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该是他。 “这道士看着就不太好惹,以后遇到了还是离他远点,免得被他算出来点什么。” “你们还真信他能算到那个地步?今天那一案,哪哪都透露着蹊跷,苏评事也不是头一天当官,他被刑部抓住便什么都交代了,这话你们信?” 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 说话的人左瞧右瞧,见旁人都留意那上去的道士,没有人关注他们这一桌,他才俯下身子,压低声音道:“这有可能是刑部那边早早便知苏评事犯了事,这才伙同道士设局,引苏评事入局,等最后再借此道士的口,伪装成是那道士算出来的,你们想想,你们要是碰到这样的道士是不是不敢再挣扎下去?” “那还有啥可挣扎的,人既然能算出到这里,那人小心翼翼道:“你是指这事是假的,是在诈苏评事,苏评事心里有鬼才不敢不承认。” “是这个理,而且这道士真有这么厉害,那上头的人还能坐得住。” 他可不相信,那些大官手里头没点事,若那道士真的会算,那群人可就要倒霉了,定会忍不住找那道士的麻烦。 “……” * 李乐只走近雅间,周侍郎已到,正坐在主位上,他看到李乐只后,立马起身相迎。 两人寒暄一二后便落座,此时小二也慢慢将饭菜一一端上来。 周侍郎道:“这次多亏了道长,我刑部又办了一桩大案。” “机缘巧合。” 周侍郎见李乐只视线落在饭菜上,便知他不愿过多交谈,对此他也未继续找话说下去,而是等酒足饭饱后,才道:“再过几日,便是圣上的千秋日,也不知该送何物才好,若是……” 周侍郎原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二,试探李乐只是否是算出水患的道士,可话到嘴边,他还是未说出口。 左思右想一番,既然李道长未言其是算出水患的道士,定是有李道长的用意,他又何必借着今日将这件事情点破,便转了个话头道:“罢了,今日不谈这事,还是说说苏评事的事。” “李道长今日算出苏评事贪污受贿,在某些人眼里,就成了我和李道长共同设局,只怕那群人对付不了我,反倒会朝李道长出手。” 李乐只手一顿,随后又淡定喝了口茶。他要是一直在刑部待着,还将那些贪官的事算出来,总有人会看不惯他,毕竟,他就像是一把悬在他们之上,来审判他们的剑,谁又能不怕那柄剑会落在自己身上。 可这些人,越找他的麻烦,越往他面前来,总会死得更快,还不如老老实实夹紧尾巴做人。 要说害怕,大概也只能怕那些人狗急跳墙,为了解除后患,使尽各种手段要他的性命,但他也不会是坐以待毙的人。 李乐只没有接话,周侍郎也不在意,周侍郎夹起桌上的菜,随意说了一句:“今日抓了他们大理寺的人,想来大理寺少卿要气不过了。” 说完这句话,周侍郎没有继续说下去,而是蹙起眉头又说起别的,“也不知道近日 天气如何,希望不会是阴雨天,这刑部里啊,有很多积攒了多年的案件,还有一些新案件,这要是一下雨,很多痕迹就被毁了,什么也没留下,让人查案追凶的难度也多了不少,还好现在有李道长,能让他们轻松一二了,只是……()?()” 李乐只抬眸看向他。 周侍郎笑道:“李道长不像是能在刑部久待的人。?()??♀?♀??()?()” 或许过不了多久,李道长是藏不住的,陛下也会知晓有李道长这样厉害的道士。 “这天下的贪官污吏不少,他们什么都不怕,就怕会被人查出来,而李道长你正是这样的人,为此,那群人是不会让李道长在刑部久留的。()?()” 周侍郎故意如此说,实际嘛,李道长的本事太大,他刑部一座小庙可容不下,再过一段日子,恐怕在见到李道长时,李道长已经去了太卜,专门替皇帝算命去了。 李乐只呆住了。 周侍郎这话的意思是,没多久他的铁饭碗就保不住了?没编制了? 