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、三个考验
“既然如此,那就请会主颁布第二项考验吧,我石头绝无二话!” 岳修对会主拍着胸脯说道。 “好!好!好!” 会主欣赏的拍了拍岳修的肩头,带着他与孙望来到殿外。 会主抬了抬手,便有一人来到演武场边上,扳动了机关,随后演武场平台缓缓打开,露出了一座巨大的斗兽场。 “这便是第二项考验,试勇。” 就在平台打开的时候,斗兽场内传来了一阵咆哮。 那声音似虎却更勇,似狮却更猛。 岳修定睛一看,那竟是一头一丈有余的红毛犼。 会主对岳修说: “这是我的坐骑犼,只要你能在它口下活过一炷香,那便是通过了。” 岳修眯着眼看着那犼,若有所思。 犼形似马而有爪,乃是阴尸所化之怪物,相传其力能搏龙。 一旁的孙望也有些胆怯的说道: “会主…这,这是否有些…” “哈哈哈,放心,它绝不会要石头老弟的性命!况且石头老弟与你不同,对吧?” 岳修笑着说道: “既然是试勇,在下自是不能胆怯,会主,孙大哥,我去也!” 说罢,便纵身跳下了斗兽场。 “这个会主当真阴险,这分明是在试探我!” 岳修跳下斗兽场,冷哼一声。 “呵,既然这么喜欢探我的底,那就让你探一探我的底有多深!” 刚一落地,那犼便怪叫了一声,扬起巨大的爪子,朝岳修扑了过来。 孙望看的胆战心惊,毕竟以往的考验是经过机关道,只要功夫过人便绝对没有问题。 可在这可怖的怪物面前,那机关道如同是给孩童准备的游乐场。 他咽了口口水,对会主说道: “会主,以往的考验好似不是这样…” 会主的眼神变得阴冷,孙望透过面具也能感受到那股杀意,便识趣的闭上了嘴,退下了。 会主望着斗兽场内的岳修,冷笑了起来: “那红毛犼乃是用七七四十九具阴尸喂养长大的,单论法力,就算是丹境修为的大修行者也绝非其对手。 石头啊石头,不论你是谁家派来摸我背剑会的底的,你都来错地方了!” 那犼的速度奇快,只一瞬间,便窜到了岳修身前,伸出利爪,准备将他拦腰折断。 孙望隐隐觉得会主似乎并不是真的想纳石头入会,而是想趁机杀了他。 这种想法一旦出现便再不能消失。 无论怎么说,石头是他的救命恩人,又是如此年轻有为,还和他一样有着一腔热血、有着对官府的恨意。 他想不明白,这样的人会主为什么要杀了他? 不行,他要想办法救他! 可面对那可怖的红毛犼,他一介凡人,能做什么? 对了,石头好似有一样控制飞鸟的绝技,兴许对那犼也有用? 于是他不顾会主的反应,趴到斗兽场上缘喊道: “老弟!用你那笛子!” 岳修好似听到了他的提醒,从怀中摸出了那支竹笛,然而犼早已飞到了他面前,眼看就要用利爪将其开膛破肚。 这下完了,他死定了。 孙望掩面低头,不敢多看,心里已经默默的想好了给石头建坟的地点了。 就在这时,却听到周围人传来一阵惊呼,斗兽场中已没了动静。 孙望绝望的朝下看去,却惊异的发现岳修仍旧完好无损,再看那红毛犼,却早已被切成了两片,像过年的猪肉一样瘫在地上,流出无数恶臭的黑血。 孙望有些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,而后回头看向会主: “会主!石头兄弟他…” 却发现会主的眼神瞪的老大,浑身都在颤抖,便又识趣的闭上了嘴。 会主有些难以置信,刚刚那少年不知使了什么神通,竟以竹笛为剑,将红毛犼一分为二。 可怜那犼死前都不知道,自己是被谁杀死的。 而会主更是心疼的内心滴血,那犼是二十年前从尸道人手上夺来的,为此他在与尸道人的斗法中受了重伤,至今仍有伤痕。 而红毛犼则在他的培育下,变成了一等一的凶兽,这么多年来无数想取他性命的修行高手都葬身其腹中,俨然是他的王牌。 然而今天竟如此轻易的被那少年,像宰狗一样给宰了,他如何不气愤,恨不得当场将那石头碎尸万段。 不过到底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老刀子,他忍住了冲动,毕竟那石头能随手杀死红毛犼,难道就不能随手杀死自己? 平心而论,即便是他亲自与红毛犼交手,短时间内也难占便宜,面对这么一位杀神,他也只能笑脸相迎。 “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历…绝不会是像他说的那么简单,短短几年是不可能有此等法力的!” 