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声张，这是约定俗成的条例。”　　 “只要不嚷嚷，上面的人也不会追究，睁只眼闭只眼的。”　　 “毕竟，谁不贪啊。”　　 李宝莹小声解释并叮嘱道。　　 陆衍果真默不作声，步履依旧地往马厩方向走。　　 李宝莹满意地点点头，这红姐介绍的人就是靠谱，年纪虽大了些，但年纪大的，知道疼人······不对，知道轻重啊。　　 两人在夜色中，借着红灯笼的光芒，很快抵达马厩。　　 装潢的十分气派，古色古香，每一匹汗血灵马都有单独的一间房，大约占地五十平米，分生活区、饮食区、卫生区等等。　　 李宝莹领着陆衍，依次给汗血灵马分发夜宵。　　 灵马有灵，李宝莹热情地和汗血灵马打招呼，汗血灵马也热情的回应她，但对于陆衍就打个响鼻，算是见过了。　　 “它们的智商，和十岁孩童差不多，你莫要见怪。”　　 李宝莹顺嘴说了一句。　　 陆衍一惊，这岂不是比自家小侄女还聪明了？　　 他不敢小觑这些灵马，都是入了品阶的，和炼气初期乃至中期的修士，只怕战力都差不多，身上一块块虬结的硕大肌肉，如雕塑一般充满力量感与流线性，他丝毫不怀疑这些是中看不中用的死肌肉，真要使劲了，恐怕一蹄子就能把他爆头。　　 想到这，陆衍又压低视线看向汗血灵马的蹄子，只见上面有一圈洁白的毛发，下面则是血红色如宝石般的马蹄。　　 没有马蹄铁，论坚硬度，并不比钢铁差，且上面的白色毛发，隐隐散发灵力波动，似乎另有妙用，或许在奔跑时，可提供加速与保护。　　 陆衍见识少，不懂。　　 此时此刻，他有种来到大都市高档小区地下车库的感觉，放眼望去，都是好车啊！　　 而他只是个破修车的。　　 “有钱真好啊！”　　 陆衍听李宝莹讲，这里的汗血灵马主要是供上官家的少爷小姐们乘骑，且就是比她高两个级别的领导，也不允许乘骑。　　 陆衍看着近在咫尺，光洁柔顺如上等缎子般的灵马毛发，想了想，还是不敢在灵马铜铃般的大眼睛前，放肆。　　 “不知道什么时候，我才能骑上属于我自己的马，驾驾驾的输出······”　　 陆衍思绪有些飘散，今天这趟算是来的值了，开了眼了，对这个世界高端些的修仙者的生活圈子，有了那么一丝的管中窥鲍。　　 “好了，我们休息会吧。”　　 李宝莹喂完最后一匹汗血灵马，拍拍手，不知从哪拎出两个小马扎，陆衍一个她一个，心安理得地坐下来发呆。　　 “哦，对了，你要是想上茅房的话，记得去我们来的路上，经过的那个，这里不允许人类大小便。”　　 陆衍有点麻，木木点头。　　 两人全都安静下来，只有时不时响起的马匹的如高跟鞋般的走动声。　　 你别说，还怪好听的。　　 总有种乡音般的熟悉感，仿佛又来到了钟声响起前的那一刻，爱意随之将起。　　 似乎单身久了，连看汗血灵马都眉清目秀的。　　 陆衍静静摸鱼。　　 “嗯，差不多了。”　　 李宝莹忽然站起来，递给陆衍一个铁铲和一个木桶。　　 “这是？”　　 “铲屎啊！”　　 李宝莹一脸自然道，“它们很规律的，且消化功能强大，吃完一会就能把残渣排出来······放心，量不是很大。”　　 陆衍搓搓脸，奋力干活。　　 此处省略千字。　　 陆衍和李宝莹扶着夜香车，往灵药园走去。　　 途中经过一片假山区时，忽然一个角落，出现一个头戴遮帘的男人。　　 中等身材，手掌粗大，背着一个很大的背篓。　　 “今天量有点少，只能给三十斤。”　　 李宝莹熟络地和对方道。　　 男人没吱声，只点了点头。　　 李宝莹又拉了拉陆衍的衣角，他这才后知后觉的从车子旁取下小铲子，给对方身后的背篓口，一点一点地铲。　　 “注意控制分量，呕~”　　 李宝莹错开几步，转头抚着平平的胸口拍了拍。　　 陆衍不语。　　 却好似震耳欲聋。　　 中年男人掂了掂背后的背篓，向陆衍点点头，又和李宝莹挥了挥手，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，正如他悄悄地来，又悄悄地走。　　 陆衍和李宝莹继续完成剩下的工作，将夜香车交接给灵药园的学徒。　　 两个学徒全都人高马大，神色冷酷，点头致意后，便推着车子往里面去了。　　 此处灵药园，属于万昌楼，亦属于上官家。　　 陆衍和李宝莹沉默地回到最初的起点。　　 呆呆站了片刻，李宝莹掏出两颗灵砂，递给陆衍，同时又勉励道：　　 “我和你讲啊，我就是自己力气不够，才招人帮忙的，也是看在红姐的份上，把你当自己人，才和你共享收益的！”　　 “呐，拿着，一颗是工钱，一颗是······你懂得。”　　 “谢、谢谢。”　　 陆衍沉默太久，清了清嗓子才恢复正常声音道。　　 “嗯，那个，你明晚还来的吧？”李宝莹背着手，有些希翼地歪头问。　　 “当然。”　　 “莹莹姐，若没别的事，我就回了？”　　 “好。”　　 李宝莹送陆衍出门。　　 随着大门关上，陆衍长长吐出一口气，身子也稍稍佝偻一些，随后才吸气，重新挺起胸膛，提了提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刀法器，于茫茫夜色中回家。　　 ······　　 月是温柔的，一路伴陆衍归家。　　 回到家里，陆衍坐在床边休息一会，开始盘膝修行长春功。　　 暖洋洋的感觉再度紧致包容身体的各处感官，数转周天后，陆衍只感疲惫消解许多，此刻大约离他回家过去了一个时辰出头。　　 陆衍看看时间，离子夜还有段时间，他来到案前，和昨日一般，继续肝火焰符的进度，毕竟他虽然有外挂，但他能成功制出火焰符，大半还是靠他的勤奋与天资。　　 他很清楚，所以从不懈怠。　　 天才，总要靠百分之九十九的等身汗水与百分之一微不足道的外挂，才能成功。　　 时间如流水般静淌，很快，夜深了。　　 陆衍喜提制符两连败，他想了想，决定不追求成一次就睡觉的执念，明天他准备出门一趟，还是早点睡吧。　　 不过在睡觉前，陆衍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做。　　 他把藏在怀里的装着马料的布袋拿出来，虽然有点嫌弃，但到底价值不菲，许多饲料都是灵果灵蔬制作，不容浪费。　　 陆衍咬了一口，味道还行，挺香的。　　 口齿间有灵气四溢。　　 他躺在椅子上，双腿架在案间，潇洒地打开人物面板，查看今晚小半宿的成果。　　 【境界：炼气三层】　　 【功法：长春功，当前进度入门百分之八十九】　　 和昨天一样，也长了一点熟练度。　　 【职业：制符师，不入阶】　　 【技能：火焰符二级百分之二十三，避尘符一级百分之三十，驱邪符、护身符等，待解锁】　　 陆衍看向日签栏，右手搓搓裤腿，决定抽次日签看看，若是不行，那就再等十日签。　　 以他身为穿越者的气运来看。　　 应该不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