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玄剑院,天静园。 “院首,安姐姐,怎么样了?”望着躺在床榻之上,仍未苏醒的安姝,余莫面露急色。 “无事,想必半个时辰内便能醒来。”灰白长袍老者,抚了抚白色长须,淡然一笑。 “余小友勿须担心,有院首亲自出马,她便是到了鬼门关前,也能给拉回来。” 这时,候在一旁的,另一名短须圆脸老者,开口笑道。 “那便好!”余莫安心点了点头。 “也不知这赵监院,追击贼人情况如何?”短须圆脸老者似是自言自语,又似在发问。 “她马上回来,一会你亲自问她吧。”灰白长袍老者抬头,遥望虚空,微微一笑。 余莫好奇,顺着院首的视线看去,结果什么也没发现,更别说赵晞晚了。 余莫不禁咂舌,这是‘看’到多远的地方去了? “哈哈...看她耽搁这么长时间,必然是有所斩获....”短须圆脸老者干笑一声。 片刻后,一道紫影御空而来,赵晞晚落下后急忙开口问:“祖父,安姝伤势如何?” 灰白长袍老者淡笑道:“无碍,一会便醒,将养一段时间,便能痊愈。” “多谢祖父!” 赵晞晚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,不再寒着脸。方才她进门的时候,余莫感觉室内温度都降低了,冷飕飕的。 短须圆脸老者见赵晞晚回来,几次欲言又止,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。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余莫,连忙上前:“赵监院,这打伤安姐姐的贼人如何了?” 听见余莫的问话,赵晞晚脸上又露寒意:“自然是挫骨扬灰,形神俱灭了。” 听到赵晞晚说,贼人授首,短须圆脸老者立马露出笑容:“那灵石......” 赵晞晚转过头来,不咸不淡道:“放心,自然少不了你韩监院那一份。” 闻听赵晞晚的保证,韩长奉悬着的心终是落下,若没有这灵石,这往后一年可就要缩衣紧食过日子了。 “好了,你们都出去吧,我留下照顾安姝就好。”赵晞晚转身在床榻边坐下,开始赶人。 “也好,晚儿,那我们便出去了。”见孙女直接赶人,灰白长袍老者不以为逆,仅笑了笑。 “赵监院,告辞。”韩长奉目的达成,也无心再待下去,此时让他离开,正合他意。 “赵监院,那我也出去了。”见两位大佬都离开,余莫也不好再留,也是开口告辞。 “嗯,还算安姝没有白疼你!”赵晞晚看了余莫一眼,点了点头。 余莫自然知晓她所指何事,他当初将安姝背回,一路之上,可是全力爆发,未作一刻停留,到得剑院,他整个人都脱了力。 “呼...” 走出门外,余莫长出一口气。还好安姝无事,来到这个世界,他接触时间最长的人便是她了。 两人亦师亦姐,关系之亲近,其他人根本没法比。 虽然她在他面前,总是装出一副严师模样,但他心里清楚,为了他的修炼,她可谓操碎了心。 但当下,他唯一能做的,便是努力修行,以报答她的教导之恩,毕竟都说名师出高徒嘛。 下一刻,他二话不说,转身进修行室去了。 ...... 御城司。 “司主,刘巡天使伤势如何?”沈轻雪问刚从巡天司返回的卫华亭,她依旧还是那一身银白轻甲,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。 卫华亭,御城司司主,是位微微发福的中年人,他掌管御城司多年,虽实力仅仅金丹境,但能力出众,一直是城主的左膀右臂。 “无碍,休养一段时日便好。”卫华亭看了一眼,这位名义上的属下。 “轻雪啊,你来御城司多久了?”卫华亭坐下,端起桌上的茶杯,抿了一口。 “三年两个月。”沈轻雪回道,她奇怪看了一眼卫华亭,不知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? “时间过得可真快,转眼便过了三年多。”卫华亭感慨一句。“你要不是天赋出众该多好。” 这么能力强的属下,在御城司待不了多久咯。 “上面发话了,这个月过后,你便不用来御城司了。”卫华亭接着说了一句,不是命令,他只负责通知而已。 “嗯?”沈轻雪峨眉微皱。“这是为何?” “这还不简单,好让你安心修行。”卫华亭笑了笑。 听完卫华亭的分析,沈轻雪若有所思。 她当前修为是归元中境,按她的修行进度,三年时间,完全足够达到圆满之境。届时,一入宗门便能一举突破,达到金丹境。 家族里这是怕自己分心他顾,影响了修行?抑或担心自己的安危? “好了,你以后也不用接新案子了,处理好手头案子即可。”卫华亭笑着说道。“当然,往后你若有闲暇,来御城司逛逛,我更是乐意之至。” “也好...”沈轻雪也是笑了笑。“不过,大人放心,若有空,必定会回来看望大人。” “行了,送你出去!”卫华亭起身,笑着将沈轻雪送出门外。 坐在御城司公房内,沈轻雪轻轻叹了一口气,脸上闪过淡淡的惆怅。 说实话,她都已经习惯在此处处理公文,想到一个月后,自己便要离开,还真有点不舍。只是她也知道,既然家族里发话了,她也不好忤逆。 ...... 游龙帮驻地。 “废物,这么长时间了,还是一无所获!”白衣金脸人将手中数块令牌捏的粉碎,接着一挥袖袍,一帮游龙帮高层顿时被击飞,他们落地后又连忙爬起来跪着。 “仙使,饶命啊......”游龙帮主哭诉道。“实是你要找的东西,如今大街之上随处可见,真如大海捞针般难找啊。” “对啊,仙使,不若您将要找的东西说的更仔细点,方便我们寻找不是?”一名堂主在一旁帮腔道。 “废物...”白衣金脸人扬了扬手又放下,打死了还要再找一批,末了又发了一会怒,骂了几句废物。 对于手下说的情况,他又何尝不清楚?可他又没见过真正的衍天令,这让他如何描述? “那张玉枝最近如何?”白衣金脸人话头一转,问起张玉枝来。 “回仙使,一切如常,并无异常?”另一名堂主上前回道。 “不对呀?她怎么一直未觉醒?”白衣金脸人皱着眉暗想。“难道她与自己不一样?不是上界转世之人?可自己的寻仙令应不会感知错才是。” “东西继续寻找,至于这张玉枝,远远盯着即可,别逼之太紧。” 他担心逼得太紧,反而适得其反,让她觉醒。她觉醒了,岂不无端制造一个对手出来? “是,仙使大人。” 游龙帮一应高层,齐声应是。 游龙帮众人出了房门,其中一名堂主叹息:“这日子没法过了。” “是啊,这仙使最近越发喜怒无常了。”另一名堂主也是摇头抱怨。 “若不是当时觉得跟着他不用饿肚子,我才不当这什么劳什子堂主呢。”最后一名堂主继续发着牢骚。 游龙帮帮主,望着这几位堂主,心中摇头叹息。“粪土之墙不可圬!” 这几位堂主,都是他从城外流民中发掘出来的,外强中干的样子货。如此一来,再怎么样都不会影响他在仙使那的地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