而且还是因为一些贪官惧怕他将他们算出来,联手将他赶出刑部。 李乐只有点小生气,弄丢他的铁饭碗和断掉他的钱财有什么区别,而且,丢了这份工作,他还要再去找一份,这天底下哪还有替国家办事稳妥的好去处。 瞬间,饭也不香了。 李乐只开始忧愁前路了,要不,他趁着他还在刑部上班的日子,去天桥边摆个摊,替别人算命,这样等到他没工作的时候,还可以有收入养两徒弟? 再不行,他先下手为强,将那些官全都算一遍,看看说有没有贪污? 彻彻底底把他们掘了? 但想想,李乐只又觉得此事十分困难,这些贪官盘根错节,即使是周侍郎未必能一网打尽,甚至还有完全不敢动的人。 李乐只叹气,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。 来一个算一个,一个接一个慢慢解决。 * 这顿饭,两人吃得表面都很满面,实际如何,也只有各自知晓。 李乐只忧愁地回到家,刚到家门口,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在他家门口徘徊的人,看那人身上穿的料子,也是有几分低调奢华的,一看就不是什么便宜货色。 这场景,和他上次回来时,一模一样,若非那人身高比秋雨台要高一点,李乐只还以为是秋雨台在等着他。 他和徒弟下了马车,那人见到他,眼前一亮,朝他的方向走了两三步,又似乎顾忌着他徒弟,又停在那没有过来。 李乐只看着他戴着的斗笠,想来对方是不愿意被人瞧见他面容,知晓他是谁的。 便对两徒弟道:“明礼,你同钱溪先去钱府。()?()” 高明礼和钱溪对视一眼后,高明礼便随着钱溪一同离开。 那人见李乐只的徒弟走后,才放心上前几步道:“这位道长,我是在秋御史那听闻你算命的本事极佳,乃是有名的神算,我想算一卦,报酬好商量。” “秋御史?”李乐只诧异了,秋御史那小老头闹的是哪一出,先前有秋雨台也就罢了,现在又给他推荐一个客户,逢 人还说他是神算子。 李乐只想不通,也懒得去想那么多。 他即将丢掉铁饭碗,秋御史给他推荐客户,反倒能让他多赚一点钱。 “是,道长,可是姓李?()?()” 那人又问。 李乐只点点头。 那人见此,欣喜道:“太好了。()?()” 李乐只竖起一根手指头道:“算一卦,一百两。?()_[(.)]???_?_??()?()” “……()?()” 先前不是一卦十两?是十两,罢了,这样的高人,一卦百两也是在情理之中。 那人点点头后,李乐只带着他进了家,坐在院子里石桌边,拿出龟甲问道:“你要算什么?” 那人看了李乐只的举动,和秋御史先前所言似乎不太一样,秋御史可是说此人只需掐算便能算尽一切。 如今拿出龟甲……难道是他找错了? 因有所顾虑,那人并未说自己要算什么。李乐只见他如此,也未催促,毕竟一百两算一卦可不便宜,对方犹豫也实属正常。 要不是日后要没有了保障,他也不会开如此高价。 李乐只收起龟甲,他想着眼前人大概是不会算了,而在对方的眼中,却是因为他一时的猜疑,惹得高人不喜,高人不愿替他去算了。 那人咬咬牙,还是将一切都说出了口,道:“我怀疑我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,想算算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,这是他的生辰八字。” 连秋御史都相信这道人的本事,他还有什么怕的。至于他为什么不去找玄阳宫和华都观的道观,不外乎二字,要脸。 这扬州来的道士,刚来京城,他隐瞒面容来到这道士面前,等日后相见,这道士也未必能认出是他。 说到底,怀疑自家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,终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。 * 李乐只诧异了一会,也理解先前这人为何犹豫了,他没有任何耽搁,拿起龟甲立马算起来,等龟甲弄好后,再偷偷藏在桌底下掐算。 最后得到结果——不是。 李乐只:…… 他都开始害怕是不是自己算错了,要是算错了,这事可就大条了,而且古代还没有一个检测血缘的机构,这人连滴血验亲都不弄,直接过来找道士算,也是没想将事情闹大。 李乐只怕自己算错了,又算了几次,得到的结果还是不是,因此,他便算这人的孩子在哪里,也出现了结果。 李乐只松了一口气,他没有搞错就好,便对那人道:“不是,你的孩子在宜州林家。” “你说什么?”那人万万没想到,这道人不仅说他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,还说出了宜州林家。若是别的地方也就罢了,可宜州林家那是他发妻的母家,也是那孩子的外祖家。 “你知道我是谁?”没忍住,还是问出了口,问出来后,只觉不妙,这和在这道士面前暴露他的身份有何区别,心底刚升起懊悔,就见那道士面露迷茫,见惯人精的他哪里会看不出来,这道士是真的不认识他。 不认识他,还说出这 番话…… 那人,也就是黄给事面露难色,眉头蹙起,宜州林家的年轻二郎他也知晓,没有一个像是他儿子的,难道是这道人算错了?算得并不准确? 黄给事没有说话,默默拿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桌上后便匆匆离开。 他要回去好好查查。 这道人说的是不是真的。 对方匆匆离开,李乐只目送对方离开,没有去算来人的身份,他收起桌上的一百两银子,放到他装钱的箱内放好。 * 而另一边,黄给事回到家中后,被唤来管家询问老大去哪里了。 管家道:“少爷和其同窗尚在外面游玩。ツ[(.)]ツ¤ツ&?&?ツ()?()” 黄给事闻言,脸色铁青,冷哼一声未去叫人去将人带回来,自老大越长越大,越不出如此诋毁他发妻的事。 想当初,他也是玉树临风的探花郎,他发妻也是宜州城第一美人,居然生出这么个平平无奇的,若是长得不好看,也能安慰自己,孩子活着就行。 但这老大,平日仗着他的势,在外胡作非为,小时便同徐凌一起,欺负过公孙淼然,现在大了,越发鬼混,上次发现其流连烟花巷柳,硬生生打断一根棍子,也无济于事。 桩桩件件,能气得他立马辞官不干了。 让这小子尝尝被别人欺辱的滋味。 如今,一朝算到那孩子真不是他黄家的人,黄给事心里还有几分放松。 发妻死时,他答应过她,要护好孩子一辈子,但对这等孽障,护他,老祖宗都能气得掀棺材指着他鼻子臭骂。 黄给事不愿再想下去,他写了一封信给宜州林家,又派人去宜州林家查查,看看有哪个孩子和他长得想象,又或是同他发妻相似。 只是吩咐人去查时,黄给事才想起他漏了什么,发妻生的孩子不一定是男孩,还有可能是女孩。 黄给事气恼地拍了拍脑袋,他忘记问哪位道长,孩子的性别了。 * 第二日 李乐只醒来后,便起身洗漱前去上值,不管最后会不会丢掉铁饭碗,现在他的工作尚在,他还是要去的,何况,贪官污吏未必有那么多,他们联手也未必能将他赶出刑部。 除非贪污的人是刑部尚书,又或是右相,这两人才能一令下将他赶出去。 李乐只来到刑部的时候,就看见来来往往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向他,一副看动物园里的猴一样。 李乐只沉默了。 这种视线对他一个社恐而言,有点承受不住。 李乐只只好脚步加快,朝比部司走去,等去了他的小办公室,就能安生了。 她路过另一间屋子的时候,就看到里面的人正在聊着前两天发生的事,说那个他算出面堂发黑,会出现意外的人,在捉贼的时候摔伤了手,受伤不轻。