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出来后,李乐只沉默了,他居然算出他要低调行事,不是,他出来一趟,很高调? 他来扬州是来办正经事的,只是收了一个徒弟,结交了云道长,顺带看了一场戏,也没有干别的事。 哪里高调了? 还有血光之灾…… 他算卦的本事已经这么不灵了吗,用最简单的掐算都能失误? 李乐只坐在窗边,一阵凉风拂面,心也随着风一起凉透了。 开始怀疑人生。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,还是说,他出门一趟,真的很高调?难道是指使去崇玄署报备的事?为难他的人已经在暗中观察他了? 想要偷偷杀掉他? 李乐只皱眉不解,虽然不是很相信自己算的结果,但也不会头铁用自己的命去试探自己算的卦灵不灵验。 既然算出来低调行事,那就低调行事。 李乐只做下决定后,他躺在床上,横竖也睡不着,还在回想在扬州的几日,哪里高调了。 不找出来,睡觉都睡不安稳。 月亮渐渐西沉,李乐只也渐渐入了梦乡。等他醒来后,已经是第二天了。 李乐只经过一晚上思量,他决定不管是什么事件让他高调起来的,最近一段日子,他都待在道观内不出门,总不会事情还会找上门。 想通后,李乐只感觉心情都舒畅几分,就好像压在心口上的大山眨眼间不见了。 这种变化,让李乐只更加确信,他做的决定是对的。 就这样,他在船上的时日,最多也是去甲板上坐着钓钓鱼,除了那天晚上钓上五斤的青鱼后,剩下钓上来的都是小鱼,都不够三个人吃的。 不过李乐只也没有放走,小鱼可以油炸,炸得两面金黄,吃起来嘎嘣脆,口感和大鱼不同,也是一道美味。 七日后。 李乐只从船上下的,接地气。 一会到大安,站在渡口上看着身后的船只,李乐只就想起吴家的事,先前借着吴家的船去了扬州,这份情他还未报答,想好给他们找个好中医的,李乐只便算了算,将好中医的地址算出来了。 然后花了几文钱,派一位孩童替他去送信,这种轻松的活计,即使去替吴家送信,也有不少孩子愿意去干。 解决掉这件事后,吴家和他之间的恩情已断,李乐只也放下心来。 带着两个徒弟回到妙道观。 一路上,李乐只同钱溪透个底,打声招呼,因为他的道观比起青云观是真的又破又小,要想改善,一时半会是改善不了的。 他的道观,一天能有十文钱香火钱,都是了不得的。 钱溪笑道:“师父放心,我已经准备好了。” 他跟随李乐只来大安县,为的是师父这个人,而不是妙道观,至于妙道观条件清苦,道观也小,这些在他面前都不是事。 这次前来大安县,除他以外,他还带了些仆从,顺带还带了不少银钱。凭着这些身外之物,也能替师父将道观修缮妥当。 李乐只见他明白了,便放下心来。 等回到妙道观后,因离开已有半个多月的时间,道观内已经有了灰尘,李乐只正要打扫时候,被钱溪拦下。 钱溪道:“师父等等,人马上就来了。” 因上道观的小路比较窄小,马车无法上山,但不妨碍钱溪的仆从雇了一些人,将东西一件件地挑上去。 李乐只等了一会,然后就看到道观外堆积成山的东西,很多都有箱子装的,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。 李乐只缓了一会,他才说道:“徒弟,东西太多了,道观会放不下。” 不仅放不下,李乐只还要担心治安问题了,这么多东西堆在他一穷二白的道观里,有可能会遭到贼惦记,就凭他和他徒弟三个人…… 这不会是他算出来的血光之灾吧? 李乐只开始怀疑。 但东西都已经到门口了,退回去也是一件麻烦的事,便任由钱家的仆人将东西都抬进后院,剩下的人看到道观,对视一眼后,便问李乐只。 “道长,我们可不可以进去上炷香。” 平日里听到县里有一座什么观,里面的道长很灵验,但他们并不清楚是哪座道观,再者,他们这些担夫在城里也要找活计,也没时间出城专门来道观里上香。 这次凑巧来到了道观门口,下次想要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可就难得了,便出声询问,好上炷香求个平安。 “可以的。” 李乐只当然愿意,等人进了道观后,便递香给他们,十几根香竖立在香炉里,袅袅香烟升起,寂寥的道观也有了香火气。 将人送走便结了银钱后。 李乐只走到后院,后院只有两间厢房,刚好钱溪一间,明礼一间,还好修建厢房是由高老爷承包,并没有修建得很小,否则,钱溪的那些家当都放不下去。 令李乐只没有想到的是,他徒弟不仅将自己的居住环境改善了,还改善了他的,外面看依旧是简陋清苦的,里面已经大不一样,和先前云泥之别,所用的东西都已经换上了档次好的。 李乐只以为这就结束了,然后就看着钱家的人也将他大徒弟高明礼的房间,里面的东西经过明礼的同意后,也替换了一遍。 李乐只和高明礼对视一眼,不用言明,李乐只都看清楚了高明礼眼底的震惊。 至于他,虽然有点小惊讶,但在徒弟面前,还是要藏得好好的。 高明礼走到李乐只的旁边,小声道:“师父,你这是请了一尊财神爷回来啊。” 小师弟好有钱。 即使是家里做生意的高明礼,遇到钱溪这样的大手笔,也不免惊叹了。 简直是,一人承包一家子! 李乐只给了高明礼一个眼神,没有多说别的,心里也附和着,的确是财神进门,说财神似乎也不是很准确,现在抱上徒弟大腿混吃等死还来得及吗? 道观经过钱溪这一顿整饬,已经和往日不同,只有一点,道观的规模未变,后院也只能住下他们师徒三人,要是想安顿钱溪的仆从,整座道观都需要扩建,而修建那样的道观,需要不少银子,全靠钱溪一个人支出,那也太不道德了,和趴在钱溪身上吸血的吸血鬼有什么区别。 他要想个法子,去赚钱了…… 头秃。 李乐只将钱溪拉到一边问道:“道观太小,他们你可以安排?” 钱溪压低声音道:“师父放心,等收拾妥当后他们便会回扬州了。” 李乐只震惊地看了钱溪一眼,压下想反问钱溪的话,钱溪不可以又怎么样,不可以他道观也塞不下去,总不能让人睡地上,那也太折磨人了。 李乐只回了一句好。 他这徒弟随着他来大安也真是够吃苦的。 不过好在钱溪身上没有少爷的毛病,能够自理,否则,穿衣要人伺候,李乐只也不知该怎么办,总不能他亲自上阵。 如今,还是要赚钱啊。 李乐只傍晚炒菜的时候,还在想着要怎么赚钱又不会过于高调,他还没忘记自己算的那一道卦的结果。 突然,他听到了一阵敲门声。 李乐只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,想到白天被送上来的家当,他留了个心眼,将两个徒弟都找来,让钱溪和高明礼都拿着家伙,若是有什么不对劲,抡棍打出去。 钱溪和高明礼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,两人点点头,互相对视一眼,都握紧手里头的木棍,谨慎地走到门边。 拉开门闩,小心翼翼打开一条缝。木棍都藏在身后,只要外面的人不对劲,他们便会出手狠厉地抡过去。 “在下是路过的道士,想要在贵观借宿一晚,可否行个方便?” 借着暗淡已阴沉下来的天色,高明礼看清外面人的确是道长,身穿灰色道袍,腰间挂有黄葫芦,背着一个小挎包,里面鼓鼓当当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。 他皱眉,正要抡棍打的时候,就听到钱溪在一旁小声问道:“是张道长吗?” 高明礼疑惑地看向钱溪,眼神询问他什么意思,认识眼前这位道人? “嗯?”张元明站在道观外面,听到熟悉的声音,面露疑色道:“钱溪?” 这里是他要找的妙道观,不是他的青云观啊,他怎么会在这里听到钱溪的声音,难道他现在是在做梦,梦里面来到的妙道观,但眼前的景色也太细致了,浑然不像梦里迷糊的景色。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 听出张道长疑惑,钱溪摸了摸鼻子,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,他改投妙道观这事,只有云道长知晓,张道长还不知道。 