就在这时,岳修收起了竹笛,有些懵懂的看向了上方,对会主作揖道: “抱歉会主!我也不知这犼如此…呃,只听会主说不让它要我性命,我便以为它很强,便用上了十二成的功力…我会赔的!” 赔?你拿什么赔! 会主心里怒吼着,出口却笑道: “啊哈哈哈哈哈,石头贤弟不必自责,不过是一坐骑罢了,我有贤弟如此人才,可抵十头,不,百头红毛犼!” 听到这话,岳修佯装舒了口气,跳上了平台。 他这次乃是故意杀死这红毛犼,意在敲山震虎,让这会主摸不清自己的底细,同时也是告诉他,我有足够的实力,与我合作百利而无一害。可若是与我作对,那就自己掂量掂量吧。 现在看来,效果显著。 他刚一上来,孙望便围了过来: “老弟!你可吓死我了,想不到你竟有这般本事!” “放肆,石头贤弟今后就是我背剑会的贵客了,怎能如此无礼?” 会主没好气的训了孙望一句。 孙望赶忙后退两步,作揖道: “是是是,石头老…贤兄前途无量啊!” 岳修赶忙假装客气: “孙大哥莫要折煞小弟!会主,还有第三项考验,请说吧!” 会主陪笑道: “以贤弟的本事,我背剑会自上而下无不心服口服,我看这第三项考验就免了吧。” “诶,小弟我初来乍到,怎能坏了规矩,背剑会是小弟向往已久的所在,我自然要完成入会的考验才行!会主,就莫要跟我客气了!” 会主见岳修如此笃定,眼珠在面具下一转,心生一计,随后说道: “贤弟如此敬重我背剑会的规矩,本会主着实感动!这样吧,我们手头正好有一任务,依我看,非贤弟你莫属了!” 岳修恭敬的作了一揖道: “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 “贤弟不必多礼,起来起来。” 会主将岳修扶起,对他说道: “我背剑会的下一目标,便是那梁州刺史司马尚,怎么样,贤弟将那司马狗官的项上人头取来当做投名状,如何?” 岳修面露坚毅: “交给我吧!” 梁州刺史府内,无数州内官兵正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刺史府包围了起来,夜夜灯火不息,路路有人巡逻。 内堂中,已经五十多岁的刺史大人司马尚正与儿子商讨。 “慧儿啊,何必如此兴师动众?这州内官兵乃是朝廷所有,我又怎能将他们当做私兵护院?” 司马慧给父亲倒了杯茶,说道: “州里得到消息,那背剑会的逆贼要来刺杀您,您是一州之长,保护您的安全也是州兵的职责所在!” “大公子说的对啊。” 梁州参军梁赞全副武装的走了进来,对司马尚行了一礼: “大人您经营梁州十余年,百姓无不对您感恩戴德,我等身为州内官兵,怎能眼睁睁看着贼人对您行凶?” “唉,治理梁州十余年,却无半寸功绩,老夫实在是愧对天子、愧对百姓啊…” 房顶上,岳修听着他们的对话,只觉得这位刺史大人有些谦虚了。 四年前梁州瘟疫横行,周边几个县竟将州府城池大门关闭,禁止灾民入城,这位司马刺史知情后立即斩了这几个不作为的官员,随后积极治理疫情,救济灾民,短短半年时间便消灭了瘟疫,可谓是居功至伟。 这么一位好官却陷入了朝堂争斗,变成了权谋的牺牲品,岳修实在是于心不忍。 正在岳修伤感时,突然院内传来一声声惨叫。 梁赞一惊,赶忙让卫兵护住内堂,自己则冲了出去。 只见院落中一黑衣背剑的刺客杀了数个官兵,正朝内堂走来。 梁赞拔剑: “大胆贼人!警敢闯入刺史府上,左右,随我诛杀逆贼!” 岳修往外看了看,那是背剑会派来引人耳目的障眼法,目的是为了给他这位真正的刺客铺路。 不过这人剑法倒是不错,竟能杀死数个手持长枪的官兵,还与身穿铠甲的参军大人打的有来有回,足以证明此人武功高强。 只是可惜了,这一身几十年的武艺,却最终成为了背剑会的弃子。 就在前院打的热闹时,内堂烛光的影子开始摇曳,烛影渐渐拉长,一个人形从影子里钻了出来,手持长剑,悄然靠近了司马尚。 此人行动也如同影子一般悄无声息,内堂中司马尚与司马慧父子被院落的打斗声吸引,竟无人察觉这逼命的刺客。 突然,影子出手了。 长剑从阴影中伸出,直取司马尚性命。 噌! 影子的剑被另一柄剑格挡住。 “刺史大人当心!” 司马尚这才回头,卢峰正抵住了刺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