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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 血红舞会(下)

   雷诺做了一个梦。    梦到了自己变成了一个蛋壳中的小怪物,被囚禁在一座巨大的宫殿废墟中,头顶有烈日灼烧,下方是寒流侵袭。    冷热同时折磨着身体,但化身小怪物的雷诺始终无法挣脱。    “救救我!”    “放我出去!”    “你一定要来救我!”    脑海中仿佛有孩童在呼救。    噩梦持续了很久。    雷诺缓缓睁开眼睛,发现此时正躺在温暖的壁炉前的地毯上。    米兰揉着脑袋,坐在书桌前抿着红酒,看到雷诺醒来,她幽幽道:“我做了个噩梦,变成了蛋壳里娜迦海龙。”    雷诺看向了壁炉中的铜盘,原本漂亮的铜盘,此时已经被火焰烧灼融化弯曲,而上面的娜迦碎骨却消失不见:“我的骨头呢?”    米兰闻言,轻轻叹息:“你的骨头在你的身体里,如果你是指娜迦肋骨的话,我没留意过,也不是很在乎。”    火一烧就没了?    记忆中,那碎骨似乎被火焰给烧爆了,化作了又黑又绿的幽光。    雷诺缓缓起身,搓了搓手,郑重道:“既然不科学,那就是魔法了,这是块魔法骨头!”    米兰好笑,伸出手道:“你在验证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,这毫无意义。天已经黑了,客人们应该都来了。”    雷诺脸色平静,伸手将米兰搀扶,随后两人推开了卧房的大门:“今晚你很漂亮。”    米兰手指用力拉扯雷诺的手,挽住了胳膊,笑吟吟道:“你会跳舞吗?”    雷诺摇头又点头道:“不会,但应该不难,舞蹈是有规律的,有规律的东西总是不难的。”    两人缓缓下楼。    红骨堡一楼大厅内,此时已经有数十人济济一堂。    两排蜡烛,烛火通明。    足足上千支黄色鲸鱼油蜡烛点燃,整个大厅内都是一股大海的味道。    最里处是三排大桌,被白色桌垫盖着,上面精美的银质餐盘上,放满了水果、鲜花、烤肉和海鲜。    一名名身穿皮衣的侍从,端着酒水,穿梭人群,其中并非全是红骨堡的侍从,也有其他家族带来帮忙干杂活的。    舞会只是个噱头。    所有大小贵族,都会在这里谈论未来一年的规划,老威克岛明年一整年七成的订单,都会在今晚的红骨堡敲定。    老贵族们满嘴铁币,心里盘算利益,年轻人们则是讨论着今晚谁将最亮眼,谁最出风头。    但年轻人无论怎么讨论。    话题总会集中在一些关键的年轻人名上。    米兰·卓骨。    洁温·古柏勒。    科万·拉斐。    丹尼斯·卓骨。    唐纳·卓骨。    以及……最近声名鹊起的缄默者·阿诺·博林。    “听说阿诺·博林,会在今晚被邓斯坦·卓骨大人加封为骑士。”    “他才做了几天侍从?”    “受淹三次的人,总会有一些优待,有本事你也去试试?”    “拉斐家族今晚会来吗?我听说他们已经完蛋了。”    “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,具体我并不清楚,但博林家族也要完蛋了!”    八卦的声音从年轻人们口中传出。    有人说阿诺会封为骑士,有人说今晚阿诺将被审判。    当雷诺挽着米兰的手,从楼梯上缓缓下来时,大厅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    银皮甲红披风,高大俊朗的长发男人,正挽着一位端庄美艳年轻的女孩,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。    