大概,张道长还未收到云道长写的信。 钱溪也看出高明礼的疑惑,便小声道:“是青云观张道长。” 青云观只有两位道长,一是云逐流,另一位很明了,正是云逐流的师父——张元明。 也正是眼前的道人。 高明礼吃惊地张大嘴,立马动作迅速地抢走钱溪手里头的木棍,和他的一起放到拐角处藏起来,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。 只是他免不了好奇,青云观的张道长怎么会来到这里。 高明礼没有任何停留,小跑进入厨房,将这件事同李乐只说道。 李乐只得知是青云观的道长,还是云道长的师父来了后,十分惊讶。 “你先出去待客,等为师再炒两道菜。” 先前只有他师徒三人吃,三盘小炒是够的,现在又来了一位道长,来者是客,免不了要多做几道。 等他做好后,端到外面的桌上,也亲眼见到张道长长什么样子,那是个和他老师一样大的前辈。 这让李乐只有一点拘束。 没想到老前辈也是个老顽童一样的性子,看到他端着菜出来,没有摆长辈的架子,就和遇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,同他打招呼道:“李道长真是一表人才啊,道士里面有你这么俊俏的后生真是不多了。” “……过奖了,我长得也很普通,和别人也没什么区别。” 高明礼拿着碗筷,听到这话脚下一顿,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师父的背影,有一种感觉在他心里一直盘旋,却又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。 总感觉他师父的话让他有点…… 罪过罪过,他怎么能想着要打师父,这也太像孽徒了。 全当师父在谦虚,师父长得都普通,这世上也没有几个好看的了。 张道长也有所哽噎,不过他来这的目的也不是专门来夸李乐只的,便没有在这事上停留,夹起盘里的菜,准备边吃边聊,菜一入口,张元明眼神倏然一亮,夹菜的手也快了几分。 见他这副模样,高明礼吆喝钱溪,完全不敢不快点吃饭。 在三人狼吞虎咽,李乐只慢条斯理地吃完一顿饭后,钱溪和高明礼很自觉的将碗筷收拾了,将地方留给师父和张道长。 张道长摸着自己吃饱喝足的肚子,对李乐只有所改观,原本以为眼前的小年轻靠着一副皮囊在外招摇撞骗,连他青云观的俗家弟子也坑过来了。 没想到,这小年轻还有些本事,至少饭做得很好吃,也罢,只要他以前诚心悔改,不出门坑骗他人,他也不同他计较太多。 要是他愿意修行,他也是可以将人收下,这样,日后道观里的伙食也解决了。 张道长道:“我这次是从青州过来的,你可知近日青州发生了何事?” 啊? 被问的李乐只一脸茫然,摇摇头浅笑道:“不知。” 要说和青州有关系的,这段时间内他也只见过一人,不知是公孙淼然还是孙淼然的富家子弟,难道张道长是因为孙淼然的事来找他? 他当日的确算到孙淼然和水有关,算出的结果也令人费解。 但也不至于引别的道长找上门啊? 不会是…… 出事了? “你不知?”张道长皱眉。青州因一位道人算卦,算出青州有水患的事,已经在青州各道观流传,只是为了避免民众恐慌,百姓尚不知道搬迁的缘由。 张元明也是游历青州时听到了这件事,听闻青州刺史对这位道人的话十分信服,认定青州必定会有水患,而这种大事,岂是无名的道士能够算出来的。 太清、玉清、上清三宫的道士,全都没有算到青州会有水患,但他们也知,刺史定下的事不是他们一言便能更改的。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,青州刺史公孙卓然便是一头犟牛,认定的事绝不更改,何况,若真有水患来临,刺史此举也能救下不少人,若没有,责任也是刺史一人担负。 也因此,太清、玉清、上清三宫没有去管那件事,因为他们也算不出来。 恰好张疯子登门,三宫便将这事拜托给张疯子,也就是张元明,托他走一趟。 除此之外,传闻那道士是扬州人,张元明是扬州的负责人,这件事交到他手中再合适不过。 