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灵剑老祖
与上次一样,曾平在登仙梯上并不着急,每一步间奏相同,隐隐中仿佛契合某种韵律。这一次,曾平已经修得炼气,体质远超从前,因此这一次的尝试颇为顺畅。 曾平内心也并无波澜,这一趟本就是为了解决心结,并非为了证明他比谁强,曾平并非争强好胜之辈,他只需接纳自己的过去、现在、未来即可。 慢慢地,随着层级不断增加,曾平越来越往上,渐渐地看到了登仙梯的尽头,终于,最后一步踩在最高一级,饶是曾平心智成熟,也不禁欢呼出声,毕竟如今他的年纪尚浅。 “好了,别高兴了,一个凡人用来磨练意志的小玩意儿,你如今都炼气修为了,也值得这样高兴,太不沉稳,不好不好。”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从曾平背后毫无预兆的响起。 曾平一惊,跳开两步,转头看去,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站在刚才自己站的地方,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,气息深沉,虽然曾平修行不久,但不代表没有眼力见,这老者一看便是修为高深之人。 想到这里,曾平反而放松下来,这般修为之人若要对自己不利,刚才在自己身后的时候大可以下手,何况刚才老者说的话明显有提点之意。 念头及此,曾平向老者鞠了一躬,“小子曾平见过前辈,敢问前辈如何称呼?不知道前辈到此有何指点?” 老头见曾平倒是挺有礼貌,眼睛微眯,轻抚白髯,笑呵呵应道:“老夫的名字已经不记得了,你可以叫老夫的道号灵剑子,这灵剑宗便是老夫创立,如今是什么岁月了,你又是第几代弟子,如何修为这般弱小?” 听到老者自报家门,曾平心头一惊,他可不认为这神秘老者会平白无故跑到这里来骗自己,他自己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值得骗的,只是不知为何这方面灵剑宗的开山祖师会出现在这里? 曾平也知道自己的修为身份,便收敛心神,老实回答道,“回前辈,如今是圣历七万四千五百一十二年,据红烛师姐说,如今整个修真界相比以前已是极大没落,修为最高者不过合体大圆满,将近渡劫期,且修真界已经数千年无人渡劫成功,所以那些大能也都在压制修为,积累底蕴,试图突破。弟子刚刚加入灵剑宗,开始修炼,所以修为低下,至于第多少代弟子并不清楚。” “这红烛师姐是何人?如今灵剑宗掌门又是何许人?是何修为?” “回前辈,红烛师姐是如今宗门大师姐,乃是金丹前期修为,掌门灵剑上人,具体姓名弟子不知,听其他师兄师姐说门主是元婴中期的修为。” 听到曾平的话,老者沉默了许久,眼神逐渐虚无,半晌,老者袖袍一挥,曾平一个晃神间便出现在了一座不知名山峰之上,面前摆着一张古色古香的小木桌,木桌上摆着一套茶具,旁边还有两个配套的小木凳,“坐。” 曾平依言坐在木凳上看着灵剑子,灵剑子自顾自倒了两杯茶,一杯放在曾平面前,一杯自己一饮而尽,长叹一声,“你可愿继承我的衣钵?” 听到这个话,曾平一愣,怎么半天不说话,一张嘴就是要他拜师?自己是哪一点被他看上了?他莫不是有什么阴谋吧? 仿佛是听到了曾平心里的声音,灵剑子不屑开口道:“若不是你身具阴阳剑体,你以为就你这个修为老夫会收你为徒?想当年我创立灵剑宗,宗内一十八尊大乘修士坐镇,渡劫以下长老弟子无数,横压修真界无人能敌,何等的威风,想拜老夫为师者怕是整个登仙梯都排不下,如今你竟然怀疑老夫?” 曾平笑道:“弟子不敢,只是不知道老祖先您如今是什么情况?又为何要收我为徒?您说的阴阳剑体又是何物?” 灵剑子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,“阴阳剑体是什么,我不便与你细说,你只要知道你天生就适合走剑修一脉,老夫当年便是剑修大乘者,以剑问天,逆天而行,而今你见到的仅是一缕神念,之前老夫离开时留下这一缕神念,一是为了护灵剑宗周全,二也是为了寻找合适的传人,如今你出现了,修真界又没落至此,老夫也没了守护灵剑宗的念头,所以才现身与你一见,至于如今老夫本体身处何处,境况如何,老夫也并不知晓。小子,你可愿随我修行?” 听到这里,曾平不再多问,灵剑宗于自己有恩,而眼前的老者又是开山祖师,想必他也不会加害自己。起身对着灵剑子磕了个头,举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双手举过头顶,“师尊请用茶。” “好好好…”灵剑子起身,轻抚长髯,却没有接过曾平手中的茶杯,“这茶乃是为师灵气幻化,虽然这只是一缕神念,但对你而言也是颇有益处,你喝了便是。” “好。”曾平双手举杯,一饮而尽,茶水下肚,瞬间体内灵气翻腾,曾平马上闭眼打坐,正要运行功法,灵剑子一指点在曾平眉心,“我传你阴阳剑决,这一套功法乃是老夫根据阴阳剑体创造,与你体质无比契合,以后修炼事半功倍,战力无双,你且记下。” 曾平按照阴阳剑决运转功法,明显感到体内灵气翻涌,吸收速度加快不少。半晌过后,曾平体内灵气逐渐平息,睁开双眸一道精芒如利剑般刺出。 “不错,转换功法依然能达到炼气后期,果然阴阳剑决与你体质颇为契合,老夫的想法没有错。” “谢过师尊。”曾平恭敬行礼。 “老夫这一缕神念停留不久,很快便要消散,你以后便修炼这阴阳剑决,不要太过担心天地桎梏,终有一天你我师徒会在这天地间重逢。”灵剑子背对曾平,立于山巅,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神色,身影逐渐淡去。 灵剑子身影消失后,长揖及地的曾平站起身来,皱着眉头凝视着天边,“师尊?您好像有些,太小看徒儿了呀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