仿佛一位王子在挽着公主。    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,正在年轻人们心中滋生。    贵族小姐们双眼看向雷诺,无比火热,却对名声一向不好的米兰·卓骨嗤之以鼻。    贵族少年们则是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米兰,恨不得杀雷诺而后快。    “男人们都想成为我,女人们都想得到我。”雷诺扫视众人,轻声微笑开口。    “你是个无耻的混蛋。”米兰噗嗤笑出声来,轻轻掩嘴。    两人来到大厅。    雷诺松开了米兰的手,把目光专注放在了餐桌上。    这算是一年一度最盛大的晚会,老威克岛所有食材都放在了餐桌上,红骨堡的厨子使出了看家本领将这些美食烹饪。    炸海虾就有五种,雷诺之前也就认识寒冰湾的寒冰虾,这片落日之海的虾他却不认识。    大大小小,有的虾木梳那么长,有的却比小拇指还小。    最显眼的,是中央一只大螃蟹,光是壳就有头盔那么大,通体都是银色的,并非帝王蟹,但吃起来应该差不多。    这种大螃蟹,本是摆设,没有哪个人会吃。    但雷诺吃东西向来不客气,直截了当伸手抓起了大螃蟹,手指一扣,嘎嘣一声,蟹壳就被雷诺掰开。    “蒸的话,鲜味会保留,比水煮的味道更浓郁。”雷诺品评着大螃蟹的烹饪方式,一边伸手,将拳头大的蟹膏挖出,如同抓着苹果,放在嘴边啃了起来。    胆固醇是人体细胞膜合成的重要营养,熊岛的饮食结构,就很缺少胆固醇。    满嘴浓郁蟹膏,很有韧性,雷诺吃得满嘴流黄油。    这吃相,放在熊岛稀松平常。    但铁群岛终究还是比蛮荒的熊岛,更斯文一些。    雷诺这种吃相,立刻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,前一秒还对雷诺欣赏有加的贵族小姐们,立刻露出了嫌弃之色。    吃完蟹膏。    雷诺抽出了腰间破破烂烂的长剑,想要当作剁骨刀,劈砍坚硬的蟹脚,却又无从下手。    这剑报废了,歪歪扭扭,刃口崩裂,已钝得不像样子,别说砍螃蟹,就算砍蜡烛都费劲。    忽然。    雷诺猛地一抬头,看向了正中央,墙壁上高挂的卓骨家族红骨手盾牌,以及盾牌上交叉的一柄红剑柄长剑。    虽然是个装饰品,但总比自己手头的长剑锋利。    想到这里。    雷诺扔掉了手里的烂铁剑,走向了那“装饰品红剑”。    后来,雷诺才知道,这剑叫做“红雨”,是卓骨家族的传家宝。    因为卓骨家族凶名赫赫,每次舞会,这柄“红雨”都会高悬于人头顶,用来威慑卓骨家众多封臣。    卓骨家族怎么都想不到,真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拿走红雨剑。    另一边。    西格玛站立红骨堡门口,微笑迎接着一名盛装打扮的女孩。    葛温·古柏勒,身高在一米七出头,比西格玛高了一个脑袋,身穿红色礼裙,内衬是蕾丝边的白色胸衬,脖子上一条细金项链,端庄而不张扬。    她头发是淡淡的红色,挽成千层蛋糕一般垂荡脑后,似已精心打扮。    “晚上好,西格玛先生。”葛温见到西格玛迎接,也微笑顿了顿身子。    “您可真是漂亮,我儿子阿诺就在里面,最高大最英俊的那个就是,他也许并不会跳舞,待会儿就请您耐心指导他了!”西格玛恭恭敬敬迎接。    伯爵有很多种,大的小的,少的老的。    