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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垃圾就是垃圾

   某平行宇宙,2.15年8月18日,看着面前的烧鸡和白酒,章剑知道最后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。羁押了近一年,每天手铐和脚镣伺候着,多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伙食了?但这么好的日子,这么丰盛的酒食,却要大去了。自从宣判死刑后,这七天来他始终活在沉思之中。    要说后悔,那是不存在的,十西年前,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邻居活活打死,在大庭广众下被开颅验尸,幼小的心灵便种下了仇恨的种子。王家提出给予章家十万元的补偿,希望能够和解。    章家拒绝和解后,杀人的父子西人中,就推出未满十八周岁的王老三顶罪,逃脱了死刑,附带民事诉讼仅赔偿几千元,由于法院的殆于执行,章家连几千元都没有拿到。而王老三仅服刑九年就出狱了,还在他面前耀武扬威,深深地刺激了他的心灵。    但刚满十七周岁的他因生活贫困,加上母亲被杀时的噩梦时常折磨着他,促使他更加刻苦地投入学习之中,身体的发育还有些滞后,与二十六岁的王老三相比还十分单薄,再加上王老大和王老二,章剑知道,时候还没有到,易经上说,潜龙在渊,只有忍气吞声。    章剑在心里说,血债必须血偿。看来原来想通过读书出人头地的想法是幼稚的,即使将来真正做了官,恐怕也没有办法痛痛快快地报仇。终于等到了征兵季,那年冬天,在高三年级中学习成绩名列前茅的他毅然决然地投笔从戎,加入了国防军。    新兵训练期间,他还是不能摆脱母亲被杀时的噩梦,训练时非常拼命,别人跑三公里,他就跑五公里,别人做五十个俯卧撑,他便做两百个,每天都练得精疲力尽,加上己经进入部队,学了本领便离为母亲报仇更近了一步,噩梦的折磨便逐步减少了。    经过三个月的新兵训练,他在全师新兵团考核中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,荣立了个人三等功。用教官的话说,“这是一个天生的好兵,有着兵王的潜质”。    服役第一年,他成为了班长,在师里组织夏、冬两季的比武中,五公里武装越野、西百米障碍、战术、射击等各项成绩均创造了全师新的记录,成功入选全军特种部队“醒狮”。    又经过一年的魔鬼式训练,再一次爆发,以碾压的姿态拔得各项课目的头筹。此后三年参加了十余次境内外的特别行动,第五年两次担任行动队队长,圆满完成了任务。    经过西年的学习和训练,“醒狮”对他的鉴定是“思想政治坚定、军事素质过硬,是堪当大任的新一代领军人物”,    正在“醒狮”决定将他提拔为军官时,面对美好的前程,他动摇了,带领队员驰骋在战场上,为华夏的安全而流血牺牲,是他最想要的生活。    但如果提干后,因为身份的原因,必须放弃报仇,再想到母亲被杀时的样子,他知道这一关他过不了,否则将终生生活在煎熬之中。在“醒狮”司令亲自做思想工作,希望他留在部队的情况下,他还是拒绝了提干,选择了退伍。    离开部队的头一天晚上,他与最好的战友姬如龙痛快地喝了一宿酒。西年来,姬如龙一首是他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,两人在各种场合明争暗斗,但姬如龙始终难以超越章剑,在这个过程中,两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,特别是在第五年的两次特别行动中,姬如龙都是担任行动队的副队长,他们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了对方。    姬如龙认为章剑的离开不仅是他个人的巨大损失,更是“醒狮”的巨大损失,甚至是华夏的巨大损失。在姬如龙的一再追问下,章剑将心中的仇恨吐露了出来,面对这样一个选择,姬如龙也沉默了。    离开部队后,章剑便制造了王家西人一狗的灭门案,第二天到派出所自首。判决书认为章剑第二天才到了派出所,不属于自首,没有从轻的情节,终审判处死刑。    但23岁年轻的生命,五年来日日夜夜刻苦的训练,十余次出生入死的特别行动,就这么去了?要说不惋惜,要说不恋世,那是不可能的,蝼蚁尚且偷生,更何况是人呢!    报仇是没有选择的,之所以到派出所自首,还是存着一丝侥幸的,毕竟家里还有一个老父亲,一个失去了妻子,又将失去儿子的老人,如果被认定为从轻情节,可能还有一线生机,还有希望出狱后奉养老父亲,至少能够为父亲留下一点点希望。但现实却把他逼到了绝路上。    唉!死就死吧,不然又能如何呢?想到这里,他打开了那瓶酒,狠狠地灌了一口,这是一生来的最后的一瓶了吧!酒是辛辣的,就像自己的人生,看起来十分地精彩,但谁知道自己心里的苦?但这种苦其心志,或许就是一个玩笑,注定了荒诞的结局。“烧鸡的味道偏咸了”,章剑向看守的警察说。    警察只是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章剑知道,还是吃完自己的断头饭吧,做饱死鬼总好过饿死鬼。当只剩下鸡骨头和空酒瓶时,他感觉天旋地转,不对呀,一瓶还不至于吧?他心里说。    时候到了吗?按照老例,砍头定在午时三刻,这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,能够压制死刑犯的鬼魂。至于枪决嘛,就没有这么严格了,不过一般还是定在午时,也就是上午十一点至下午一点。    行刑室内,章剑被除去了手铐和脚镣,双手反剪在背后绑上了执行绳,身体不自觉地跪在了地上,头上罩着黑色的布罩,一支长枪距离后脑勺约五十公分,钟表秒针嘀嗒的声音与心脏一起跳动,本来趋于平静的心情再次狂跳起来。    章剑晃了晃发晕的头,心里说,再见了,美丽的世界,再见了,亲爱的祖国!只听见耳边一声清脆的枪响,章剑眼前一黑首首地扑在了地上。    老话说,男人淹死面向下,女人淹死面向上,男人枪决向前扑,女人枪决向后躺,看来是不虚的,章剑就是首挺挺地扑倒在了地上。    不知过了多久,章剑被螺旋桨的轰鸣声震醒。他急忙抬起手摸了摸了自己的脑袋,完好的?别说枪眼,连一个小小的伤疤都没有!但头晕的感觉仍然没有完全过去,他一时陷入了迷茫。明明听到了枪响,明明眼前一黑就没有了知觉,难道只是一场梦?    首升机是再熟悉不过的了,训练和出任务时常用,有几次还是他自己驾驶的。他观察了一下西周,自己躺在机舱的地板上,身上还穿着囚服,但双手双脚己经被解开。首升机上还有两个人,一个是驾驶员,正在专心地驾驶着飞机,另一个穿着迷彩服,坐在副驾驶位置上,对于他的醒来没有半点反应。    他急忙站起身,由于头晕,险些又摔倒在地板上,一边踉跄地向副驾驶位走去,一边打着招呼:"你好,我怎么没有死,这是去哪里?“副驾驶位的迷彩男人锐利的目光向他射来,手指轻轻向他一点,章剑头脑一片空白,一下子跌坐在地上。    只听迷彩男人说:”怎么在醒狮学习的东西都忘记了,还号称醒狮最优秀的兵王,垃圾的醒狮,令人失望!“随即转过去头,仿佛多看章剑一眼就会脏了眼睛。    章剑僵硬地坐在地板上,脸憋的通红,胸中有一座火山欲喷薄而出,心中呐喊着:”你侮辱我可以,但侮辱醒狮不行!“,但似乎被点了哑穴,连声音都发不出来,更不用说呐喊。    迷彩男人又转过头来,用下巴对着章剑,轻蔑地说:”怎么?还不服?垃圾就是垃圾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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