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互揭老底
秦储满脸怒意,一拍储物袋,玄黄尺法器迅速飞出,放大。 他一跃而起,踏上玄黄尺:“世伯你这是何意!” 他怒吼着,面目狰狞,将浑小子那般不知所谓的姿态做得足足的。 “别以为我不知你严家秘法,你既不信我,当面问我便可,何必这般!” 他直冲书房而去,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。 “哎哟。”李老管家惊呼一声,即刻架着遁光追去。 谁知这浑小子身法如泥鳅一般滑溜,屡次从他这个老牌的筑基高修手中出溜走。 “哼!”李老管家也急了,准备动真格。 但就在距书房不远时,秦储突然降落,跳下玄黄尺,将其持在手中。 “哇呀呀,气煞我也。”他挥舞着玄黄尺,毫无章法地劈砍着周遭的花草树木。 这一尺砍下百年灵树的枝丫,那一尺劈碎奇石景观。 书房内,严玉堂看着这一幕:“这…爹?” 李老管家这时也从门外投来询问的目光。 “呵,这小兔崽子,由他吧,他只是想发泄一番,做给我看的,不会多过分……” 严鸿说到这突然愕然了一下:“要是闹得太过就给他按下。” 说完他便给自己续上一杯灵茶品了起来。 书房外,秦储还在挥砍。 “哼哼,你们只觉得我是在发泄,但其实并不是,你们认为我在第一层,其实我在第五层。” “作为土木技艺的精通者,严家这座规模庞大的高阶洞府,我目前虽然造不出,但这结构却能看个七七八八。” “愚蠢的世伯啊!” 他发泄了一阵,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。 就在几人觉得他闹够了,要停下来之时。 便见他唰的一下,驾着玄黄尺朝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,整套动作行云流水。 严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:“快按住他,他要去灵药园!” …… 淮扬城西边。 这里属于淮扬城的贫民区,鱼龙混杂,修士在淮扬五区中最少,平均修为也最低。 秦储走在贫瘠的街道上,他的计划没能成功,还没到灵药园便被严世伯亲自出手给按住了。 并且把他给轰了出来,什么也没给。 “也太抠了。”秦储心中腹诽。 他城区里踱着步子,向着城西山走去,他去那要见一人,早已与人约好。 但他并不着急,细细地打量着城区的情况,主要是建筑。 走到一处时,见前方灯火通明,人影重重,甚是嘈杂。 他带着兴趣,走上前去查看,原是一堆人在游行示威,多为凡人,少量胎息修士。 他们举着火把照明,高声大喊,个别胎息修士施展火弹术攥在手里。 但周围观者云集,乱哄哄一片,不知是因何缘由。 秦储动用神识,才听得几句,什么毁我家园…狗官…突破必失败…赔偿之类的话语。 见看不出个所以然,秦储打量了两眼便走了。 俄顷,他来到城西山。 登顶后,他便见一道人影静候多时,身姿挺拔,戴着面罩,头很大。 “你来了。”秦储看着那人。 “我早来了,等你多时了。”那人声音阴冷,略带不爽。 不懂梗…秦储噎了一下:“有些事耽搁了。” 那人转过身来,眼神幽怨。 “行了,把面罩摘下来吧。”秦储摊了摊手,“还有,你可别这么看着我。” “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幽怨小媳妇,那不是你自己要求我打的吗?”秦储在心中腹诽。 那人摘下面罩,露出真容,是安若岭,他的头还未消肿。 “严家怎么说?” 秦储双眼眯起,冷笑道:“消息还挺灵,派人跟踪我?” 安若岭摆手:“无须跟踪我亦知晓,而且你这人太邪乎,我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。” “网织得还挺大。” 安若岭不理,盯着秦储,像是发问又像是在倾诉:“你可知世家为何是世家。” “不论州域甚至仙都,被称为世家皆因族内有金丹真人的存在。” “而我安家曾有两位,一位在百年前晋升真君之位时陨落,另一位则寿元无多。” 秦储讥笑:“所以要与谷家联姻,与虎谋皮,以求稳固?” 安若岭叹息一声,幽幽开口:“这是家族的决定,父亲怯弱,族老愚昧。” “若依是木天灵根,又天生丽质,家族认为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。” “木天灵根,先天的木灵之体,极佳的鼎炉,你就这么说与我…”秦储停顿,接着一脸坏笑,“她现在暂居我那,你就不怕我起了歹意?” 安若岭浅笑一声:“你不会,我看人很准,不然我如何统御手下的谍网。” “而且我查过你。”说着他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。 你丫的当着我的面报我资料是吧,又想揍你了…秦储脸上讥笑:“哦?愿闻其详。” “你,淮扬修士,父母皆是土木大家,百年前在秀水山上的洞府生意很是兴隆,你的技艺是由他们传下吧。” “但是受到了当年的黎山事件波及,双双损了道基无望紫府,最终以筑基大圆满的修为坐化。” “在伤了道基的情况下还能修到筑基大圆满,属实不易,假以时日双双突破紫府也非不可,这淮州说不得要再出个秦家,可惜……” 安若岭如数家珍,在这时顿了一下,盯着秦储: “而你,双亲坐化后刚好弱冠之年,生性怯懦,胆小怕事,却又好生事端,奢淫无度,二十年间修为堪堪到达练气。” “但在一年多前突然转性,性情大变,处事圆滑,老练通达。” “又修行刻苦,一年连破数层练气修为,简直匪夷所思,这等天资恐怕也只有仙都的几位天骄可比……” 接着,他眼神一转锐利,全然没了先前的幽怨: “不知是一直掩藏,还是受了什么刺激,你既能从严家走出来,完全可以排除夺舍这一说,所以我很好奇。” 秦储一直默默地听着不曾言语,直到这时才放声大笑。 “刹那顿悟而已。” 接着他脸色一沉,似调笑似认真地说道: “你该知道像我这样的修士,跟脚是很重要的,我都有点想杀人灭口了,不过既然答应和你合作,让你知道也无妨。” 他向前靠了两步,将声音压低玩味道:“你能将我的信息查得如此清楚,以你半步筑基的实力可织不起这么大的一张情报网。” “我的信息毕竟是被严家做过手脚的,想来是你家老祖,那位寿元将近的真人,留给你的吧。” 安若岭向前踱步,靠近秦储,侧身与他并肩,贴在他的耳边开口:“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说了出来,不怕我家老祖有感,直接将你抹杀了?” 秦储侧过头,嘴角微微弯起弧度,戏谑道:“你又怎知我身后没人呢?” 安若岭看着秦储,秦储看着他,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。 ……