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子云看到眼前浮现的小字后,就明白他已经看破了那拓片上的浊乱意志。 他随即起身,拿起了盒子里的拓片,仔细端详了起来。 “这上面的字,我仅仅能认出一两个,还不能肯定其确切的含义。” 林子云摇了摇头,这字都认不全,这拓片上的文字对他来说,便如同天书了。 无奈之下,林子云放下拓片。 “开始显化!” 瞬间,叶狂眼前的就浮现出如走马灯一般的景像。 首先出现在他视野中的,是一座高山。 那山高耸入云,雄伟壮观,仿佛是天地之间的支柱。 山间绿意盎然,云雾缭绕,仙气飘飘,山下布满良田,田间有屋舍座座,画面和谐美好,充满生机。 突然,无数的铜钱如流星般飞驰而至。 铜钱相互碰撞,发出清脆的“叮叮”响,仿佛演奏一场奇妙的乐章。 这些铜钱迅速汇聚在一起,组成了一条巨大的桥梁,连接到仙山之顶。 阳光洒落,铜钱桥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,似布满金鳞的万丈神龙。 林子云颇觉震撼,就见一人出现在铜钱桥上。 那人身上锦袍绣着栩栩如生的金龙,冠冕前后都有十二琉。 这分明是皇帝的装束! 林子云只能看到这人的背影,却已觉得其十分高大。 就见那人沿着铜钱桥,一步步地朝着高山山顶走去,步伐坚定而有力。 然而,伴随着那人朝山顶的逼近,山下突然发生了可怕的变化。 田亩里的庄稼迅速枯萎,荒芜,一座座屋舍变成废墟。 就连在山下涓涓流淌的小溪,也变成了一条条醒目的血河。 铜钱桥的缝隙间也开始不停滴血,山下仿佛下起了一片血雨。 林子云眉头微蹙,眼前的景像变化的太快,也太血腥可怖。 但他并没有在意,类似的景像他已经看过不少。 而他更是注意到,不管山下如何变化,铜钱桥上的人依旧没有停下过脚步。 但随着那人的前行,那人也逐渐变得苍老。 头发变白,脚步也变得有些蹒跚,背微微驼了起来,手上还出现了龙头拐杖。 而伴随着那人的苍老,他脚下的铜钱桥竟也开始不停地掉落铜钱。 起初,那铜钱刚刚掉落,还会迅速升回去,但后来,那铜钱越掉越多,升回去的也越来越少。 但那人依旧在铜钱桥崩塌之前,快抵达山顶了。 可这就在那人要踏上山顶的瞬间,一个衣衫褴褛,如同乞丐般的身影,突然出现在那铜钱桥之下。 林子云起初还没有注意到那身影。 毕竟,那身影是出现在铜钱桥连接大地的根部旁。 跟长达万丈的铜钱桥相比,宛如一只蝼蚁。 直到那身影拿出了一根石杵,朝着那铜钱桥用力的敲了下去。 “呯!” 巨响声中,伴随着整座铜钱桥的震颤。 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 铜钱桥彻底塌了。 那穿着龙袍之人,从万丈高的空中坠落。 画面至此结束。 随即,一道充满了不甘的声音,猛然涌至林子云的耳畔。 “登仙山,登仙山!” “朕快要成了,差一点,就差一点啊!” 林子云扯了下嘴角。 这是一个求仙的皇帝把自己玩死了吗? 而且死的时候还很不甘心? 林子云脑海中迅速蹦出了几个历史人物的名字。 他毕竟饱读诗书,知道古时求仙的皇帝不在少数。 最出名的,便是前前朝的景炀帝,这货为了求仙,将一个还处于盛世的大景朝整的天怒人怨。 导致大景二世而灭。 更别说,这世界除了大靖之外,尚有诸多国家。 想要求仙的昏君暴君,那是层出不穷的。 林子云用手指轻轻摩挲了下拓片上的纸张,感受到指尖传来微微的细腻感。 “这拓片可能是上周的。” “但这拓片所拓的东西,年头应该很久远了。” 即使此世界国家众多。 但隶书这玩意儿,早就不流行了。 也只有一千多年前,才有人会用。 而且,林子脑海里的那些个昏君暴君,与他所看到的那人也都是不匹配的。 毕竟嘛,用铜钱做桥,登山而求仙。 这么大的场面,历史上肯定会有清楚记载的。 “这拓片上面的内容莫非就是讲述那暴君之事,只不过因为太久远了,所以没流传下来?” “不过那皇帝是怎么把那铜钱桥弄出来的?莫非这是某种奇术?” 林子云沉思了起来,却只能稍作猜测。 而他脑海里,也立刻多出了一些信息。 奇术! 纨执毁身手。 拨弄他人独自在,负天负地不负己! 林子云微微一愣,这次所得到的奇术倒是跟往日不同。 这纨执毁身手,是能隔空攻击的奇术。 可于虚空形成一只手,可攻可守可取物。 唯一的缺点,是这奇术要损耗体力。 体力损耗的越大,所形成的手就可以距离林子云越远,而这手的威力则跟林子云的实力有关。 若用真气施展的武学,以此奇术来施展,该消耗真气也会消耗。 等于是在林子云体外又长了一只手般。 “这奇术很适合用来偷袭啊。” 林子云双眼一亮,嘴角迅速上扬。 这次获得的奇术,比那些害人的奇术要实用多了。 林子云随后又拿起了笔。 开始写观物感。 表面观赏:这拓片上的字我不认识,但我认出这是隶书,所以其所拓印的东西应该很古老了。 观赏时感觉:尚有浊乱意志(我差点被铜钱山压倒,但是我挺住了) 观赏后感觉:我感觉吧,这拓片上所记载的主人公肯定很有钱,说不定是某位帝王,不过这帝王应该遭遇了很悲惨的事。 写完观后感。 林子云直接吹灭油灯,就朝着卧室走去。 此时,那四件邪性的物件他已经全部看完了。 不担心会被迫加班。 林子云便回了卧室,坐在床上念了十遍金佛煅身经,感到有些疲惫了,方才睡下。 而在观物客居门外,张德看到大堂里的灯熄灭,他稍稍松了口气。 “这小子看来是真没问题,以后他应该也不会住在这了,与他碰面的时间肯定少了。” “不过即便是四品观物者,想要学武那也同样要花银子的,我的价钱可已经很公道了,他应该会找我买功法的吧?” “啧,这小子观物的能力这么强,早晚会成三品观物者吧,到时这买卖可就做不成了。” “要不我再降一点?” 张德一边带着白衣衙役离开,一边思索着。 这买卖要再做不成,他就仿佛看到白花花的银子要从自己眼前飞走了。 心里难受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