张元明一路打探,来到大安县原本是想回到扬州,好问问他徒弟近日有没有听到关于李道士的事。没想到在大安县居然听到了一位姓李的道士的事迹,民间还管他叫李半仙。 张元明直觉告诉他,他找到人了。 便在旁人的指引下,找到了妙道山,来到妙道观前,想问个清楚,也好试探传闻中的李半仙是否有那个本事,能当得起半仙的称呼。 虽在妙道观见到钱溪,让他有些错愕,但他不会因为钱溪,还有此人极好的厨艺,便忘了来时的目的。 张道长很严肃地看向李乐只。 李乐只道:“我想起来了,前些日子是有一人找我来算命,我当时是算他命里有没有一劫,算出他能平安度过,是他出什么事了吗?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:yuejiahuli046151个;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:九月二十末15瓶;一只宅12瓶;粉条喜欢混沌10瓶;琑喵958瓶;呆呆、居山、菠萝派、瑾攸、050、许家夫人、zyq、桉桉木1瓶;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,我会继续努力的! 结果出来后,李乐只沉默了,他居然算出他要低调行事,不是,他出来一趟,很高调? 他来扬州是来办正经事的,只是收了一个徒弟,结交了云道长,顺带看了一场戏,也没有干别的事。 哪里高调了? 还有血光之灾…… 他算卦的本事已经这么不灵了吗,用最简单的掐算都能失误? 李乐只坐在窗边,一阵凉风拂面,心也随着风一起凉透了。 开始怀疑人生。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,还是说,他出门一趟,真的很高调?难道是指使去崇玄署报备的事?为难他的人已经在暗中观察他了? 想要偷偷杀掉他? 李乐只皱眉不解,虽然不是很相信自己算的结果,但也不会头铁用自己的命去试探自己算的卦灵不灵验。 既然算出来低调行事,那就低调行事。 李乐只做下决定后,他躺在床上,横竖也睡不着,还在回想在扬州的几日,哪里高调了。 不找出来,睡觉都睡不安稳。 月亮渐渐西沉,李乐只也渐渐入了梦乡。等他醒来后,已经是第二天了。 李乐只经过一晚上思量,他决定不管是什么事件让他高调起来的,最近一段日子,他都待在道观内不出门,总不会事情还会找上门。 想通后,李乐只感觉心情都舒畅几分,就好像压在心口上的大山眨眼间不见了。 这种变化,让李乐只更加确信,他做的决定是对的。 就这样,他在船上的时日,最多也是去甲板上坐着钓钓鱼,除了那天晚上钓上五斤的青鱼后,剩下钓上来的都是小鱼,都不够三个人吃的。 不过李乐只也没有放走,小鱼可以油炸,炸得两面金黄,吃起来嘎嘣脆,口感和大鱼不同,也是一道美味。 七日后。 李乐只从船上下的,接地气。 一会到大安,站在渡口上看着身后的船只,李乐只就想起吴家的事,先前借着吴家的船去了扬州,这份情他还未报答,想好给他们找个好中医的,李乐只便算了算,将好中医的地址算出来了。 然后花了几文钱,派一位孩童替他去送信,这种轻松的活计,即使去替吴家送信,也有不少孩子愿意去干。 解决掉这件事后,吴家和他之间的恩情已断,李乐只也放下心来。 带着两个徒弟回到妙道观。 一路上,李乐只同钱溪透个底,打声招呼,因为他的道观比起青云观是真的又破又小,要想改善,一时半会是改善不了的。 他的道观,一天能有十文钱香火钱,都是了不得的。 钱溪笑道:“师父放心,我已经准备好了。” 他跟随李乐只来大安县,为的是师父这个人,而不是妙道观,至于妙道观条件清苦,道观也小,这些在他面前都不是事。 这次前来大安县,除他以外,他还带了些仆从,顺带还带了不少银钱。凭着这些身外之物,也能替师父将道观修缮妥当。 李乐只见他明白了,便放下心来。 等回到妙道观后,因离开已有半个多月的时间,道观内已经有了灰尘,李乐只正要打扫时候,被钱溪拦下。 