又听他们说起昨天的事,还没说多久里面的人看到了他,便闭口不谈了。 有种被一屋子的人孤立 ? 李乐只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,这种孤立挺好的,下班了也不用和同僚打交道。 李乐只刚坐下没多久。 比部郎中就找上门了,他道:“李道长,你的本事真不小,刑部司听了你的事迹后,都想你过去帮他们算一算。∷()_[(.)]∷v∷%?%?∷()?()” 李乐只想了想自己的职责,是他工作范围内的活,便问道:“那我现在就要过去吗?()?()” “这倒也不急,等他们刑部司着急派人来请你的时候,再去也不迟,()?()” 比部郎中道。 李乐只点点头。 却见比部郎中说完话还未离开,便眼神疑惑地看向他。 比部郎中犹犹豫豫,见李乐只看向他,他犹豫一二,还是很好奇,问道:“李道长,你同我透透底,苏评事那事真的是你算出来的?()?()” 对这事,没人不好奇。 谁叫他们刑部真的在苏评事家里搜查到了五万两白银,若非那苏评事吓破了胆,他们想要查到五万两白银藏在什么地方,远远没有昨日那般轻松。 谁能想到打开暗室的钥匙竟是苏评事戴在头上的簪子。 这要是没有李道长,他们想要找到证据,还想撬开苏评事的嘴,可是要费上一番功夫。 何况,大理寺那边丢了这么大的脸,比部郎中想想就十分高兴。 李乐只想到大家都因这事好奇他,便招招手在比部郎中耳边说道:“不是我算出来的,是我猜出来的。” 比部郎中:…… 你看我信不信李道长你说的话。 这事要是能猜出来,还能猜测银两是五万两,这种本事,他也想拥有。 但这也另类说明,这事还真是李道长算出来的,若不是算出来,谁又能知晓。 比部郎中莫名想到几个月前的那场案子,也是突然之间曝出来的,不过下令的人是陛下,陛下不知不觉就拿到了证据,而这次嘛,是李道长算出来的。 想想李道长以后,比部郎中更是起了结交的心思,只是他看着李道长淡泊名利的模样,不像是他们这些俗人能沾染的,比部郎中还是没有越过那条线。只是按照周侍郎吩咐的,又对李乐只好上几分。 *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,李乐只才发现,他算出那案子后的威力有多大,比之以往,他现在走到哪都像是个名人,就连吃饭的时候,旁人也坐在离他远远的,形成了真空地带。 这也就罢了,那群人吃饭的时候,还时不时往他的方向看过来。 等他看过去的时候,又立马收回视线,对于这些人的顾忌,李乐只心底叹了口气。 “他们是对你的本事又敬又好奇。” 李乐只抬头,就看到上次说自己是仵作的姑娘,那姑娘道:“你前日看相,算出的事灵验后,他们昨日本就因你的本事好奇,谁想道长你昨日又直接一算,将大理寺的人算进刑部牢房里,他们敬重你的本事,又好奇道长是不是真的能算到一切事。” “……只是会简单的掐算,没什么本事,”李乐只道:“你桃花劫尚在,再过三五 日,应该是有媒婆上门提亲的,对方条件不错,但你最好别应下。” “嗯?” 那姑娘虽好奇,但点点头道:“我记下了,多谢道长。” 李乐只见她听进去了,便放下心。 谁叫他刚刚算的时候,会发现这里头的猫腻,就是不知这件事衙门管不管了。 应该是不管的,现代都不算是违.法,毕竟又没有为了配冥.婚盗窃.尸.体。 只是那媒婆太不地道了。 但这种事他也管不着。 * 李乐只又在刑部待了一会儿,在刑部司请他去帮忙时,他也前去替他们算了一下。 等到下班的点,他便离开了刑部,却被人喊住,那人道:“你可是李乐只李道长?” “是,”李乐只回头,问道:“有事吗?” “在下乃端王府长吏,我们王爷想要见道长一面。” 李乐只诧异,不相信他名气大到连王爷都想见他一面的地步,暗中掐算后,确认眼前人是端王府长吏,一位王府长吏,不说背后的端王,单凭其品阶,也不是他能够拒绝的。 