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时辰后，陆衍发现仅凭白纸作画，火焰符的等级只能干到一级百分之三十，再往上，肝不上去了。　　 “看来，这就是寻常笔墨的极限了······”　　 陆衍思索着，接下来，若想继续把进度往上提，就必须用正式的符笔、符纸、血墨，配合法力运转吞吐，才能有新的提升。　　 “但，我可以再用白纸练习其他符箓的勾画，省下些成本。”　　 “比如，避尘符！”　　 陆衍拿出一张成品避尘符，细细研究上面的纹路，同时也感受到了人物面板技能进度反馈的好处，起码让他可以不必无用功。　　 若无人物面板技能进度的反馈，他或许还会傻傻继续在白纸上肝火焰符的进度等级，浪费许多时辰，才会意识到并调转车头。　　 且也无法像现在这般自信，先去用白纸肝避尘符的熟练进度，而不担心浪费时间。　　 一切，尽在掌握中。　　 陆衍看了看面板，继续专注精神在避尘符的练习上。　　 避尘符作为市场售价两颗灵砂的杂符，比市场售价一颗灵砂的火焰符确实复杂一些，纹路也更精致些，毕竟相比火焰符简单的功能，避尘符可以说升级了不少，既有清洁物品过滤空气的作用，对些微的瘴气毒雾，也能有保护人体的作用。　　 在坊市之外，荒野之中，毒雾瘴气可是不少见。　　 甚至某些恶劣天气时，都昌坊的平民区，也会受到毒雾瘴气的攻击。　　 和沙尘暴类似，但有毒。　　 这种时候，一张廉价的避尘符，就是许多囊中羞涩的普通修仙者的不二选择，至于更高级别的符箓自然是有的，但不是没钱嘛。　　 自古以来穷人能凑合着用就算了。　　 陆衍伏在案前，练习了一段时间避尘符的描绘，上手同样顺利，但提升起来比火焰符慢一些。　　 陆衍练一会避尘符，看一眼人物面板，在技能进度的激励下，持续稳定地推进避尘符的描绘熟练度，等到技能等级来到一级百分之三十的时候，和火焰符一样，也停滞不前，无法再往上肝了。　　 陆衍果断停止，躺在椅子上休息一会，两眼则看似望着天花板，实际盯着人物面板中的职业技能栏，思索接下来的练习方向。　　 “唔，虽然连续练习了两种符箓，且都肝到了一级百分之三十的程度，但总觉得差点意思，直接使用符笔、符纸、血墨进行描摹的话，心里不太踏实啊······”　　 关键，一份符纸加对应量的血墨，所需用掉的成本，让陆衍踌躇。　　 “人穷志短，不外如是······”　　 陆衍陷入短暂的倦怠期，躺平一会，又起身，决定试试市价三颗灵砂的驱邪符的描摹，虽然没有成品对照，但脑海里的符文初解，具有相关的资料。　　 详细的纹路，可谓闭着眼睛也能在脑海里勾画出来。　　 但脑子会了，实际操作时，手却不会。　　 一连三张，尽数失败，陆衍将三张废纸卷成团，单手投出，成功进入垃圾桶。　　 心情好了不少。　　 “只是，看来我并非天才。”　　 “这驱邪符只是比避尘符售价高一颗灵砂，难度虽有提升，可也不算夸张，我却连上手都不顺利，没有了之前的如有神助，像个爱哭的傻瓜。”　　 陆衍继续盯着人物面板的职业技能栏，忽然想到一个细节，之前见到制符师职业技能的时候，火焰符和避尘符的技能等级好像自带百分之一，而驱邪符和护身符之类，却是待解锁状态，并没有给予一级百分之一的待遇。　　 “这就意味着，我练习火焰符和避尘符时，是从一开始起步，而练习驱邪符，却是从零开始，是从零到一的过程······这自然要难上许多。”　　 陆衍想明白这点，心里一松，那种一路顺风顺水突然遇到难题解不开的落差感，消失了，既然解不开，那就先不解，自己连一张正式的火焰符都没制作出来，就想攻略高两个级别的驱邪符，确实有些超纲了。　　 属实马自达上树，不自量力。　　 “还是回到火焰符，继续肝吧。”　　 陆衍一念至此，准备继续埋头案前，却发现不知何时，屋外已日头偏西。　　 “咚咚。”　　 “二叔，吃晚饭啦！”　　 门外传来小侄女陆月文的喊声。　　 陆衍应了一声，起身嘎吱嘎吱的骨骼响动，伸展肢体，只觉学海果然无涯，时间就像遇上白衬衫的括约肌，根本紧不住一点。　　 轻轻松松就被突破了。　　 ······　　 厨房，餐桌。　　 一家人围坐吃饭的时候，堂嫂练淑红问起陆衍，今天早回的原因。　　 大概是家里的小孩发现，告诉她的。　　 陆衍身体一僵，脸色有点难看。　　 失业宅家，最怕家人的关心。　　 上辈子正处于临毕业的状态，陆衍对此可谓倍感心酸，熟得不能再熟。　　 这种时候，老实回话即可，再多的雄心壮志，在旁人看来，都十分廉价，说出来，就更廉价了。　　 何况陆衍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，他就想把几种符箓的技能等级肝上去，早日成为一个合格的制符师，月收赶上原来，并少少超出，达到一个月十块下品灵石的收入。　　 陆衍把自己被丁于礼开掉的事说了。　　 饭桌上，一时沉闷。　　 堂嫂回过神来，有些焦急的询问可有其他门路？　　 “现在已是十月，再过阵子就隆冬时节，凛冬难过，这时节丢了工作可不好攒钱过冬了，小衍，你在别家有说好的活计吗？”　　 陆衍微微低头，再摇头，把自己准备成为一个制符师的事也说了。　　 堂嫂：“啊？”　　 她倍感诧异。　　 陆衍解释道：“大嫂，我近年来私下学了不少，自觉有些长进，或许能赚些钱。”　　 堂嫂不大信，同住屋檐下，她还不知道陆衍几斤几两吗？　　 烂船还有三千钉，但自己这小叔子是真的没有，不然也不会四十岁了，还跟着堂哥一家住，连个婆娘都找不到。　　 当然，在都昌坊里，再差的婆娘也是修仙者，彩礼不低的。　　 一般四十岁的，没个千百块下品灵石，娶不来。　　 她也是二十年前年少无知，被陆铁荣冷峻的外表吸引了，才给骗到手。　　 但即使如此，带三娃离异的话，没个三五百块下品灵石，她是不会再嫁的。　　 而以陆衍的条件，这种的，都娶不上。　　 “唉。”　　 练淑红在心里暗暗叹了声气，好言好语规劝道：“小衍，这制符一道并非易事，你别看那坊市里许多制符师摆摊，人模狗样的，但其实不容易的，况且就算你能成功，等你制出符箓了，只怕大雪也已封山，你都不便摆摊出手的，再想想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