钱溪道:“师父等等,人马上就来了。” 因上道观的小路比较窄小,马车无法上山,但不妨碍钱溪的仆从雇了一些人,将东西一件件地挑上去。 李乐只等了一会,然后就看到道观外堆积成山的东西,很多都有箱子装的,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。 李乐只缓了一会,他才说道:“徒弟,东西太多了,道观会放不下。” 不仅放不下,李乐只还要担心治安问题了,这么多东西堆在他一穷二白的道观里,有可能会遭到贼惦记,就凭他和他徒弟三个人…… 这不会是他算出来的血光之灾吧? 李乐只开始怀疑。 但东西都已经到门口了,退回去也是一件麻烦的事,便任由钱家的仆人将东西都抬进后院,剩下的人看到道观,对视一眼后,便问李乐只。 “道长,我们可不可以进去上炷香。” 平日里听到县里有一座什么观,里面的道长很灵验,但他们并不清楚是哪座道观,再者,他们这些担夫在城里也要找活计,也没时间出城专门来道观里上香。 这次凑巧来到了道观门口,下次想要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可就难得了,便出声询问,好上炷香求个平安。 “可以的。” 李乐只当然愿意,等人进了道观后,便递香给他们,十几根香竖立在香炉里,袅袅香烟升起,寂寥的道观也有了香火气。 将人送走便结了银钱后。 李乐只走到后院,后院只有两间厢房,刚好钱溪一间,明礼一间,还好修建厢房是由高老爷承包,并没有修建得很小,否则,钱溪的那些家当都放不下去。 令李乐只没有想到的是,他徒弟不仅将自己的居住环境改善了,还改善了他的,外面看依旧是简陋清苦的,里面已经大不一样,和先前云泥之别,所用的东西都已经换上了档次好的。 李乐只以为这就结束了,然后就看着钱家的人也将他大徒弟高明礼的房间,里面的东西经过明礼的同意后,也替换了一遍。 李乐只和高明礼对视一眼,不用言明,李乐只都看清楚了高明礼眼底的震惊。 至于他,虽然有点小惊讶,但在徒弟面前,还是要藏得好好的。 高明礼走到李乐只的旁边,小声道:“师父,你这是请了一尊财神爷回来啊。” 小师弟好有钱。 即使是家里做生意的高明礼,遇到钱溪这样的大手笔,也不免惊叹了。 简直是,一人承包一家子! 李乐只给了高明礼一个眼神,没有多说别的,心里也附和着,的确是财神进门,说财神似乎也不是很准确,现在抱上徒弟大腿混吃等死还来得及吗? 道观经过钱溪这一顿整饬,已经和往日不同,只有一点,道观的规模未变,后院也只能住下他们师徒三人,要是想安顿钱溪的仆从,整座道观都需要扩建,而修建那样的道观,需要不少银子,全靠钱溪一个人支出,那也太不道德了,和趴在钱溪身上吸血的吸血鬼有什么区别。 他要想个法子,去赚钱了…… 头秃。 李乐只将钱溪拉到一边问道:“道观太小,他们你可以安排?” 钱溪压低声音道:“师父放心,等收拾妥当后他们便会回扬州了。” 李乐只震惊地看了钱溪一眼,压下想反问钱溪的话,钱溪不可以又怎么样,不可以他道观也塞不下去,总不能让人睡地上,那也太折磨人了。 李乐只回了一句好。 他这徒弟随着他来大安也真是够吃苦的。 不过好在钱溪身上没有少爷的毛病,能够自理,否则,穿衣要人伺候,李乐只也不知该怎么办,总不能他亲自上阵。 如今,还是要赚钱啊。 李乐只傍晚炒菜的时候,还在想着要怎么赚钱又不会过于高调,他还没忘记自己算的那一道卦的结果。 突然,他听到了一阵敲门声。 李乐只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,想到白天被送上来的家当,他留了个心眼,将两个徒弟都找来,让钱溪和高明礼都拿着家伙,若是有什么不对劲,抡棍打出去。 钱溪和高明礼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,两人点点头,互相对视一眼,都握紧手里头的木棍,谨慎地走到门边。 拉开门闩,小心翼翼打开一条缝。