李乐只抿抿唇,只好踏上马车,前往端王府,路上他给自己算上一卦,得出并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,对他也不会有不利的事发生,便微微放下心来。 心底有所担忧,李乐只又算起端王找他有什么事,得到同长吏说的那般,端王只是想见一见他。 李乐只:…… 行吧,王爷你高兴就好。 李乐只彻底放下心,完全不带怕的,等马车到了地方后,他跟在长吏的身后进入王府里头。 此时是下午四五点,李乐只被引到厅堂后,便坐在下方椅子上一直等待着端王的出现。 可直到他面前的茶都换了三盏,外面天色渐渐暗沉下来,李乐只也没有看见端王。 但没有端王的同意,他也不能轻易离开,李乐只垂眸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花纹,开始思考端王是什么意思。 请他过来相见,却并未见一面?难道端王正在暗中观察他? 等到王府都挂上灯笼的时候,端王都未出现,另有一丫鬟走上前道:“道长,王爷公务繁忙,尚未回府。” “好,那我先回去了,”被人鸽了好几个小时,端王又不在,李乐只便起身告辞。 临走时,他也紧紧跟随在丫鬟身后。 而他走后,尚未回府的端王从书房走出,看着李乐只离去的方向,问长吏道:“你觉得他如何?” 长吏自知王爷说的是何人,他道:“年纪尚轻,却沉稳内敛,若王爷能得此人襄助,必如虎添翼。” “是嘛,”端王笑道:“我倒是好奇他算命的本事,若真有几分本事却不能为我所用,可惜了。” 长吏未接话。 端王看着挂在天上的弯月,想到他那病弱的皇兄,缓缓道:“派几个人去试探他,若真有本事……” “还是莫要去管他了。” 对于一个能掐会算的道士,死了还真有几分可惜,更可惜的,还是 死在他们大梁的内斗中,端王想想,还是不够妥当,若他能登上那位子,比起那些庸庸碌碌的道士,这位,他是少不了要重用的。 ?本作者风吹林安提醒您《听说我是神算子》第一时间在.?更新最新章节,记住[(.)]????╬?╬? ()?() 就不知他其他的兄弟,会如何对待这道士了。()?() “是,”长吏退下。()?() *()?() 李乐只尚不知端王的想法,也不知他方才的生死就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间,他看着外面黑下来的天色,摸摸有点饿了的肚子,心底对端王的怨念颇大。 还好他在家里还备了点面,回去可以下点面吃。 李乐只回到家,他原本以为他徒弟早已睡下,没想到两人还在家中的院子里等着他,看着坐在石桌那打瞌睡的两道身影。 李乐只五味杂陈,最终,走到两人跟前,轻轻拍了两人的肩膀。 高明礼猛然惊醒,看到李乐只后,惊喜道:“师父你回来了。”小嘴叭叭道:“师父你吃了吗,厨房里面温了点吃的,我现在去给你拿。” 高明礼走了,钱溪看向李乐只道:“师父。” “嗯。” “周侍郎差人说师父被端王府请过去了,”钱溪面色有几分严肃。 “是。” 钱溪问:“端王可有说什么?” 李乐只摇头道:“我并未见到端王。” “……”钱溪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,长话短说道:“师父,这两年,太子和端王一直在暗中争斗。” 李乐只:“……” 所以他差一点要卷进皇储之争里?要是被太子那边以为他站队端王,李乐只都能想象,即使他是道士,在这两位争斗下,还是和炮灰一样。 他不仅要扬名,还要学会端水?又或是投奔皇帝? 不过有一点,他可没办法让皇帝注意到,除非,他能算到一件让皇帝注意到他的事,但这种事,哪里是想算到便能算到的。 这也就罢了。 