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在那土垣的隐蔽处,因为要时刻注意敌方的动静,所以也不能修炼。 可要是就这样盯着远处一直看,又有些太无聊,所以他忍不住就胡思乱想起来。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? 自己练气期六层的修为,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水平? 那九连寨会来报复吗? 会在什么时候来? 来的是大掌柜还是二掌柜? 还是他们一起来? 他们都是什么水平? 刚才杀三掌柜太快了,感觉就是个炼气期四层的水平。 那一会儿好好和他们练练? 还是算了吧,这他么打仗呢,别一不小心被人带一群喽罗给围死了,那就搞笑了! 看来自己真的是飘了啊,这才打了第一仗呢,就有些看不起天下同道了? 是谁给了你这骄傲的勇气?梁静茹吗?…… 心里想着这些有地没地的东西,一边无聊地熬着时间。 终于,在快要天黑的时候,远远地土垣下那条路上有了动静:一伙提刀扛枪的人急匆匆地行进在路上。 走在前边的是五个骑马的大汉,只见他们身穿玄色紧身衣,身披披风,头戴斗笠,腰间挎着大刀,看起来十分彪悍。 他们身后的一群人大约六十多个,均是一身短打扮,提刀扛枪的都有,形色匆匆地跟在马队后边,走得满头大汗,不时地挥臂擦拭。 看到这伙人,陆堃的精神猛地就振作了起来。 藏在自己选好的位置上,静静的盯着下边。 直到这支队伍进入一百步的范围之内,他猛地起身,张弓搭箭,一道乌光直射那骑马走在最前边的大汉。 只见那当先之人猛然抬头,然后毫不犹豫地滚鞍下马。但听一声爆鸣,他身后的骑马汉子已是被那乌光带着向后飞去,在后续的人群中砸倒一片。 当先的汉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直接蹲在了地上,眼睛向土垣上一瞟,已对现在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。 赶忙冲还骑在马上的三人爆喝:“山上有神箭手,还不赶紧滚下来?找死啊!” 然后冲后边的大队人马大喊一声:“都给老子冲!” 然后放低身形混在大队人马中向山上冲去。 身后的人群经过最初的混乱,在听到当先大汉的指挥后,也没有太多犹豫就跟着冲了上去。尤其是剩下的三个骑马玄衣大汉,滚鞍下马之后,狠狠冲着马屁股来了一鞭后,跟着马就冲了上去。 土垣上的陆堃没有在意自己的第一箭没有建功,下一个呼吸之间,已是三道乌光冲着人群奔去。 三个冲在前边的身影应声倒地。 导致整个冲锋的人群都是一滞。 人群中响起了几声呵斥,有些犹豫的队伍顿时再一次加快了速度向上冲来。 陆堃站在土垣的顶部,以最快的速度接连发箭,成功地在后续的人群中掀起了一股血浪。转眼间已是十几人倒在地上哀嚎连连,导致其他未受伤的人又再次迟疑起来。 还是那当先大汉发现不对大喊一声“继续冲!”,才让他们又稳定下来,但也都带上了一丝迟疑,悄然间拉开了相互之间的距离。 但接下来连珠般的箭矢,将冲在前边的人接连倒地,连那前冲的三匹马都被射倒了。 跟在马后的玄衣大汉顿时就暴露了出来,眼看着急如骤雨的箭矢扑面而来,也只得扑倒在地躲避。 顿时让冲锋的人群再次缓慢了下来。 那当先的大汉不由心中暗恨,却也知道没法再催。只得一咬牙越众而出,当先向土垣顶部冲去。 陆堃立刻施以颜色,三道乌光呈“品”字型向他罩去。 那当先大汉并未躲避,竖刀当胸,狠狠地劈了下去,将射向自己的箭矢劈得斜飞出去,然后接着向前猛冲。 另外两支箭则冲入人群,将两个倒霉鬼射倒在地。 当先的大汉此时已是接近那缺口,只见他大喝一声,猛然跳上土垣,接着就是一个顺势翻滚。 但他并没有等来预想中的攻击。 反倒是他身后的玄衣人以为安全后,跟着跳起,结果迎接他的是一支闪着寒光的枪头,被当胸刺入,然后倒翻下去。 那当先大汉看得清楚,恨得眉毛倒竖,他身边得用的手下就这么四个,结果一个照面,就报销了两个,如何不让他恨得咬牙切齿? 这边厢陆堃捅翻那个玄衣人后,并未反身和大掌柜接战,而是顺势跳下土垣,杀进了刚刚冲上来的人群之中。 