木棍都藏在身后,只要外面的人不对劲,他们便会出手狠厉地抡过去。 “在下是路过的道士,想要在贵观借宿一晚,可否行个方便?” 借着暗淡已阴沉下来的天色,高明礼看清外面人的确是道长,身穿灰色道袍,腰间挂有黄葫芦,背着一个小挎包,里面鼓鼓当当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。 他皱眉,正要抡棍打的时候,就听到钱溪在一旁小声问道:“是张道长吗?” 高明礼疑惑地看向钱溪,眼神询问他什么意思,认识眼前这位道人? “嗯?”张元明站在道观外面,听到熟悉的声音,面露疑色道:“钱溪?” 这里是他要找的妙道观,不是他的青云观啊,他怎么会在这里听到钱溪的声音,难道他现在是在做梦,梦里面来到的妙道观,但眼前的景色也太细致了,浑然不像梦里迷糊的景色。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 听出张道长疑惑,钱溪摸了摸鼻子,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,他改投妙道观这事,只有云道长知晓,张道长还不知道。 大概,张道长还未收到云道长写的信。 钱溪也看出高明礼的疑惑,便小声道:“是青云观张道长。” 青云观只有两位道长,一是云逐流,另一位很明了,正是云逐流的师父——张元明。 也正是眼前的道人。 高明礼吃惊地张大嘴,立马动作迅速地抢走钱溪手里头的木棍,和他的一起放到拐角处藏起来,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。 只是他免不了好奇,青云观的张道长怎么会来到这里。 高明礼没有任何停留,小跑进入厨房,将这件事同李乐只说道。 李乐只得知是青云观的道长,还是云道长的师父来了后,十分惊讶。 “你先出去待客,等为师再炒两道菜。” 先前只有他师徒三人吃,三盘小炒是够的,现在又来了一位道长,来者是客,免不了要多做几道。 等他做好后,端到外面的桌上,也亲眼见到张道长长什么样子,那是个和他老师一样大的前辈。 这让李乐只有一点拘束。 没想到老前辈也是个老顽童一样的性子,看到他端着菜出来,没有摆长辈的架子,就和遇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,同他打招呼道:“李道长真是一表人才啊,道士里面有你这么俊俏的后生真是不多了。” “……过奖了,我长得也很普通,和别人也没什么区别。” 高明礼拿着碗筷,听到这话脚下一顿,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师父的背影,有一种感觉在他心里一直盘旋,却又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。 总感觉他师父的话让他有点…… 罪过罪过,他怎么能想着要打师父,这也太像孽徒了。 全当师父在谦虚,师父长得都普通,这世上也没有几个好看的了。 张道长也有所哽噎,不过他来这的目的也不是专门来夸李乐只的,便没有在这事上停留,夹起盘里的菜,准备边吃边聊,菜一入口,张元明眼神倏然一亮,夹菜的手也快了几分。 见他这副模样,高明礼吆喝钱溪,完全不敢不快点吃饭。 在三人狼吞虎咽,李乐只慢条斯理地吃完一顿饭后,钱溪和高明礼很自觉的将碗筷收拾了,将地方留给师父和张道长。 张道长摸着自己吃饱喝足的肚子,对李乐只有所改观,原本以为眼前的小年轻靠着一副皮囊在外招摇撞骗,连他青云观的俗家弟子也坑过来了。 没想到,这小年轻还有些本事,至少饭做得很好吃,也罢,只要他以前诚心悔改,不出门坑骗他人,他也不同他计较太多。 要是他愿意修行,他也是可以将人收下,这样,日后道观里的伙食也解决了。 张道长道:“我这次是从青州过来的,你可知近日青州发生了何事?” 啊? 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