他现在是不是还要顾忌哪些官是太子的班底,哪些是端王的班底,可别哪天一锅端了一方了,被对方记恨上。 算了,走一步看一步。 李乐只心态极好,吃完徒弟给他温好的饭,李乐只躺在床上,开始想着自己的出路。 他明天去问问周侍郎,除了挂职刑部,道士还可以去哪里吃国家俸禄,要是需要考核,他考进去就可以了。 皇帝总会需要算吉事的,他考到那个部门里去,离皇储争斗远一点。 * 曲江。 虽是深夜,但前往京城的船只并不会因为夜晚而停止,此时,曲江渡口处,正有一艘大船缓缓靠岸,船上的人手中都拎着灯笼,领头的人正是位年轻公子,若李乐只在此,定会认出来这是打过交道的公孙淼然。 公孙淼然自从知道李道长未死,还来到京城后,立马日夜兼程,终于在今日深夜抵达京城。 一想到能见到李道长,公孙淼然心下激动,连睡意都能被驱散。唯一令人可惜的是,今日已经夜深,他无法前去同李道长相见,只能等到明日。 对此,公孙淼然也只能压下心底的激动 。 等船靠岸停下()?(), 他立马带着人下船()?(), 因此时夜深()?(), 他们一行人也只能徒步走回相府。 等走在街上?()_[(.)]????╬?╬?()?(), 还被右扶风的人盘查,还好公孙淼然那张脸,京城里的人未忘记。 右扶风里头正好有认识他的,看到他回京,还有几分诧异,也不知其回京后还会不会去青州。 那人想到徐凌,又想到黄箬,只觉日后京城又要热闹起来了。 公孙淼然回到相府,相府的主人早已睡下,骤然听到他会来,还有几分不相信,平日在朝堂挥斥方遒的右相,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就朝外面走去。 等真看到公孙淼然时,才微微红了眼眶,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回来了就好,老福,去叫小厨房的人做顿膳。” “是,”被喊为老福的人也乐呵呵看着这一幕,连忙下去安排人。 公孙淼然道:“阿翁,你怎么也不多穿点,夜里凉,你可莫要着凉了,不然,陛下知晓了要怪罪我了。” “你啊,你还说我,你回来得这么急,也不知道稍一封信回来。” “我这次是有要事,”公孙淼然看了一眼周围,随后道:“阿翁,你先多加几件衣裳,我再去你的书房说。” 见公孙淼然提起书房,公孙沽微挑挑眉,没有多说什么,回到屋里换了一件大氅披上后,便走向自己的书房,他倒要看看,他的好孙儿能和他说什么大事。 * “阿翁,就是这么一回事,”公孙淼然说完后,公孙沽微微震惊,愣在当场。 等他知晓他好孙儿说了什么后,他猛地站起的可都是真的?” 那道人居然没死,还来到了京城! 人还活着! 公孙沽忍不住笑起来,强压也没有强压下去,真是天佑大梁。 原先得知那道士死了,他还可惜万分,他们这些人都知晓,能算到那种地步的道士何其珍贵,即使是玄阳子,也未必算得那般准确。 比起传说那位天衍子,也不遑多让,谁能想到,这样的一位道人居然死在了昭国密探的手中。 那时他便惋惜,痛恨昭国不已。 如今,骤然得知那道人没死,死的是个冒牌的,公孙沽岂能不欣喜。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,这事居然还是淼然去见那道人时,那道人早已算出来了,能提前一个月之久,算到这件事,真乃是高人。 只是,令公孙沽疑惑的事,这道人既然算出了此事,可为何从未声张过,难道那道人早已算出昭国密探的事? 公孙沽低眉沉思后,对公孙淼然道:“这件事,莫要声张出去。” 现下,缙国尚在京城,若他们知晓那道士未死,容易节外生枝,再传到昭国,即使是天子脚下,他们也未必能将暗杀全部挡住。 何况,那位高人现下未站出来,定是还有他们尚不知的危机,这事,他禀告陛下后,安排暗卫在那道人身边守护,其余的,顺其自然。 