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王府的官兵如潮水般蜂拥而至,来势汹汹。 钱佳美此时又痛失姊妹诸葛褚英和严如玉,心情哀恸至极,已然毫无反击之力。杨潇月护在其左,明秀荣则在右,做好了拼死抵抗的准备。正有几名官兵挥刀杀来,数把飞刀射向将近身之人的后颈,这些官兵纷纷毙命。 明秀荣探头向后张望,原来门外救兵赶至,江淮三圣和关兴等人正与惠王赵原熵的属下激烈拼杀。 “堂主,关兴他们来了。”明秀荣低下头,对着伤心欲绝的钱佳美说道。 钱佳美缓缓抬起头,深情地看了明秀荣一眼,她的眼神中满是复仇的渴望。 钱佳美继而恶狠狠地盯着那些官兵,直吓得他们魂飞魄散,无人再敢上前。这时,钱佳美拾起地上的鞭子,怒气冲冲地看着一干人等。她站起身来,大喊一声: “我让你们血债血偿。”言罢,挥鞭抽打惠王的那些官兵。每一鞭下去,皆是打得血肉模糊,哀嚎声此起彼伏。 “王爷,是江淮三圣。”董芳回禀。 惠王倚在屋内一侧,由清镇、王战保护着。 花贝神尼洪一秋跳出圈内,再次与钱佳美较量。 “王爷,江淮三圣看来有备而来,我们要多加防备。”王战道。 惠王点点头,深思片刻后说道:“杀出去。” 屋内的官兵矛头又转向门外。 公孙长剑快剑如风,一剑了结一个性命,欧阳锻刀看到大哥杀得如此畅快,忍不住憨笑。 欧阳锻刀更是不甘示弱,手持大环宝刀猛砍,十几名王府士兵被横腰截断,惨死刀下。 关兴也奋勇杀敌,七星宝剑威力无穷,一剑斩七人,剑下无人生还。 “王爷,我们该如何是好?”清镇目睹江淮三圣和关兴等人杀气腾腾,官兵死伤众多。心中不禁有些慌乱。 惠王禁不住向后退了几步,然后又看了看屋内复仇心切、凶悍无比的钱佳美、明秀荣和杨潇月。 惠王叫住正在打斗的花贝神尼,他认为以花贝神尼的武功,远超江淮三圣的公孙长剑,对付钱佳美这样的毛头丫头实在是大材小用。 “神尼,不要再与这丫头纠缠,速速撤回,解决外面的公孙长剑。” 花贝神尼本已占了上风,再有几个回合钱佳美必输无疑,无奈军令如山,花贝神尼只好心有不甘地撤回比斗。 “臭丫头,算你捡回一条命。”花贝神尼霸气地蔑视一眼,然后朝门外奔去。 钱佳美见花贝神尼不再与自己纠缠,大大地舒了一口气,累得不成样子。 公孙长剑对付这些小兵轻而易举,一剑一命,正杀得兴起,一个尼姑跳了出来,正是花贝神尼。 公孙长剑一惊,两人对视数秒。 “十五年不见,师妹别来无恙?”公孙长剑居然与花贝神尼是师兄妹关系,着实令人匪夷所思,在场众人,尤其是欧阳锻刀、关兴和柴吉,都惊呆了。 花贝神尼冷漠无情地回了公孙长剑一句:“你和我的关系早在二十五年前那场雨夜就已结束。” 公孙长剑长叹一声。 “没想到师妹你今日居然为惠王这只老狐狸效命。” 花贝神尼冷若冰霜,苦笑道:“道不同不相为谋。” “师妹,我劝你回头是岸,不要助纣为虐。” 花贝神尼再次苦笑皱眉说道:“公孙长剑,亏你还好意思说出口,王爷是纣,那你又是什么?” 公孙长剑被斥责得哑口无言。花贝神尼讽刺道:“你现在的身份恐怕是朝廷缉拿的江湖大盗吧?” 公孙长剑脸色顿时变得煞白,不知如何辩驳。柴吉听后气愤不已,走上两步到了公孙长剑身前。 “你这个假尼姑装什么清高、贞洁。你为虎作伥,残害了多少无辜之人,今天柴爷爷就来会会你。” 公孙长剑想要拦住柴吉,怎奈没来得及,他就已与花贝神尼比试起来。 花贝神尼闪退一步,柴吉一剑刺空。 