有些古老家族,占了块物资匮乏的地方,手头一共十几二十个兵,也是伯爵。    而古柏勒家族,在大威克岛手握强兵与大权,葛欧德·古柏勒伯爵野心勃勃,老谋深算,其三个儿子也正值青壮,在大海上凶名赫赫。    一般来说,这种大家族的女儿,是看不上西格玛这种小子爵儿子的。    但葛欧德有十二个女儿。    或许是她们从小看着父亲沉迷权力长大,这些女儿们,更喜欢有个人魅力的男性,都想成为盐妻,而非盐妾。    大家族的子嗣,都有婚约在身,或已经娶了盐妻,想结婚的话,更不可能找有十一个姐夫、妹夫的古柏勒家族。    那样牵扯就太广了。    联姻的目的是让两个家族关系密切,如果对方还与其他十一个家族关系密切,那这场联姻就毫无意义。    所以,虽然身份尊崇。    但古柏勒家的女儿的很难嫁出去,至今未有一人结婚。    这就让西格玛看到了一线希望。    “阿诺出生并不差,受淹三次,现在名头也很大,洁温小姐,应该会看上他吧!”西格玛沉吟起来。    如果相亲失败,西格玛就只能在雷诺被审判之前,流放这位假儿子了。    当个海盗,似乎也不错,除了名声臭了,无法成为贵族,但办事将更肆无忌惮,也非全都是坏处。    他满脑子雷诺日后的人生规划。    却不知,雷诺连离开的小船都准备好了,现在正在大堂内储备能量。    ……    洁温缓缓步入红骨堡大厅。    她一现身,就引得周围人连连惊叹,一些年轻人们纷纷围拢上来,向她问好,混个脸熟。    就连原本围在米兰身旁的年轻人,也说着抱歉,转身走向洁温。    这使得米兰有些愠怒。    “丑陋的红头发,还穿着红裙子,又高又瘦的样子,简直就跟屠宰场里的扒了皮的鹿肉一样恶心。”米兰远远打量着洁温,嘴里禁不住诋毁起来对方的形象,当然声音轻微,没人能听到。    似乎察觉到了米兰的目光。    洁温视线回迎,远远对她露出微笑,摆了摆手:“米兰,晚上好,我十天前在橡岛见过你的母亲。”    她一边说着,一边走向米兰。    周围的少年人们也跟随在她身后。    洁温仿佛一头傲立鸡群的火烈鸟,带着群鸡走向一头白天鹅。    米兰闻言,忽然冷嘲热讽道:“橡岛?你还真是像个婊子一样在铁群岛四处游荡啊!你父亲就是这样让你到处勾引男人的?”    洁温眼神中闪过一模愠怒,脸上却温和道:“总好过用十字弩逼着侍从,脱光了衣服在冰天雪地里学蛤蟆跳跃强,你说呢,劣迹斑斑的米兰小姐。”    两人针尖对麦芒,空气中仿佛有股火药味。    “你该回去告诉你的姐妹们,今年又嫁不出去了!来红骨堡参加舞会,你依然找不到男人结婚。”米兰讥讽起了葛温。    “我之前,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男人结婚,但大多数男人总是外表浮夸的草包。而现在,这里有个子爵的儿子,我觉得就很不错,虽然没见过,但他应该很适合成为我丈夫。”葛温说着,环顾四周,似乎正在人群中,寻找西格玛所说的“最高大最英俊”的男人。    “哈哈!子爵的儿子?你真是为了找丈夫,饥不择食了!”米兰禁不住大肆嘲笑了起来,贵族小姐气质荡然无存,恢复了本来面貌。    就在这时候。    晚间第一首音乐响起,小提琴和大提琴双重凑,悠扬而深沉,正是老威克岛有名的《娜迦摇篮曲》。    无论男女老少,此时都露出喜色,开始邀请舞伴跳舞。    大厅中央已经变成了舞池,而舞池中的人越来越多。    女性身穿宽大的晚礼服,旋转跳跃时,偏偏起舞,仿佛一朵朵鲜花绽放。    “阿诺·博林阁下在哪?我想与你共舞一曲。”葛温没再理会米兰,对着人群轻声呼唤。    这名字让米兰瞬间脸色苍白。    