怕孙儿不知其深意, 公孙沽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,并叮嘱他莫要暴露了。()?() 公孙淼然也严肃地点头。()?() *()?() 知晓这件事后,公孙沽连夜进宫,将这件事一一同陛下说起。 ?本作者风吹林安提醒您《听说我是神算子》第一时间在.?更新最新章节,记住[(.)]?17?$?$?? ()?() 赵帝听闻,大喜道:“相公所言当真。” 公孙沽点头,面露笑意,“此事也是淼然,是他曾见到那道士,淼然也亲自去大安县确定,死去的人并未是算出水患的道士。” “好啊,好啊,淼然这孩子,果真是有几分福气的,”赵帝也知公孙淼然从小到大的事,从小这孩子虽不是绝顶聪明,但绝对是最有福气的,如今,竟然是淼然那孩子遇到那道士,还从那道士那得知青州水患一事,真是时也命也。 赵帝都有几分羡慕了,公孙家这是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后辈,不过他儿也不错,何况,淼然这个福娃子,辅助他儿,定能让大梁更近一步。 赵帝没有在此事多想下去,更重要的还是知晓那道人的名字,现住在何处。 便问道:“那道人现在在何处?” 若是旁人骤然得知这消息,又未经调查,自是不知那道人在何处,可恰巧,公孙沽掌管刑部,刑部里的事逃不过他的眼睛,自然知晓周侍郎安排了一道人在刑部比部司挂职,而这周侍郎可是下扬州调查那案的人,其次,苏评事贪污一案,公孙沽也有所耳闻,正和那道人有关,若只单单一点,公孙沽还不能确定是那道人。 可两件事撞在一起,这般有本事的道人定是扬州那位道士,也正是他孙儿淼然遇到的那位。 公孙沽便将近日发生,特别是苏评事一案同赵帝细说。 赵帝笑道:“倒是巧了,我今日刚看到刑部的折子,原来这桩案子也有李道士的手笔,挂在刑部都是屈才了。” 这样厉害的道士,合该入供奉堂,替他算国家大事,只是,既然那位道士不愿站出来,只想混迹于民间,他也不能不考虑别人的意愿。 何况,大梁边境,那些国家并不安分,等清理掉埋伏在大梁的钉子再请那位李道长入供奉堂也不迟。 赵帝派人调查李乐只住在何处后,便安排暗卫去守护他的安危。 只是这一调查中,倒是调查到端王请李道长前去一续,知晓他三儿并未因李道长的本事动杀机,赵帝暗自点头,便将纸张焚烧干净。 * 自夜里公孙沽入宫,不少人知晓后都未能安睡,害怕一夜惊变,幸好,什么事也没有。 他们松了口气,照常上朝。而这一切,都和李乐只无关了,他也不需要到点上班,等他醒来的时候,已经中午。 他还不知昨夜因他的事,京城的官都未睡好,等他洗漱好,去刑部上值,就看到比部郎中眼下乌黑,比往日还要乌黑几分,眼底还布有红血丝,一副没睡的模样。 “李道长你来了,”比部郎中眯着眼,一副要睡着的模样,他强打着精神,小声问道:“李道长,今日我听到一种鸟叫,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,你能否算算,近日京城会不会发生什么大事?” “好,”李乐只倒是不觉得京城会有什么大事发生,除非,又是一大贪官落马了,他随意掐.算一二。 手指慢慢顿住,随后看向比部郎中,问道:“大人,你家门口什么鸟叫,还挺灵验的。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:海绵宝宝20瓶;呼呼10瓶;为笨蛋带盐?、pluto2瓶;ling、瑾攸、陌微、小淨、百分之几1瓶;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,我会继续努力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