柴吉剑刺脚下,花贝神尼闪躲,拂尘一甩,缠住柴吉的剑柄,任凭柴吉如何用力,始终无法将剑抽出。 于是柴吉想到金蝉脱壳,松开手中的剑,直接用拳攻击花贝神尼的软肋。谁料,姜还是老的辣,花贝神尼早已看穿柴吉的心思,早有防备。当柴吉脱手手中兵器的那瞬间,花贝神尼用快掌打在他的身上,给柴吉来了一个后滚翻,打倒在地。 花贝神尼不依不饶,想要取柴吉性命,迅速跟上柴吉眼前。 公孙长剑和欧阳锻刀一看,心想坏了,柴吉有危险。不过他们离柴吉较远,想要搭救并非易事,毕竟花贝神尼与他间隔最近。正在大家为此担心柴吉难逃此劫之时,从屋内窜出红粉佳人钱佳美,她一展虎鞭缠在柴吉双肩处,然后牢牢一拽,将柴吉从魔女爪下搭救出来。 花贝神尼本想用一掌结果柴吉的性命,怎料突生变故,竟被黄毛丫头钱佳美救出,气得花贝神尼两眼冒火,咬牙切齿。 随后,明秀荣和杨潇月也从屋内冲出来,站到公孙长剑这边。 月亮又圆又亮,关兴的七星宝剑发出金光。 公孙长剑看到柴吉平安无事被钱佳美救回,总算心中踏实了一些。 钱佳美撤开虎鞭,将受伤的柴吉带到公孙长剑眼前。 “你还好吧?”欧阳锻刀关心地问道。 柴吉身体有些虚弱无力,简单回了师傅欧阳锻刀一句“我没事”。 欧阳锻刀用手擦拭了一下大环宝刀,对着大环宝刀怒言两句。 “除恶扬善,斩尽乱贼。” 公孙长剑拽住冲动的欧阳锻刀的衣袖。 “吾弟休要鲁莽行事。”公孙长剑于是朝前走了两步,对着惠王说道。 “王爷,你大事已去,不要再做你的皇帝梦。” 惠王怎会轻易放弃他的大计。 “本王与你素无冤仇,为何要阻挠本王称帝大业?” 公孙长剑哈哈大笑。 “王爷,你作恶多端,若给了你天下,老百姓只会生灵涂炭。” 惠王大怒。“放肆,你又如何知道本王做皇帝之后不是一位好皇帝?” 公孙长剑这回没有言语,关兴接过话茬讽刺道:“好皇帝会做伤天害理之事?” 惠王又怒又愤。“你可是关兴,你可知你的身份?你只不过是洞庭水泊流寇杨么一党余孽。” 王战在惠王身后轻声说道:“此人就是星斗云关兴,杀害刘绍显侄儿刘信的那个水寇。” “小爷就是星斗云关兴,一点没错。”关兴拍拍自己的胸膛。 惠王暗笑道:“反贼寇匪,大言不惭,何来自傲,贱份低微。” 关兴冷笑言道:“我虽为寇匪,但为民谋安居,求大统,焕颜大同。你贵为王侯,残害百姓,谋取私利,搜刮民膏,通番卖国,请问这又该如何论处?” 惠王气得头昏目眩,吐了一口血,然后两眼发花,用手指着关兴想骂却骂不出来。 “坏了,王爷身体抱恙,快找个地方休息。”董芳回道。 钱佳美看到惠王被关兴气吐血了,于是继续不依不饶地说道:“他们已将王爷你滔天罪行、通番卖国谋反的罪证移送京城临安,再过不久朝廷就会下诏灭王令。” 迷迷糊糊的惠王听了心如刀绞,开始抽搐。花贝神尼见状,用食指摁住惠王的鼻息命门,为防止其咬舌,又找了布团塞进嘴里。惠王挣扎片刻便不动了。 “王爷昏睡过去,董大侠你去找敬天道长。”王战说道。 公孙长剑哈哈大笑。 “敬天早已离府逃命去了。” 你们已成瓮中之鳖,朝廷一旦下发圣旨,你们谁也别想跑。公孙长剑说道。 花贝神尼、王战、董芳、清镇还有十几名残兵听后,都心有余悸,面面相觑,沉默不语。 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在公孙长剑身后方还躲着几个像麻雀一样的神秘人,他们在石柱子后侧窥视,等待暗算下手时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