西绊倒, 这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。 等等,难道说? ! 即将失去平衡,摔倒在地的莫高目光微动,在跌倒的这一瞬间, 他看清了自己目前所处的场地 被砸得凹凸不平,满目疮痍的地面。 啊,原来是这样啊。 自己默认这里是平地,行动也理所当然的无所顾忌,事实上对方一开始就在布局。 他根本不是在杂乱无章的攻击,而是从一一开始就意识到凭借自己的速度不可能追上自己,借攻 击自己之名破坏场地,让场地变得凹凸不平,石砾满地,从而降低自己的速度。 而现在,没注意到这一点的他中招了。 望向朝他奔袭而来,势在必得的“巨山,莫离无奈的摇了摇头。 时间,已经不够他站起来了。 拧开瓶盖,喝下来最后一瓶药剂。 是生是死,这回真的只能看天意了。 服下药剂后,跌倒的黑发青年变成了白发龙角的少女。 白发少女睁开眸子,甫一抬头便看到那只比她人几倍还长的巨斧朝她捣了下来。 茉莉将弯刀横在自己的胸口处,尽可能的蜷缩身体,闭上了自己的眼睛。 “轰!轰!轰!“一连串如同爆炸般的巨响,每次炸响,大地的裂纹都会加深,最后密集得如同 蛛网般。 巨斧无情的砸下,清脆的骨碎声伴随着血浆炸裂开来,还伴随着一些黄黄绿绿的不明汁液液, 就像是被刺破了的饱满水球,场面极度疹人。 弯刀碎成了好几截,茉莉躺着的地面严重下凹,股红的血液灌满了地缝的裂纹,浸没出来,染 红了少女纯净的白发。 白发的龙少女早已没有了动静,然而,长柄斧的劈砸没有因此而停下。 疯狂的赤魔酋长不断将斧刃抬起,挥落,不断溅出血色,仿佛要将自己所有一切的屈辱与愤怒 都发泄在这个双目已然失去了神采的少女身上。 殷红积成了一个小池塘。 少女从一开始的面色剧变,再到面容呆滞,最后:脑袋耷拉了下来,双目失去了神采,如同一 滩死水,任凭赤魔酋长如何劈砍,她只是伴随对方的动作,身体粘在斧刃上,受斧头的惯性一上一 下,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反应。 直至鲜红浸染她的长发,抹上她艳美的面颊,少女已经被砍得四分五裂,惨不忍睹。 沾满鲜血的巨斧终于停滞了下来。 燃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力, 赤魔酋长的精神力终于无法在支撑他沉重的身体了,最后一声沉闷的 巨响,是他倒下的声音。 黄昏的神宫万籟俱静。 这场决斗,没有胜者,也没有生者。 然而 黄昏的神殿,并没有消失。 场面没有沉寂太久,-抹生命盎然的光辉自白发少女的胸口闪烁,伴随着如同水波荡漾般的光年,少女死去的双眸勉强恢复了-丝生机。 [炼金药剂:黄泉灯] 这是茉莉在被砍之前饮下的[黑]阶炼金药剂,由蜜拉贝儿的原创,其中以精巧的方式灌注了 大量回魂与富含生命力的奇异药材,现已失传。 只能在即将濒死的时候饮用才能生效,无论多重的伤势都能吊住使用者的最后- -口气。 e,也仅仅是吊住最后一口气罢了。 正如这种药剂的命名,黄泉灯。 灯熄灭的时候,就是灯薪彻底燃尽的时候。 转动眼珠,呈现在视网膜上的画面从模糊到清晰些许。 尽管现在的她连脑袋都动不了,手脚都不知道还跟没跟自己是一体的。 但至少,她还活 黄泉灯所剩下的效果期,大概就是她弥留于世的最后时限了,现在的她仅是被吊着一-口气罢了 等效果一过,该去哪儿还是得去哪儿。 所以,这算是她赢了么? 可为什么,黄昏神宫仍未消失呢? 沉闷的声响通过空气与大地传至茉莉的耳畔,她能明显的看到,自己流出的血泛起了几丝涟漪 失去了所有力气的她用最后的力气微瞪双目。 眼睁睁的看着黄昏神殿中央,那尊倒下的小山,又立了起来 赤魔酋长的'尸体半蹲着,身上仅剩白骨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新的组织与血肉,就 像是加快生长,生根发芽的嫩苗。 待得颈部及以上部位长出新的皮肉,长好骨头,赤魔酋长重新站了起来,高大的身影依旧如先 前那般让人望而生畏,更是给频死状态下的茉莉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,却也给了她一丝了然。 这是曾击渍过龙王的强大魔族,这份强大,怎么可能如此简单的被她击败? [赤红再生],就算是身处黄昏神宫,这个既非血术也非魔法的底牌也成功发动了。 彻底摆脱死亡状态,赤魔酋长完好无损。 此刻,那双黄澄的眼睛平静的注视着双目无神的白发少女。 与千白羽的战斗,又- -次以他为生还者与胜利者而告终,他也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。 不过. “这么多年了,能逼出[赤红再生]的千白羽,你是第一个。“赤魔酋长平静的道,没有要动手 的打算。 