阿诺说他今晚就离开,原来是这个意思?    洁温所说的子爵儿子,竟然就是阿诺!    莫名酸楚的感觉袭上心头,米兰竟也伸长细嫩的脖颈,在人群中寻找起了阿诺。    她想在葛温邀请之前,先邀请雷诺,与他共舞第一曲。    她想要阿诺留下来陪她!    但本该在人群中显眼,十分易寻的雷诺,此时却难以找寻。    两个女人在找雷诺。    而雷诺本人,却正不顾形象,坐在角落的窗帘边上,左手蟹钳按在地上,右手拿着瓦雷利亚钢长剑“红雨”,砰砰砰的用红色剑柄,敲打着坚硬的蟹钳壳。    “好硬的骨头!”    雷诺惊叹一声,敲了半天,没见裂痕,心中恼羞成怒,猛然调转剑锋,双手握着红色剑柄,用剑锋对着蟹钳狠狠劈下。    咔嚓!    蟹钳分裂成了两半,而雷诺身前的橡木地板,也被雷诺全力劈砍下,出现了一道两米长的裂口。    裂口锋利,切割整齐光滑,无论是蟹壳还是木板,都像切蛋糕一样轻巧。    “好锋利的剑,以后就拿它回去切骨头吧!”雷诺想到了养猪,想到了做猪骨汤,卤猪蹄和熏火腿。    这把剑品相不错,看上去并非装饰品那么简单,这次回去熊岛,正好用来做菜。    雷诺将剑柄插入剑鞘,挂在后腰,用红披风遮挡。    顺手牵羊已是老手,雷诺藏东西很熟练。    正准备将地上一分为二的大蟹钳肉塞进嘴里。    两个女孩却迎面走来。    “阿诺,跟我跳舞!”米兰伸出了手。    “您好,阿诺先生,我叫洁温,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,与我共舞一曲,我会好好教你跳舞的。”葛温也对着雷诺伸出了手。    哪里又来一个漂亮姑娘?    雷诺腼腆一笑,站了起来,伸出双手,同时抓住了两个女孩:“为什么不一起跳呢?”    抓住两个女孩,雷诺同时高举手臂,二女身体控制不住的旋转起来。    雷诺力量极大,用劲巧妙,就如同提着牵线木偶,将两个女孩引到舞池中央。    舒缓的音乐在耳边回荡。    米兰身穿青白色长裙,葛温身穿红色礼裙,就如同青白荷花与娇艳玫瑰,在舞池中央绽放。    两女被转的头晕目眩,忽然身子一顿,落入了雷诺怀里,双双向后仰倒。    雷诺则是双臂伸展,同时左右各扶着两女纤细的腰肢,站在中央,面带腼腆,仿佛捧着两朵鲜花。    这一幕,仿佛定格,时空一瞬间凝滞。    但雷诺却打破了仿佛凝固的时空,扭头对声乐师道:“来首欢快的歌!《红雨》就很不错!”    噌噌噌!    声乐师们看在眼里,他们似乎很喜欢雷诺出格的舞蹈,十分配合的改变曲目,大提琴有节奏的响起了欢快的旋律。    很多年前,“狡猾的”希尔玛·卓骨凭借自己的智慧和一根木棍,从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士手中赢取了瓦雷利亚钢长剑“红雨”。    后人为了纪念这传奇故事,谱写了一手《红雨》。    大提琴轻佻而欢快,小提琴旋律却充满了戏谑。    三人的舞蹈,再次绽放。    所有贵族都退至一旁,看向了赏心悦目的美景。    这时候,西格玛满头大汗的冲入大厅,试图接近雷诺,却被舞蹈阻挡,急的在原地直跺脚,大叫道:“不好啦!阿诺!拉斐家族的人来了!”    雷诺露出狂喜之色,哈哈大笑道:“他们还敢来参加舞会?哈哈哈!来得正好,红雨没雨怎么叫红雨呢!”    没人听懂雷诺在说什么。    伴随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,科万·拉斐带着十多名手下,阴沉着脸进入了红骨堡。    当然,跟随拉斐的,大多都是拉斐家族的小辈。    