只见他长枪翻飞,左劈右挡,横扫直刺,所过之处全无一合之敌,不过转眼之间,他已是杀穿人群,冲到了最后。 这一路上又是倒下了十几人,剩下的匪徒已是被杀破了胆,连忙向路两边逃了开去。 陆堃转身一拄长枪,冲着土垣上目瞪口呆的大汉轻佻地一指:“你他么这么蠢,怎么当上掌柜的?” 土垣上那大汉顿时三尸神暴跳,狂呼一声跳将下来,直直地冲着陆堃杀来。 陆堃当胸便刺,大汉横刀一挡,虽是将长枪引向一旁,但没想到长枪上的劲道会如此之大,震得他双手发麻!含怒而出的气势也泄了三分。 陆堃长枪冲着他下盘横扫而来。这次大汉没敢托大用刀封挡,连忙跳了起来躲避。 然而他刚一起跳就意识到不好,果然就见陆堃长枪一收,一扎,一点寒星直冲胸口而来。这时身在空中的大汉再也无法躲避,用尽全身的力气死命辟出一刀,却依然只能眼睁睁看着枪头扎进胸口,眼中犹自闪着不可置信的神色。然后缓缓地委顿在地,直到双眼中失去了神采,都瞪得大大的,没有合上。 眼看首领被刺死,剩下的两个玄衣大汉爆喝一声:“大掌柜!”然后拼命冲来。 陆堃舞起枪花朵朵,将两人的攻势一一接下。 待其势弱,一枪抽碎一人脚踝,顺势转身将枪尾捣入另一人胸口,直叫那人双眼暴突、口吐鲜血委顿在地,眼见得不活了。然后长枪往前一送,刺入身前那人咽喉之中。 眼见大掌柜和跟着他的四人全部了账,其他匪徒发一声喊,四散奔逃而去。 陆堃长舒一口气,却没有立刻休息,从随身空间中抽出长弓将跑得最远的一个匪徒射翻在地,大喝一声:“站住,谁跑谁死!” 顿时一个个匪徒吓得停住脚步,赶紧蹲在地上。 “出来两个,把兵器都收拢一下堆在垣上!你们可以试试,看是你们的脚快还是我的箭快。”陆堃一声断喝,人群中迟疑着站起来两人,手脚麻利地将活人身上和死人边上的兵器归拢到垣上堆在一起,然后又在陆堃的指点下将他先前射出的箭矢都找回来整齐摆放好。最后自己又乖巧地钻进人群蹲了下来。 “一会儿你留下,带我去你们老巢。其他人原路返回,各自归乡,再让我看到你们,直接刺死!听到没?”陆堃指了其中一人带路,其他人都就地遣散了。虽然他也知道这帮人绝大部分还是会重操旧业,但是他还做不到为了经验值就把他们全部杀光。 眼看这帮人慢慢起身向着来路走去,陆堃跳上土垣,悄然将所有兵器收到随身空间。顺便再把大掌柜的脑袋砍了下来包起来,然后和剩下的那个人将跑散在周围的两匹马牵了回来。 这好坏先不说,怎么着也是马呢,就算自己不骑,拿去卖钱也是好的啊! 他和剩下那人一人骑了一匹马,就开始向土匪老巢进发。 虽然他以前没有骑过马,但他现在力气奇大,小小一匹马儿在他面前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来,轻松降伏。 剩下那人也不敢跑,陆堃的弓术在刚开打时的表现他看得明白,玄衣人都躲不过,不用说他一个马都没骑过的步卒。 而且他也知道身后之人不是嗜杀之人,刚才一堆降卒都被放生,他只要乖乖听话,应该性命无忧。所以他十分听话地在前带路,在天黑时分,终于到达那九连寨。 远远看到前方的寨墙,陆堃沉吟片刻,从身上摸出一根绳子来,将那人绑在路边林子深处的树上,同时也把马匹都栓在树上,对那人说:“你给我乖乖地在此看好马匹,一会儿我将寨子拿下来就放你归乡,别给我耍花招,否则我的手段你也是看过的!”说完着顺便将他的嘴给堵上。 然后就孤身一人向寨门走去。 因着天黑的关系,临到寨门前,寨门上的匪徒才发现寨门下的人影,连忙喝道:“什么人?也敢到九连寨撒野!” 陆堃没好气地撇撇嘴,一抖手将大掌柜的人头抛了上去:“这是你们大掌柜,赶快开门,否则一枪一个捅死你们!” 寨门上顿时乱了起来,待在火把下看清确实是大掌柜,顿时一片死寂。 下边陆堃不耐烦起来:“干什么呢?赶紧开门!真想死啊!” 上边一个声音犹豫道:“你……呃,您……您要干什么?” “废什么话?你们开不开?”陆堃拉开架势,准备强冲了。 “开,开,我们马上开,您稍等,我们马上开”上边终于想明白,这里他们什么也决定不了,还是乖乖听话的好。 一片光影斑驳之中,九连寨的大门缓缓开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