他看得出来,茉莉仅凭那丝药力吊着最后的一口气,不需要管她,过上一会儿她就得死。 躯壳被砍得四分五裂,这种伤势是不可能活下来的。 “了不起,你可以荣耀的死去了,尽管在我看来,你作为战士的意志不怎么合格。” “再见了,茉莉千白羽。” 说着,拄着斧柄赤魔酋长单膝下跪,双目紧闭。 这是他为足以让他认真对待的敌人献上的歌颂 咳咳,哈,哈哈! ”然而,让赤魔酋长意想不到的是,在咳嗽了几声后,茉莉竞撕扯着破 损的声带大笑了起来。 “我,我就知道,你还有底牌,没用,咳 “你,咳你真的,站起来,了。” “太好了,太好了!你要是真就这样死了,这回我可就真的危险,了 “你在说什么? ?“赤魔酋长心中陡然升起了-丝不好的预感。 “很遗憾的告诉,你,你能复活,我,早猜到了!“ “什么? !“赤魔酋长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,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。 就算她真的料到了又怎样?复苏的他还在全盛时期,而这只千白羽已经是日暮西山,-息尚存 了,就算还能活,四肢俱断的她也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。 “就算是这样,你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,千白羽。“ “真的,是这样,吗?” “你知道我为什么,要用[黄泉灯]吊住自己的命么?你以为只是为了听你讲这些临终送别的 垃圾话,顺带说说遗言而已吗? !” “无论怎样,你已经输了,失去战斗力,底牌也都用完了。 “是吗?“茉莉染血的俏容挤出了-丝灿烂的笑。“我忽略了你破坏场地的意图,看样子你也似乎 忽略了我的一样东西呢。 “难道? !“反应过来了的赤魔酋长抬眼看向上空,笼罩住自己的穹顶。 “终于意识到了吗? .”茉莉娇笑的声 音此刻在赤魔酋长听来无比的刺耳。 “我的底牌,正是这从一开始就笼罩在这上空的黄昏神殿! “这规则适用于双方,你我。“ “没错,是这样,可你大概是想漏了,这毕竟是我释放的结界魔法,它的解除权限,在我这! [波尔贡的黄昏神宫],主动解除! “轰轰轰! ”黄昏神宫在茉莉的意志下从穹顶开始崩坍,华贵的菱形黑塔化作-片片棘丛,迅速 消失。 伴随着神宫的崩塌,赤魔酋长的身躯垮了下来,他发现自己的身躯上多了一处又一处眼熟的伤 疤,用于构筑神宫的三把神锻圣物如同受到了感应一般,插在了他的背脊上,将他固定在原地。 “你,做么“越发感觉到无力的赤魔酋长感觉自己瘫软如泥,本就已经极度疲惫的精 神此刻再无燃烧的余料,在他彻底倒下之际,他看到了一袭雪发;从地上起身,跟个没事人一样的 龙少女。 “黄昏神宫的第二个效果,释放者主动解除神宫之际,双方伤势互换。“茉莉起身后,若无其事 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躯体,瞥了眼瘫软在地的赤魔酋长,默默为其解释道。 现在,四分五裂的从她变成对手了。 “酋长阁下,你输了。“ 何等,可怕的血术。”自知再无力站起来继续作战后,赤魔酋长叹了口气,生命的最后-刻 却是十分的坦然。 “我不敢相信,也不愿承输了就是输了,没有借口可言。” “我记得,你是来找那个千白羽公主的,对吧?” “你知道她在哪?“茉莉心头一紧,突然有些害怕对方会以这个为条件威胁她。 “这个,就当做是胜利者的应得之物吧。” “我确实见过你所描述的那名千白羽,不过她并不在我们 “还记得我跟你提过,掠夺神龙之目的主力是一个名叫祸妖的魔族么?” “我们打败了千白羽的那支游军后,祸妖女王指名向我索要那名没有龙鳞的千白羽女性,说是 要用深邃将她.染 “污染? ?“茉莉听后眉头越来越紧。 “没错,想要测试当今千白羽是否能承受深邃的污染,这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对象,说完这 句话,祸妖女王就带她离开了。” “至于其他的,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 凝望着逐渐失去生机的赤魔首酋长,茉莉沉默了。“谢谢你。 赤魔酋长没有骗她的必要,他本可以什么都不说,以此报复她,可对方却将之如实相告,无论 如何,茉莉都觉得值得向对方说一声谢谢。 “这是,你作为胜利者应得的。‘ “你,后悔么?” “后悔?你是在问一个老战士是否后悔死在战场上么? ” 茉莉张了张嘴。 “那你认为我该死在哪?是在没有敌手的孤寂中郁郁终老么? 比起那种窝囊的死法,这才是 我的归宿。 “是我,该谢谢你,茉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