科万带来的随从中,只有那个山匪头领古力多算是护卫。    这古力多,也是当日围攻雷诺的七人之一。    有时候,人越是低谷,越是不能在人前露怯。    这种盛会,如果缺席,拉斐家族将如同落水狗一样被人痛打。    虽然不想来。    但科万·拉斐还是硬着头皮来了,并且,已经准备好了在舞会上,当着邓斯坦·卓骨伯爵的面,一条一条说出西格玛与他儿子阿诺的罪证了。    “阿诺·博林!西格玛·博林!”    科万手中拿着一叠羊皮纸,一进入大堂中,就如同愤怒公羊一般大喊大叫起来:“你们残杀铁种同胞!”    “你们用计谋引诱海盗杀害斯通浩斯家族!”    “你们栽赃嫁祸拉斐家族!”    “你们甚至毁掉了神圣的娜迦肋骨!”    一条条罪名从科万嘴里说出。    前面那些,其他贵族早有耳闻,但对于他们的内斗并不感兴趣。    在场所有贵族,都在娜迦摇篮湾港口靠岸时,亲眼所见娜迦肋骨折断了一根,这让他们怒火中烧。    此时此刻,听到拉斐口中说出的最后一条罪名,贵族们表情错愕,纷纷看向了西格玛。    毁掉了娜迦肋骨?    ‘他怎么知道的?不对!他是在栽赃嫁祸!’西格玛心念电转,猛然站了出来,指着科万的鼻子怒斥道:“你在胡说什么!科万·拉斐,你就是条疯狗!”    “科万,你这头禽兽,你捅死了我哥哥杜威!竟然还有脸来这里?!”红拉弗红着眼站了出来,手中握着餐刀,如果不是斯通浩斯家族的年轻人们阻拦,他已经冲上去捅科万了。    “我见过你吗?你是斯通浩斯家族的哪位?看来,你也被蒙蔽了双眼,被人挑拨离间了!”科万狞笑着眯起眼睛,从红拉弗身上挪开视线,看向身后:“我有一个证人,他亲眼所见,是阿诺·博林亵渎了娜迦肋骨!这人,就是阿诺的母亲!”    随着科万话音落下。    一个流着鼻涕的中年女人进入了大厅,她手中还拿着一副油画。    科万冷笑问道:“你叫什么?”    中年女人舔了舔鼻涕,看向了西格玛:“我是伊莎,湿湿湿湿(嘻嘻嘻嘻)。”    这妇女,正是西格玛为了坐实雷诺的身份,从大威克岛找来的脑子不太灵光的女人伊莎。    科万伸手指着西格玛,扭头对伊莎又问道:“你是西格玛·博林子爵什么人?”    伊莎露出缺牙的笑容,大声道:“我叫伊莎,西格玛大人娶了我,我现在叫伊莎·博林,我儿子叫阿诺,他从小喝海水长大,湿湿湿湿。”    该死的!    此时西格玛心中暗骂,浑然不惧,指着科万的鼻子大骂道:“科万!你就是个畜生!伊莎确实是我的盐妾不错,但她脑子不好,无论你诱骗她说什么,都不足以成为证据!”    先声夺人是很有必要的。    众人也看出这伊莎似乎精神不太正常。    科万没理会西格玛,高高举起了伊莎手中的油画:“我诱骗她?大家看看,这是什么?”    伊莎看着油画上,正在凿娜迦肋骨的红披风声音,开心鼓掌道:“那是我儿子阿诺!”    油画中的身影,身穿银甲,身披红披风,正手持小锤子,砸击着娜迦肋骨。    画面栩栩如生,显然绘制这画的人画技高超。    落款,是米兰·卓骨,上面还有她的私章红印。    而油画中,晴空白云之间,竟然还有一行行字。    “娜迦是灰海王的敌人。”    “铁民是灰海王的子嗣。”    “打碎敌人的骨骼,为什么却说在亵渎神灵?”    “所有人应该为我欢呼,为我呐喊。”    “向这些骸骨跪拜的铁民算不上铁种。”    “我才是铁种。”    一瞬间。   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    好狂妄的人,好疯狂的话。    所有铁民,都不是铁种,只有他一个是铁种。    这人是谁?    谁敢如此口出狂言,看不起铁群岛所有男人?    众人围了上来,议论纷纷。    “不苟言笑的”阿德利克,愤怒的抽出了长剑,大声道:“这个亵渎淹神的杂种!就算没有损毁娜迦肋骨,就凭这几句话,我也要将他碎尸万段!”    红拉弗也怒吼道:“科万!最好不要让我知道这些话是你写的!”    铁民们暴怒了起来。    这种话,简直就是在跟铁群岛所有男人宣战。    科万冷笑道:“上面有米兰·卓骨小姐的私章!她不但见证了渎神者的疯狂,也一定知道这些狂言是谁留下的!”    这话一出。    所有贵族,纷纷让开一条道路,侧过身子,看向了舞池中央跳舞的三人。    当看清舞池中央,那巨大身影的瞬间,科万瞳孔猛烈收缩了起来:“那就是缄默者·阿诺,不对,不对,不对啊!那是雷……雷……”    雷诺早就蓄势待发,身体紧绷,松开两女,右手往后探去,摸向了披风里的红雨剑柄。    在众人让开一条道路时。    雷诺紧绷的身体,轰然爆发,就连木质地板都被巨力践踏出了两个凹坑。    如同流星炮弹一般。    雷诺冲向了科万,红披风中寒芒闪烁,从上至下,双手握剑柄,全力劈砍了下去。    电光火石间。    古力多抽到横档在了科万身前,但看清雷诺的脸后,大脑一片嗡鸣。    这头魔鬼,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    他手里好像拿的,还是卓骨家的红雨剑!    嘣!    古力多错愕之际,手里的长刀崩裂成两截。    红雨剑从上至下,掠过了古力多身体,将他身后科万手中的油画劈成两半。    剑势太猛,瓦雷利亚钢无坚不摧,两个大活人,被长剑掠过身体,余势不减,长剑轰然砍入了地板中。    噗!    古力多与科万前后化作两半,向着两边倾斜。    红色血雨向天空喷洒。    雷诺从地上拔出了红雨剑,插回了披风后的剑鞘,狞笑着看向了拉斐家族的年轻后辈:“新年好呀!拉斐家的孩子们,你们喜欢红色喷泉吗?”    噗通!    噗通噗通!    几个拉斐家族的少年腿软,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。    也有几人吓得屎尿齐流,传来恶臭。    还有几个晕倒在了地上。    一剑,两人变成两半。    在场众人都胆寒起来。    “看来铁群岛,还真是只有我一个铁种。”雷诺轻笑一声,踩着满地鲜血,踏过染红的油画,向着外面缓缓离开。    看着雷诺离开的背影。    没有一个人敢阻拦,哪怕是被称为铁群岛最强的阿德利克,都呆愣在了原地,手里的长剑颤抖不已。    这才是缄默者·阿诺,真正的实力!    拿着普通刀剑的阿诺,他都不是对手,何况现在阿诺身穿铠甲,更拿着瓦雷利亚钢红雨剑。    这种人,谁能拦下?    舞池中。    两个女孩一阵头晕目眩,停止了旋转。    葛温感受到脸庞湿润,伸出纤细手指,轻捻了一下,口中疑惑道:“怎么下雨了?还是红色的?”    米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,此时才回过神来,发现雷诺已经不见了。    跳舞旋转的时候,好像有人提到了我的名字?    为什么大家都在看着门口?    为什么门口会有两个尸体?    她心里忽然空落落的,贝齿轻咬,忍住头晕目眩,踩着鲜血,踉踉跄跄冲向了红骨堡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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